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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什么?”
“我……我忘了,可是我很难过。”
“现在还难过?”羽毛般的吻落在莱因哈特的头发上,一个、两个、三个……
“一点点……”莱因哈特终于放弃把玩吉尔菲艾斯的头发。伸出了双手紧紧搂着吉尔菲艾斯,吉尔菲艾斯的体温让他安心、透过两层军服传来的心跳声给他平静。
我的吉尔菲艾斯……
“对不起。”耳边传来吉尔菲艾斯轻轻的话语。
……真是的,每次的争执过后都是吉尔菲艾斯先道歉。
“其实,我也有错。”埋在宝石红的头发里,莱因哈特低声地说。
“再说一次?”
“对不起,吉尔菲艾斯。”
“再说一次?”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啪!
项炼落地的清脆声响在密闭的空间中产生了回音,莱因哈特从梦境中醒来。
伶的复制计划(6)
复活的代价
年龄以及记忆被记载在染色体里,包括细胞核中的基因、粒线体群、及其他零零星星含有微量基因的胞器。随着年龄的增加,染色体的tail减短,再加上一些质、量、折叠上的改变,使得复制出的生物会快速生长到用来作为原始复制母细胞(primary
cell)的年龄。所以,帝国历490年12月25日,吉尔菲艾斯已经长到14岁左右的年纪了。
吉尔菲艾斯看着窗外。
放心之余,不免有点小小的失落……
“你未免太偏激了吧。”伶从他身后走过,丢下了一句话。
吉尔菲艾斯满脸通红,“别……别总是偷窥别人心事,这是不礼貌的。”
“恼羞成怒了?”伶揉了揉吉尔菲艾斯的红发。
吉尔菲艾斯低下了头,默默接受伶的安抚,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伶对他亲密的举动一如家人。
家人……是啊……给予我生命、锻炼我的身体、增进我的智识……几乎是等同于父亲与母亲的存在。
是莱因哈特大人的意思吗?吉尔菲艾斯曾经这样问。
不是的。
那你为什么?
一个实验。
接下来不论吉尔菲艾斯怎么问,伶都只有微笑不语。
秘密光子超空间通讯启动。
影像渐渐出现在伶与吉尔菲艾斯面前,相对于惊愕的吉尔菲艾斯,伶只有一瞬间的动摇。一种感情从伶眼中飘过,吉尔菲艾斯察觉到了,但是却无法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情感,所以他缄默不语。
“该是让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了。”伶对吉尔菲艾斯如是说。
“皇”的影像出现了,在他身旁是一群白发苍苍的内阁大臣。
“皇。”伶对“皇”致上半跪姿的最敬礼。
吉尔菲艾斯有点惊讶,这个极有可能是君主的男子“皇”是这么的年轻,看起来不到四十岁吧……不知怎么,吉尔菲艾斯联想到莱因哈特。
有朝一日,当莱因哈特如愿登上至尊之位的时候,是否就将是这个模样?在他的印象里,除了那段时期以外,莱因哈特就像是个野心勃勃的二十岁大男孩……很难想像有一天他也会高坐在王座上,用这种庄重而又充满着威严的眼光看着自己。
皇微微点点头。“平身。”
“伶,复制莱因哈特的计划怎么样了?”一个大臣开口了。
吉尔菲艾斯的思绪回到了现在,他那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在瞬间睁得老大。看了看伶,伶向他示意安静。吉尔菲艾斯强忍着满腹疑问,低头不语。
“我并没有复制莱因哈特。”等到大臣的一片讨论声平息时,伶才悠悠地说。“我选择了吉尔菲艾斯。”
“吉尔菲艾斯是谁?”皇皱了皱眉。两三个大臣连忙上前跟皇解释。
“为什么是他?”
“我认为,他不比莱因哈特逊色。”
“你应该明白,我们选择莱因哈特的原因。”
“……是的。”伶低头。
接下来,众大臣对伶严厉的指责让一旁的吉尔菲艾斯都不禁皱起了眉头。眼光移到了伶脸上,伶还是一脸平静。
从头到尾皇眯着细长的眼不发一语,等到大臣们终于安静下来后,皇才开口。“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既然派你到了那里,你自然有全权处理的资格。再说,我一向信任你,这件事就这样吧。”
吉尔菲艾斯敢发誓,他看到伶的嘴边泛起一朵微笑。只是,他怀疑只有同样低着头的自己才有看见。
“请吉尔菲艾斯上前。”皇不顾一旁大臣反对的声浪。
“抬起头来。”
皇注视着吉尔菲艾斯的眼睛一会儿。“是的,我在你身上看到勇气与忠诚,这是很难同时存在的特质。”不知怎么,皇的赞美让吉尔菲艾斯很感动。
“伶,下次通道开启的时候把吉尔菲艾斯带回来吧。”伶抬起头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仍缄默不语。
“你还是不想回来吗?就算为了故乡?”皇的语气突然柔和了下来。
伶紧抿着唇,偏过头。
“你不说就是同意了。啊……通讯的通道也快关闭了,下次见。”皇的影像又渐渐地模糊了起来,伶又行了次半跪礼。
“他们要我去做什么?”吉尔菲艾斯疑惑地问。
“我们国家需要将领为我们训练军队。……因为我们已经有几十万年没发生战争了,没有人有关于战争这方面的记忆以及学问。”
“为什么是我?”
“因为是我决定的。”
是啊……他们本来要的是莱因哈特大人……
“我多久以后能回来?”
一阵缄默。
“几千年……”伶缓缓地说。
“什……什么!”吉尔菲艾斯不敢相信。
“我们的时间和你们不同,就如同现在的我在你眼里不到四十岁,事实上以你们的时间来看,我已经活了三千多年了。”
吉尔菲艾斯瞪着伶,深褐色的头发、光滑无瑕的皮肤,除了眼睛里淡淡的倦意外完全看不出三千多岁的样子。……倦意……难怪伶的眼里总有一股倦意,当一个人活了三千多年后,要不厌倦也很困难。
“我在那里也能活得那么久?”
“是的,我们会帮你改造,至少你的记忆不会随着肉体的死亡而消失。”
吉尔菲艾斯心中不禁感到微微的恐惧,相对之下,死亡变得不算什么了。这如同是几千年的监禁!而且,自己也必须变成不是人类的……怪物……远离熟悉的家园,孤独的面对未知的银河系与一个全然陌生的社会……而这就是复活的代价……
仿佛看到吉尔菲艾斯的恐惧,伶微笑了一下,颇有深意,只是吉尔菲艾斯看不出来、也不会懂。
“如果这就是让我复活的代价,那我必须回答你,我不接受。对我来说,那样的人生又有什么值得眷恋?虽然对不起你,但是我不能答应。要杀要剐我都不在乎,反正我这条命也是你给的……如果你强迫带我过去,那我只好结束自己的生命……而且,我保证,不管你再复制几个我,我想,任何一个我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不用这么快回答我,你会有时间考虑的。……吉尔菲艾斯,只要是活着就是一种幸福……”
“毫无意义的活着,并不是幸福。”
“你们总是说着相同的话。”伶微微笑着。
“我们?”
“你,以及其他我所复制出来的人类……”
“那他们呢?”
伶轻轻摇了摇头。“时间到了,你自然明白。”
对望了一会,伶轻轻地问着:
“吉尔菲艾斯,你认为死亡是什么。”
“一个人一生的结束……以及……”吉尔菲艾斯顿了顿,几幕影像扫过眼前……不管是实际见到的,还是虽然肉眼没有看见,却可以清楚预知的……他有点心酸……“以及……亲友的伤痛。”
“那么,你不害怕死亡吗?”
“怕的,但是有比死亡更令我恐惧的东西。”
“像是……”
“悔恨……以及其他会让我痛苦一生的事物……”
“你刚刚说过,死亡将带来一生的结束以及亲友的心伤。就算你不怕结束自己的人生,但是你不害怕带给你周遭人们一生无止尽的痛苦吗?只因为你不想痛苦,就带给别人痛苦吗?吉尔菲艾斯,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我就必须说,你真的是一个自私的人啊……”
闻言,吉尔菲艾斯有如五雷轰顶般呆立着。
“不会的……不会的……虽然我周围的人会伤心一阵子,可是时间将会抚平哀伤、当记忆淡去的时候,悲痛就会治愈。”
“你真的这么想?”
“不是吗?日子照样过去,宇宙不会因为我一人而停止运行……”
“然而你的死亡,却真的使帝国、同盟、费沙所在的这一片宇宙掀起了滔天巨浪,上亿的人因你而死去。”
“……这样的指责对我太过分了。”
“你难道忘了你死去前所说的话?”
吉尔菲艾斯苍白了脸。“天哪……不会是这样的……”
“用你自己的眼睛、耳朵和心灵去观察吧!我给你时间,你去寻找证据,任何能证明我所说的话是错误的证据。”
“这和你们对我的要求没有关系。”
“你真能如此肯定?吉尔菲艾斯。如果我判断的不错,当你再度回到这里时,你就会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一切……”
吉尔菲艾斯仰着一张小脸看着伶。
“三个月,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随你去做什么,我会给你任何协助。只是,三个月后你一定要回来,因为“通道”将开启。告诉我你的决定:to be or not to
be……”
“如果我回不来呢?”
“连续两次无法完成使命,就算皇肯饶恕,我的自尊心也不容许我……不过,我要你知道,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怪你。”
“我会回来,以我的荣誉发誓。”
伶的复制计划(7)
背影
吉尔菲艾斯来到了费沙。
照理说,自己应该先去奥丁的。毕竟那里有着自己最多回忆的故乡以及一些重要的人……然而,一种非理性的因素让他想先去看看莱因哈特……
他过得好吗?身体健康吗?自己不在他身边的这段日子,没有人盯着他吃饭、盯着他准时回房休息,他是不是又常常熬夜了?
还有……那一天……离他而去的那一天……他那微微颤抖的手……
不放心……真的放不下心……
一眼就好……只要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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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的确是神通广大,不但把他送进了严加封锁的费沙,还给他一张通行证,和一个新名字—艾密尔 。 冯 。 齐列。再一次背熟了艾密尔 。 冯 。
齐列的资料,吉尔菲艾斯鼓起勇气,踏上了费沙的街道。
红发太过醒目,所以他染成了棕发;抹上发胶、梳个十四岁少年的发型,对着镜子练习了几百次的“纯真笑容”、矫正自己的语言修辞;为了暂时抑制急速的生长,每晚都吃一颗伶给的药丸,此时此刻,理应天衣无缝。
在考虑清楚之前,不愿被人发现,否则不管是选择“故乡”、亦或决定回归黄土,都是一种情感包袱。
尤其是对莱因哈特……一旦莱因哈特发现自己又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三个月后,他还会放自己离去吗?自己一次的死亡想必已经伤透了他的心,在此时,心上的伤口痊愈了,他又何忍再撕裂一次?所以,只要远远地看着他就够了。只要他幸福快乐,自己就了无牵挂。
在车道和人行道的分界线上筑成了一道人墙。孔武有力的警备士兵们排成一道穿着制服的忠诚护壁,推回了慢慢前后涌动的人海。
吉尔菲艾斯好奇地问了问身旁的人,是哪位官员经过。
“听说是罗严克拉姆公爵。”
“什么?”吉尔菲艾斯不胜诧异,和被保护者的地位及权力相较之下,这种警备方式未免太过寒酸。
“太危险了,莱因哈特大人,您可知道,有多少敌人在觊觎您的生命?”吉尔菲艾斯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场庆功宴,如果自己来不及扳开那手提加农炮的炮口……想到莱因哈特可能被炸得血肉糢糊的景象,吉尔菲艾斯不禁打了个寒颤。
“没有人提醒莱因哈特吗?”吉尔菲艾斯微微皱了皱眉。
地上车列滑进了车道。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辆机动装甲车,跟在后面的都是非战斗用的高级轿车,但是,如果在街上单独驾驶的话,恐怕也不怎么起眼。
高级官员们乘坐的地上车经过群众面前,吉尔菲艾斯凝神注视。第一个看到的是一头半白的头发和一张没什么血色、呈锐角状的脸,两眼放射出的光芒有一种无机质感,表情极为冷峻。“奥贝斯坦……”吉尔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