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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剧同人)大清宰相厚黑日常 作者:时镜(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1-25正文完结)-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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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音颇大,刚刚端着汤羹站在养心殿前面的年沉鱼,手忽的一抖,打翻了漆盘,叮铃哐啷地碎了一地。
    外头苏培盛可吓着了,连忙上来:“贵妃娘娘,皇上在里面议事呢,您赶紧请回吧。”
    大臣们都还在,年沉鱼这会儿来凑什么热闹?
    本来是开开心心来的,没想到恰好听见雍正这高声喊出来的一句话,年沉鱼如何能不心惊胆寒?
    只是年羹尧毕竟是雍正股肱之臣,这会儿雍正正在气头上,年沉鱼到底不敢多留,又因打翻了汤碗,更没有留下的借口。在苏培盛劝告之下,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胤禛在里面听见动静,骤然冷笑一声。
    “你们退下吧,张廷玉留下。”
    “臣等告退。”
    一走走了一大拨人,张廷玉却只能站定了。
    他心里思索着,“朝乾夕惕”与“夕惕朝乾”乃是一个意思,只是朝夕不可乱,年羹尧这麻烦大了,明摆着康熙是要找他的麻烦。可光明正大找麻烦,张廷玉不觉得有什么,偏偏从文字上面找茬儿,到底又犯了他心里忌讳。
    有戴名世之死,就注定了张廷玉对文字狱之事厌恶至极。
    他神情沉着,像是一汪潭水。
    “前些日子有人弹劾甘肃巡抚胡期恒,只管交由六部会审。另一则,青海战事已渐平,署理四川提督纳泰抽调回京,此人心性暴戾多有作乱之处,暂压着他消息,待回京之中与胡期恒一起会审。”
    胤禛早已经起了心,只愁拿不到年羹尧把柄,他如今下令姿态堪称怡然,一字一句清晰至极。
    张廷玉听了个清楚,便领命下去办事。
    消息很快传出去,到年沉鱼的耳中,却跟天都塌了半边一样。
    甘肃巡抚与署理四川提督两个人,都是年羹尧的亲信……
    年沉鱼想着,又怕自己二哥惹事,连忙写信,叫人秘密往宫外送,要警示年羹尧一番。
    可没想到,这一封信早已经被胤禛粘杆处的人给截获,呈到胤禛手里。
    前朝后宫两相连,胤禛看着那一封言辞切切的信,也真是无动于衷,只道:“把这信,给她送回去,叫她知道知道自己身份。”
    差事是高无庸领走的,直到很久之后,他坐在一杯鸩酒前,也还记得起今日的情形。
    素来风华绝世最得万岁爷宠的年贵妃,先是一怔,而后是一种无法置信,过了许久才转成那不知是悲恸、哀愁,亦或者嘲讽……
    年沉鱼病倒了。
    她身子本来不好,又小产过几次,一向孱弱,如今年羹尧被雍正厌弃,她整个人也跟着忧心忡忡,从此汤药不断,就没见停过。
    可那病,也从不见好。
    孙连翘为年沉鱼治过几次,却没想到越治越严重。
    “我原以为皇上会怪罪,可他听了贵妃娘娘身子不好的消息……竟然也没什么反应,只说人各有命……”
    上张府拜访时候的孙连翘,已经格外苍老,她手上都是皱纹,再好的养颜方子,也敌不过岁月,更何况她步步为营这许多年,心机用尽,本身又不是个洒脱之人,更没有顾怀袖那样不声不响就掌握了一切的智慧,她自嘲“俗人就是要多操心”,由是老得更快。
    “四月里,年大人川陕总督之职被解,连抚远大将军印都叫了出来,调去了当杭州将军,这事儿您比我清楚……”
    抚远大将军是多厉害的官职,如今换成杭州将军,不过是成了个虚职。
    这还只是四月的事情,后头雍正又下过一大堆的折子斥骂年羹尧不守君臣之礼。
    因着平日里嚣张跋扈,现在雍正一露出要正职年羹尧的苗头,下面大小官员立刻见风就倒,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一时之间,参劾年羹尧的折子雪花片一样飞到了雍正面前。
    因为张廷玉已经拟定过了密折奏事的制度,奏折机密性极高,也就鼓励了下面的官员们相互告发。
    年羹尧一案,更是重中之重。
    中秋时候,圆明园之中又有宴会,顾怀袖随口便从苏培盛那里知道事态有多严重。
    结果中秋刚过,年羹尧便被人从四川押解回京城会审,交由群臣议定罪名。
    顾怀袖知道年羹尧少年得志,难免猖狂,如今只要一闭眼,想到年羹尧,出现在她眼前的必定是当年被一箭射穿双眼的鹦鹉。
    此人心性素来狠毒,可毕竟忘记了君君臣臣的道理,未必事情就有那么严重,可……
    雍正,容不下他。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胤禛这辈子最擅长什么?过河拆桥罢了。
    顾怀袖想着,颇为感慨,又想起宫中年沉鱼来:“她在宫里也不容易,倒是皇上……没让你给她下毒吧?”
    那一瞬间,孙连翘脸上有些怔忡之色,而后才忽的一笑:“瞧您说到哪里去了?如今我不过是治病救人罢了……”
    眼神从孙连翘的脸上划过,顾怀袖心里思量着,却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信孙连翘。
    可回头这么一想,信不信孙连翘又怎样呢?
    即便胤禛真的叫人给年沉鱼下毒,她也无能为力。
    当年那个哭着跑走的小姑娘,一朝选秀成了未来君王的侧福晋,等胤禛登基,便仅在皇后之下,为贵妃,何其尊荣?可到底……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自古红颜,多薄命。
    她没跟孙连翘深谈,只随意说了些别的,多半还是孩子们的事情居多。
    说完了,孙连翘也就走了。
    等到她冬日里再来的时候,顾怀袖就知道,年沉鱼这辈子,也快结束了。
    九月下令抓捕年羹尧交京城会审,连着十月、十一月,北京城的雪都很大,年沉鱼沉疴难愈,又抵不住冬寒,纵使那药千千万万往嘴里塞,也留不住她一条命。
    今日早晨,下了好几天的鹅毛大雪,京城大街小巷全盖满了雪,孙连翘的青帷小轿刚刚到了张府门口,便有人来顾怀袖这里通报了。
    她叫人把孙连翘迎进来,叫她坐下,却见孙连翘表情有些哀戚。
    “嫂嫂怎么了?”
    孙连翘叹气道:“年贵妃娘娘,就在这两日了。”
    笑意忽然浅了,像是湖面上涟漪渐渐平了下来,不起波澜。
    顾怀袖面无表情,看一眼外面冬日暖阳,只道:“我怎记得……年羹尧的罪状都还没列出来?”
    “前朝的事情,我是不清楚,可她真的……”
    没几日了。
    孙连翘也不知为什么忽然失声恸哭起来,用帕子掩着一张脸,仿佛遇见什么世间大悲。
    人压抑久了,就会这样。
    顾怀袖反而镇定了,她道:“青黛,往宫里递块牌子……”
    话音还没落,外头小厮便在屋前通禀道:“夫人,宫里苏公公来了,请您去呢。”
    心头一跳,顾怀袖连忙放下茶盏,见孙连翘哭得泪人一样,也顾不上她,便朝着前厅走去。
    苏培盛从门口花几的左边走到右边,又从右边走到左边,满脸都是愁容,似乎还有些复杂。
    他可是跟在胤禛身边多年的伶俐人,从没有过这样为难的表情。
    顾怀袖进来便瞧见了,只道:“我家二爷不在,目今还在宫中,想来你是找我?”
    “正是呢。”
    苏培盛见顾怀袖进来,便行了个礼:“给夫人您请安了,您吉祥。今儿奴才是带着差事来的,宫里贵妃娘娘,想见您一见,报给了皇上,皇上准了,还劳您走一趟,车驾都备好了。迟了,怕是……”
    迟了,怕是年沉鱼便见不着了。
    先头孙连翘才进来说了年沉鱼的事情,转眼苏培盛就来了,以她之灵敏,转眼便明白是什么事情。
    那一瞬间,真是千万愁感全奔涌上来,以至于她竟然怔神半晌。
    可很快,顾怀袖就回过神来了,她见苏培盛在看自己,便叹了一口气道:“总归我还当她是个晚辈看……”
    若不是这时候实在不合时宜,兴许苏培盛能笑出来。
    张二夫人把年沉鱼当晚辈看,那万岁爷又是什么?
    可细细想这一句话,还有当年京城里传得很广的事情,苏培盛又觉得哀戚,连忙请了顾怀袖上去。
    街道上铺着雪,两道黑色的才车辙印在一片雪白之中格外地晃眼。
    顾怀袖没带人,上了车,交代好青黛,叫她看顾着孙连翘,这才放下帘子坐进去。
    很快马车便进了宫门,绕着皇城根半圈,而后在宫门口停下,进去之后又是顾怀袖熟悉又陌生的朱红色宫门宫墙,次第打开的时候,顾怀袖仿佛能听见那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仿佛每一道门背后都藏着什么怪物,要在她跨进去的那一刹那将她整个人都吞噬。
    后宫中的女人,就住在这样的每一道门后面,一道一道。
    这其中,也包括年沉鱼。
    年沉鱼住在翊坤宫,仅次于皇后那拉氏的坤宁宫。
    不过自打年沉鱼病后,这里便少有人来了,更兼年家失势,宫里最不缺的便是踩低捧高的人,年沉鱼何等高傲的心性?只怕不知被多少人作践呢。后宫中争斗无止休,好人也会变坏了,坏人自然更坏。
    顾怀袖站在宫门前,仿佛已经能闻见隐约腐朽的味道。
    她忽然将目光抬起来,望着虚空高处某些点,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却问苏培盛:“你看见了吗?”
    苏培盛一头雾水,跟着顾怀袖这样一抬眼,虽不明白到底顾怀袖是在看什么,可他无端端觉得心惊肉跳:“您看见什么了……”
    “一个两千多年没死的老东西……”
    顾怀袖忽然回头,这么粲然一笑,惊得苏培盛背后寒毛竖起来,而后才跨过了宫门,脚步沉稳,姿态端庄地直入正门。
    胤禛在廊下站着,并没有在里面,似乎也从没进去过,只是站在这里等人。
    他见了顾怀袖,左手持着的佛珠和右手端着的茶盏都放下来,只道:“进去吧。”
    顾怀袖抬步便想进去,可忽然想起自己还没行礼,于是堪堪收回迈脚的想法,略一蹲身福了个礼,才进了宫。
    这里是翊坤宫,后宫宠妃的寝宫。
    年沉鱼身边的宫女,这会儿已经压不住哭声了,那漂亮的女人坐在妆台前面,刚刚咳了一口血出来,只幽幽问:“张二夫人来了么?”
    “来了。”
    顾怀袖淡淡应了一声,看见年沉鱼的背影,忽然想起当日在养心殿外面惊鸿一瞥时候,她与自己对望的那一眼。
    这姑娘总想着变成她,不管是这一张绝艳的脸,还是那日渐沉稳的眼神和端庄姿态……
    种种的种种,都让顾怀袖有一种看着昔年的自己,这么慢慢长大,又慢慢衰老的错觉。
    天下红颜,兴许都有这样的一条路走。
    顾怀袖从不知自己这一条路,算是艰辛苦楚,还是幸运无比,可她如今觉得,年沉鱼这一条路,未免坎坷多舛过头。
    人死之前的回光返照罢了,旁边宫女们压抑的哭声,终于在见到顾怀袖的那一刻完全被释放。
    宫中哭成了一片,顾怀袖回头冷声道:“好好儿地哭个什么!都滚出去!”
    外头苏培盛才回过神跟过来,站在台阶下,便听见这一声喊,吓了一跳,忙瞅向胤禛。
    胤禛端着茶,后面站着个高无庸,他道:“甭管她。”
    宫里宫女都退到外面,顾怀袖来到了妆镜前,站在了年沉鱼的身后。
    年沉鱼穿着一身玫红苏绣缎子的华贵织金旗袍,头上插着两对金步摇,此刻只用手点了口脂,往惨白的唇上抹,低低问道:“我哥哥人头落地了吗?”
    “……还没。”
    顾怀袖心知年沉鱼也是个聪明人,这等的消息瞒不住她。
    年沉鱼这不是身子病了,是心病了。
    其实,她也说不出,到了四千,自己为什么想要见见顾怀袖,而不是见见她二哥。
    也许是等她死了,年羹尧很快也要过来……
    年沉鱼看着镜中自己原本憔悴的脸,在精致的妆容之下慢慢变得光鲜华贵,却道:“女人都喜欢这样的妆容……因为男人喜欢,可上了妆的女人……还是她们自己么……”
    奇奇怪怪的问题,在人死之前,总是能冒出来。
    年沉鱼也不例外,她只是忽然生出这样的感慨来罢了。
    透过这一面妆镜,年沉鱼能看见站在自己身后的顾怀袖,高门大户的女人,老得一般比寻常人慢,约莫因为保养得好,可顾怀袖老得最慢,到如今虽看得见岁月风霜痕迹,可只看见那一双眼睛,年沉鱼便能想起当初头一回见到顾怀袖时候的场景。
    回忆如水,流不尽的却是岁月。
    年沉鱼想要哭,她知道外面站着自己的夫君,也知道她丈夫的屠刀将落向年家一门,可无力回天。
    “我只是想见见您,您看我是不是比当年更美了?”
    “美了好多,天底下无人可比。”
    顾怀袖淡淡地应了一句,却有些感觉有些窒息。
    今儿这事儿,委实与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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