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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胡说八道了!他绝对不会放过公子的。”
“待我辞职不干,你们就无法绑住她了。”
工藤毫不畏惧地说。因为是他主动请辞的,他不怕被开除。
“开玩笑!”
社长似乎真的动怒了。听出他话里的激动,石津不由得头进去窥望。
社长一拳狠揍工藤的脸。啪一声,工藤一阵踉跄,倒在沙发上。
乍看之下,那位社长跟普通公司的社长完全不一样。就像黑道人物,有点厚颜无耻。
“懂吗?像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休想恐吓我!”
石津想,必须出面了。因为看情形他们将大打出手,作为刑警,当然有义务阻止流血事件发生。
就在这时,客厅里面的另一道门打开,有人飞身跑出来,喊说:“住手!”
“危险!不能动刀!”工藤喊祝
石津看到跑出来的是年纪相当大的男人,恐怕六十开外了,手里握住一把发光的利刀,不由大吃一惊。
那个社长捉住工藤。冲出来的男人扑向工藤……也许时机不对吧!假如工藤不挺身而出的话,恐怕持刀的男人已经直接向社长刺下去了。
“这家伙干嘛?”社长还有时间这样喊。
可是,工藤刚刚避开男人的攻击,踉跄几步,对方的刀尖又朝意想不到的方向挥过来。正好那是社长闪身避开的方向。
“啊!”
社长后退几步,按着肩膀呻吟,然后仰头倒在地上。
他的肩膀淌出血来。石津好不容易移动身体,冲出来说:“住手!我是警察!”
刺伤社长的男人想不到事情进展到这种田地,不由哑然呆住,工藤把那男人推向门边,喊道:“快逃!”
“等一等!”
石津冲上前去。工藤一个箭步挡在他前面。
“让开!”
二人顿时扭成一团。毕竟石津受过训练,牛高马大,力大无穷。眨眼之间,工藤的身体被他抛到沙发对面去。
在那期间,待刀的男人消失在门后了。
石津正想开门,发现门被反锁了。
石津迟疑不定。其实破门而出也无不可,然而这里有个受伤的人,总不能置之不理。
石津转向受伤的社长身后,问:“伤到那儿?”
社长呻吟着说:“快点叫医生来!”
于是石津从客厅冲出去,一边上楼梯一边喊:“片山兄,不好了!”
片山、福尔摩斯和晴美出到房门外面时,石津气喘吁吁地奔上前说。
“楼下一有人被刺伤了。”
“谁?谁被刺伤?”
“不清楚,好像是社长。”
“社长?谁刺伤他?”
“不知道。”
“喵!”福尔摩斯叫一声,冲了出去。
说话不如行动。晴美也想到了,追在福尔摩斯背后。片山慌忙追上去。
“片山兄!救伤车是不是打一一○?”石津在后面边喊边跑。
“片山先生,等我!”亚季尖叫着赶在后面。
“社长?难道是我们公司的社长?”柳泽在旁喃喃自语,然后,他也慌张地赶下楼去。
这样,一大伙人噔噔噔地踩着楼梯冲锋而下。
“畜生!”大崎社长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按着肩膀怒吼,“在那道门后面哪!”
“片山对晴美说,“看看他的伤势。”然后转向石津。“凶手呢?”又对亚季说:“你去打一一九!”
“是!”亚季冲向电话机,雀跃地说。“我就一直渴望有一天打一一○或一一九看看!太妙了!”
“喂,石津,这道门能不能拆开?”
“相当坚固哪!不是不能,你不怕别人要我们赔偿损失么?”
“喵!”福尔摩斯声,从客厅走了出去。
“说不定凶手从对面绕过来。石津,你来对付这道门,好好加油!”
晴美用手帕绑住大崎的肩膀伤口。“虽然流了血,好像伤得并不太严重。”
“工藤那家伙到哪儿去了?”大崎怒喊。
“社长,你没事吧?”柳泽走过来,闻之睁大眼睛。“工藤来了吗?”
“他也是串谋人,作弄我!”大崎涨红了脸。“对了,柳泽,你不是在收录节目中吗?”
“是的——可是发生意想不到的局面。”
“什么?公子呢?她没好好做节目吗——片山跟在福尔摩斯背后,出到走廊。福尔摩斯踏着不疾不徐的脚步在前面……突然停下来,在一道门喵了一声。
“怎么?凶手在里面?”
“喵!”
“可是对方有刀,必须谨慎应对——”
“喵!”
“好吧!我开门就是。”片山搭着门的旋钮。“万一被人砍死,是你的错,我要变鬼找你算帐哦!”
“喵!”
片山一下子打开房门。
里面没有持刀的凶恶犯。片山见到的是意料不到的人物。
“探长!”
栗原的手脚被人绑在小房门的椅子上,嘴巴被东西堵住,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
片山问了等于白问,这种状态根本无法回答。
片山急忙拿掉栗原的堵嘴之物。栗原顿时舒一口气。
“探长!到底怎么啦?”
“待会再说。先替我松绑子吧!”
“说的也是。”片山七手八脚地解开绳子。“这是怎么搞的嘛?你路过这里?不是?
等一下……”
“喂,解开了没有?”栗原不安地问。
“嗯,很简单嘛。啊,绑的结子在这儿!”
福尔摩斯摆出一副“吾不欲观之矣”的脸孔,扭过一边。
“算了!”栗原泄气地说。“我不应该拜托你。找个手脚灵活的人过来吧!”
“不,探长,这么一点小事我可以做得来……现在只是运气不好罢了!”
正在这时,晴美探头进来。“你在干嘛?啊,栗原先生!”
“好极了!谓美小姐,请你替我解开这个好吗?”
“好的。哥哥!你为什么绑住栗原先生?”
“不是我绑的!”
“等一下。”晴美说着,不稍一会就替栗原解开手脚的绳子。
“谢谢你。”栗原挥挥手脚的筋骨。“我以为要这样被绑一个晚上哪!”
“早知道用刀子切断绳子。”片山说。
“恐怕你连我的手脚也切掉!呃,外面在吵什么?”
“对了!福尔摩斯,我们必须去捉凶手!”
片山慌忙冲出房间。
“什么?”片山大吃一惊。“探长,这是真的吗?”
栗原气鼓鼓地。“我为什么撒谎?”
“不,我没说你撒谎。是不是真的——”“栗原先生。”晴美说。“你说那对夫妇是久米谷淑惠双亲?”
“不错。”栗原点点头。“杀死迫口吉郎的经理人的就他们。”
客厅里在座的人全都鸦雀无声。
“那么,他们还没死了。”亚季说。
“晤。确实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片山点点头。“他们查到欺骗女儿的男人就是泽田守,后来改了迫口吉郎做艺人,成为明星……”“迫口的经理人宫田一直是他的老朋友。他们以为被宫田认出险孔,于是杀了他。”
栗原说。“可是,他们逃到那儿去了呢?”
久米谷夫妇的踪影遍寻不获。
“迫口的事会不会成为新闻?”大崎说。
“我想无法避免了。”柳泽说。
“好。迫口的名望也到此为止。我要另外推销新人了。”
听了大崎的发言,每个人都呆住了,可是无话可说。
“社长,救伤车来了。”柳泽说。
“晤。你留在这里,不必跟我去。”
“可是——”
“看住工藤,可别让他带走公子,知道吗?”
“是……”
大崎快步走了出去。受伤的人自己走去坐救伤车,也算奇闻吧!
“探长,你怎会在这儿?我以为你早就回去了。”
被片山如此一问,栗原马上说:“大概是第六感吧!我总觉得好像有事发生似的。
对了,必须通缉那对夫妇。他们大概逃不了多远。”
“知道了。”
“还有必要向那个叫工藤的男人问话。”
片山正想过去打电话时,一个声音说:“我在这里。”
工藤安夫仁立客厅的门口。
“喂,工藤,你跟社长吵架了?”柳泽说。
“是的。使他受伤的也是我。”工藤说。
片山和晴美面面相观。
“大崎是……”
“我不晓得他受伤,不过是我做的。”
片山想,工藤在维护别人。他可以了解工藤的心情。自杀少女的双亲想向迫死女儿的迫口报复,这种心情的确值得同情。可是,这件事跟犯罪又是两码子事。
“还有,击晕你的也是我。对不起!”工藤转向栗原说。
“是吗?幸好只是起了一个瘤……”栗原摸着后脑苦笑。
“工藤先生,你知道那两位去了什么地方吗?”片山问。
“我不知道。请你不要拘捕他们。”
“那可不行。”
“他们逃走了。请你们暂且等候一段时间。”
“抱歉——”片山拿起话简,接着喷了一声。
“我刚刚把电话线切断了。”工藤说。
片山叹一口气。
“那对夫妇的目的应该是杀泽田守——不,迫口吧!”晴美说。
“不错。”片山点头;“迫口呢?”
“还在楼上的房间。”柳泽说。
就在这时,传来呱喀呱喀冲下楼梯的脚步声。
“片山!片山!快来!”
“是昌沼——怎样啦?”片山冲上去。
“不好了。迫口在房间里——”
厅里的每一位陆续飞身而出。带头的是福尔摩斯。
“快点上来吧!不得了啦!”晶沼慌张失揩地喊。
“到底发生什么事?”
今田公子呆呆地站在那个房间前面。向井老师握住门的旋钮,满脸通红。
“他们出来后,只剩下迫口一个人留在房里。”昌沼说。
“冷不防地房门砰一声关起来,怎么开也开不开。”
昌沼指示电视的监视器给大家看。
画面很小,细微的地方看不清楚,但是可以看到房间乱成一团。
“这是怎么回事?”晴美吓了一跳。
“又来了!”向井喊着说。
迫口好像被什么推到房门的角落,背向镜头,抱住头蜷缩成一团。他的周围全是散乱的画。
又有什么飞向迫口。杯子。接着是碟子飞过去打中他。
台灯、小盒子、书本,一件又一件的朝他摔过去。
“从刚才开始就这样折磨他的。”昌沼说。
“想办法打开房门啊!”
“门太坚硬了,行不通。”向井说。
“石津,开门!敲破也无防!”片山命令说。
“这是什么玩意?”栗原眼都大了。“谁在丢东西?”
“是她。”片山说。
“一个女子,怎能丢出那么多东西?”
“这具幽灵现象哟。”
“幽灵……真的吗?”
“一看就懂了。”昌沼说。“房间里只有迫口一个人罢了。”
那时候,石津取代向井设法开门。
“怎么样?”
“动不了。只能拆掉锁头——”
“对了,拆锁。没法子啦,拿点什么道具来吧!”
“担心死了。”昌沼看着监视器的画面说。
“担心什么?”
“迫口一直蹲在那里不动。刚才还跑来跑去躲避攻击的。”
“不能拖时间了。喂,石津!”
“有个烟灰盅。”石津捧着一个有脚座的烟灰盅跑回来,好像很重。
“好,就用这个,总可以把门敲开吧!”
石津握住烟灰盅的脚部,就像拿球棒似的气势。然后大喝一声,挥动烟灰盥直击门的旋钮。旋钮应声飞起。
“再来一次!”片山喊。
石津再度挥动烟灰盅,槌了一次又一次。房门终于摇动了。
“差不多了。”石津撩掉头上的汗。“我来也!”
石津的身体往门撞过去。砰一声,传来什么东西破裂的巨响,房门开了。
众人一起蜂拥向淑惠的房间。
4
“真不得了!”首先出声的是栗原。
其他人哑口无言,一动也不动。
石津终于站稳脚步。刚才房门打开后,他被大家推撞而滚了进来。
“太厉害了。你说是不是,晴美小姐?”
“真厉害……”晴美见到室内的情景,不禁哑然。
“我的肩膀痛死了。旧房子的结构果然坚硬无比……”石津抱怨地说。
“是不是打过台风?”
栗原的话不无道理。书架上的书本一本也不留,全都扔出来了。书架本身也倒了下来。书桌上的东西全都没有了。
台灯被抛到地上。还有书桌的抽屉、衣橱的抽屉,一件不留地飞了出去,里头的东西倾倒一空。
椅子推倒了。梳妆台的镜子蹭到床上。所有毛公仔类散乱在地,扶椅完全翻过来,四脚朝天。
只有门边的大衣架好端端地竖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