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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宋明美又恢复了精明的笑容,“不错,我一直想的是如何挽救和顾少之间的婚约,但是很可惜,他的心一直系在沈小姐心上,我总不能拿枪抵着顾少命令他改变心意吧?”
“他的心很大,大到不会只装一个女人。”梅卿意味深长地看着宋明美,“宋小姐,你知道我为什么毫不反抗就留在顾家么?因为我知道顾少有一天会改变心意。”
“顾少这个人,我了解得并不比你少,沈小姐。要改变他的心意,不容易,我恐怕自己并没有这种能力。”
梅卿摇头,略微沉吟,她慢慢说:
“其实宋小姐,你并不知道,那天你去顾公馆的时候我已经到了,不过是在外面没进去,我亲眼看着你从顾公馆出来。”她微微一笑,“当时你的神情——不管是你还是顾少,只要亲眼看到那种神情,都会明白我今天的信心从何而来。”
宋明美闻言不语,半晌,慢慢露出一抹隐讳的笑容。
日头偏西,出来时间已经不短,两个人再无话说,便相互辞别准备离开。
共同从茶社出来,外面犹有余热,比起正午却已经好得太多。茶社对面的韩家谭马场里阵阵嘶鸣,诺大的场子空荡荡并没有几个人在。梅卿走了一步又停住,身后宋明美目光从马场调回来,落到她身上。
“沈小姐,我听说以前顾少教过你骑马。”
梅卿眉头微挑,算作承认。
从休息室换过衣服出来,两个人都是马靴长裤,不一样的风姿,一样的美人。原本是和和气气的氛围,双目对视间突然有了一丝敌对之意。梅卿想,原来女人的心境真会因为衣裳打扮这些琐事而随时改变。
宋明美不露痕迹地打量着梅卿,轻轻一笑,说:
“沈小姐,待会手下留情啊。”
梅卿摇头笑:
“真的要比么?”
“自然,我很久之前就想着要和你比一次了。”宋明美一边挑马,回头对梅卿笑得娇媚,“况且……你不觉得自己现在有求于我么?正好我利用这个机会逼迫你一次。”
话音未落她便踩上脚蹬飞身上马,身姿极其矫捷,旁边的马童也忍不住叫好。宋明美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梅卿,挑衅地说:
“沈小姐是不敢还是不屑?”
梅卿微微一笑,并不作答。马童从马厩中牵出来一匹雪青大马,梅卿摸摸顺滑的马鬃,一手拿了马鞭。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这看似娇柔的女子已经翻上马背。白马仰脖嘶鸣一声,梅卿稳住身形,对宋明美一笑,说:
“你要是输了,可不要不服气。”
宋明美盯着梅卿,一脸复杂的神色,忽然转过头去,对马童轻斥:
“还不快开始!”
马童正忙着欣赏两位小姐的马上英姿,忽听宋明美一声斥责,慌忙回过神来,鼓腮吹哨,手中旗子尚未落下,鞭影划空而过,两匹马长啸一声同时飞奔而去。
韩家谭的马场未铺草皮,北平雨水又少,马一跑开黄沙漫天,众人在后面伸长脖子也看不清楚状况,只记得方才两人长而黑的头发泼墨一般撒开,英姿飒爽无可名状。
梅卿手里抓紧缰绳,隔着手套仍觉微疼,身下颠簸得厉害。她微微俯下身子,风从耳边呼呼过,热浪一波波往脸上涌来。忽然没来由想起曾经坐船从汉口到上海,货船疾行,江水滚滚而来,在船头破开两分后退,那时的水还有凉意。转眼已经几个月过去了。
身边娇斥声响起,宋明美紧追在旁一步不落。梅卿咬唇抽了一鞭,马儿飞一般前奔,她心中有一团火疾欲寻找出口爆发,想要冲破如影随形的粘稠热气,冲破在北平这样压抑的生活。她以为自己已经摆脱心中长久以来的郁闷,原来还是没有。
跑过半场两人仍是齐头并进,梅卿余光碰到宋明美的视线,她咬牙看了自己一眼,目光似要噬人,她这时所显露出来的戾气和顾启东如出一辙。
耳边马蹄轰隆响乱成一团,猛然凭空过来一鞭带动风声,梅卿躲开,眼明手快抓住她的鞭子,转脸过来大声怒斥:
“你做什么?!”
宋明美眼睛直视着前方,手中一使力梅卿差点被拖下马,她的力气倒大。梅卿身子一晃又稳住,听到耳边她的声音:
“你要是赢了,我就心甘情愿被你利用!”
梅卿愠怒,两人马下不停,一条鞭子争来夺去谁都难以得手,一个不注意就可能跌下马性命不保。梅卿两腿一夹马腹,手里狠狠一甩,鞭子送还宋明美手里。她冷笑一声:
“这样的利用你难道不喜欢么?”
“我有一千一万种办法对付你!没有你顾启东就不会再执迷不悟!”
马速愈急,梅卿咬牙,倏的转头,冷目直射到宋明美身上:
“我被你陷害的不止一次两次,你何不把这次当作一个赎罪的机会!”
“我为什么要因为你赎罪?!我恨不得杀了你!”
“不是为了我!是为了那个被我杀了的人!”
梅卿猛地一拉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往前跑了一段才停下来,黄沙弥漫。宋明美也毫无预兆地刹住,回身死死盯着梅卿,眼中全无媚色,唯有恨意。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对视,梅卿的眼睛在黄沙弥漫中倍加寒锐。
“那时你收卖顾启东的亲信来污辱我,没想到我会逃走么?你为什么当时不叫他直接杀了我?我因为这一手鲜血日夜难以安寝。你自己就从来没有觉到过罪恶?”梅卿扔下手里鞭子,最后冷视她一眼,“你不过要我走,好不容易我们两个有了默契,何不抓紧这次机会,宋小姐?”
说完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宋明美定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远去,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晚上顾启东从外面回来,听说了梅卿和宋明美见面的事,登时又急又怒,大踏步往梅卿房里而去。
房中无人,灯却开着,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顾启东一愣,既已经来了便不再出去,只在床边坐下来等着。灯光微昏,笼着一室静谧,他心里波涛一般的怒火突然退潮,冲刷了海岸便离去,留下沙滩上柔滑起伏的曲线。他的心也落下来,一直被柔软的沙子所包覆。
梅卿还没有出来,顾启东一手托腮伏在桌上,台灯的光在桌上投下一圈圆满的弧,周围都是黑的。他一手无意中摸到根细长的签子,是梅卿的发针。唇边弯起一抹笑痕,顾启东将发针拈起来放在灯光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它,想要从里面找出一点属于梅卿的影子。
水声一停,梅卿擦着头发从里面出来,顾启东垂首微笑的侧影映在墙上,和周围的昏暗融为一体。梅卿停下手里的动作,开灯,屋里骤然亮起来。
顾启东偏过脸来看她,在灯光亮起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也褪去。他又想起了梅卿不声不响去见宋明美的事。
“你今天去见宋明美了。”开门见山。
梅卿看他一眼,往梳妆台前坐下,一边慢慢擦着长发上的水滴,淡淡地说:
“你来就是为了确认这件事?”
顾启东眉头皱得更紧:
“你明明知道她对你不安好心,光见面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去赛马?你不知道危险么?”
梅卿偏头想了想,似想起什么有趣的事,似笑非笑地说:
“好像有人已经在传言……今天的事是我和宋小姐因为你而争风吃醋,你不高兴么?”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顾启东眯起眼睛看着她的背影,慢慢走过来背靠在梳妆台前,微微一笑,说:
“如果你是,我当然高兴。你是么?”
梅卿不答,顾启东靠在桌前,只能看到她的睫毛不停颤动。鼻端有点温热的气息,是梅卿沐浴过后的水汽,他记得梅卿身上总有清甜的味道,微微凑过去,却没有,也许是因为自己有些恍惚的缘故。
顾启东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也不记得自己问了什么,只记得她,在面前,这个认知如此鲜明却又不真实,恍然如梦。他近乎痴迷地凝视着梅卿微湿的头发,滴着水珠垂在肩头,一滴水珠落下来,顺着腮边一直滑下去到衣领里。
他看到她裸在外面的莹白肌肤上一道水痕,忽觉那滴水从自己心里徐徐滑过去,所经之处有点微痒,最终慢慢开始灼热,简直要烧起来。
“梅卿……”一开口才觉得自己嗓子有些干,他伸手去触摸梅卿的头发,又一滴水珠落在手上,立马又蒸发不见,也许是自己掌心热度太高?这温凉的水混进血液里燃起灼热的火。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梅卿忽然站起来,退后一步看着他,唇边一抹讽刺的笑意,“我和宋小姐赛马的事,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说完便扔下手里的毛巾转身离开,顾启东微怔,随即反应过来,梅卿刚一动,他便立马一步上去揽住她的腰,梅卿僵着身子停住,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她的身体里似乎有一根硬骨将整个人都撑起来,钢而不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顾启东不是傻子,他明白梅卿身体的反应,她在抗拒自己。心里没来由的开始惶急,表现在动作上却更显得强硬。他抱住梅卿的腰将她整个人禁锢在自己怀里,梅卿的头发还是湿的,自己胸前的衬衫上也湿了一大片,他不管不顾,炙热的呼吸从梅卿背上经过,停在脖颈间。他拨开梅卿的头发去吻她的颈子,用唇舌寻找着自己刚才魂为之失的那道水痕。
梅卿僵着不动,垂着的手却慢慢握紧成拳,指甲刺得手心锐痛。她忽然开口: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宋明美赛马么?”
“为什么?”顾启东的声音含糊不清,完全敷衍式的问话,他的吻越来越深入。
梅卿再也按耐不住,狠狠一肘往他胸前撞去,顾启东吃痛,手上微松,却没有放开她。梅卿转过身来一双冷目盯着他,距离近了更觉得她眼中寒气逼人。顾启东性子一起哪里还能停得住,手往腋下去解她的盘扣。梅卿按住他的手,声音冷而平:
“我恨她。”她的声音猛然提高,“我曾经跟恨你一样恨过她!”
“你可以继续恨她。”顾启东了然一笑,忽然抱住梅卿一个转身将她抵在梳妆台前,“但是我现在不想和你继续这个话题。”
梅卿被他压在梳妆台前,腰后抵着桌子,她的上身一直后仰,一直触到冰冷的镜子,身体上的痛苦绵延进心里,冰冷而痛苦。
她从踏进顾家第一天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也决定既然来了就不再逃避,如今真正发生了,却又不甘,不甘也无法,她并没有打算反抗。只是为自己还这样在乎这幅躯体而感到悔恨。
顾启东一手去解梅卿的扣子,一边去吻她。梅卿下意识的偏脸躲过,顾启东不肯放过她,又追上去,他的呼吸炙热,无处不在,快要将人包围。梅卿从口到鼻都开始窒息,她快要不能呼吸。想要认了,却又不甘心,想要反抗,却又反抗不了。顾启东无处不在的气息和爱语像一张网要将她从自由的海里捕捞。
终于获得一点呼吸,梅卿喘口气睁开眼睛,眼里却无泪。
“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她的声音断断续续,顾启东似没有反应,梅卿的眼睛睁了又闭,“当初你明明知道宋明美陷害我的事,为什么、为什么装作不知道任我从北平离开?”
顾启东僵住,慢慢抬起头来看着梅卿,一句话将他冻结住。他的身体仍然火热,喉间干而涩,他这样渴望着梅卿,突然一句话两个人被隔到天涯海角的两端。伸出手去不见梅卿,也许是自己把她推开的,他更加恐惧起来。
梅卿扬着脸,唇边仍是讽刺的笑容,是在笑自己还是笑他,不明白。声音宛如呓语:
“我曾经真以为你爱我……你有多爱我?如果不是他们投靠日本,你会不会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继续和宋明美喜结连理……如果不是和宋明美解除婚约,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爱的是另外一个人,还记不记得爱这个字……你的爱,真是善变。”
“够了!”顾启东低喝,压抑着痛苦和狼狈。
他忽然捏住梅卿的下颌去吻她,不容许她再逃避,再拿各种借口来拒绝自己,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唯有当机立断伸出手去才能将自己渴望的抓回来。
第八章
借口!全都是推诿的借口!他突然心生恨意,恨梅卿,想要折磨她,又想要爱她。他狠狠地去吻梅卿,把自己的爱以无可阻挡之势强加给她,让她再也没有理由怀疑和质问。
梅卿闭起眼再不反抗,顾启东关灯,抱起她压到床上,他的动作粗暴近乎折磨,梅卿的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