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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数以万计夏季夜晚最为平凡的某一夜:空气如往常般湿润燥热、蝉虫趴在树头声嘶力竭。少年最后赤脚穿过草丛,将这一切凝成步足背后的声声谐音,在去往树丛以后归上了完美休止符,而任凭空鹤一人仍旧留在原地气恼不止。
当然,空鹤气恼的原因不只是对方无视提问,给她鳖吃,更因抬起头后,发现天空依然赤黑明净,她的烟花最终还是没能强大到化成炮弹,璀璨整座夜空。
所以那又成为了数以万计夏季夜晚最为丧气的某一夜,空鹤终生难忘。
但后来空鹤到底还是赢了,虽然那已距离赌约的定立数十余年,但赢便是赢。志波家的烟火铺终究还是开出了足够绚烂整座夜空的花火,且声能震天,响能动地。只是那对空鹤,已不再具备任何意义——日日闲散游荡的兄长早于数年前便拾掇起铺盖,屁颠颠地滚进了真央大门——所以即便赢了,空鹤也再得不到任何相应报酬,很是无趣。
她那么发牢骚的时候,浦原、阿近正一左一右,在她身旁席地而坐。浦原的口里当时还甚至噙着根苹果糖,听完这话,糖也不吃了,侧过身来笑着调侃道:阿呀呀~我说小空鹤,你终于也开始想念起自己哥哥来了乜?
被空鹤当即一盏子酒扣上面庞,再无响动。
同样调侃,阿近手段显然高明许多,只不痛不痒挠了句‘这叫过期不候,以后记得万事得赶早’,便不再作声,面上也是淡淡的,似笑非笑。
反倒叫空鹤应也不是,恼也不是。只好续完杯后,继续自顾自闷头喝酒。
那年烟火祭典的喧闹非同往常,临到末了却飘起蒙蒙细雨。浦原喝得有些高,脚步打跌不听使唤,被金彦就肩一抗丢了里屋沉沉睡去。阿近则婉拒了空鹤的留宿提议,手擎银彦硬塞给的油纸伞,一个人缓步踏上归途。
当最后一朵烟花擦着白道门头顶忽然绽放,尖利的声响在瞬间撕裂夜空,迸发出了等同白昼的光亮。
阿近驻下脚步静静观看,直等到最后一粒火星湮灭。那样浅薄的红,滴落伞檐的时候,恍如某一果实的汁液。但它们即刻了无生息,熄灭得如此迅速整齐,甚至还等不及照亮对面来人的发鬓便任由其擦肩而过。
但是很快,又一轮夏季立会接踵而至。在那个夏季里,烟火依旧会一般的绽放,一般的熄灭。而那些曾经错过的,亦会如同上一季那般,再度顺理成章的擦肩而过。
—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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