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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的一声,木门轻轻地打开了。我和一护先后闪身走出小屋,漫步在了宁静的月光之中。扭头打量四周,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一切都很悠然,倒显得我和一护有些紧张过头。乌云缓缓地移过,挡住了大半月光,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暗淡了很多,只听见稀疏的树叶摩挲的声响。
“似乎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一护向我问道。
我点点头:“嗯,而且感觉上也是夏天,或许我们就离开了几分钟也说不定。”
一护苦笑了起来:“饶了我吧,我和他们告别的口气可是以好几年为前提的。”
“那就回去告诉他们你只是在开玩笑吧。”我笑着说道,然后就在这个时候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一护,你还记得日暮神社的样子吗?”我眯着眼睛盯着不远处的那栋黑黢黢的建筑,低声问道。一护顺着我的视线看去,有些疑惑地顿了顿:“这形状,好像有些奇怪?”
“嗯……感觉上……”我的话没有说完。月光透过乌云再度撒了下来,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已经破损了大半的日暮神社。似乎是被巨大的石头砸过,整个神社都破开了一个巨大的凹陷,残破的断墙和木头随意地堆在地面上,似乎根本就没有人想要去修复这里。
最重要的是,那里根本感觉不到一点人气,仿佛已经被遗弃很久了。
“发生什么事了!?”我不敢置信地问道:“我们……有离开那么久吗?”
“……去周围看看。”一护有些急促地说道:“还要回家看看,找到浦原喜助的话,一定能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Cross?”我疑惑地问道。
【继续巡视。】而得到的,也只是这么一个冷冰冰的回答。真是的,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
“那我们在周边看看之后,就去空座吧。”和一护这么商定了之后,我们顺着有些陡峭的石阶向着山下飞奔而去。跑上平缓的街道之后,我们又向着民居所在的方向跑去,然后终于在寂静的街道上站稳了。
乍眼看去,周围民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似乎仅是日暮神社遭遇了不幸。但我却忍不住动了动鼻子,见一护也皱起了眉头,我这么问道:“这个味道……好像什么东西坏掉了?”
“……是腐臭吧。”一护皱着眉头说道。
“奇怪了,这个小镇怎么会这么臭?”我环顾四周:“而且亮灯的房子好少啊……家家户户都装上了那么粗的铁栅栏干嘛?这是个军事要塞吗?虽然当时没仔细看,但我觉得我们离开的时候,这里还不是这样的。”
“不如敲门问问看?”一护这么建议道。
“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当做奇怪的人……”这么说着,正想去敲敲门的我终于站住了脚步:“而且还只能你自己去敲门问呢。普通人是看不到我的吧?记得把表情放温柔一点,免得又被当做不良了。”
一护不耐烦地应了一声:“知道啦。就找最近的这家问问情况吧?”这么说着,也不等我的回答,他就想着那个亮着微弱灯光的房子走去了。
卡啦,卡啦,卡啦。
“一护,你听到什么了吗?那边是不是有人在?”虽然普通人根本就听不到我的声音,但我还是忍不住压低了音量。前头一护按照我说的方向看了过去,观察一会儿之后又挥挥手示意我过去,然后自己也慢慢地向着声音传来的小巷走了过去:“那个……请问您是住在这里的人吗?”
越过一护的肩膀向前看去,就在微弱的路灯照耀下,一个衣着看着很像上班族的男人正一下一下地撞着自己面前的墙壁,好像一点也不知道疼痛一样。
“那个……”一护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发干,他轻轻地清了清嗓子,走到那个上班族身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您没事吧?”
“吼!!!”那个上班族突然回过头来,对着一护大叫着裂开了自己的嘴。
真的是裂开,从我这个角度已经能够完全观摩对方的全部牙齿了。这还不算,那家伙的一颗眼珠也已经从眼眶里滚落了出来,摇摇晃晃挂在满是血污的脸颊上不停地晃荡,整张脸的皮肤呈一种腐败的青灰色。这东西,绝对不是什么活人。
一护吓得后退了好几步,然后猛地踹出了一脚,将差点扑到自己身上的上班族远远地踢开了,“丧、丧尸!”
“……你居然知道!?”我惊讶地问道。
一护回过头白了我一眼:“我也是要看看电影的好吧?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现实世界里?这根本就不科学!”
“代理死神大人,你这是要和我说科学?”我笑着反问道。一护被噎了一下之后有些不自在地转移了视线:“我们先离开这里,一会儿周围的丧尸肯定会聚集过来。”
在这寂静的地方,一护闹出的骚动自然传开了。只见居民区里那些原本微弱的灯光相继熄灭,黑暗中一些古怪的咆哮声开始慢慢地向着这边靠拢。
“上围墙!”我赶紧提议。虽然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样的情况显得很是危机,但以一护和我的身手而言,这种东西还真没什么好怕的——也就是生理上会有些不快而已。
“这下我算是知道那股味道是从哪里来的……”一护叹着气说道,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绕过了三三两两聚集过来的丧尸。
回头看了看那些晃荡的身影,我这么说道:“看来情况还不是很严重,丧尸并没有多少,而且还有人类居住。”
“万一是已经杀得差不多了呢?”一护苦闷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不知道大家究竟怎么样了……是只有这里有丧尸,还是说整个世界已经全部都……”他没能把话说完,顿了顿之后,又换了一种开朗的语气:“嘛,不过有浦原他们在,空座那边的情况应该没这么糟糕才对。”
“是啊,织姬她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我们也不用太担心。”我也附和着接了话。一护回过头来对着我笑了笑:“放心吧,虽然很担心大家,但我并没有后悔和里奈一起走。”
扯着嘴角笑了笑,我故意板着一张脸看着他:“谁担心了,白痴。”
“就算没有担心也不用骂人吧?”一护无奈地看着这边。我笑了笑,伸手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虽然笨是笨了点,不过我一点都不嫌弃你哦,一护。”
一护好笑地摇了摇头,“那我们走吧,去空座。”
“嗯,去空座。”这么说着,我改变语气向Cross问道:“Cross,现在你可以向我解释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吗?”
【去空座,黑崎一护家。】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似乎弭患了交流障碍症的Cross又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皱着眉头跟在一护身后,两人一起加快步伐没多久就抵达了隔了一条河的空座町。因为唯一联通两个町的大桥被军队戒严了的关系,当我们好不容易溜回空座町之后,就理所当然地注意到,这里果然比对面町要好上很多。
至少乍眼看去和我们离开的时候没差多少。
一护飞快地在前面带路,语气里稍稍有些感叹:“也没变多少嘛,真是的,还我白担心了。”
当来到一护家门前的时候,正要敲门的一护突然停下了动作,有些奇怪地看着二楼他的房间:“唉?为什么灯开着,难道我的房间被改成书房了?真是的……这群家伙,都不帮我把房间留下的吗?”这么说着,他便放弃了敲门,直接踩着门框爬上了二楼。
“我倒要看看你们改建成什么了……”这么说着,一护将自己的手放上了玻璃窗。而就在下一秒,窗户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谁啊……?在人家窗户外面嘀嘀咕咕的烦不烦……”
在互相看清对方的长相之后,我们都瞪大了眼睛。屋内那个人猛地后退了一大步,从床上滚了下去:“一定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居然连这么可怕的幻觉都出现了……”
而外面的一护也瞬间铁青了脸色:“……混账!你究竟是谁?冒充我干什么!?”
☆、071
“一护!别在这儿闹!要是你爸爸他们上来看到两个你同时在房间里;你要怎么解释?”眼看一护已经要冲进去揍人了;我赶忙出声喝止。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终于不甘愿地对着里面说到:“有本事你跟着出来。”
里面的一护——是的;一护。同样显眼的橘色短发,橙色双眸;属于运动系少年的挺拔躯干;但除此之外,他与我认识的一护又有着很大的不同:头发要稍稍长一点,神情更加稳重;就连体格都更加的结实。看上去就像是成长过的;属于未来的一护一样。
尽管我这个旁观者能够进行理智的分析,但眼下这种情况对于两个当事人来说却是连笑都笑不起来。一护跟着我,将大概是未来一护的那位带到了距离他家不远的空地上。两个人有着一段非常微妙的身高差,所以在站定之后,我所认识的这个一护只能稍稍抬起头,才能直视他对面的那个家伙。
“你是谁?有什么目的?”一护冷冰冰地问道。我突然意识到,这大概就是他的死穴了,无论他平时表现出多么高的容忍度,一旦问题涉及到他的家人,都会变得非常的棘手。
对面那个一护眯着眼睛盯着他,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黑崎一护,空座第一高中……”
“别再撒谎了!”一护大声打断了对方的自我介绍,然后,就像是在鄙夷他一样,对方接着说了下去:“三年生。”
“三年……生?”一护愣了一下,然后又飞快地找回了说辞:“别开玩笑了,就算是三年后,也不可能有两个我同时出现,你这个……”
“一护。”这次轮到我打断他了,在这个时候,在对方已经表明了身份的时候,我已经能猜到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们并没有回到属于自己的时空,而是到了我们所在世界的平行世界。”
“……平行世界?”一护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扭头看了看对面那个摆出你终于明白了的神情的男人,“那么这个人……也是我?”
“啊,或许对他来说,我们反而是闯入者呢。”这么说着,我对着那个一护说道:“很抱歉打扰你了,黑崎君。”
对方却并没有回答我的意思,依然将自己的目光紧锁在一护身上,静静地思索着什么。一护被他盯得浑身都不自在,有些别扭地问道:“喂,里奈在和你说话,你为什么不回答她的问题?”
对方愣了一下,“……里奈,那是谁?你在说什么?”
一护有些奇怪地走到我身边,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在这里不是吗?你看不到吗?如果你真的是我的话,怎么可能看不到死神?”
那边的一护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他通过一护的动作锁定了我的位置,然后轻描淡写地说道:“那个啊,抱歉,我已经失去灵力了,就在一年级下期的时候。”
“怎么会失去灵力!?”一护猛地瞪大了眼睛。虽然一直都在抱怨,但看来他一直都抱着这样麻烦的力量会跟随自己一辈子的认定,因此根本就没想过会有自己失去灵力的那一天到来。
“啊,为了和蓝染对决,我使用了最后的月牙天冲,虽然成功把他打败了,但我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黑崎倒是有问必答,不过那残酷的战斗到他嘴里就变成了这么三两句话,真不知道一护能不能明白这个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
“蓝染,是谁?”一护疑惑地问道。
“唉?”黑崎有些奇怪地眨眨眼,这种小动作倒是和一护一模一样:“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过来的?为什么会不知道蓝染?”
“就是救了露琪亚之后啊,那之后我就跟着里奈离开了。”一护这么说道,又扭头看了看我。我赶忙给他解说了一下:“蓝染就是上次在尸魂界表演升天的那个人。”
一护终于想起了对方的存在,连忙点头:“就是那个棘手的家伙吗?我为什么要和……我是说,你为什么要和他对决呢?”
“因为他要毁灭世界。”对方给出了一个相当符合反派boss设定的答案。
听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按住了额头。一护一直以来……究竟是抱着怎样的一种误解在继续着自己的战斗哟……
“如果我不出手的话,他就会成功,我的朋友,我的家人,伙伴,全部都会死,所以……哪怕失去灵力也没关系,因为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我才使出了最后的月牙天冲。”在知道这个年幼的自己根本什么都还没经历之后,他似乎稍稍松了口气。而这边的一护,却抓住了最了不得的一个重点:“只有你……也就是我……能够阻止蓝染?”
“……没错。”对方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一护沉默了下来,我忍不住低下了脑袋,头顶上方传来了一护的问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