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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宫内流传的一些皇上在冷枫园内受气的传言,立即猜到这位不凡的帝王与流川枫的相处只怕极有问题。心中越发地好奇了起来,实在很想知道流川枫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更想知道这两个男子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谁知不必她费心思,仙道反而先说了:“彩妃你聪明无双,不知可能帮朕一个小忙?”
彩子忙恭敬地说:“但请圣上吩咐。”
“流川不快活,自入宫以来,他一直不快活。朕用尽了法子也无法令他开颜,我想这宫内他是真的太寂寞了。若能有人肯陪他说话,与他谈谈心,或许他会高兴一点。只是宫女太监们哪能知心,其他诸妃更是恨不得要了他的性命,唯有彩妃你聪慧无双可以信托了。”仙道心中暗暗盘算,若此计可行,或许彩子能帮他探出流川真正的心意以及喜好,对于改善他与流川之间的关系不无帮助。
彩子美眸流转生辉,她对于流川自然是极有兴趣,可她也同样知道后宫中太皇太后皇后以及诸妃如何敌视流川,如若她与流川接近必会结怨于这些人。太皇太后手握重权,皇后主掌后宫,而她却未必能得到皇帝舍弃一切相护,万一自惹祸端,反是不好。
仙道看她神情,也知她顾忌什么,便是他天子之尊,也不便硬逼彩子开罪下这样的对头,只得暗叹。他这里才要放弃,彩子已含笑允诺:“臣妾必不负圣上所托。”
看她眸中光彩,仙道已知她心中必已有了主意,也不多问,微微一笑,起身离去了。
次日,晴妃宫中收到了大量珍贵赏赐,说是为晴妃压惊,独彩子知道,那其实是皇上对他的谢礼,只是不便无端地赏赐给她以免引人猜疑,又知她与晴子相厚,不分彼此,所以才借压惊为由赏了晴子。
彩子一边与晴子说说笑笑观赏宝物,一边在心中暗暗思索,不知心中谋略可能瞒得过太皇太后等宫中诸人。
五
“接近流川枫!”皇后相田弥生微微一皱秀美的眉锋,陷入了沉思中。
谨妃则冷冷说:“那怎么行,我们是什么身份,怎能接近那等下贱男人。”
玉妃也是不以为然:“如果让天下人知道我们这些贵妃居然要刻意向那么一个不知那里出身的害人妖孽献媚,那还了得。”
彩子怯怯道:“这原是妹妹一时糊涂,想出来的主意,原本还以为能有些用处,如今得了几位姐姐提醒才知道是自己想差了。我们都是清清白白的尊贵身子,自然不能委屈了自己去接近他,白白弄脏了咱们自己。”
“不,你说得对,应该试着去接近他了。”相田弥生决然道。
“那怎么行?”淑妃满脸不以为然。
“如今圣上对他已是完全痴迷了,我们就算不为自己,也要想办法把圣上从他的掌握中救出来才是。只是如今圣上防范得紧,要想动他是万万不能。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们实在应该找人接近他,弄清他到底有什么手段,找出他的弱点,才能再相应找出对付他的办法。”弥生一条条分析起来。诸妃俱都心服。
“果然是皇后想得周到,只是该找谁去接近他呢?”淑妃皱眉问。
众妃都不说话。她们都是名门贵女,自视甚高,又听说那流川枫来历奇特,接近他的人总会有祸事发生,哪里还肯出头。
几个女子互换眼色,一起向彩子看去。
彩子惊极摇头后退:“姐姐们,妹子不过是外族人,人又笨,没有经验,如此重担承担不起,几位姐姐都是聪明过人且有见识的人,不如……”
弥生笑着牵起她的手:“妹妹不知,如今圣上对我们几个都有疑,哪里肯让我们接近流川枫啊。妹妹就不同,你与晴妹妹亲密。上次晴妹妹的意外让流川枫又在圣上面前得了便宜。你与晴妹妹以感谢救命之恩为由到冷枫园去拜访流川枫,合情合理,谁也动不了疑啊。以后你们常常走动,皇上也不会阻拦啊。”
“可是,可是……”彩子蹑嚅欲言。
众妃忙着围过来亲亲热热连声叮咛。
“好妹妹,若是我们可以做得来,又何必请你呢。实在是此事非你不可啊。”
“好妹妹,我们姐妹们下半辈子的日子,可就全靠你了。”
“是啊,纵然不为我们,为了国家,为了朝廷,为了圣上,也该让他早日摆脱这等妖孽才是。” 彩子被诸妃一连声地嘱吒说得脸上的犹豫之色渐去,咬咬牙,毅然说:“好吧,为了诸位姐姐的这份信任,小妹就不知进退地试一试吧!只是太皇太后那里……”
“放心,太皇太后那儿我去说。”弥生微笑着安她的心。
彩子这才极之为难地点了头。
诸妃又对她交待了一大堆,才亲热地将她送了出去,眼见彩子离开,诸妃才得意地互视。
彩子远离诸妃之后,脸上那惶恐之色已变成了胸有成竹的笑意。
只这一番以退为进,果然就令得她从此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入冷枫园,不但不会得罪人,还得到整个后宫的支持。 当日,彩子就拉着晴子齐来冷枫园拜访流川枫。
晴子自上次落水后原本不太敢出门,但今日听说来会流川枫,却是立刻紧随而来。
流川枫自居冷枫园以来,除皇帝外原无旁人出入,如今来了两个客人,心中虽奇怪,倒也颇解这深宫苦囚的寂寞,虽然淡淡的,倒也认真接待了他们。
晴子原本鼓足了勇气而来,如今见了流川枫反倒心虚,一直低头无言。
笑吟吟连声道谢的自然是彩子。
流川反应极淡,倒不是他冷酷,只是自小被人看成灾星,除了樱木,无人与他亲近,他自己也不知如何与人交谈才好。
这样的主客,原本说完了几句话后便该冷场才是,但彩子却自自然然说起了自己,说起了家乡,说起了那天苍苍野茫茫的草原,说起了那逐水草而居的生活,说起了明月下跳舞的塞外姑娘,说起了那唱着歌儿纵马追寻爱人的豪迈男儿。
如此塞外风情,对于久居幽谷的流川来自然是闻所未闻。虽然他一直没有插嘴,但眼睛中的专注和明亮眸子中闪动的光芒已让彩子知道他喜欢,从而有足够的信心说下去。
说到后来,连彩子自己也忘了情,沉浸于昔日的欢乐中。
不知不觉中,就这么过了大半日,彩子笑着起身告辞时,那个出了名冷淡,连对皇帝都不假辞色的流川居然亲自送了出来,虽然仍然没有说话,但其中的诚意,已令得彩子深感。
彩子自自然然说冷枫园果然清静,这里的枫树果然好看,以后还要多多来玩。
而流川也自自然然点头,本来就没有什么与人交往经验的人,也并没有查觉彩子的热情是否合理。
就这样彩子出入冷枫园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大部份时间是和晴子同来,彩子常与流川说话,虽然大部份时候流川其实都不怎么回答,但眉眼中的神彩却说明他绝不讨厌彩子的热情。而晴子则往往偷眼望着流川出神。
彩子出入冷枫园次数多了,也常遇上仙道,更看到仙道对流川的千种殷勤,万般呵护,偏偏流川枫对仙道所做的一切都似无感无觉一般,一直对他冷若冰霜,视如不见。有时连彩子都觉那个受尽冷遇的仙道太也可怜了。
仙道见彩子出入冷枫园后,一向冷寂的流川竟有了活力,眼眸中也多了些光彩,心中也是高兴。知道,终于真正做了一件可以让流川高兴的事。可是每当看见流川枫与彩子谈话时眸子里淡淡的喜悦,他心中就不是滋味,为什么,那个让流川所期盼,所喜欢的人,永远不是他自己呢。如果不是不想再让流川有一丝一毫的不悦,他几乎都要下旨禁止彩子再出入冷枫园了。
彩子多多少少也感觉到了仙道对她的醋意,心中暗笑,却也知道应该早早探探流川对仙道是什么想法了,否则不知这个吃醋的皇帝到了失控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来。
要知彩子是多智之人,虽有心相助仙道,但却绝不肯一开始就与流川谈及仙道,以免引起流川防备之心。如今与流川相交已深,心知这个看来冷淡淡,被传为祸世异胎,祸国妖孽的大灾星,其实只是一个孤独寂寞渴望友情的少年罢了。其实只是和她一样厌恶这黄金囚牢,渴望自由渴望飞翔,却无法突破牢笼的可怜人。
因着这份相知,心中愈发怜爱,渐渐只觉这个心灵纯净的少年实如幼弟般令她疼爱,早有开解他,帮助他的心意了。只是近日发觉晴子每入冷枫园都神情不对,目光总是围着流川枫转,可当流川目光无意自她身上掠过时,便会急急闪开。彩子亦是女子,多多少少已知晴子之意,不免心头暗惊。
有意无意间拉晴子提起此事,晴子却只是凄然一笑:“姐姐,你不必说,我知道。自从我与你共同入宫的那一天,我就知道这是我的命,便是姐姐都只能认命,何况是我。可是我真的庆幸能够遇上流川君这样的人,在这个宫里,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好人。我知道,他和我们一样寂寞。只要能时时见着他,陪陪他说话,看到他不再那样狐单,我便欢喜了。我没有妄求,也不敢妄求。”
彩子凄然无语,是的,象她们这般人,生命中的不幸已然注定,纵然不甘又能如何。但愿能以这注定了孤寂的生命,帮助另外一些渴求真情,渴求幸福的人,也算弥补自身的遗憾了。
二人相对无言,可外面却有人如飞冲了进来:“彩妃娘娘,你快去看看吧!”
满头大汗跑来的,是仙道身边的太监小顺子。
彩子一见他,就知仙道必是又和流川吵架了。
要知道仙道毕竟是皇帝,放下身份,对流川何等屈意照料,偏受流川冷遇,有时也会有忍无可忍发作的时候。只是流川根本不惧他的怒气,每当他发火,也全不动容,不理不问。仙道虽再怒也不会伤害流川,但有时发作会拿身边的下人撒气,或是不肯爱惜自己,每于愤怒中伤及身子,流川倒真能狠了心不理不顾,那一干随侍的太监们哪一个不是吓得魂飞天外,只恐自己跟着倒霉。
幸得彩子常出入冷枫园,有时碰上这种情况都会上前劝说。流川看来孤僻,只是因为一直被人视为妖邪排挤。以往除樱木外并无朋友。如今自然珍惜彩子的友情,再怎么也会听她几句,便是仙道,她也多能柔声安抚,让双方都不要太走极端。救了这些可怜的下人们不知多少次。如今冷枫园中仙道只要一发火,他们总会有人急忙赶来,请彩子前去。
彩子心头暗笑,那个才智无伦的皇帝,怎么每遇上流川的事就比谁都沉不住气,每每动气,累自己当了不知多少次和事佬。
虽心中并不以为意,不过看小顺子着急,也顾不得已是深夜,与他同赴冷枫园。
一到冷枫园中,只见所有侍伺流川和仙道的下人们全都噤若寒蝉,退在外头,不敢进入,眼见她来了,无不露出喜色。
彩子含笑上前,也不进去,先躲到窗外偷听,以弄清他们为什么又吵了起来。
“你说,我到底要怎么样,你心里才会有我?”
只听此一句,彩子便知,必是仙道又受不了冷淡了。偷偷隔着窗缝望进去,不出所料,看到流川只是坐在桌前,凝目望桌上那因无人照料即将燃尽的残蜡,根本连看都不看仙道。
也难怪仙道恼怒,便是常人被这般忽视也受不了,何况他是皇帝。仙道明显曾用过种种方法都无法令得流川抬头看他一眼,此刻怒极冷笑:“昨晚上你听到外头有骚动吗?是一个叫做樱木的莽夫闯宫,被宫中侍卫拿了去。”
流川一震,猛抬头,目光如电,逼视仙道。
仙道心中激愤,他用了多少情,费了多少心,任何事,任何物,只要流川想要,只要流川喜欢,只要能换他一笑,他都不惜一切弄到流川面前来,却不能换他半点动容,如今只樱木二字,已令得流川如此了。
流川沉声说:“放了他!”
这是自从上次要求仙道放他走而不得后,他第一次开口对仙道说话。而这是为了一个叫做樱木花道的人,这个认知让仙道越发愤怒。若是平时,流川主动对他说话,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要想法取来,此刻却只是冷笑:“平民闯宫是死罪,我凭什么放他?你又凭什么要我放他?” 窗外的彩子心头暗笑,果然用上这一招了。这一招即能测出樱木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极有可能打破目前的僵局。可彩子对于这位曾在太皇太后和国家重臣面前进退自如从容自若的皇帝如今用上如此拙劣的手段颇不以为然。不过也很难怪仙道。谁叫再聪明的男人吃起醋来都会变大笨蛋呢。
只不知这一招用出又会有什么结果。这段日子相交,知道流川内心其实极单纯,因为与世人相处极少,完全没有世俗的任何厉害观念,也因此极重感情,对于生平仅有的好友他必极为珍稀。可是彩子也同样知道,这个被别人说成妖邪,但其实只是个大男孩的流川内心的倔犟。实在很难猜到,在仙道这样的刻意威胁下他会有何种反应,他到底会不会屈服。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