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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些天,终于好了,看着镜中的人,却摇头,憔悴得可以。
之桃问我:“小姐,皇上下令,这个月十五去避暑山庄。有个公公过来问,蔷薇宫可否去?”
我摇头:“不去,我这身子,得静养着。”
拍拍自己的脸,高兴点,青蔷,不过是一个迟早要跨过去的坎,没什么大不了的。
九哥送来了鸡汤,我喝得涓滴不剩,让之桃给他上药,他却说已经全好了。
可是才喝下,我就觉得身子不舒服,抚着胸口。
他关切地说:“青蔷,你的气色真不好。”
“太油腻了,我都不吃的,不信你问之桃。”送来了,是一番好意,我怎么能不喝。
之桃黯然地说:“小姐最近都吃不下什么东西,总是吃一些就会吐。”
惨淡一笑,安慰九哥:“是这样的了,司棋也说,初初之时,总是会吐,过些时候就会好起来的。”
他却摇头:“这怎么行,宫中没有给你配些止吐消食之药吗?”
“咦,九哥,我才不要吃那些苦苦的。”还有就是想这样切身地感受做娘的滋味,真的是苦在心中又带着些许的甜意。
之桃欲言又止,我眸子看向她:“之桃,去把白玉膏拿来给九哥,九哥身上的伤,又总是不顾的。”
他以为我很好,我也努力装作很好。
我得适应失宠的下场,就是如此,时间会将这些都打发了过去的。
幸好,有个孩子,这是我最大的喜悦。
爱他,虽然我也是放了心进去。其实感情的事,怎么说给几分就给几分呢?只是在这爱中,我还保有着自己。
他看着我,眼中的心疼藏不住。
宫中的事,骗得了别人骗不了他,皇上是很宠爱那绝丽美女。
“九哥,我去弹琴给你听。”
“出去走走也好,外面的风,比这里的会舒服得多。”九哥让之桃多拿了一件衣服,他拿着我的琴与我并肩而行。
柳烟深处,绿草茵茵,荷香扑鼻。
坐在绿草上,一曲终毕,九哥却轻松自在地说:“青蔷,九哥月尾出宫。”
“我想要吃豆腐花。”我马上就要求他了,不好的预感让心直跳着。
他却是眉目含笑,并不答应,而是看着我一头长发,垂在地上。感叹地看着:“真快长的发,青蔷现在还会掉发掉得厉害吗?”
“不会了,九哥去年春天给我弄来的什么药,吃了就很少掉了。”听说可费了一番心思拿到的秘药,记得当时还是捏着鼻子喝了几口就倒掉了。不过还不错。掉发比较少了。
他有些感叹,看着远方:“青蔷,九哥出去了,不会再进来,我过几天就去跟宫里的大总管说说。青蔷长大了,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终究,九哥还是把我的话放在心里了。
是我叫他离开的,可是他说出来,我心中万般的痛。
我凝视着九哥的侧脸,还是这么好看。
以前我喜欢就这样坐在他的身侧,看着他,佩服他。
终于就要离开了,这一离开,大概没有再见面的可能。
手又握成了拳,指甲又掐着了手心,但是还是淡淡地笑,用力地点点头:“嗯。”
不争气的泪总是会出卖我。
离开也好,不见面也好,一时之痛,不要让他一世都痛。离开,只会有分开和思念的痛,不离开,加诸在他身上的多少无可奈何,会让他沉重。
皇上是个多疑的人,那天晚上看到我与九哥又哭又闹的,我知道,他记挂在心中,但是不必拿着这个理由来跟我说事,是我的错。他想宠那个美女我无权去说他。
但是九哥为什么不早点走呢?不要等我失宠的风声扬起。
“月中,皇上起程去避暑山庄,我倒是又想念去草原上的时光了,那必是草长花开牛羊遍地是。”
是好地方,说得让我心里舒服,好地方会让他减少一些痛的。
在这个时候,谁也不想去审视着谁的神色会有多么好。
怕血腥之气让九哥闻到,我将五指伸得直直的,看着青筋冒在手指上,越发的消瘦了。
说过要给孩子更多快乐的,却总是自己心里的郁闷过多。
如果这是青鸾所谓的我好日子不长了,没关系,我不恨她。
终归是有这么一天的,九哥走吧,彻底地放开自己的心,我什么也给不起,也还不了给他。
我有些累了,也不管草地上是否脏,躺下去,闭着眼睛。
曾经设想过,当九哥给我找一门亲事,然后还我自由,然后,我会跟着他去,放马也好,放牛也好,这样相依一辈子吧。
他站起来,蹒跚而去。
他就要离开,而我,没有什么可以再说的。
讨厌的柳条儿,为什么要刺在我的脸上,刺得我泪水直流的。
猛地坐起来,站起身看着九哥离得越来越远。
我想叫住他,可是喉中的字,如铅一般,叫也叫不出来。
抓着柳条儿打个结,对不起你,九哥。
再打一个,还是对不起。
之桃不解地问:“小姐,你怎么打这么多结啊?”
“没事。”
我很欣赏我自己,思绪万千,还是可以很平静,将柳条一个一个地打着结。
“小姐。”之桃让我看那路边一身白纱裙的女子。
那是皇上的新宠,想必是来显威一下的吧。
她轻盈地走了进来,娇细的腰不盈一握,打量着我。
我看着她,点点头。
在白天看,越发的清楚,少了些夜里的朦胧之美。走近了些,我看清她的眼睛好漂亮,弯弯的,一定是很美好的,而且笑起来很甜很可爱的。
他曾经说,很喜欢我的眼睛,清澈中带着灵傲。
现在这双眼睛,比我的更好看十倍。
她笑了笑,艳若桃李,但是眸光一眨,看着之桃说:“昭仪的宫女,怎么这般的倨傲呀,看到本修容来,也不行个礼。”
之桃行礼,我冷然地道:“有事?”
她抿嘴轻笑,眸中有些轻嘲之意:“没事,想来看看,后宫中皇上是喜欢的昭仪是何样的,原来,就是这样的。”
我又扬起笑:“看得还满意吗?”
“挺好的,不过有些失望。”她直言地说。
有备而来的,她的后台是静妃吧。静妃倒是厉害,这么个漂亮的美人儿弄进宫,要比皇后搭上司棋要强多了,因为我跟司棋要好,不是吗?
“那个,你看也看了,失望也失望了,可否请移动一步,你踩着我的裙摆了。”我很平静,没有生什么气。
不过是他的其中一个女人,想嘲讽我的人多了去,端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第五十八章:狼的眼泪】
她睫毛如扇,修长漂亮,轻灵一笑,氧气那漂亮的小扇子:“怪不得人家说蔷薇宫的主子,从来都是不理睬人的。竟然到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灵儿啊,你给我弹过琴,怎么也不记得了呢。”
阿猫阿狗与我何干,宫里的人多了去了,我叫不出名的,多的是呢?
“一般般的名字。”我淡淡地说。
气得她一张脸有些乌黑,的确,说实话而已。
但是很快地她就调整好了:“我听青鸾说,蔷薇宫的花特别的漂亮,还有,楼阁也是全宫中最好的,不知道昭仪能否让我进去一看呢?我总是喜欢看最好的,住最好的,先看看,皇上还问我,喜欢住什么样的?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还是先看看喜不喜欢再说。”唇角的笑,越发的秀丽。也不等我的回答,就举步出去,和两个宫女一起往蔷薇宫去。
之桃气得脸都乌黑,我打完手中的柳条儿,跟着她到蔷薇宫里。
花开得极多,极是美,她像主人一样,随意地看着。
一楼大厅处的莲花池也看,上了楼阁,几乎每间房子也看一下。那样子,有点像是想买房子的人一般,看那可以看到无边风景的地方,越发的笑越深。
走出廊道上,漂亮的手支在栏杆上:“果然如青鸾姐姐所说,真漂亮啊,我喜欢。”
我点点头,明了地一笑:“那修容什么时候搬过来。”我退,我会一直退,不必他来明说了。
“主人还在啊。”她笑着走开,然后又回头看着我,挑眉地说:“我想着,尽快吧,在这里住,这夏天一定舒服极了。”
之桃的指节抓得青白的,双眼写满了气恨。
我笑着朝她摇头,她牙齿发抖着,转过身,就一直地在抹眼泪。
我都不哭的,我很坚强。我早就预料到了会有今天的,只是有些难过。
其实没有了这地方,也许会更好,更自在。
因为太美的东西,总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漂亮的修容又在花圃中看着蔷薇花,嘟起了红唇:“我不喜欢这花,有刺啊。”
忽而又惊喜地说:“我有个办法了。”
一边的宫女讨好地问:“修容有什么办法,不如都拔了,再种上修容喜欢的花,宫里漂亮的花可多了,春夏秋冬的珍品都有。”
“去拿点开水来。”她好玩地蹲在花圃前。
宫女点点头:“修容娘娘这个办法可好了,一浇,应该就会枯了。”
她转身,看到廊下站着的宫女,不悦地道:“喂,你们快去拿水壶装开水,越烫越好,快点啊。”
开水来了,她往上看,冲着我一笑。
我摇摇头,别把我的退让,一再地欺负。
水浇下了,滚烫的水落在那粉嫩粉嫩的蔷薇花上。我觉得心里也有一种被烧伤的感觉。
之逃走得极是快,这丫头,还是有些鲁莽,必会吃亏,我跟了下去。
“住手。”之桃气炸了:“修容主子,你的身份只是一个修容主子,我们小姐可是昭仪娘娘,竟然跑到这个宫里来这般侮辱,太过分了。”
她托着脸看之桃,月亮一般弯弯的眸子还是带着笑。
站起来,可爱地说:“你说本修容吗?你是什么身份,一个宫女也敢这样跟我说话,什么昭仪,很快就不会是了。想来不给你点厉害,以为我是好欺负的,给我掌嘴。”清清冷冷的声音半点不留情。
那宫女站起来,就恶狠狠地打了之桃两巴掌。那美女,居然还托着脸在笑。
又快活地用开水浇着花,我走过去,看着她,淡淡地说:“停下。”
她停下了,有些畏惧地看着我。
那热水,浇在花上,还带着热息,熏得花都在哭了。
这个似乎不太聪明,就这样来挑上我了,就连如贵妃那样的大人物都没来。她没听人说过,我不好相处吗?
“你入宫多少年了?在我还没有离开蔷薇宫一天的时候,我还是这里的主子,这里的花,我就不容许你这般给我弄死,之桃,掌嘴,狠狠地给我打。”敢在我的面前打人,还太早了点,还没有把我给废了就来,太不聪明了。要不然,等她做了比我高一点的职位再来也好啊。
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架子比马大。
之桃得了命令,将刚才的两掌之仇尽力地还了过去。
我看着那漂亮的修容:“别欺人太甚了,容忍你不等于你可以站在我的头上欺负几分。”
她脸色变了,恼羞成怒:“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皇上还会把你当成高高在上的昭仪吗?”她挑起嘴角,露出不屑的笑:“等着,给我记着这些帐。”
我理理发丝,吐了一口气,疲惫地笑了起来,有些怜悯起她来了。
美则美矣,却是想事都不如青鸾去了。
表情柔和下来:“修容你的容貌真漂亮,是我见过最美的人,也是最可怜的人,你只有美而已,你脑子里,肤浅的太可的了。给你一个最好的忠告,希望你年年都是十六七岁,老一岁,都不行。”
摇摇头,要是跟这样的人生气,真的是不值得的。
我也曾想过,我是从别人身上将皇上的宠爱,转到我身上的吧,然后,现在有人又来转走,没有什么差的。
“回宫,明天到蔷薇宫来住,连狗都不希望看到有一条。”她气得脸色发青。
那宫女丢下水壶,热水一溅。竟然泼在我的手背上了,痛得我一手捂着。
却看到之桃气冲冲地要出去,赶紧叫住她:“之桃,回来。”
“小姐,我去找九少爷。”
“我知道你想找他,别去,你是不是想让他难过死啊。到书房里去,房间收拾一下,该放的放回去,不该留的纸,都撕了。”
就如这段感情,该还的,给他。不要的,忘了吧。
转到书房看,不多东西要带走,我的信,不舍得烧了。
到现在方知杨宏书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