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是骆子宾越是这样漫不经心,就越是使她迷恋,从道理上来说他和她的关系很直接很干脆,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情感的要求在内,但事态的进程总是偏离常规,这实在是桩无可奈何的事情。叹息声中,秦迪拿起响了好长时间的手机,算了,让骆子宾随他去吧,他和她终究不可能长久。
2)
手机中响起的是报社老总池立秋的暴跳如雷的吼叫:“秦迪,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让你去启江采访远风集团的,你了解远风的内幕吗?象那样的上市公司是你可以随便碰的吗?要是你出点事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池总,没有关系的,”强忍着内心中的那种空旷,秦迪对着手机陪着笑脸:“我已经和远风的董秘孙长征联系上了,明天上午见面,池总你放心,孙长征已经许诺把今年的年报披露交给咱们来做,怎么也不会少于几百万吧。”她一点也不怕池立秋,因为她清楚池立秋对她有着急切的欲望,可是他不敢,尤其是在东文控股入主报社之后,池立秋只剩下了经营权,盈利了是他的义务和责任,而如果完不成年终任务,他却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因此池立秋只能把这种不洁的欲望埋藏在心里,升华为一种宽厚大度的关爱。
“几百万?我看你是做梦!”池立秋的声音忧心忡忡:“你知不知道,去年东方证券有一个记者,也打远风科技的主意,结果他的人还没出启江,就被人砍成了血人,这事你应当比我更清楚才是,还用得着我来提醒你吗?我也不想要什么几百万,只要你能够安然无恙的回到报社,我就知足了,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在启江宾馆2320房间。”秦迪撅着嘴说道,她是个聪明女人,听得出来池总是真的关心她,虽然这种关心不具感性价值,但关心就是关心,所以她就本能撒起娇来:“池总要不要亲自过来看看,启江的风景很不错的哟。”挑逗一个男人压抑的欲望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秦迪喜欢这种感觉。
“秦迪,你给我听着,”池立秋的声音暴怒了:“从现在开始你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里,谁敲门也不许开,即使饿了的话也不要开门出去,我派两个人去接你回来,听清楚了没有,除非是报社的同事敲你的门,否则无论什么情形下都不要开门,我不想看到你出什么事。”
“有这么严重?”秦迪吓了一跳,她要是听了池立秋的话,那就什么工作也甭做了,做记者的还能少得了风险?就算是有风险也用不着象池立秋这样大惊小怪:“远风科技不过是报表披露有点问题罢了,他们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他们,我的目的是想拿过报表披露的单,这怎么可能有事呢?什么事也不会有的。”
“别跟我顶嘴,你才吃了几碗干饭,”池立秋的声音恼了:“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听清楚了没有?”
秦迪垂下眼皮:“好,我听池总安排就是。”
关掉手机之后,秦迪跳下床,对着镜子前照后照,身上不知不觉出现的赘肉让她颇感不快,池立秋的警示她根本没放在心上,现在哪一家的上市公司报表没有问题?有问题才需要上市,没有问题的公司才不愿意趟这趟混水呢。有问题才是正常的,没有问题是反常的。远风科技不过是在报表上捣捣鬼,前两年业绩一直不错,每股利润收益都是一元钱左右,今年六月份趁股市肃条之机,却又悄悄披了露了一条丝毫也不引人注目的更改,修正了前两年报表中出现的问题,按照远风科技披露的数据来计算,其实前两年的每股收益都是负值,但以更改后的数据为基数,今年远风年报披露后的每股利润八成又是一元钱左右。这是大多数上市公司都在玩弄的手法,你无法责怪上市公司欺骗股民,毕竟资产所有者与股民之间、与经营者之间、与消费者之间存在着矛盾。资产所有者要的是资产增值,除此之外一切在所不计,股民希望的是投资收益,用脚投票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经营者希望的是分红与收益,效益好才会捞得个钵满盆满,至于消费者嘛,那是一个智商虽低却又美丽的女人,只要哄着她高兴,你就能从她身上获得最大的享受与快感,这个淫贱的女人谁都瞧她不起,却又都绞尽脑汁的想占她的便宜。高层的监管加强,现在仍然玩弄这种笨拙手法的公司已经不多了,但远风不然,他们什么也不怕,因为他们是一家有背景的公司。正是这个让人难以捉摸的背景,才会让池立秋对秦迪的启江之行不敢掉以轻心。
穿好衣服,秦迪早把池立秋的警示扔到了脑后,开门走上了启江街头,昨天她就注意到启江有一家品味高雅的酒吧,原本是想约骆子宾那个怪物一起去的,但骆子宾根本不可能来这里,她只有自己去了。
那家酒吧的名字很是缺乏格调,叫什么盛世佳人,不过在启江这种鬼地方,能起这种名字已经是不错的了。当她走进酒吧的时候,立即发现这里的气氛与大城市绝然迥异,首先这里的人不多,稀稀拉拉居然躲在角落里自成体系,酒柜前只有两只高脚凳,这算什么酒吧?她坐在高脚柜上好一会儿,居然没有男人过来搭讪,调酒师躲在一边和服务小姐打情骂俏,有没有搞错?这里是有身份的人士寻求艳遇的所在,调酒师你跟着捣什么乱?还有,这里的灯光也不对,该亮的地方黑乎乎一片,该晦涩的地方却是灯火通明,秦迪要了一杯适合于女士口味的西品红,啜了一口,忍不住又皱起了眉头,这分明是兑了红颜料的白水嘛,正要发火,另一只高脚凳上突然坐上来一位男士,他那双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的手在酒柜上拍了一下:“来两杯荔茵兰,我和这位女士,一人一杯。”
秦迪把下颌抵在拳头上,侧眼瞟了一下这个男人,嗯,很不错的人物,五官俊郎,额角丰满,一双眼睛就象深不可测的海水,还有还有,他身上穿的那件衬衫是英国佐拉斯克栽缝店的手工制品,即使是在英国本土,佐拉斯克也只为血统高贵的家族服务,法国首相希拉里曾经委惋的表示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件这样的衬衫,却遭到了拒绝,这件事甚至差一点酿成严重的外交风波,但是佐拉斯克不为所动,坚持只服务于贵族的原则。这个男人身上居然穿着件这种牌子的衬衫,就算是赝品也同样是价值不菲,弹丸之地的小小启江,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品?秦迪脱口而出:“你不是当地人。”
“你也不是,”那个仪表不凡的年轻男子轻然一笑:“秦迪小姐,我们都是这座城市的过客。”他俯身向前,逼视着秦迪的眼睛:“我是杜景伤,一个你不应该陌生的名字。”
3)
听到对方叫出自己的名字,秦迪呆了一呆,但是她并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安或是危险的预兆,反而产生了一种迷乱的心境。眼前这个男人彬彬有礼,气质儒雅,天生就是疼爱女人并让女人疼爱的男人,她颇有几分欣赏的望着杜景伤:“你这个人——说话好奇怪呀。以前我们见过面吗?”
杜景伤带有几分失落的摇摇头:“没有,但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朋友。”
“噢?”对方将调酒师调好的酒向这边推过来,碰到了秦迪的指尖上,象是被火烫到了一样,秦迪忙不迭的把手缩回去,拿到唇边吹了吹,眼睛瞟向对方:“你说的是谁?”
“骆子宾。”杜景伤抬起头来,凝望着秦迪的眼睛。在他那双优雅的目光之后,隐藏着的是深深的惶恐与不安,这似乎是一种世纪病,几乎每一个男人,不论肤色种族国籍职业,他们的心灵深处总是这样的惶恐与不安,似乎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飞驰而过的时代所抛弃——实际上也正是这样!
“你……是骆子宾的朋友?”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心态,秦迪的心里有几分失望,又有几分惊喜,又有几分不安:“刚才你说你叫什么名字,不好意思你的名字太难记,我没有记住。”
杜景伤似乎没有听到秦迪的问话,他的眼皮垂下来,若有所思的望着他面前那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在某种意义上说,骆子宾应该算是我的导师,我曾经认真读过他发表在成江晚报投资专版上的每一个字,把他关于资本运作的论述进行过仔细的研究与分析,自信已经把握住了他的整体体系架构,不久前南江陈昭河重礼聘请骆子宾加盟,我就知道南江系近期定然会有大的动作。想一想这事也不奇怪,南江系扩张的速度太快了,系统的稳定性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为化解不断增加的熵值,频速的与外界进行能量交换是系统避免崩溃的不二法门。陈昭河打造南江系多年,要想解决系统的稳定性,寻求骆子宾的加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秦小姐,你的眼睛真漂亮。”
秦迪的眼睛确实很漂亮,但杜景伤突然提起这个的唯一目的,却是因为秦迪因为吃惊而把那双眼睛失态的睁到前所未有的大,她已经被这个神秘男人的一番云山雾给搅糊涂了:“你这人好奇怪呀,说话怎么跟……”这个男人遣辞用语的方式、思维的模式,简直与骆子宾在床上的时候一模一样,听杜景伤说话使她产生了一种正在床上与骆子宾做爱的幻觉,一时之间让她心智大为迷乱,脸颊飞红,心脏砰砰狂跳不止。
杜景伤很是好奇的用他那双不礼貌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秦迪:“长怀抱柱信,岂上望夫台——我最欣赏的就是骆子宾曾经引用诗圣李白的这一句诗来形容被资本市场无情戏弄的可怜投资者——象秦小姐这样美丽的风景,天生就是男人的梦境,如果骆子宾肯割爱的话,我宁愿用两个亿换你回眸一笑。”
秦迪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女人天生就喜欢被男人追求吹捧,但象杜景伤这种奇特的奉承方式,却是秦迪生来首次的遇到,正觉得飘飘然之际,忽又吃了一惊,眼前这个家伙,居然连她和骆子宾的关系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那他到底是什么人?是谁告诉他这些事情的?肯定不会是骆子宾,骆子宾不是那种浅薄到了拿自己的性事四处眩耀的男人。又想到在电话里对她又吼又叫发出警告的池立秋,她只觉得眉毛一跳,莫名其妙的突然害怕起来。她急忙向四周望了望,四周的人都聚在角落里窃窃私语,角落里有几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正一边喝着扎啤一边向这面偷看着,他们诡异的脸色在明灭不定的灯光下忽闪而逝,这种画面有几分似曾相识之感,仿佛那几个怪人是来自于某个未知的神秘世界,到此是为了完成一桩血腥的杀人勾当,而他们的目标说不定就是自己。秦迪激泠泠的打了一个寒战,又发现了一桩怪事:舞池上面的光柱迷乱的抖动着,激奋的鼓点敲得人心悸,空荡荡的舞池中竟不见跳舞的人群。
慌乱之际,再看眼前的杜景伤,只见他坐在那里,衬托着旋律狂猛的节奏,在这里竟显得是那么的孤苦伶仃格格不入。突然之间杜景伤扭过头来,向她轻然一笑:“听听这让人烈血飞扬的鼓乐,它一声声的节奏恍如敲击在我们心灵的深处,人生百年不过是过眼云烟,秦小姐要不要陪我跳个舞?”
他的建议让秦迪心惊胆战,没别的理由,杜景伤说话就象是背颂台词,神经正常的人哪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措辞法?“不,我累了,要回去休息。”秦迪略显几分慌乱的想跳下高脚凳,但是她的一只手却被杜景伤抓住了。
杜景伤的手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伸过来的,他捉住秦迪的手的动作姿式很有趣,他的五指嵌入到秦迪的指缝中,温柔之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相对来说女人是一种极为敏感的生物,秦迪又是个感官型的女人,敏感程度更高,居然被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抓住手而自己竟没有感觉,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但是秦迪现在没有勇气触碰这个问题,她六神无主的望着杜景伤那只手,那只手在明灭不定的光线下仿佛一只冷酷而高傲的猛兽,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它那美丽的猎物。
杜景伤的唇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似乎秦迪的反应让他感受到了极度的快感与乐趣:“秦小姐不喜欢跳舞没有关系的,其实我也不会跳舞,我天生缺乏乐感,只是出于礼貌而发出邀请。不过嘛,我这里还有一个小小的礼物,相信秦小姐这一次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礼物?什么礼物?”秦迪偷偷看着杜景伤那只手,机械的问了一句。
“钱!”杜景伤俯身过来,贴着秦迪的耳边轻声低语,他的声音仍然是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