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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不出声的撕心裂肺。永仁扑上去,捞住了永孝颓然倒下的身丨体。
一瞬间,枪啊、警丨察啊、生啊死的全忘了,什么都没有了。永孝的身丨体还是温暖的,永仁抱着他搂着他,只是放不开手。
'哥!孝哥……'
哽咽着,想要叫永孝的名字,想要叫那个永孝一直希望自己叫得称谓,可是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死死把永孝瘫丨软的身丨体抱在胸前,不知所措的浑身发丨抖。
那个黑色的发丨报器,就这样碰到了永孝的额头。黑色的外套下,黑色的背叛证丨据。永孝抓着那只发丨报器,力气大的彷佛不是个中枪垂死的人。就那样死命抓着,用了不可思议的目光,瞪大眼睛看着永仁润丨湿的瞳孔。
那眼角的一滴泪水,在倪永孝生命中的最后一秒,落在永仁的手臂上。隔着层层的衣服,烫伤了永仁的皮肤,在心脏里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伤痕。
陈永仁空白了,四肢百骸、脏器心肝一下子都没了。
恶狠狠的扑向韩琛的方向,只知道这个该死的溷丨蛋害死了永孝,只想用这双抱过永孝的手掐死他,刨开他的胸膛,咬碎他的心脏。不论是谁,让他变得和自己一样,在撕丨裂的痛苦中失去一切。
被什么不可抗丨拒的力量拉住了,压在地上。
永仁僵直的、颤丨抖的拉着自己的头发,无比怨毒的看着黄志诚的面孔。恨!恨的心肝五脏都烧着了,煎丨熬着胸膛。
世界都没有了,空白,一切,全部崩溃。
世界都没有了,空白,一切,全部崩溃。
19
陈永仁在拘留期以及之后的日子里,失语了。
黄志诚不断的打电话到陈永仁的手机上,每一次都会接通。然后不论他说了些什么,另一边除了呼吸便没了任何回应。
“我欠你的,一辈子也还不清,你就算要我拿命来偿还也可以。”
“……”
“阿仁!说话啊!你随便说点什么都好!说话啊!!!!”
“……”
“你不要这样,过来警察局一趟,我帮你恢复身分。”
“……”
……
没有人,没有声音,陈永仁就好像是个死人,一个再也不想站在阳光下的死人。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比1个月还要久的时间,直到黄志诚终于做了那个决定。
连黄志诚自己都知道,他给陈永仁铺下的是一条死路。可是,如果这样能够挽救现在的陈永仁,黄志诚已经在所不惜。
“阿仁,我安派你去做韩琛身边的线人。”
“……韩…琛……?”电话里,陈永仁的声音那样阴郁的仿佛纠结了几生几世的恨绝。沙哑的,冷淡的,已经不像是活生生的人声。
“我知道韩琛的手下找过你,要你去跟他。”
“好。”
永仁不再听下去,干净利落的切断了电话。其实陈永仁明白,这个任务意味着自己有生之日将永永远远的挣扎在这黑白交汇处的微妙之地,至死方休。然而,他心甘情愿。
听着电话里冷冷的盲音,黄志诚把后面要说的就这样生生咽回了肚子里。他知道自己欠永仁的,已经不止是杀父弑兄的仇恨这样简单。所以,这条死路,就让他们两个一起走下去。他黄志诚这条性命,就陪在陈永仁身上。
就这样决定了,如果一定要牺牲,那么黄志诚要比陈永仁先死。
所谓无间地狱。
时无间,公历1997年。
空无间,金沙嘴的歌厅包房。
受者无间……
韩琛夹着雪茄烟,仿佛漫不经心的打量着站在面前的陈永仁。细狭的眼角上满是锐利精明的光芒,可语气又轻松的仿佛这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攀谈。
“我知道阿仁你以前一直干的不错。”不紧不慢的捻着手中的烟卷,韩琛抿着嘴,似乎只是开个玩笑,却偏偏不勾个笑容出来。“不过,也是。听说阿仁哥以前在警校的时候,也是一把好手啊。是不是?”
陈永仁盯着脚下的地板,慢吞吞的抬起头,只是一脸的漠然。
“琛哥,总不会怕我是卧底吧?”
“怕!我怎么不怕!!!所以下礼拜那单生意就交给你了!”忽然放开声量大笑起来,韩琛一下子站起来,用力拍拍永仁的肩膀,好像他说的当真不过是个有趣的笑话。
于是永仁也笑了,仿佛意味深长又叫人咀嚼不出半分味道的笑着。
“说不定,我真的是卧底呢?琛哥信的过我?”
这一次韩琛真的笑了,捏一捏手中的雪茄,捻灭在手边的桌面上。慢慢的、认认真真的、一字一顿的回答了永仁的问题。
“我信不过你,可是我信倪永孝。这世上我韩琛只信过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倪永孝。他看准的人,我怎么能不信?”
就是这一句话,让陈永仁嗅到了继倪家之后,又一个黑色的地下王朝兴起的预兆。
韩琛就是下一个倪永孝,另一个倪永孝又是下一个韩琛。代代枭雄如是更替,无穷无尽,无休无止。无间地狱,也就是这样从来不曾停止的延伸下去。直到……死亡。
佛曰:受身无间者永远不死,寿长乃无间地狱中之大劫。
END
2006/6/17
4:57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