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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也知道的吧,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一心只想去死的人存在。别放弃啊,活下去吧,明明遇到了那么多人,明明已经收集了那么多温暖的情感,你怎么能轻易地放弃呢?”
“就连那个男孩,此时也在为了你而变强哦?”
“呐,藤井里奈,害怕死亡并不可耻啊,侥幸自己能活下去并不可耻啊,因为疼痛而放弃战斗也并不可耻啊,那都是,理所当然存在的事情不是么?”
“面对那些,战胜那些,然后……和我们一起活下去好不好?”她笑着握住了我的手,滑腻的血液和泪水的潮湿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鲜明到绝望的触感:“即便自己一个人做不到,也不要回避我的声音好不好?我啊……如果离开了你,就什么都做不到哦。”
“但是你知道的吧,我是你最忠诚的伙伴。即便死亡也不会将你我分开,就是这样的牵绊哦——”
我看着她,视线的角落里似乎出现了一丝耀眼的光芒,让我几乎睁不开眼来。
“不要回避,不要害怕,那才是你的真实啊,属于这个世界的,属于你的——不规避,不害怕,战胜一切,愈合一切的,代表太阳的……那个光彩。”
我顺着光芒看了过去,看到夺目的金色光彩从天边慢慢地充盈了过来。就像是太阳升起一般,将浓稠的黑暗一点点地撕裂,然后一点点地扩展自己的领土,仿佛利刃一般,将这个模糊的,分不清前后左右的世界一点点地撕裂。
我想要……活下去。因为害怕死亡,害怕失去,所以才想要活下去。只要活下去就是希望,只要活下去就能改变,只要活下去,就有胜利的可能。
“来吧,呼唤我的名字。这一次,别再让虚假蒙蔽你的双眼了——”
低下头来,和那个拥有着和自己一样面容的家伙对视一眼,我终于笑了起来:“明明只是一把刀而已,别装出一副快死的样子来恶心人了。真是的,明明我手中的刀也只是你的一部分而已,你戏演得还真是不错呢。”
满身的血污瞬间消失,崩裂的镜面再度将对方包裹了起来。恢复面无表情状态的少女站在如同晨曦来临的光辉世界中,做出了一个有些俏皮的眨眼动作:“如果不下一点狠药,根本不可能抵达你的内心吧。有这样一个主人还真是让人困扰呢,明明只是一个人类而已,但是……”
“但是?”
“但是,我却无法拒绝来自你身上的诱惑。”这么说着,她有些不满地撅起了嘴:“毕竟我的本质是镜啊,反射光什么的——不就是我的天性吗?”
“好啦,呼唤我吧,让我成为你的助力吧,藤井里奈,只要你想,我就可以实现你的愿望哦。所有的,愿望。”
在那蛊惑一般的耳语注入耳朵的下一秒,我大声宣告了自己的战意:“卍解!晴空万花筒!”
☆、075
“太弱了;那天的卍解其实是我的错觉吧……藤井桑?”
“少罗嗦!唔!”虽然已经尽可能快地收回手中的刀了;我却还是没能挡住浦原喜助的飞踢。从双臂传来了一阵强烈的震动;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撞上了不远处的石壁上。我忍不住咳了一些血出来;虽然暂时还感觉不到疼痛。但总觉得如果再得不到身体的话,我的不痛神话也濒临结束的边缘了。
浦原喜助站在对面;虽然看上去也和我差不多狼狈,但在之前的战斗中,他一直占上风这个事实却是不容置疑的。这怪物到底有多强啊;我颤抖着站起身来;举起了双刀:“再来。”
“……不来了。”浦原表情无赖地转过身去,“你知道每天辛辛苦苦地操练你有多辛苦吗?完全没有进步啊,藤井桑,你的觉悟到哪里去了啊……真是的,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等你搞明白了我们再继续,不然只是浪费时间啊。”
就算明白了也不可能就那么轻松地克服吧!这可是困扰了我一辈子的问题啊!尽管心里这么咆哮了,面子上我却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平静:“……啧,知道了。”
不甘地将刀收回,我动了动自己嘎吱作响的身体,“反正在你这里也不可能真正地实战,我还是去外面看看吧。”
“……实战,啊啊,是啊,去吧去吧。”浦原就像是赶虫子一样地挥了挥手。
走到出口附近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回过头去,这么问道:“我说,你之前都是和谁战斗的啊?简直就像个怪物一样……”
“斩魄刀哦。”浦原喜助若无其事地说道:“每晚都和红姬相亲相爱~哟~”
“……我知道了,再见。”
没事就和刀对战,这家伙根本就是个战斗疯子吧?这么想着,我不禁加快了上行的脚步。本想着直接回去休息的,结果刚走出浦原商店的门就看到一护站在那里。有些惊讶地走过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特训完毕了?”
“啊……最近有点瓶颈,”一护没什么精神地说道:“那个家伙说我应该去实战,找什么破面,什么假面之类的……嘛,完全听不懂所以我就溜出来了。我想,在外面总能遇到实战的机会吧。”
我笑了起来:“正好,我也需要实战。一起走走看,碰碰运气吧?”
“啊。”一护笑着点了点头之后,就和我并肩向着漫无目的的前方继续行进了。
“里奈这几天是怎么过的?”走了一阵之后,一护这么问道。
“我和我的斩魄刀通话了。”这么说着,我不由地摸了摸后脑勺:“她说我一直都在欺骗自己,叫我不能逃避,必须正视自己正在面对的一切。”
“……这样。”一护点点头。感觉到他的手在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牢牢地抓住了我的。少年这么问道:“愿意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可以哦。”我笑着点点头:“我也觉得是时候和一护好好谈谈了呢。之前总是在战斗,我们都没什么机会沟通呢。”顿了顿之后,我这么说道:“我会接受现在这份工作,是因为我知道那很危险,容易死掉。”
忍耐着一护突然加强了的手劲儿,我继续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父亲为了保护我而死去了。因为父亲是武道家的关系,我一直都有接触格斗技,所以后来也顺理成章地继承了家业,成为了失去所有依靠的母亲的骄傲。啊……怎么说呢,其实能得到那样的成就,是因为我有作弊哦。一护,那个时候的我呢,因为失去父亲的那场事故的原因,失去了痛觉。”
手上传来了涨涨的感觉,也不觉得痛,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我一直认为那是来自上天的恩赐,结果……恩赐也有被收回的一天。我感觉得到痛觉在缓慢地恢复,就像是在昭示当初受的伤再慢慢地好转一样,不幸和幸福同时降临在了我的身上。”
“总之,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然后,终于有一天,我忍受不了那种被打击的痛苦,放弃了格斗。”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前似乎又浮现了当时的情景:“被很多人责难呢……最可怕的是,那个时候母亲似乎已经不能承受再度失去挚爱的打击,于是精神开始有点——啊啊,其实最讽刺的是,她眼中重要的女儿只是那个继承了父亲意志的,会格斗的女儿呢……后来,我就不怎么回家了。学校也选的是离家很远的那种,再然后……我就遇到了Cross。遇到了你,以及大家。”
“一直以来,我的生活中就只有父母。为了格斗,我连个朋友都没有……也不是抱怨什么,就是自己资质不够,所以必须在那上面花费很多时间而已。结果,这种狭隘的生活差点真的把我毁掉了呢……还好遇到了你们。”
其实心里还有很多话想要说,想要告诉他当初的自己究竟是有多么的害怕,想要告诉他能够从这一切中走出来自己究竟有多么的庆幸,但最后,我的那篇长篇大论还是结尾在了那个地方。
还好遇到了你们,还好遇到了你。
“……啊!抱歉!我好像不由自主地就用了很大的力气!”一护这么说着,很是慌张地丢开了我的手。我苦笑着看着自己那只几乎有点变形的手,“没什么,反正我没有痛觉。”
“不,并不是没有痛觉就不会感觉到痛苦。”这么说着,一护再度伸出手来,以一种很是慎重的态度将我的手再度握住了:“而且,我觉得如果是现在的里奈的话,即便痛觉回来了也不会逃避战斗呢。”
“……还、还真有信心啊,对我。”我有些尴尬地说道。视线在周围的墙边和一护之间徘徊。
“说起来,现在如果有人路过的话,一定会以为我是神经病呢。对着一团空气说话什么的,假想中的女朋友什么的——啊啊,那还真是让人害羞到死的评价呢。”虽然这么说着,一护的脸上却满是温暖的笑容。
他依然紧握着我的手,没有一点点放开的意思:“不过,即便真的被当做神经病了,我也会握住里奈的手哦。像这样。”
这么说着,一护终于将视线从我的手上移开,和我的目光相接触。他看着我,慢慢地说道:“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选择和里奈一起走,选择通过这样的方式变强,选择……无论遇到怎样的事都不放开你的手。这不是任何人催促我下的结论,也没有任何人能够逼我下这样的结论,所以我可以确定,这就是我的选择。我黑崎一护,自己的做出的决定。”
这么说完之后,他才轻轻抬起自己的手,碰了碰我的脸颊:“所以,里奈不用自责,也不用担负什么。你只要一直向前就好,我有能力跟着你,也会一直跟着你,和你一起。”
“所以,别哭啦。我会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的。”
“我,喜欢一护。”我哽咽着说道。视线中的一护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咧着嘴对我笑了起来:“嗯,我也是哦。”
“最喜欢了。”
“嗯。”
“要一直在一起。”
“啊,一直在一起。”
正在犹豫要不要凑过去给一护一个拥抱或者亲一下什么的,结果那一个瞬间,我和一护相握的手都抖了一下。
“那是……什么感觉?”一护向着四周看去。明明视野中只是普通的街道,但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却鲜明得根本不能算作是错觉。
“那个,Cross先生?”
【离开那里。】
“唉?”
【快离开那里!!!】
浅色的线条。仿佛光的轨迹一般,在瞬间划过大地,但那曲折的线条根本就不可能由普通的光线组成,那一定是——魔法的奇迹。
“魔法阵?”我和一护紧挨着墙边,眼看着那些浅色的线迹越发的鲜明,最终亮起了夺目的光彩。我和一护不由地伸起手来挡住了自己的双眼,等待着光芒暗淡。
【离开这里,现在!现在还来得及!】Cross先生的声音里满是前所未闻的紧迫。那可怕的声音让我产生了一种耳膜都会破掉的错觉,徒劳地捂住耳朵,我摇摇头:“就算你现在让我们走也已经晚了吧,Cross先生。那个东西,已经出来了。”
强烈的压迫感总让人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了。更为诡异的是,我总有一种这种魄力很似曾相识的感觉。和一护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眼中也产生了相同的疑问之后,我们几乎同时点了点头,决定去一探究竟。
【你决定要过去了?】Cross先生似乎在瞬间放弃了挣扎,在我确定了之后,他叹了口气:【你应该先去找自己的身体。我已经准备好了。】
“反正战斗的时候用不到,等我们去了解情况之后再说吧。”这么说着,眼看一护已经死神化向着那边跑去了,我也跟着迈出了步子。
【那是罗洁爱尔。】
我的脚哆嗦了一下。
【他之前一直被封印在地球,刚刚才解除了封印。而他被封印的导火索就是,在异世界的任务失败。】
“异世界的……任务失败?”
【难道你没想过为什么你们会正好出现在这个世界?因为那个时候罗洁爱尔正好发出了攻击,是他发出的,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将你们引导到了这个世界里来。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重大的任务失败,给予了……惩罚他的机会。你现在还确定,自己要过去查看吗?】
“我……”脚步稍稍退却了一下,但又紧跟着一护前行的步伐向前迈出。我苦笑了起来:“总是要面对的。”
【他已经疯了。】Cross先生继续说道,既不说让我别去,也不说这是任务你给我完成了,反而像是在补完这个世界最后的故事一样——
【所以给了我惩罚他的借口。】他语气平淡地说道:【没错,是我将他封印在这里的。而给他犯错机会的人也同样是我。其实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吧,我就是他们口中的上帝,这个世界的守护者,创造者,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