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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你在胡说!他明明就是吉尔菲艾斯!”
“您有什么证据?”
“我知道的……我就是知道的……”
“元帅,您只是因为对于吉尔菲艾斯提督的思念才产生错觉罢了。我问您,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如何再度复生?”
莱因哈特脸色苍白,默然无语。没错,这就是他心里一直去不掉的疙瘩,虽然疑惑,但是却始终没有勇气去面对。
“如果您不相信,就带我去跟那位对质吧。”奥贝斯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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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人踏进隔离室时,吉尔菲艾斯正在阅读叶雪的战略论。
吉尔菲艾斯的面容依旧平静,尽管是奥贝斯坦出现在莱因哈特身旁之时。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况且这还是他所暗中策动的,所以他那湛蓝色的眼睛里所流露的是无所畏惧的表情……不可否认的,心里或多或少是有一点难过的影子……因为即将到来的别离……
面对奥贝斯坦一连串的诘问炮火,吉尔菲艾斯一概以沉默来回应。除了因为不能回答之外,也不需要回答。静静伫立在一旁的莱因哈特,双眼没有离开吉尔菲艾斯片刻。
他的眼睛里写满了恳求……回答吧,吉尔菲艾斯,告诉我真的是你……告诉我……仿佛如此说着……
就是因为知道此时莱因哈特的心情,吉尔菲艾斯的眼神始终没有对上莱因哈特的双眸,他不敢……他怕只要自己看到那脆弱的眼神,他勉强建筑起来的镇静外表将会崩溃……
“你还有什么话说吗?”奥贝斯坦冰冷地问。
“我无话可说。”这是吉尔菲艾斯有回答的唯一一句。
“说谎……”莱因哈特沉声地喊着。
吉尔菲艾斯惊愕地看着莱因哈特,而奥贝斯坦还是面无表情。
“你们都在说谎……”莱因哈特继续喃喃地自言自语。
“元帅?”吉尔菲艾斯担心地问,莱因哈特此时脸色苍白的可怕。
“说谎……你怎么可能不是吉尔菲艾斯……我一看就知道……”
暗暗察觉不对的吉尔菲艾斯连忙捉住了莱因哈特的手,天哪,这么冰冷……
更令他担心的,是莱因哈特的表现。他茫然地、冷漠地,既没有回握也没有挣脱,仿佛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
“元帅!”吉尔菲艾斯焦急地喊着。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不是他所想要的结果!
“吉尔菲艾斯?”幸好,莱因哈特还是回过了神来。吉尔菲艾斯安慰地笑了。
“他不是吉尔菲艾斯,吉尔菲艾斯已经死了。”奥贝斯坦冷冷地加了一句。
“奥贝斯坦!”吉尔菲艾斯低声喝止,他难道看不出来莱因哈特现在的精神已经快要面临崩溃的边缘了。
奥贝斯坦冷冷地看着吉尔菲艾斯。怎么?现在才心软?前几天他们是怎么谈妥的!他将证明他是一个同盟的情报人员而被莱因哈特所憎恨,然后他将从牢狱中逃离、永远都不再出现在莱因哈特面前。这是个互蒙其利、两厢情愿的买卖!
“说的对……吉尔菲艾斯是死了……我怎么可能忘记……他是我……他是我亲手害死的……他满身都是血……我怎么叫他都……”
莱因哈特恍恍惚惚地走了出去,不再看两人一眼。
吉尔菲艾斯立刻想跟去,但是却被奥贝斯坦所阻止。
“奥贝斯坦!”
“你要我做的,我都做到了。现在元帅已经相信你只是个乔装的间谍,你还不走?想反悔吗?”
“可是,你没看到元帅他……”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他只是因为大失所望所以才一时失神。等他睡一觉醒来,我会告诉他你已经私下逃走了,然后,一切就结束了。”
就这样结束了吗?吉尔菲艾斯心想。
这不正是我所想要的结果?把他的哀伤转为愤怒,被捉弄的恨意将会掩盖住失去朋友的悲伤,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然而,莱因哈特的表现却让他十分意外……
没有恼羞成怒、没有哀痛欲绝……甚至没有任何表情……
在吉尔菲艾斯的眼里,莱因哈特现在的心情只有绝望。
怎么可能?不会的……吉尔菲艾斯如此跟自己说着。顶多就是有些难过吧……
当初,即使在他死去之后,莱因哈特不也一个人走了这么长的路?失去了得力的助手,马上就会有相应的人才前来取代,失去了谈心的对象,他还有安妮罗杰。接下来,莱因哈特稳健地往拿下整个宇宙之路迈进,事实不也证明即使没有他的存在,莱因哈特也能一个人过得很好?
那么,那个表情又是代表着什么?
那种让他心痛如绞的神情,那种令他永远也放不下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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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正当奥贝斯坦和吉尔菲艾斯正在商谈离开伯伦希尔事宜的中途,奇斯理上校气急败坏地前来敲门。
“什么事?”奥贝斯坦面无表情地说。
“长官……还有这位……这位先生,请赶快跟我来,元帅在房里摔东西,属下怕元帅会伤了自己。”
吉尔菲艾斯楞了一下,而奥贝斯坦则是不以为意。
“等元帅发泄完情绪就好了,被砸坏的东西以后再修就是了,不用大惊小怪。”
吉尔菲艾斯不放心地看了奥贝斯坦一眼。
“可是,元帅很不对劲……”奇斯理上校迟疑地说。
“哪里不对劲?”奥贝斯坦不耐烦地问。
“元帅他……元帅他好像哭了……而且……我听到吉尔菲艾斯提督的名字……”
吉尔菲艾斯惊愕地看着奇斯理上校。
“他哭了?”高傲而有强烈自尊心的莱因哈特在部下面前哭了?
“是的,而且还一直猛灌酒哪!”奇斯理上校担心地说。
吉尔菲艾斯低着头思索了一会。
奥贝斯坦依旧没什么表情:“你们可以自己设法去阻止。”
“我们也试过了,但是元帅他不准我们踏进房间。”
“元帅说不准你们就听吗?”奥贝斯坦继续说。“既然元帅已经醉了,你们权衡一下情势,也该知道必须采取一定程度的抗命吧。”
“我们当然知道。”奇斯理上校有点气急败坏。“但是,阁下,元帅连光束枪都拿了出来,他说不管是任何人,只要他没同意,一概不准进去。否则他就立地格杀!”
“那就算了,你们就在外面等着,不要刺激到他,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现在的情形。”
“就这样让元帅自己待在房里?”
“不然呢?等元帅喝够酒了,自然就会入睡,然后你们再把他扶到床上去,这不就好了。”奥贝斯坦一脸“这还用我说”的表情。
奇斯理上校丧气地低下头。
“我去看看他。”吉尔菲艾斯不放心。
“不行,你不可以再出面。”奥贝斯坦一口回绝。
“我不放心。”
“放不下也得放,你一出现所有的事都会被你搞砸。”
吉尔菲艾斯不再说什么。
奇斯理上校眼见两个人都没有回应,无奈地离开了。
“走吧,我已经安排好了,让那个医官跟你一起走,免得出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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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监视似的,奥贝斯坦一路跟着吉尔菲艾斯直到登舰甲板。
在甲板上等着的是伶的研究所方面派来的快速巡航舰。卡列站在舱口,严肃的表情没有变过。
就算吉尔菲艾斯上了舰,并且巡航舰也启动了,奥贝斯坦的眼睛也没有放过吉尔菲艾斯片刻。
怎么?担心我会跳船吗?奥贝斯坦也未免太过疑心了。吉尔菲艾斯不禁觉得好笑。
然而,意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原本已经获得准许的起飞,临时被禁止,舰上的操作人员意外地看着萤幕:
“警告,禁止起飞,如有违抗,则立刻击落。”
“怎么回事?”卡列问着吉尔菲艾斯。
“我并不清楚。”
“要强行突围吗?”驾驶员请示长官的命令。
舰长看着卡列,卡列看着吉尔菲艾斯。正当吉尔菲艾斯要开口之际,眼光所及,甲板上出现了一个女子,正和奥贝斯坦互相瞪视着。而这名女子身后则站着莱因哈特的亲卫队长—奇斯理上校。
希尔德?
想必奇斯理上校在求助无援的情况下,想到了元帅的首席秘书官。
惊愕之余,吉尔菲艾斯无奈地说:
“停船吧,我下去看看。”
红发的前任提督走下了甲板,希尔德一见到他的身影自然楞了片刻。
此时,身后的奇斯理上校解释着:
“就是他,最近元帅跟他走得很近。”
希尔德打量着吉尔菲艾斯。红色的发、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还有那张脸……好像,真的好像,好像那位已经死去的红发提督。
“你是谁?”希尔德劈头就问。
这却也是最难回答的问题。
吉尔菲艾斯和奥贝斯坦都没有说话。
“我曾经听元帅叫他……嗯……吉尔菲艾斯……”奇斯理犹豫了一下以后,终于还是说了。
“他不是。”
“我不是。”
奥贝斯坦和吉尔菲艾斯同时说。
希尔德狐疑地看着两人。
“我不管,反正你们跟我来,看看你们做了什么好事!”
“伯爵小姐似乎以为自己的身分可以命令一级上将。”奥贝斯坦冷冷地说。
希尔德瞪了奥贝斯坦一眼。
转向吉尔菲艾斯:“那么你呢?你又是什么官阶?”
吉尔菲艾斯哑口无言。
“跟我来,否则我叫奇斯理他们把你用枪架来。”
吉尔菲艾斯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
“好吧,伯爵小姐,我跟你走。”其实,自己也是希望看看莱因哈特的。
“至于您,奥贝斯坦一级上将,小女子就不勉强你了。”希尔德转头就走,让她那暗金色的发微微飘动。
吉尔菲艾斯苦笑着,跟在她身后。
奥贝斯坦似乎皱了下眉,不过也不放心地跟着这位伯爵千金。******************************************
微微昏暗的室内,莱因哈特的金发依旧醒目。
如今的他,有如一座大理石雕像一般坐在桌旁,只有双目灼灼的苍冰色火焰提示着生命迹象的存在。
“喔?伯爵小姐,你又来了?”当莱因哈特看见站在一旁的吉尔菲艾斯时,不知名的情绪缓慢地酝酿着。
“这次,还把那个骗子也带来了……”莱因哈特恨恨地瞪视着吉尔菲艾斯,拿起葡萄酒瓶就往嘴里灌。
“别再喝了,元帅!”眼看着满地狼藉的玻璃瓶碎片,吉尔菲艾斯一步向前,想要把莱因哈特手里的酒瓶拿下来。
“谁准许你可以进来的!”莱因哈特愤怒地把酒瓶扔向吉尔菲艾斯,吉尔菲艾斯轻巧地接过了。
希尔德有点被吓到……以前……不管是属下如何惨败……即使是吉尔菲艾斯提督死去之时,元帅也不曾如此失控过……至少在他们面前。
“出去。”莱因哈特冷冷地说。
除了吉尔菲艾斯之外,其他的人都还没敢踏进禁区。所以,很明显的,这句话是针对这位红发青年说的。
至少,放心了一点……吉尔菲艾斯看着莱因哈特。金发的好友心中虽然满是怒气,但是恨他总比让他恨自己的好……
哀伤会致命,尽管他不认为莱因哈特真会如此……但是愤怒却会激起斗志,藉由战争,将会让他能够把这个闹剧彻底忘怀……
是的,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那么,我走了。”吉尔菲艾斯低声说着。自己的心弦被轻轻拨动着。
“请您多保重。”吉尔菲艾斯转身而去之时,喃喃说着,音调之低,只有一旁的希尔德听见。
“你……”希尔德惊愕。
然而,更令她花容失色的是,在吉尔菲艾斯踏出房门之前,莱因哈特猛然站起了身,右手举起光束枪抵住了吉尔菲艾斯的后脑。
“元帅?您在做什么?”希尔德惊呼出声。
相对之下,奥贝斯坦的嘴角却微微扬起,没错,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看到反应各异的两人,吉尔菲艾斯只是低垂了眼。
“我后悔了,你不准走,我就在这里杀了你。”莱因哈特淡淡地说。
吉尔菲艾斯依旧沉默,任凭冰凉的枪口继续抵着自己。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很会说话吗?把我唬得一楞一楞的很有趣是不是?看我把你当作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很有趣是不是?我只要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你在心里是怎么讥笑我的,我就一肚子火!”莱因哈特低声咆哮着,有如一头金鬃的狮子撩起了他的利爪。
吉尔菲艾斯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