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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从萨尔瓦多飞回美国。大家知道他不喜欢错过主日崇拜的机会,所以内阁成员建议总统在空军一号上做礼拜。小布什欣然同意。
没过多久,将近四十位政府官员涌进飞机上的会议厅,由颇具古典音乐素养的康多莉扎·赖斯带领敬拜,凯伦·修斯讲道,最后以《奇异恩典》这首诗歌结束聚会。大家亲吻、拥抱,就像基督徒弟兄姊妹的情谊一样。
后来小布什回忆说:“你知道吗,我在空军一号上真的感到上帝就在我们当中。当时在飞机上的人好多,能够在那个特别的地方,和平常一起工作的同事一起敬拜,真是一个很特别的时刻。”
佩姬·努南大概会很高兴,因为魔鬼的小喽罗都得卷铺盖走人了。
难断的议题
小布什任内第一年的春天,他发表了一篇演说,恰好与他领导的政府所要面对的命运息息相关。当时的场景是美国犹太人委员会(American Jewish mittee)在华盛顿开会,小布什应邀在晚宴中发表演说。这是一个万众瞩目的场合,与会的还包括墨西哥总统比森特·福克斯(Vicente Fox)、以色列外长希蒙·佩雷斯(Shimon Peres)以及德国外交部长约施卡·费舍尔(Joschka Fischer)。美国犹太人委员会长期在全世界各地为宗教上的少数团体辩护,他们也特别关注有关犹太人的议题。所以这是一个很好的场合,让小布什有机会澄清他一些比较有争议性的立场。
小布什知道,美国的犹太人群体对他支持宗教组织的做法持保留态度。他们怀疑他是贴上了“重生”标签的基督徒,也害怕他的“牛仔”作风会对犹太裔美人最关心的政教分离政策采取严厉手段。
他的一系列做法极易令人误解。小布什希望拨出经费资助宗教组织,让他们参与解决人类因心灵困扰而造成的社会病态,如酗酒、吸毒等问题,但是没有主张拨经费给宗教机构来宣扬他们的信仰。这就是一个极其微妙的临界点,但也是他必须加以强调和说明的观点。如此,宗教团体参与社会服务的政策,才能延续下去。
小布什也知道,这个临界点正是开国元勋们主张的观点。他从许多保守派政治思想家,如马文·欧拉斯基、演讲拟稿人大卫·葛森(David Gerson)那里听到诸如此类的看法。他们说,《宪法第一修正案》的设计,就是为了避免产生一个国教。建国先驱们见过由国家支持的英国国教的明显不足。
但大体上来说,《宪法第一修正案》或任何其他地方都未曾禁止联邦政府对宗教采取鼓励的态度。在这一点上,开国元勋与小布什的计划似乎比较一致,截然不同于最高法院近期的判决。
虽然草拟宪法的人士并未特别提及国教,但大体上他们并没有想到以联邦经费资助宗教组织。在这部宪法中,这些开国元勋准许以联邦经费聘任军队、医院和学校的牧师,印制圣经,甚至资助印地安部落中的宣教工作。1796年,有一项法律规划一块土地专供印地安基督徒使用,该法的名称就叫做《规范土地,以供传福音使用之法规》。
位于首都华盛顿的联邦大楼,周末时会租给各宗派的基督教会使用,这种做法一点也没有违背任何法令。事实上,旧的最高法院内庭,每逢星期天早上就是给华盛顿的第一长老教会使用。开国元勋显然赞同信仰与政府间有某种关系,但却小心地守护制度化的教会与国家之间的界线。
小布什认为,他支持宗教机构的社会参与乃是回归建国初期的规划,但他也能理解,宗教上的少数团体会把这些做法视为国家在对某种宗教开启一扇大门。为了消除他们的疑虑,几句问候之后,他马上切入正题。
他说:“我来这里之前,先看了一下这个周末的节目安排。看到今年大会的主题是‘认识新政府’,我感到受宠若惊。我想我大概可以节省大家的时间。”大家都笑了起来,大家知道总统的意思是要直接切入主题。
他接着说:“我相信政府应该支持出于信仰而发起的慈善工作。”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有些人对总统直接了当的开场白感到些许不安,但他没有停顿太久。小布什很快就肯定地说:“但政府不应该资助宗教机构的信仰教导工作。”
秘密安全代码
里根的秘密安全代码是“生牛皮”(Rawhide),卡特的代码是“兔子”(Rabbit),克林顿的代码是“猫王”(Elvis)。特勤人员给小布什的代码有两个,竞选期间叫他“不倒翁”(Tumbler),当选以后叫做“先锋”(Trailblazer)。
今天,“先锋”这个代号不断地在空中频道出现,充满了少见的急迫性。这一天是2001年9月11日。
见不得人的懦夫
总统正在佛罗里达州萨拉所塔市(Sarasota)的爱玛布克小学(Emma E.Booker Elementary School)访问。那里的气氛很热烈,学校上下对总统的到来极为兴奋。老师们紧张地指挥学生各就各位,孩子们也因为看到大人物而吓得双脚动弹不得。总统来了,他显得轻松自在、风趣幽默,一会儿摸摸这张小脸,一会儿拍拍那个小朋友的头。
快九点的时候,一位助理在走廊上把总统拦下来,告诉他刚刚有一架飞机撞上纽约世贸中心双子大楼中的一栋。总统移步到一个私人房间,和国家安全顾问康多莉扎·赖斯通了电话。他们告诉总统,这应该是个意外事件,所以小布什继续他的行程。
上午9:04,小布什正在聆听二年级学生朗读课文,幕僚长安德鲁·卡尔德在他耳边轻声说又有一架飞机撞上了另一栋双子大楼。总统此时面色凝重,但还是继续听孩子们朗读,并且开玩笑地说:“他们读得太好了,一定是六年级的学生。”
然后他有礼貌地离开了孩子们,和随行的顾问交头接耳,然后又和莱斯通了一次电话。小布什原先预定几分钟后要发表一篇以教育为主题的演讲。9:30,他走进学校的媒体中心,宣布“我们的国家明显遭到了恐怖分子袭击。”
“先锋平安无事,返回空军一号。”
总统命令空军一号飞往首都华盛顿。飞机的轮子刚刚离地,这架747客机就迅速爬上高空,以减少被战机或地对空导弹截击的可能性。这是个标准动作,但今天飞机的爬升比往常陡峻许多。
没过多久,特勤人员得到消息,空军一号本身就是攻击目标,飞回华盛顿太冒险了。所以,飞机转道前往路易斯安那州的巴克斯代尔空军基地(Barksdale Air Force Base)。
后来发生的事情是,新闻报道五角大楼也遭到攻击,另一架飞机在匹兹堡附近坠落,它原本的攻击目标可能是白宫。
总统在东部时间下午12:40抵达路易斯安那,他在指挥官会议室里告诉副总统切尼:“发动攻击的人是见不得人的懦夫。”此时,切尼和其他内阁成员正躲在白宫下面的防空洞里。
紧接着,他发表了针对这个事件的第一次全国演说,向美国同胞保证政府已经采取应对措施,并与世界各国领袖保持密切联系。小布什说:“我们伟大国家的决心正受到考验。但你千万不要搞错了,我们会让世人看见,美国能够通过这次考验。愿上帝祝福美国!”
大卫·弗洛姆此时正在华盛顿着手草拟总统当天晚上的讲稿。他回忆说,因为现场设备不佳,总统的首次全国谈话效果很不好。“空军基地并未配备电视摄影棚,所以他只能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通过随时有可能中断讯号的数位连线录下他的谈话。他听起来像是个被猎杀的猎物,而不是猎人。”
不轻易吓跑
东岸时间下午3:07,空军一号降落在欧福特空军基地,总统分别和纽约州长乔治·帕塔基(George Pataki)、纽约市长朱利安尼(Rudolph Giuliani)通电话,他说:“我知道你很难过,你的城市遭到了如此巨大的灾难。如果有什么需要,请让我们知道。”
在欧福特待了不到90分钟,总统就决定他应该就位的地方是华盛顿。《华尔街日报》事后说,总统的这个决定展现了“他不是可以轻易被人吓跑的。
“先锋登机。”
小布什从空军一号上打电话给太太。“我要回来了,白宫见。”他开始预备在电视黄金时段的演讲。
晚上8:30,总统回到华盛顿,对全国人民讲话。他的话完全正确:“恐怖分子的攻击可以震摇我们最高建筑物的地基,却不能震摇美国的根基。这些行动震碎了钢筋水泥,却无损美国钢铁般的决心。”对那些悲痛哀伤的人,“我的祷告是,这些人所得到的安慰,是超乎人所能给的安慰,就是《诗篇》二十三篇对历世历代的人所说的,‘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
这让美国人看见,他们的总统正坐镇白宫指挥一切,但这篇演讲却未能表达出整个事件的严重性。总统的演讲拟稿人弗洛姆写道:“我可以想像得到,美国人关掉电视机,面面相觑,和我一样感到悲伤。我可以想像得到,他们在心里想,小布什是个好人,在安乐和平的时代,他是个非常出色的总统。但如今我们面临的是一场真正的战争,而今天一整天,我们完全看不到他已预备好可以承担这个可怕的新责任。”幕僚人员认为,小布什的谈话是一次“糟糕的办公室谈话”。
宣教的武器
隔天,他开始发挥领袖的魅力。事实上,他最初所采取的一系列行动颇有丘吉尔的风格。和安全团队在内阁会议室中向媒体发表讲话时,他界定了这场战争的本质。他说:“善与恶之间即将展开一场极大的争战,但善的一方终必得胜。”
这是一句很重要的话,小布什的直觉反应和丘吉尔如出一辙,他也用道德的观点来定义这场战争。丘吉尔在二战期间并没有说英国人面对的是一场英、德之间的战争,他说这是“崇拜偶像的异教国家”与“基督教国家”之间的战争。他从道德层面来定义那个事件,因而提升了整个战争的层次。
如果小布什只是把九一一定义为一场“恐怖分子的攻击行动”,就会让美国人民误以为把整个事情交给联邦调查局和地方警察处理就可以了。但是,他呼吁全民起来争战,他将改变个人生命的道德愿景应用到了国家正面对的梦魇上。现在他越来越清楚地看见自己面前的挑战:我们代表的是善,攻击我们的敌人是邪恶的,因此我们要穿上全副军装。同时,他带给大家盼望,那就是“善的一方终必得胜。”
良善直到永远
但他也表现出了人性的一面。美国人民期待看见他的能力,同时也需要感受他人性的一面,即总统与哀伤的人一同哀伤。9月13日,小布什回答记者提问,有一个记者问道:“你现在心里感觉如何?”他的双眼布满泪水,嘴唇微微颤抖,断断续续地说:“我想到了那些家庭和孩子们。我是个爱家的人,但我也是那个应该把工作做好的人,我已下定决心要完成这件事。”当全国民众听到这句话时,他们知道总统能够体会他们的感受。
又过了一天,小布什化被动为主动。这个场景发生在教会里,具有特别的意义。在国民教堂(National Cathedral)的追思礼拜上,他发表了一篇兼富神学思想与优美词句的演说,这或许是他就任以来第一次发表如此动人的演说。他说,美国人民在悲痛中聚集,虽然我们的国家并没有“悠久的历史”,却“负有历史责任……我们要抵抗这些袭击,除去这个世界的邪恶”。他再度展现丘吉尔风格,给这次战争赋予了道德上的意义,让即将面临的牺牲成为有意义的代价。他十分肯定地说:“美国是个爱好和平的国家,但是当我们被激怒的时候,却是勇猛的。”这种说法很接近罗斯福的作风,它似乎警告全世界,美国已兴起“公义的愤怒”,同时也有一点巴顿将军(Patton)11 的味道:“这场冲突是别人主动引起的,但要以我们选择的方式、以我们的时间来结束。”
接着,他为全国同胞所受的痛苦,提出一个神学命题。他语调优美地说:“这是一个道德世界,哀伤、悲剧与仇恨都只是暂时的,良善、回忆与慈爱却永不止息。生命的主将一切已逝者和所有哀伤的人抱在怀中。”意思是说,邪恶必定会过去,而良善却直到永远。但这只是属世的看法,接着他给出了牧者式的劝勉:“有人说灾难使我们认识真实的自己,对一个国家而言,也是如此。”那么,通过这件事,美国看见自己是个怎样的国家呢?是一个制造英雄的国家,其中不乏死在事奉台上的祭司、留在大楼中陪伴半身不遂朋友的人、为进行搜救工作而牺牲的消防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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