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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咖啡的时候又顺便问了问店员,也没得到什么线索。我透过窗玻璃看着对面的“林田写字楼”发愣。
不管侦查什么,首先要观察,不必考虑目的和结果,把观察到的东西记在脑子里!这就是你的资料库——我刚当侦探的时候,侦探事务所的老板经常对我这样说。
我先向上看,“林田写字楼”的窗户紧闭着。再往下看的时候,只见一辆大型货车倒到写字楼门口停了下来,货车上印着某快递公司的名字。
从写字楼里走出来一个抱着大纸箱的小伙子,茶褐色的头发,穿一身运动服,年龄在20上下。大概是蓬莱俱乐部的员工吧,他把纸箱子装上车又回写字楼去了。追上去?可是追上以后问些什么好呢?我犹豫着,喝一口咖啡抽一口烟,继续观察。
我发现“林田写字楼”不时有快递公司的货车来送货或把货拉走。在那些装车卸车的年轻人里,是不是就有蓬莱俱乐部的员工呢?
我走出咖啡馆穿过马路,在“林田写字楼”前等。不久,一辆印着“飞脚”标志的银灰色货车停在写字楼前,司机从驾驶室跳下来,开始往楼里搬纸箱子。估摸着他快上电梯的时候,我走进了写字楼。
我看见那个司机进了电梯以后,紧盯着电梯上方表示楼层的数字。电梯在三楼停了下来,而且停得时间比较长,应该是司机在卸货。
我走出写字楼在外边等着司机出来。过了一会儿,司机出来了。
“您刚才是给3楼的公司送货吗?”
“是。”
“是不是蓬莱俱乐部?”
司机看了一眼手上的送货单,点了点头。
“那个公司有多少人?您别误会,我是附近一家专做盒饭的公司的,最近生意不好,想去那个公司推销盒饭。”
也许我真的会装作盒饭公司的闯入敌阵也说不定。
“那个公司不行。”司机摆了摆手说。
“为什么?”
“没人。”
“啊?”
“就俩人,每次来送货都看见他们在里边打扑克。看仓库的,清闲哪!”
“仓库?”
“我觉得那就是个仓库。除了一进门那张桌子,里边堆的全是货。”
“这儿不是蓬莱俱乐部的总公司啊?”我真傻,问了司机这么个问题,他怎么能回答得了呢?
开车回家的路上,我用手机拨了蓬莱俱乐部的电话号码。这个号码是从久高隆一郎留下的保健食品的外包装上得到的。号码上边的地址是“东京都涩谷区笹冢3丁目”,就是我刚才去过的“林田写字楼”的所在地。
打了很多次都没人接电话。现在的时间是下午4点,不可能这么早就下班了吧。这肯定是他们对付顾客的一个办法。所谓的总公司所在地只不过是一个仓库,这也是他们对付顾客的办法,一旦有人找上门来,看仓库的就会说,我们是在这里打工看仓库的,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我的气不打一处来。太可恶了!就算久高爱子没有委托我侦破这个案子,我也不能袖手旁观!非把这个坑人公司的画皮剥下来不可!
但是,蓬莱俱乐部对外公开的地址是假的,真正的老窝在哪儿呢?怎么才能找到呢?
8
8月18号,星期天。在银座5丁目的古川吃完午饭以后,在有乐町MARION大楼里边的电影院里看电影。
我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不是因为电影没意思,而是因为把吃饭和看电影的顺序给弄颠倒了。为了消化那一大碗牛肉盖饭,血液全都集中到胃里去,大脑供血不足,当然就转不动了。
片尾职员表出现在银幕上的时候,我醒了过来,伸了个大懒腰。
“喂!你刚才都打呼噜了,真丢人!”身旁的麻宫樱在我耳边小声说。
我在跟麻宫樱一起看电影。
我可不是逃避已经接手的侦探工作。前天从“林田写字楼”回来以后,我立刻打电话给所有的朋友,让他们一旦收到蓬莱俱乐部塞在信箱里的广告,立刻通知我。我想去参加蓬莱俱乐部举办的免费保健讲座,说不定可以找到其老窝。只要能见到蓬莱俱乐部的人,就可以采取跟踪等办法侦查下去。
眼下我在等朋友们的通知。虽然这是一个消极的办法,不过作为一个业余侦探,我所能想到的办法只有这个,现在只能等着哪个朋友在信箱里发现了蓬莱俱乐部的广告了。
“喝杯咖啡赶赶困劲儿吧。”坐电梯下到一楼的时候,樱说。
“说话这么刻薄可交不到朋友啊。”我假装不高兴地说。
“不是,你睡着了,我也是困得直想打哈欠,拼命忍着,电影根本就没看进去。”樱用手捂着嘴,一副要打哈欠的样子,在我看来好像是装出来的。
“那好,咱们玩儿一个赶跑困劲儿的游戏!”
“游戏?”
“来一个‘伊东家的餐桌’!”
“什么?”
“不知道啊?‘伊东家的餐桌’!周二晚上的电视节目,教观众各种小窍门儿。”
“不知道。”
“上次教了一个不花钱也能喝到咖啡的窍门儿。”
“是吗?这种窍门儿不用人教我也知道。”樱笑了。
“说说看!”
“到地下商店街去免费品尝!”
“不行不行!那才能喝多点儿啊?赶不跑困劲儿!”说完我戴上墨镜就朝银座那个方向走。
星期天街上的人比平时多多了。我就像在人流中游泳似的穿过人行横道,樱气喘吁吁地劈波斩浪追上来。
我应该拉着她的手过马路吗?这是我跟她第一次实质上的约会,太早了吧?犹豫之中到达了目的地——发祥于美国西雅图的一家咖啡连锁店。
由于是星期天下午,客人坐得满满的。两个收款台前排着长队。我把樱拉到进门靠左边的一个角落里,指着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那么占座儿的家伙也有,还挺常见,特别是年轻的女孩子。”
桌子旁边没坐着人,但桌子上放着一只看上去是年轻姑娘用的手机。
“真是不可思议,这太危险了。”
“不只手机,笔记本啦,手包啦,甚至还有用钱包占座儿的。”
“不会被偷走吗?”
“对,不可思议的地方就在这里。谁都认为,众目睽睽之下,是不会有人偷的。当然这也说明日本的治安确实好。可是,日本人的这种毫无戒备经常被外国人利用,进屋抢劫啦,偷走不上锁的车啦,哪天电视上不报道啊?在日本这个环境中长大的人到国外去旅行的时候也是一样,经常被人把贵重物品偷走。”我笑笑,摸了摸鼻头。
“可是,不能说绝对不会被偷走啊,去提醒她一下吧。”
“没用没用,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你提醒她也是白搭。搞不好她还会跟你吵一架,说你多管闲事。你要是真想帮她,不是去提醒她,而是把她的手机偷走。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一副良药!去试试?”
樱不上我的当,连连摇头。
“我倒是可以教训教训她,不过我已经有两个手机了,不想要第3个。先不管她了,现在重要的是咖啡。你等着啊!”
我正了正太阳镜,朝店里边走去。
“两个冰咖啡!谁的?”柜台里的店员喊道。
“我的!”我把手举得高高的,接过店员递过来的冰咖啡,转身走出店外。
“你这不是做贼吗?”樱追出来,脸色很难看。
“这叫小窍门儿!”说着向樱递过去一杯咖啡。
这家咖啡店实行的是先付钱,然后由顾客自己到柜台取咖啡的服务方式。交钱在一进门那个柜台,取货在里边的柜台,由店员喊品名,顾客自己认领,没有号牌。在人多混乱的时候,人们往往搞不清楚到底那一份是自己买的,这让我有机可乘。
“小偷!”樱双手叉腰,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从无袖衫里伸出来的两条胳膊在太阳光下好晃眼。
“这叫受授相关。我接受两杯咖啡,传授给那个买了两杯冰咖啡的人一个经验,在大都会里生活,不事事提高警惕就连脑袋掉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掉的!这跟偷了那个占座儿的手机效果是一样的。”
“不对!这个买了两杯咖啡的人跟那个用手机占座儿的人不一样,他没有任何错误,有错儿的是这个不发号牌的咖啡馆。”
“要是你在罗马的许愿池前被人抢了钱包就不这么说话了。交了钱也不管自己买的咖啡出来没有,这就是问题。我让他花500日元买个教训,这学费够便宜的了。”
“诡辩!”
“噢,是吗?这咖啡你不喝是不是?”说着我就要把递过去的咖啡收回来。
“谁说我不喝了,我喝!”樱劈手把咖啡夺过去,用吸管喝了起来。
“对了,差点儿把大事给忘了,给!”我把夹在腋下的一个百货公司的袋子递给樱。
“干什么?”
“祝你找到了新工作!”
“新工作?哦……”
“不行不行!一点儿精神头都没有,这样哪能做好你的新工作呢?”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工作,这多不好意思。”
樱说她的工作是在捏饭团。不是饭团制造工厂,而是用手一个一个地捏的那种小店。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礼物,你要是不喜欢,就送到废品收购站去。”我硬把袋子塞进了她的怀里,自我解嘲似的转移了话题:“我这个小窍门儿的缺点是不能在店里坐着慢慢儿享受,那样的话很容易被人发现。”
3点半了。骄阳似火。为了找个阴凉的地方,我横穿外堀大道,打算到泰明小学校旁边的公园里去。
“喂……”身后传来樱的声音。
“什么事?”
“这个……那个……”
“怎么?还要批评我呀?”我停下脚步,转身皱起眉头看着她。
“不是,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说……”樱扭扭捏捏地用小手指头摸着那颗泪痣,慢慢地低下了头。
“有话快说嘛!”
“你说,你有两个朋友自杀了,每当想起他们你就特别难过……”
“啊?对,对呀。”
“如果可以的话,你能给我详细说说他们的情况吗?”樱抬起头来。
“为什么想听这个?”这回是我低下了头。
“我确实认真考虑过自杀,我不想再犯第二次错误,所以我想听听跟我境遇相同的人的事,接受教训。”
我沉默着。
“不行吗?”
我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叼着吸管狠命地喝起咖啡来。
“真对不起,又让你把不愉快的事想起来了,刚才的话你就把它忘了吧,就当我没说。”
“也不是什么不愉快的事,仅仅是一个回忆。”说完,我转身向公园走去。
※ 亚特?布雷基(Art Blakey,1919…1990),美国硬波普爵士乐(Hard Bop Jazz)的先锋与精神领袖,他打鼓的强劲力道以及大胆冒险的狂飙演奏是他的鲜明的标志,而他于1950年所创立的爵士信使乐团(Jazz Messengers),以一贯的硬波普爵士乐风格纵横乐坛40年之久,孕育了无数优秀的乐手,成为爵士乐历史上举足轻重的顶尖乐团。
黑道侦探成濑将虎
没有遇到过任何令人激动的事,19岁那年的夏天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我从都立青山高中毕业后,到位于新桥的明智侦探事务所当了一名侦探。
当然那不是名侦探明智小五郎※的侦探事务所,也不是由于羡慕一代名探命名,而是因为这家侦探事务所的老板姓明智。他叫明智光雄,自称是明智光秀※的后裔。
当一名侦探是我小时候就有的梦想。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我从小沉迷于家里的侦探小说。我立志长大了当一名智勇双全的侦探。从不可胜数的侦探事务所中选择这一家,我很不好意思地告诉您,就是因为它的名字。当然不是认为它跟明智小五郎有什么关系,纯粹是觉得明智这个名字很帅,甚至觉得它风格独特,威风凛凛,实力雄厚。
还要很不好意思地再向您坦白一件事,那就是我一直认为侦探就是跟警察较量,破获那些警察破不了的案子。例如:追查突然从豪宅里失踪的黄金王冠的去向,解开多年空闲的仓库里的无头女尸之谜等等,现在看来,当时的我真是个大傻瓜。
父母坚决反对我去当侦探。因为在现实世界中,人们认为侦探工作无非就是身家调查,寻找离家出走的人,收集外遇的证据等等,只能在暗地里活动。此外,协助客户偷出机密资料之类的非法委托案例也不少,所以别说什么侦探是跟罪恶对决,说不定侦探本身就是罪恶。
虽然父母坚决反对,我当侦探的决心也没有动摇。父亲威胁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虽然只是说说而已,可是我却真的动了肝火,“好啊,断绝就断绝!”然后双手空空离开家,在新桥的侦探事务所开始了寄宿生活。现在回想起来,大概是因为哥哥龙悟英年早逝之后,父母对我期望过高,而我却不能满足父母的期望,所以才逃出来的吧。
几天工作下来,我对侦探那美好的印象便改变了。只不过因为是负气离开家的,没有脸面回去,除了继续在侦探事务所干下去之外别无选择。我在借酒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