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依依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0708a醉醒石 作者:明.东鲁古狂生-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离京到常州,去见张四府。张四府自他进京,也时时差人送礼照管。这次又赠他上任之费。两个到了家,少不得拜客祭祖,阔绰一阔绰,一水之地,带家眷到了任,投下荐书。吏部书,有个不奉承的么?批词便已不脱,及至林按院到,又有美差。上司知他与代巡有一脉,又加假借。两人在任,都攫了五六千金。任满,亏这三人力路,浦肫夫还做个沔阳州州同,戴簪陈州吏目。三人犹自照管不懈。倒是这两个识休咎,道:“银子擢些罢了。日日向人跪拜,倒不如冬天炉煨骨柮,白酒黄鸡;夏日绿树芰荷,青菱白藕。”都致仕回家快乐。总之杰士是个拚得。贫穷时也拚得财,得意时拚得官。两件总是个看得财轻。故浦戴皆世所难,若三君之厚报,不为过也。

 
 
第十一回 惟内惟货两存私 削禄削年双结证
 
  紫标黄榜便如何,富贵奚如德积多。

  衫袖几看成粉蝶,朱门每见篆旋蜗。

  一棺以外原无我,半世之间为甚他。

  笑杀守财贪不了,锱铢手底几回磨。

  人最打不破是贪利。一贪利,便只顾自己手底肥,囊中饱。便不顾体面,不顾亲知,不顾羞耻,因而不顾王法,不顾天理。在仕宦为尤甚。总是为农为商的,克剥贪求,是有限量的。到了仕宦,打骂得人,驱使得人,势做得开,露了一点贪心,便有一干来承迎勾诱,不可底止。借名巧剥,加耗增征,削高堆,重纸赎。明里鞭敲得来固恶,暗中高下染指最凶。节礼,生辰礼,犀杯金爵、彩轴锦屏、古画古瓶、名帖名玩,他岂甘心馈遗,毕竟明送暗取。

  馈赆朝朝进,鞭笞日日闻。坐交闾阎下,十室九如焚。

  这却也出乎不得已。一戴纱帽,坐一日堂,便坐派一日银子。捐俸积谷,助饷助工,买马进家资,一献两献。我看一个穷书生,家徒四壁,叫他何处将来?如今人才离有司,便奏疏骂不肖有司,剥民贿赂,送程送赆,买荐买升。我请问他,平日真断绝往来,考满考选,不去求同乡,求治下,送书帕么?但只是与其得罪士庶,无宁得罪要津。与其抱歉衾影,无宁抱歉礼节。赠送不妨稍薄,若污我名节,去博人好,着甚来由。况说及肥家,这天公最巧。如《唐书》所纪,阴间有掠剩使,夺人余财。丞相李峤贫,张说富。僧人道:“张相公是无厌鬼王,冥府有十大铁炉,铸他横财。”这都阴有主持。

  贫富皆悬造物,谁去拙窘巧盈。智者会须任运,从他坎止流行。

  明朝曾有一御史,对门生道:银财有分限,不可妄得。我曾出巡云南,夜在官署,觉神思不宁,寝不成寐。我祝道:“此地莫非有冤欲告乎?”恍惚有一金甲神人在前,说:“公有银千两在此,特来相告。”我道:“在何处?”答云:“在公座边砖下。”我去了公座发砖,果有银二十锭,计千金。我道:“如何得家去?”神人曰:“但写乡贯姓名,及所住地方,当为致之。”我依言书毕,置银上,覆以砖。后巡历将完,一丁忧同年来见,为一知县求荐,四百金,各得二百。我坚辞不受。同年道:“你不收,怕你忘却。必须你收,我始放心。”我勉强收了。任满到家,偶思及此。吩咐家人,备了三牲,暗暗祷祝。忽神人复见,道:“银在书房条桌下。”我次日令家人发条,果得前银,但数止八百。我道原银一千,今仅八百,这二百却落何处?晚间神人复现,云:“某同年二百是也。”惊得我汗流浃背。可见凡人举动,神鬼皆知。此赢彼诎,数有一定。即此观之,可强求么?

  货殖非关亿,绳枢命本穷。贪夫空役役,人巧困天工。

  我闻得广东有个魏进士。做秀才时,其家极穷,身衣口食,俱难支值。

  无灯常借月,有户不留风。甑里尘时起,囊中钱每空。

  他只一味读书,不甚料理家务。亏得妻家稍裕,其妻稍勤,苦捱朝暮。

  其妻每怨恨读书,费他妆奁,至于穷困。魏进士勉强支对道:“不要怨,倘得中丁,包你思衣得衣,思食得食。十倍还你妆奁,也不打紧。”不期果然中了举人,又联捷中了进士,殿了三甲。该选推官,先观政都察院。一时便有长班、雇马、交际之费。观政毕,选期尚远。但路遥,往来不便,只得在京守候。一住半年,租房火食,庆吊公分,及至选官,备送上司礼,又借了若干债。双月二十五日选。掣签,掣得个湖广江陵府。这掣签也是名色。凡遇好府,毕竟有几个京官,或是同年,或是座主来拜,要借重,图他到任后照顾,好说分上。就为他见选君讨缺,缺十个九个是坐定的。大凡掣签,或分南北中,或分上中下。如魏进士广东人,筒中故意放江陵广东二签。掣着广东,是本省,不当选,则自然是江陵了。或是以一湖广人陪掣,湖广人不当得江陵,这缺又该魏进士了。

  吏弊如重云,能使月鉴暗。迂拙成积薪,冯唐有深叹。

  魏进士得了地方,雇了乘人轿。至徐,由水路过淮过江。由浙江江西至广。祭了祖,与亲族作别,与奶奶一同上任。但这奶奶耳朵内,一向听得说做官好,不知仔么搬金采宝,银海钱山。及到任,在路夫马人役迎接,体面甚是威势。进衙门,各府县乡绅送礼,也甚热闹。只魏推官新到,自然立些崖岸,推却不过,勉强收一二色,也还好。在后衙门虽然日日有事,却不过是抚按藩臬守巡批行,府堂牒送。终日费自己精神,替他人挣纸赎而已。年余,代巡委一次查盘,府县折程折席,也有百金。平日只靠端阳年节二次,全省县官来送节礼,约莫一人四两之数。还有地远县小,躲过不送的。奶奶道:“好好。做了教官了,一节才有些活动。他还多些拜见,进一番学,有一番束修。”这闲常散言絮语,最是恼人移人的。凡遇送礼,俱是夫人收。他要打首饰,做衣服,魏推官因穷时用费了些,又是好要撒娇做痴人,再不肯,使性哭泣。魏推官也只得勉强依他。正是:有心立名行,无计拒贪痴。又且买办珠翠绸绫,给发工价,不惟短他价值,还要刻他银水等头,便已作承魏推官一个克剥要便宜名头。

  猛虎有神威,苦为妖狐夺。借光唬百兽,大权叹旁落。

  厅中有一个吏,叫单规。他是个滑吏。他轮长接,在广东接官。奶奶与管家,暗中俱有礼,得他欢心。将他内外心性行藏,都已打听,到此又看破奶奶是要钱,做得主的。其时,本府有个大户,姓陈名梗壹栏唬醇米鞔跏拢抑醒甘黾叶。ㄔ诖蠼鏊缴坦吹保⒋蚪俳迦思摇R蝗战倭艘恢还俅潜驳劳辍Q驳雷纷缴踅簦厝找幌薇龋驳腊朐乱唤猓度苏诟啊G墒浅录壹胰舜蚪伲坑薪鹬槌穸谢跷锬没兀鹿}都量给自己银钱,货物差人隔省发卖。所以家人身边并无赃物被人看破。这次打劫得多,各人见每次陈梗肭簧习爰郏蚀烁魅艘擦粜┰谏肀摺S辛宋铮退汲鐾选S腥ヂ舻模疾恢凼T缫盐餮酃丝雌啤S衷阪礁局苡⒓益危矣醒┒萍告⒚茫忌帽曛拢且桓杉崞鹎8髟羟吹靡祝谒疑跏腔尤鳎呀鹬樽魃痛汀1挥Σ鄂吡耍隽艘凰鳎┫党鹿}家人。还有十余党与,都在陈家拿出。陈梗蛄瞬度瞬豆伲剐对诠曜由砩希ǔ噬纤尽3鹿}是极刁顽,有事极肯使分滥许,事后便也倒赃短欠。衙门人晓得,故意留他个酒碗儿。把捕衙初供“系不到官陈梗迥小币痪洌蝗ァ<爸裂驳婪⑿烫采螅和乒僖彩歉隽粜恼碌模杏上缚础O氲溃航缶薜粒赜写笪选f郊沂瞧浠ㄏΓ洳疲恍芯偈子兄H羲抵魑眩夏焉崾晷笱抑鳎适昭土糁曜拥览怼1愠雠铺岢鹿}。

  剖柱追元恶,埋轮翦大奸。棱棱施铁面,行旅或安然。

  正拘提间,忽代巡委查盘武昌,魏推官只得收拾起行。

  先时,魏推官到任时,首参谒抚按司道,因遇逆风,泊船小港,独坐无聊。在船中眺望,见远远一林松竹,中间隐隐露出殿阁。间又逆风中,送上几声铃铎。问梢子,答应是圣寿禅寺。魏推官道:“是隔属,不妨打轿去一随喜。”不多带人役,不开道,竟到林子里来,却见:

  竹欹如延客,松乔似引人。江村人迹少,一径绣苔茵。

  转过林子,听得钟声断续,笙管悠扬。是几个行童将着乐器,十许个僧人执着香,迎来。到山门,又是一个老僧,鬓余残雪,面有月光,躬身相迓。入大殿,参了诸佛。转到方丈,却是纸窗竹屋,风致悠然。小草名花,幽妍可憩。器具修洁,微尘不生。满壁斗方诗画,都是赞主僧道寂的。

  有道:百年老树知僧腊,一片明蟾映古心。

  有道:廿载远城市,一心横古今。

  有道:解到风旛缘著想,悟来明镜本无台。

  有道:慧从定里出,觉作世之先。

  魏推官看了道:“这老僧想是寂和尚了。方外高人,可以宾主礼见。”

  老僧谦让许久,侧坐了。须臾茶至,排列些果品点心,极精洁。相与谈些口头禅,彼此推重。总之做官的谈禅,见解已超俗人。和尚们也假借他,故此说得。坐久进斋,尽有远方之物,似出宿备。魏推官道:“上人禅林名宿,正直脱去俗情。适才烦僧行远迎,如此厚款,太厚了么?”侧边立著一个会捣鬼快嘴小和尚,答应道:“师祖平日不轻见人,礼数脱略。三日前,定中知大贵人将到。特差小僧前往城市,预备蔬菜。早间分付僧行,门外迎接,故此如此。”魏推官道:“寂上人,果然能前知么?”寂和尚道:“不敢。是小僧浪言。”魏推官也笑是鬼话。当晚就宿寺中,与寂和尚做个知己。寺中也就立个大檀越老爷魏,大红纸疏头。魏推官虽道他是鬼话,故意试他,回日与每次过往俱去探他,那迎款宛同一日。这次魏推官也去访他。到府,不过照例到府县衙门,查一查仓库,点一点人役,把罪囚过一过堂。凭吏书简几个矜疑的,听代巡开释。向府县正官,讨一讨佐二杂职贤否,并不好书吏应戒饬的,造册以候代巡奖戒。其时值张太岳母丧回籍,两院三司,都到江陵赴吊,魏推官也且回任。

  葫芦依样画,书吏枉奔波。谁是急公者,虚心为勘磨。

  回衙,不免理论日前未完事件。陈梗耙蜒白诺ス妫胨按蠓稚稀5ネ饫芍髡牛Ы鸸梢晕奘隆3鹿}道:“魏四府闻得他不曾破手。若造次进去,一变脸,这番事体,越不好了。若没有贴体乡亲,不若寻张阁老公子。”单外郎笑道:“我做得与你做,是便宜你。张公子怕三千金不开眼哩!”陈梗档檬牵吞Ы鸾挥氲ネ饫伞5ネ饫沙斯俨辉冢扔牍芗医财稹9芗业溃骸澳棠桃媒簟D棠逃α耍慌吕弦灰馈!钡ネ饫晒室饧に溃骸拔壹弦跏侵捶ǎ履棠桃沧霾焕础H糇龅檬保蚪鹨部傻谩9芗倚⌒∫驳酶銮Ы稹!惫芗业溃骸案颗W杂懈颗7ǎ荚谀棠躺砩稀!惫芗胰ビ肽棠趟担灰涣τΤ小5ス嫒唇倭剿徒肽棠蹋芗壹右涣剑凳碌暮笫秩健F溆嗟ネ饫陕潴�

  千金买出狮吼,三面好纵鸱鸮。

  魏推官到了衙中,傍晚两人吃了些酒。收拾方罢,那奶奶笑吟吟道:“做了年余官,今日才得一宗大财。”魏推官道:“你说我查盘回,带得这些折席程仪么?”奶奶道:“这样叫做大财?”就在袖中拿出陈梗恢剿叽剩溃骸罢馊四靡恿倭剑沂樟耍憧稍不钏!蔽和乒俚溃骸罢馊巳乃坏茫艺玫顾⒏雒!蹦棠痰溃骸巴济蝗缤祭憬袢账底龉俸茫魅账底龉俸茫缃衽没咕┱胁还弧S姓庖恢饕樱沽怂怀桑俊蔽和乒俚溃骸肮倬米愿唬棠滩灰绱恕!蹦棠痰溃骸肮倬米愿唬∫蚜侥杲浚荒晖乒伲坏谜庋<磺溃嚼喜怀ぃ文阕忻矗抑灰庾谝印!蔽和乒俚溃骸罢馐撬媒吹模俊蹦棠痰溃骸疤焖屠吹模灰獾瘸铡D悴灰闵偈保悄械僚降模匆愕摹V晃誓悖缃癫蛔郊噶揭踊谷耍蟊咚私枘悖靠銮艺馐拢鹑艘盐拭靼琢耍闵潞θ俗錾趺矗俊狈叻叩闹淮帧�

  虎心原自猛,豺性更能贪。那解名和义,唯知利是耽。

  魏奶奶也不拿出银子来看,竟自睡去了。魏推官叫过管家来,假狠道:“你这干奴侪,做得好事!是那人做下的?”都得了钱,只彼此相看,绝不做声。查那管门的要打,奶奶又跳起来,道:“你打我不得,借他打我么?”嚷起来,魏推官便不敢做声。要考问把私衙皂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