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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川说,仿佛在劝慰路子。
森也表示同意:
“我也这样想,就算是江木跟她好上了,又有什么必要藏起来呢?我总觉得他是遇到了什么事故。今天早晨,我请鸟羽警察局的人查了交通事故的记录,但目前为止还没发现和江木相像的伤员。”
“是吗。我也想了很多。他会不会没躲开车,撞伤了头而丧失记忆了呢?”
路子说道,黑川点点头表示赞同:
“我也这样想过,不过他即使丧失了记忆,身上也会带著名片或笔记本什么的,他应该会打电话的。”
路子回到京都的第二天,接到通知,说有人在鸟羽的海上发现了江木的尸体。
当时海上有一艘外国船触礁,是前来救助的拖轮发现的。
是黑川来向路子报信的。
他用悲痛的声音跟路子说完后,又说现在马上要和分局长一起去鸟羽。
“那真的、真的是他?”
悲痛欲绝的路子,几乎说不出话来。
“很遗憾,好像就是他。路子小姐,你可要挺祝”黑川再三开导着路子。
“我也一起去。”
“不,路子,我们去接他回来,你还是在这里等着的好。还有,你在事故中受了伤。而且……”黑川欲语又止,最后还是补充道:而且遗体的样子也不太好看。
的确,路子回到京都之后,一只腿不能动了。医生说这是事故后遗症。
“可是,事故之后,我不是走着到鸟羽警察局去的吗?那儿的医生也说,只有外伤和脱臼,没什么大不了的吗?”路子坚持说。
医生劝她说,有些后遗症就是过一段时间才出现的。
路子忍住眼泪,听从了黑川的意见,在京都等待。
第二天,江木的遗体,由黑川等人送回京都。
路子接到通知后,带着花圈来到报社,当她得知遗体已经火化,带回的只是骨灰时,不禁泣不成声。
“对不起,遗体实在无法运回来,只能在鸟羽火化。”
分局长和黑川低下头说。
“不管是什么样子,我一直想见他最后一面,可……”路子又痛哭起来。
江木曾是那么充满活力,如今竟会装进这么一个小骨灰盒里回来,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路子终于平静下来以后,分局长说葬礼安排在江木住的公寓附近一个会堂举行。
“江木有个妹妹,在东京大学上学。我们已经跟她取得联系,她今天从东京赶来,现在正在江木的公寓等着。如果可以,路子小姐你也去那里等着吧。我们现在就送遗体一起过去。”
路子点点头。她第一次痛切地感到,对于自己来说,江木只不过是一个很遥远的存在。
路子相信:和江木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是江木最亲近的人。
但是,当他一旦死去,路子才知道:自己又不是他的妻子,甚至不能正式站在他亲属的位置上。
江木的葬礼由他工作的报社和他妹妹主办,路子连他的骨灰盒也不能动。
她原以为江木的事自己无所不知,此刻却失去了自信。
——我不知道他和岛夕子之间的亲密关系,不知道他去鸟羽干什么。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路子坐上黑川叫来的另一辆出租车,奔向江木的公寓。
当她看到自己曾经常来过的那所公寓时,不禁泪如泉涌。
她感到江木仿佛还活着,走进去,他就会热情地拥抱自己。
但出租车没有在他的公寓门前停住,而是径直开进院子,停在了会堂前。
身着黑衣的男女们,站在会堂前面,大家都直盯盯地看着路子。
在会堂宽敞的中央,灵堂已经布置停当,江木的遗照埋在白花之中。这时一大群人随着分局长走了进来。
祭坛前一位长发的年轻女子,起身迎接他们。
分局长等众人毕恭毕敬地低下头,把骨灰交给那个女子。
——她是江木的妹妹。
从江木那里,路子几乎从没听说过他妹妹的事,只知道他父母早亡,有个妹妹而已。
不一会儿,遗骨被供上灵堂,大家开始吊唁。
路子也想吊唁,但又不知道该怎样才好,她跪下又站起来。这时,黑川来了。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江木的妹妹江木秋子小姐。我们先焚香吧。”
路子跟着黑川站在一排人的最后供上香之后,黑川把路子带到了秋子面前说:“这位是大原路子小姐,在电视台工作。”
秋子默默地向她鞠了个躬,大概以为她只是个一般的悼念者。
“路子小姐跟你哥哥昭彦订了婚,你听说过吧?”黑川介绍说。
“我没听说。”秋子十分吃惊地答道。
“我对江木的死,非常难过。他很温柔,那天他出门时还好好的……”路子忍不住哭出声来。
黑川慌忙拉着路子,走到一旁去了?
路子拿出手帕拭干泪水,这才注意到人们正向自己投来诧异的目光。
秋子也不时地朝路子看一眼。
最后,秋子和报社的人留下来一起吃饭。
——我跟其他人一样,只是个一般的悼念者。
外面,天下着小雨。雨很冷,冷得分不清是雪还是雨。
路子走了一会儿,想找辆出租车,忽然一辆汽车停在了身边。
一看,原来是森。他打开车门说:
“快上车吧。”
路子钻进了汽车,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我送你回家。”
“谢谢。”
在车里,二人默默无语。
过了好长一阵子,森突然说道:
“看来,江木真的死了。”
“是啊,我在鸟羽寻找他的时候就想过好多次:他是不是已经死了?但好像觉得一说出口,就会变成真的,所以没敢说。”
“我也想如果他活着,决不会没有联系的。不过,他是溺水而死吗?”
“听说是这样。报上有说自杀的,有说事故的,但溺死的说法好像没错。”
“他是哪天死的?”
“黑川说,是他离开志摩那家宾馆的当天夜里,或者是第二天。就是说,我去的时候,他已经漂在海上了。”
“有没有被车撞进海里,或什么别的证据呢?”
“什么也没听说,我想等明天葬礼结束以后,再与黑川慢慢儿谈吧。”
“被雨淋湿了吧,冷不冷?”森温柔地说。
“是有点冷,腿还疼。他的死讯给我的震惊太大,以至今晚为他守完夜,都没感觉到疼。”
“给你。”森拿出一条大概是加油站赠送的毛巾,送给路子。
“谢谢。”
路子用毛巾擦了撩头发和手。
“找个地方喝杯热咖啡?”
“啊,好吧。”
两人走进一家咖啡店。
但他们却丝毫没有察觉有辆车一直在跟踪着他们。
…14…
山村美纱作品集仿真珍珠杀人事件
第四章 葬礼
“今天上班时,听说了江木死去的消息。于是便打听到在哪里举行葬礼,一下班就赶来了。”森说。
“谢谢你来,我很高兴。在那里只有我像个外人,人们都盯着我。”
路子的泪水又涌了上来。
“我明白。不过你以前没见过他的妹妹?”
森点了咖啡后,问道。
“没有。我听说他有个妹妹,但他父母都不在了,所以我觉得还是不提家里的事为好。”
“噢,不过你明天要去参加他的葬礼,是吗?”
“是。可我又不能坐在家属席上,哎,依我的处境该怎么办呢?”
路子有点心虚地看着森。
“无所谓。你堂堂正正地出席葬礼,即使不坐在家属席上,江木在天之灵也会知道的。”森尽力安慰路子。
“我想,你坐在家属席上让大家盯着,还不如悄悄地送他走,心情还轻松些。”
“我明白了。”路子顺从地点了点头。
“然后,就是要尽快地忘却……忘却他。”
森说完,路子立刻抬起头:
“那可不能。”
“为什么?他已经死了,你又没跟他正式结婚。所以,应该尽早忘掉这一段,重新站起来。”
“如果他是得病死的,也许我会这样想。可他不是病死的。我想查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死的,究竟是谁杀了他。否则,我心里总是放不下。”
“如果他真是被杀的,警方会调查的。而且,江木的工作单位是报社,他们也不会放手不管的。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想:他是去休假。晚上,他从日常紧张的工作中解脱出来去看海,不小心掉进海里淹死了。这样会留下一个美好的记忆。”
“可我不这样想,警方和报社,就连我工作的电视台,他们只注意那些表面的事。我要查清事实真相。”
森又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喝了一口咖啡,说:“如果你真想查,我帮你。如果他真是被杀的话,你一开始调查,肯定会有人盯着你的。”
听了森的话,路子的眼里不禁显出几分恐惧的神色。
“如果有什么我能做到的,尽管说好了。我想让你尽快站起来。”
“森,谢谢你。”
路子的泪水又涌了上来。
“别这样,喝咖啡吧。人家会觉得奇怪的。”
森指指路子面前的咖啡说。
路子总算喝了一口咖啡,就像在喝苦涩的药水似的。
二人喝完咖啡走到外边。开动了车之后,森说:“你的工作怎么办,如果想再休息几天,我去跟制片人说。”
“明天,参加完葬礼之后,我就去上班。已经请了这么多天假,给同事们添了不少麻烦。再请假,我就得辞职了。要是真被炒了鱿鱼,我可没地方可以去工作。”
路子打起精神说道。
“是的,还是这样好。在今天的计划会上已经决定了,有任务去白浜,采访冬季的观光景点。”
“去白浜?”
“咱们电视台的采访范围是关西地区,所以不仅限于京都和大阪等地的节目,制片人已经提出计划,整个近几地区的都要搞。此行的目的就是介绍当地的温泉和各种风味名吃。”
“白浜,离鸟羽可是很近呵。”路子自言自语道。
“是啊,所以我表示赞同。采访一结束,剩下的时间就自由了。我想顺便去鸟羽看看。”
“谢谢。告诉制片人,让我也去。”
路子的情绪一下子好了许多。
翌日,路子身着丧服,参加了江木的葬礼。
会场是报社安排的,葬礼在京都市内的一所寺院举行。
这个消息是江木的同事黑川早晨打来电话通知的。
黑川曾跟路子一起去过志摩半岛,为江木的事操了不少心。
“我当然要参加,你准备一下到外面等着,我开车去接你。”
黑川说完,匆忙挂断了电话。
葬礼的会场定在寺院,而不是公寓的会堂,这便路子感到放松了许多。
如果在公寓的会堂里,路子还会被大家死死地盯着。再说,对江木来说那个地方也未免太小了。
大概报社的人在守夜的那天也感到别扭,所以才突然改成寺院了。
在寺院里,一般吊唁者也可以来,吊唁之后也有站的地方。
路子乘黑川的车来到了寺院,寺院面积不大,但绿树葱茏环境宜人,令人心情舒畅,路子感到放下心来。
正殿前灵堂布置停当,由黑白两色的帷幕围成的灵堂上摆满白花,江木遗照安放在中央。
那张照片是路子拍的,江木和蔼地微笑着。
可能他的影集中这张照片最大,而且拍得最好,所以就被选用了。
不一会,到了悼念的时间,江木的妹妹和报社方面的人站在灵堂两侧,哀悼者开始鞠躬默哀。
路子站在哀悼者的队列中,走到了灵堂前。
看着江木的照片,路子进上一炔香,心里再次确切地感到江木是真的死了。
你为什么死了?告诉我呀!
路子忍住心里的呼喊,随着队列离开灵堂,走到院子的一个角落里。
在她站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吊唁的队列。
昨天晚上的守夜,可能办的太匆忙,报社和公寓的邻居来的不多,有些冷冷清清。但今天来吊唁的人比想象的要多许多。
估计他中学和大学的同学也有不少人来了。
但大约一个小时的吊唁中,却不见岛夕子的影子。
江木的遗体已经火化,所以既没有灵车也没有殡葬仪式,“如果没有什么,她应该来的呀。”路子咬住嘴唇想。
过了一会儿,江木的妹妹作为死者家属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