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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兰疑惑道:“什么事?”
陆小凤道:“唱歌!”
他说罢,便扯开了嗓子,唱了起来:“芦苇高,芦苇长,芦花似雪雪茫茫。芦苇最知风儿暴,芦苇最知雨儿狂。芦苇高,芦苇长,芦苇荡里捉迷藏。多少高堂名利客,都是当年放牛郎。”
公孙兰一听见他的声音,就立刻站了起来,急急道:“小女子还有事要办,两位公子不必远送。”接着,便见一道曼妙的身影旋身而去,随身过处,带起了一阵香风。
花满楼摇了摇头,道:“你这又是何必,她连茶都还没喝完了。”
谁知花满楼话音刚落,陆小凤就换了个曲子,接着唱了起来:“吾本是,荷花女,衷肠未诉泪如雨。君若看到荷花泪,可知荷花几多苦?吾本是,荷花女,只是与君心相许。今宵为君把歌唱,句句都是伤心曲。”
花满楼淡淡道:“六哥前不久刚寄回来了封家书,说是中秋的时节,可能会回家一趟。”
那使人闻之便如身处炼狱的声音,就好似被人一剑斩断般,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第四章
阳光皎好,海鸟轻掠。
清凉的海风随着船帆的倾斜,徐徐扑面而来。
甲板上一张木几,一把竹椅,一壶清茶。
花月楼仰面躺在竹椅之上半眯着眼盼,望着无际的海面。
嘴角挂着淡淡的浅笑,莫名的感叹。
似乎在那场旷世决战之前的那次出海,也是这种天气。
唯一不同的,便是那个时候,自己的身边,一直有个白衣如雪的人陪伴在侧。
一起饮酒,一起谈诗,一起弄乐。
这天地之间也好似只有这么一处唯一的乐土不被打扰,可以任由自己沉浸在快乐之中不能自拔。
好的回忆总是能让人有好的心情,不是么。
突然间,照在身上暖暖的阳光被一个身影阻拦,在花月楼的身上留下了一片阴影。
花月楼睁开眼睛,微带着一丝迷惑的看向面前的人。
一样的雪白衣衫,纤尘不染。一样的站姿,傲然若松。一样的神情,冷漠似冰。
只可惜,花月楼暗自叹息,未得其人神髓。
只是冷漠,而非寂寞。
叶孤鸿看着面前慵懒的躺在躺椅上,微皱着眉头,道:“你打算在这里躺多久?”
花月楼疑惑的看向叶孤鸿,道:“这是我的船,我的甲板,我的椅子,我想要躺多久,难道还需要征求别人的意见?”
叶孤鸿冷冷道:“你是花月楼。”
花月楼道:“这点似乎不需要质疑。”叶大城主当时说的很清楚。
叶孤鸿道:“江南花家智计出众,惊才绝艳的六公子。”
花月楼微笑道:“谢谢夸奖。”
叶孤鸿看了花月楼片刻,道:“你……真的是西门吹雪的朋友?”
花月楼轻叹了口气,道:“我从来就不是他的朋友。”
叶孤鸿皱眉道:“他为了你可以失约,难道你们还不是朋友?”
花月楼疑惑的重复道:“失约?”
叶孤鸿道:“当初我堂兄第一次找他比剑,他便失约未至。”
花月楼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那时候他急着找我,所以未能赴约。”
当时他正被一言堂主给揪住了,西门吹雪确实是因四处去找他而没有见到叶孤城。
叶孤鸿是叶孤城的堂弟,知道这件事情并不稀奇。
当然,也还是因为这一点,才能劳动叶大城主给他报信,可见“有失必有得”这句话还是很正确的。
叶孤鸿道:“难道不是因为你出了事,所以他急着去救你?”
花月楼点头道:“他是去救我了。”
叶孤鸿道:“你们若不是朋友,他为何要因救你而失约?”
花月楼淡淡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阁下无关吧。”
叶孤鸿顿了一顿,接着问道:“你为何要不承认自己与他的关系?”
花月楼道:“因为我们之间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叶孤鸿看了花月楼许久,才道:“不管怎样,你很了解西门吹雪。”
花月楼这回终于有了点明显的兴趣,这个少年绕了这么大的圈子,感情只是为了向他打听一些西门吹雪的情况啊。怪不得他非要跟自己一道回中原了,确实是挺便利的。
嗯嗯,这种行为花月楼很理解,在他以前呆着的那个时代,追星这种事情简直太普遍了。
像叶孤鸿这样连个动作都要模仿的,也不在少数。
花月楼其实在某些方面很好脾气,西门吹雪有了自己的粉丝团,他多少也有些八卦的念头,想要了解一二。
花月楼招呼了下人又搬了把椅子过来,等叶孤鸿坐下后,便倒了杯茶递给他。
花月楼举杯笑道:“你想知道些什么?能说的我都告诉你。”
叶孤鸿被花月楼这种突然之间的热情弄得有些莫名,但静思了一下,便还是开口问道:“你见过西门吹雪出手?”
花月楼点了点头,在他们一块游玩的那几个月里,也不乏西门吹雪出去追杀人的活动,所以,花月楼几乎每次都能有幸近距离旁观。
当然,到最后那种活动伴随着西门吹雪剑法的凝滞,花月楼也总是尽量不在西门吹雪杀人的时候接近他,避免他心里的迷茫更甚。
毕竟让西门吹雪的剑之所以变慢,花月楼是要担绝大多数的责任的。
叶孤鸿道:“他的剑很快!”他说着,眼睛中便透出了一种热切的光芒,“连我堂兄都不是他的对手,差点死在紫禁城中!”
紫禁那一战后西门吹雪名声鹊起,江湖中不知道他的人,恐怕都会被规划为异类。
江湖中学剑的少年们,此时又有几个不把西门吹雪当做他心目中的神祗?
花月楼叹了口气,看来叶孤城什么也没有对这个少年说起,连他参与谋反的事情,竟是也没有透露。
花月楼举杯轻轻的品了口茶,道:“叶城主的剑法,并不差于西门。”
他看着叶孤鸿质疑的眼光接着道:“他们二人,应在伯仲之间。”
只不过现在叶孤城未死的消息被瞒的很好,除非亲近之人,根本就不知道他还活着,所以武林中人,也都认为西门吹雪的剑法,已是当世第一。
叶孤鸿冷冷道:“堂兄的剑法若是并不比西门吹雪差,为何还要躲藏于白云城中避而不出,假装身死?”
花月楼道:“你以为他是怕死才躲起来?”
叶孤鸿道:“难道不是么?”
花月楼叹了口气,道:“叶孤城不出来,不是因为他怕死,而是因为他怕麻烦。”
冷不丁一个密谋造反的死人变成了活人,不仅朝廷要追究这件事,恐怕连中原武林,也会引起轩然大波。
虽然花月楼很怀疑,京城的那个小皇帝是不是早就从沈四下的口中,知道了事实。
叶孤鸿道:“麻烦?难道就因为麻烦,就任由自己的声誉被毁?”
花月楼淡淡道:“你要也是死过一次的人,就能明白,那种东西,不过都是浮云罢了。”
叶孤鸿冷笑了一声,道:“用这种语气说话,难不成你还是死过一回的人?”
花月楼闻言笑了笑,不置可否。
叶孤鸿上下打量了一番浑身都透着懒劲儿的花月楼,道:“你的武功怎样?”
花月楼坦言:“比不上西门吹雪。”
叶孤鸿鄙视的看着他,道:“我当然知道你比不上西门吹雪。”
他静了一静,接着问道:“你与陆小凤比如何?”
毕竟陆小凤曾经夹住了叶孤城的剑,也算是一个很好的参照对象。
花月楼略微思索了一下,又道:“也比不上陆小凤。”
叶孤鸿道:“你竟然这么的废物?陆小凤的武功如何?”
花月楼摇头微笑道:“若是要胜了陆小凤,你可以有很多种方法,但是要杀了他,这世上却没有一个人能办到。”
叶孤鸿疑惑道:“为什么?”
花月楼道:“因为他被麻烦缠的多了,自然也就练出了一身逃跑的功夫。”
叶孤鸿道:“连西门吹雪也不行?”
花月楼笑道:“那就要看西门吹雪是不是真的想杀他了。”
他看着听了这些话皱眉静思的叶孤鸿,接着道:“你要是想去找西门比剑,最好提前去找一趟陆小凤,如果他能夹住你的剑,那么对西门的战帖,你还是不要发了。”
在花月楼那模糊的记忆里,这孩子貌似就是因为与西门比剑而死,所以能劝他放弃些争胜的念头,保住性命总是好的。(小六的记忆不能十全十美……他现在已经记不清叶弟弟到底是怎么死的了。)
叶孤鸿冷笑道:“怎么,陆小凤能夹住西门吹雪的剑?”
花月楼道:“这点没有人知道,但是唯一肯定的是,只有西门吹雪的剑,陆小凤没有把握夹住。”
正在他们二人品茶聊天的时候,一旁的下人走了过来,向花月楼恭敬俯身。
“公子,已经能看见岸边,快要到中原了。”
花月楼与叶孤鸿刚下了船,还未道别,便看见迎面走过来一个人。
此人虽是一副小厮打扮,却也是透着几分的气质,让人观之,便知绝非等闲之人。
只见这个小厮向叶孤鸿微一倾身施礼,道:“这位可是武当的叶少侠?”
叶孤鸿点了点头,道:“是我,你找我有何事?”
小厮道:“我家主人于七月初六于朔月岛上宴请宾客,还请叶少侠到时能够赏光赴宴。”
叶孤鸿接过小厮递过来的请帖,看了看上面的字迹后,道:“试剑?”
小厮笑道:“我家主人偶然机遇下新得了把宝剑,名为太阿。但主人却无用剑之能,所以想邀天下用剑之人,前来试剑,以使宝剑能得配英主。”
叶孤鸿肃然动容道:“太阿剑!”
在一旁听着的花月楼此时也微挑眉峰。
小厮笑道:“不错,其剑身上确实为天然铸刻篆体二字‘太阿’。”
叶孤鸿点了点头,道:“好,你可以去回了你家主人,我定会去叨扰一二。”
小厮躬身笑了笑,道:“如此幸好,现今已快至七月,还请叶少侠提前赴约。那小人就先告退了。”他说罢便向旁边的花月楼也施了一礼,才转身离开。
叶孤鸿看着请帖,缓缓的露出了一个笑容。对于这个一向冷漠的少年,算得上是一个比较欢喜的笑容了。
花月楼看见他这种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看来对于剑客来说,最大的吸引力,果然是剑。”
叶孤鸿道:“那个小厮怎么没有给你请帖?”
花月楼笑道:“估计是没认出来吧,毕竟我已经很久没有在江湖中露面了。”
叶孤鸿道:“你难道不想去看看?”
花月楼摇头道:“一听这剑的名字我就知道,那绝对是个麻烦,我还是少惹为妙。”
秦始皇的这柄威道之剑的传说花月楼还是听说过的,虽然那个传说有些夸大其实,但是此剑,也确实存在于历史之中。
叶孤鸿又问道:“西门吹雪会不会去?”
花月楼微笑道:“那你得看看他现在还需不需要剑。”
他看着少年思考的神情接着道:“不过这种热闹,西门不一定会去,但我估计陆小凤绝对会去凑上一脚。”
叶孤鸿道:“也好,我可以先去会会他。”
花月楼辞别了叶孤鸿后,便回到了自己于城中置办的一处产业,打算好好的休息一番。
“咚咚”两声,敲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花月楼放下了正举杯待饮的清茶,翻动了一页书卷,道:“进来。”
这时一个下人推门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一封信件交给了花月楼,道:“公子回来的消息前两天已经通知了尉迟当家,这个是尉迟当家给的回信。”
花月楼接过信件,刚看了两眼,便已经把眉头皱的死紧。
“知道七少爷最近怎么样了?”
下人道:“好像是与陆大侠一同出海了。”
花月楼皱眉道:“出海?去了何处,你可知道?”
下人道:“具体方位不知,好像是东边的朔月岛。”
花月楼放下了信封,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走了两圈,便回身吩咐道:“去准备一下船,我也要去一趟。”
花月楼急行到了码头,看见已经准备妥当的船舶,终于松了一口气。
如今已经过了几天,希望时间还能赶得及。
花月楼转身刚要叫旁边的下人将自己的行囊放倒船上去,便从眼角扫过了一个站在码头不远处,面向一艘大船的身影。
白衣胜雪,孤傲若松。
花月楼走了过去,笑道:“怎么,叶小兄弟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不成?竟然现在还没有起航?”
花月楼本是微微的笑着,带着点遇见故人的喜悦。
但是等那人转过身来后,花月楼的微笑,就完全的僵在了脸上。
远山上冰雪般寒冷的寂寞,冬夜里流星般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