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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剧同人)大清宰相厚黑日常 作者:时镜(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1-25正文完结)-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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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这样的性子罢了。
    张廷玉想了想,将腰间一块黄玉坠子解下,递给沈恙:“你父亲昔年对我有恩,若他他日遭难,你自带玉佩叫人送我……你自己也可以。”
    沈取看了看,将黄玉坠子接了,过了许久,又递了回去,弯唇一笑:“先生,我父亲若是遭难,必定不是寻常人能救。”
    一遭难,必定是灭顶之灾。
    沈恙自己很清楚,他身边的人都很清楚,张廷玉救人也顶多是救得了急,救不了命。
    有人生下来,不过是为了死。
    沈取似乎想哭,可又没哭出来。
    张廷玉看了他良久,拿了坠子,放在手心里良久,却道:“那只赠你,当了先生给你的礼吧。”
    这一回,沈取倒是接了,躬身谢过,便道:“天色不早,外头钟叔叔还在等沈取,这厢告辞。”
    “去吧。”
    张廷玉背手站在堂中,远远看着沈取出去,暮色昏沉之中,他回头放下茶盏,却是一口都没喝过。
    顾怀袖过来的时候,正撞见沈取出去,沈取也见着她,连忙过来问好:“沈取给师母请安。”
    “起来吧,这是才从你先生处回来?”
    顾怀袖看沈取如今越发地高了,竟然只比顾怀袖矮了半个头,也是感慨孩子长得快,霭哥儿如今也是高高壮壮,看着玉树临风了。
    沈恙面皮极好,张望仙的容貌也是不差,沈取自然是风流倜傥人物。
    只是性子不大得顾怀袖喜欢。
    沈取看了一眼府门的位置,只回答道:“才从先生处过来,没料想先生这里不过年就要走,所以怕还是白跑了一趟的。这次师母也要跟着上京吧?”
    “自然是要去的,你自己在江南莫疏忽了读书,少跟你爹出入什么烟花柳巷……”顾怀袖说着,竟然觉得自己像是说教,于是闭嘴,换道,“罢了,你去吧,天色也晚,听阿德说钟恒在外头等你。”
    “钟叔叔一向等得,不急。”沈取忽然笑眯眯地,“学生多看两眼,等师母走了,可没地方饱眼福了。”
    顾怀袖见不得他这轻浮的样子:“跟着你先生血这么些年,怎没见你学得他一分的沉稳?”
    “取自有沉稳,只是师母未见,并非没有,自然也不用学的。”沈取手指转着扇子,黑白分明的眼眸抬起来,道,“不过看多了师母也不好,往后跟我爹一样眼高于顶娶不到媳妇就倒霉了。”
    顾怀袖笑意终于减下去:“你若是寻常行事与你跟人谈生意一样,兴许好上许多。”
    沈取也是看着看着长大的,只是他偶尔说话很直,偶尔又很耐人寻味,戏弄人的本事真是一点也不差。
    听了他师母这话,沈取终于笑道:“形骸非亲,何况形骸外之长物;大地亦幻,何况大地内之微尘?师母亦读小窗,以貌辨某可不是落了下乘?”
    “你歪理倒是许多。”
    可是这歪理也的确歪到了理上。
    顾怀袖叹了口气,心知自己确是不大了解这孩子,只道:“天晚了,早些去吧。白露送取公子出去。”
    “是。”
    白露躬身过去。
    沈取暗笑了一声,调戏完师母,终于心满意足地走了。
    次日,张廷玉起行,陆路返京,到张府时正是十二月廿五。
    阔别已久的京城,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下,冰莹世界点缀着大红的喜庆色,于顾怀袖看来煞是好看。
    只是张廷玉的归来,已经开始引得朝野不安了。
    明年又是会试之年,年底众人已经为会试大总裁的位置争破头,谁料想张廷玉年都没过就往京城来了。
    完了,完啦!
    到手的鸭子要飞喽……

  ☆、第二一六章 说漏嘴

张廷玉一回来,多的是人不高兴;头一个不高兴的就是赵申乔。
    左都御史赵申乔,也就是当初跟张廷玉门生戴名世作对过的那个;他儿子乃是康熙四十八年的状元赵熊诏;因为当年争状元的事情一直跟戴名世这边闹腾着;甚至掌院学士这边也在翰林院为难戴名世。
    说来也是戴名世倒霉;如果他不是张廷玉的门生;兴许在中了榜眼之后就不会有人为难于他。
    只是若没有张廷玉,他兴许根本不会再来参加科举,也自然不可能有今天的功名。
    有人说他是“成也张老先生;败也张老先生”;却是来讥讽戴名世的。
    今年赵申乔本来有很大的可能被点为会试大总裁主考官,可没想到张廷玉竟然赶在年前回来了,事情可就有点悬了。
    不少人在张廷玉刚刚进宫谢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着急;还没过年就这么心焦,过完年还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张廷玉原本只是在六部这边挂了侍郎的职;刚刚回来康熙在乾清宫见了他;只说先恢复他四品南书房行走的位置;回去过个好年,剩下的来年再说。
    一道急旨将人从桐城那边喊来了,现在又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张廷玉却是不明白。
    他刚刚到京城,还没入家门,便按着规矩先去宫里复旨,现在才又风尘仆仆地赶回家去。
    半路上见到的太监之中还有几个脸熟的,都因为宫里年节而喜上眉梢。
    眼见着要出宫门了,李光地才追了上来:“哎哟,我这一把老腰跟寒腿,差点没跟上你,你说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呢?”
    张廷玉没想到后头还有人在追自己,倒是吓了一跳,李光地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跟着自己走上来:“您随便吩咐个小太监上来叫我不就成了吗?”
    “嗨,叫他们追,还不是要你等着?没差没差。”
    李光地嘴里说着,便顺了口气儿,与张廷玉一道出宫。
    看着张廷玉头发里夹杂着的白发,李光地没忍住叹了口气:“你父亲去的时候……”
    “无甚痛苦之色……”张廷玉知道李光地跟张英这是同僚之义,便慢慢地说了话,“桐城的土茶近年来也给您带了,廷玉的手艺不如父亲,您喝个心意就成。”
    “每年都收着了,唉……”李光地叹着气,“你回来得也不是时候,若是再迟两年,朝廷里就安定了,看你最近刚回来,明日你到我府上来,带你夫人一起来也成,我得好好跟你说说现在……朝廷里乱的厉害。”
    李光地之所以来得这么急,就是怕立刻有人去拉拢张廷玉,复立太子的时候,多少大臣如坐针毡?
    当时支持废太子改立八皇子的时候,就有不少的臣工表了态,哪里想到一转脸皇帝竟然又复立了太子?这样一来,太子肯定记恨这些人,他们这些想要立八皇子跟别的皇子的臣子,那就是犯康熙的忌讳了。
    一时之间,都说这些人是里外不是人,皇帝太子都给得罪了个光,生生有人给吓病了。
    两个人靠着河边出来,李光地一面走,一面说着:“虽则我们从来不议论议储的事情,可太子近来越来越荒唐,自打复立之后就更肆无忌惮,拉帮结派,暴虐成性……早年的太子,怎么变成了这样?”
    当初的太子,不管在洋人还是汉臣之中,声名都是极好。
    只可惜,世事难料,再给李光地一百个心眼子,他也想不到竟然会发展成如今的局面。
    张廷玉在桐城其实听说过不少的事情,他道:“江南那边盛传,太子派了人下来,在民间大肆网罗美女……甚至还在宫外豢养了不少面首……看样子,这些都不是谣传了。”
    “唉,不知怎的,这心子都烂透了。”
    说来也是苍凉,李光地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跟张廷玉朝着外面走。
    “瞧着朝中的局势,我这个老头子都明白不了了,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
    不会有人看得明白的,因为都身在局中,每个人能做的不过是相搏。
    也许搏着搏着,最后就成为赢家了呢?
    所以大家都在搏那小小的一点希望。
    张廷玉与李光地也没能谈多久,最要紧的事情还是会试主考官的事情,李光地着重说了戴名世跟赵熊诏之间的矛盾,要张廷玉当心一些。只是赵申乔毕竟算是李光地的门生,说也不能说太多。
    在张廷玉这边,自然还要感谢李光地说了这么多。
    毕竟有的消息,不是寻常人能知道的。
    李光地年纪虽然大了,可一直伺候在南书房里,康熙脑子里想什么,如果连李光地都不清楚,便是没人清楚了。
    张廷玉这边告别李光地之后,便直接回了张府。
    京城张府这边一直有人照看着,府里还有不少的丫鬟小厮,张廷玉进宫一趟回来的时候,府里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香姐儿跟霖哥儿离开京城的时候年纪还小,回来的时候都有四岁,见到京城张府的一切都觉得好奇,还好有个精力旺盛的霭哥儿带着他们四处看,不然顾怀袖还真的没什么精力照看他们。
    从桐城回来,自然带了一些东西,叫人带去给各府的礼物,同时也有不少人上门来送礼。
    这里面自然包括了孙连翘,不过她现在人还没来,因为他们今天刚刚回来事情忙,所以挪到明日再来看看,再说年底了串门也不是太好。
    虽然兄弟们没在一处,可年还是要过的,挂上红灯笼,贴上对联,再摆个桃符,看着就齐全了。
    忙碌大半天,晚上歇息的时候,夫妻两个才有时间说说话。
    白天张廷玉一直忙着应酬,还有收拾自己的书房,在桐城的时候写了不少的东西,看了不少的书,回来的时候都带上了,加了个书架才勉强摆上去。
    晚上屋里暖暖地,顾怀袖累得走不动,乍然躺回京城的床上,竟然还有些失眠。
    张廷玉躺上来的时候,她只问道:“还没听你说宫里的事情,皇上召见那边没出什么差错吧?我这心老是放不下来……”
    “恢复南书房行走的位置,只是别的挂职却都暂时不动,皇上到底在想什么,谁知道?再说现在朝中局势不明朗,倒是能够借着这件事看清楚。”因为人远在桐城,张廷玉也不能确定当初自己扶植起来的那些人是不是还属于自己。
    翰林院之中到底是什么情况,张廷玉也没个把握。
    果真是一回了京城烦心事就多,张廷玉将被子朝着她身上一搭,便道:“今夜先睡,左右有事都是过完了年再说。”
    这个晚上的张廷玉,怕是不会想到,事情恰恰是赶在今年年底就出了的。
    他的存在,对旁人来说威胁太大了。
    比如八爷胤禩。
    翰林院之中只要有张廷玉一个位置,旁人就要开始惶惶不安。
    戴名世是张廷玉的门生,第二天就来看张廷玉了,还有些愧于见张廷玉的感觉。
    当年还是在这堂中,张廷玉说他有状元之才,甚至不惜将他的答卷放在了状元施云锦的前面,结果四十八年戴名世只是中了个榜眼,今天来见张廷玉,实在觉得面上无光。
    张廷玉只叫他坐下,却是觉得自己当年不不该这样抬举他,以至于今日他被人笑话。
    戴名世自己倒是豁达:“如今看着先生回来,学生倒是什么也不愁了。自四十五年遇见先生,便是遇见了伯乐,榜眼也已经是锦上添花的好事,原本学生不曾奢求那么多。更何况,学生已经拿了会元。”
    张廷玉当年是会试主考官,戴名世在张廷玉丁忧的情况下,很自然地得了会元,只是在殿试的时候没有被选为状元罢了。
    到底还是赵申乔惹人厌恶,他儿子赵熊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戴明世之才张廷玉是很清楚的,若能将戴名世提拔起来,可以说是前途不可限量。
    张廷玉安慰他道:“历年来,鼎甲之中少有人真能成大才,因为起点太高。甲字过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下来一些,也未必不是什么坏事。反倒是赵申乔的儿子赵熊诏……”
    现在还不知道赵熊诏是个怎样的人,所以张廷玉不好妄下定论。
    对张廷玉,戴名世是满心的孺慕,像是晚辈对待长辈。
    尽管张廷玉比起别人来说还算是年轻,跟李光地这种七老八十的人比,他甚至年轻得过头。可戴名世对张廷玉从来都是执师礼,放浪形骸时有所为,不过从来不敢像当初那样了。
    到底还是个风流名士的模样。
    顾怀袖来的时候,只远远看着戴名世的背影,知道是张廷玉门生来看他了。
    “怎么没见你别的门生来看你?”她进去就问了一句。
    张廷玉正坐着,一脸感慨模样。
    “门生虽多,三年不见,又有几个还记得?有几个递了帖子上来,说是年后来拜,至于别的……”
    张廷玉说着,摇了摇头,一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模样。
    顾怀袖哪里还不明白?
    即便不都是走了,至少也都是开始观望,到底张廷玉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也没几个人知道。现在只恢复了南书房行走的位置,原本挂的侍郎衔却不给,还有在翰林院的位置也没给回来,他会是殿撰,可翰林院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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