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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贱婢滚开,我和瑶妹妹的事轮不到你插手。”胤礻我狂吼的同时,传来砰的一声。
我迷糊地睁开眼,就见房门大敞,胤礻我站在屋内怒视着我,喜福在门口畏缩地向里张望。一阵冷风灌入,吹得我直往被里钻。我不明所以地看着胤礻我,他这唱的是哪一出?原想等他自己说明来意,可我等了半天,他却只是站在屋中瞪我。屋里的温度因为房门大敞,越来越冷,而我的心火却越烧越旺。好好的大年初一,就让他搅成这样,什么意思?
“你出去!”我厉声喝道。
胤礻我被我一喝,满脸通红,一直红到发根,鼻翼由于内心激动张得大大的,紧咬的下唇更是苍白得可怕。
我因他骤变的脸色吓了一跳,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稍一犹豫,我放柔声音道:“你先出去,有什么事,等我起床再说好吗?这个样子,让人撞见不好。”心里觉得自己特倒霉,明明我才是受害者——被某登徒子闯了香闺,现在却要反过来安慰加害者——那个在我眼里此时脸上已写满“我是登徒子”的胤礻我。
虽说我才十岁,但这事如果在宫里传开,也够我受的。
“这会儿你又知道避嫌,昨儿个晚上怎么没见你讲这些规矩?”胤礻挑挑眉,不为所动地站着,冷冷地道:“还是人不同,待遇也不一样。也是,昨儿个皇阿玛许了诺,是不是从现在开始就要我改口叫你一声四嫂?我看……”
“老十,你住口!”胤禟的声音传来,我惨白着脸望向站在门边的他,他正脸色铁青地瞪着屋里的胤礻我。
“跟我走。”他厉声道。
胤礻我脸上先是显出一丝惧色,但马上又消失无踪,回瞪着胤禟倔犟地喊:“我不!”
我的心本因胤礻我的一番话变得极乱,但此时见他兄弟两人怒目相向,反而渐渐冷静下来。我冷淡地道:“十阿哥,你若还当我是你的瑶妹妹,现在马上离开,去前厅等我。”
胤礻我望望我,又看看胤禟,终是一甩头走了出去。胤禟在门边淡淡看了我一眼,也转身离去。
等我梳洗好来到前厅时,胤礻我正焦躁地在厅中走来走去,胤禟则坐在一把椅子上,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听到我的脚步声,两人同时向我望来,我淡笑着对身后跟来的喜福道:“喜福,怎么伺候的?两位阿哥来,也不知道上杯茶?”
“是奴婢疏忽,这就去准备。”
等喜福离开后,我走到胤禟旁边的椅子坐下道:“说吧!外面都在传什么?”
“还用外面传,昨儿个都是我亲眼看见的。”胤礻我大声道,他一激动脸又红了起来。
我掏掏耳朵,无关痛痒地道:“不用这么大声我也听得见,我又不耳背。”眼见胤礻我又要发作,我急忙补充道,“那好吧!你昨儿天都看见了什么?”
“你……你……还有脸让我说……”胤礻我的脸红得直似要滴出血来。
“如果我没记错,昨儿个不就是皇上一时戏言,说要把我指给四阿哥,可也没真指呀!这种事等过一阵,皇上没准就忘了。”我边说边打量胤礻我,一副他反应过度的样子。
“你……那你们后来去……看烟花……你们……”胤礻我结结巴巴地说着,我根本听不明白他的意思。
“看烟花是皇上非得让四阿哥跟着,我能有什么办法?”
“老十,还是我来说吧!”一直没开口的胤禟突然出声,他直视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发现些什么,“昨天你们看烟花,一去好长时间,我和老十不放心,所以出去找你。然后见四哥抱着你,坐在回廊里。”
他说到这停了下来,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道:“昨儿个天太冷,他把披风借我穿,可披风下摆太长,走路不方便,所以他就抱着我去看烟花,有什么不对吗?”
“什么看烟花?我们去的时候,那里就你们两个,连个火影都没有,你们看的什么烟花?”胤礻我激动地喊道。
“怎么会?我睡着以前那些宫人一直都在放呀!很漂亮的。”我疑惑地说。
“你说你睡着了?”胤禟问。
吾家有女初长成 云想衣裳花想容(二)第六章 泥潭(3)
我不好意思地道:“是呀!烟花太美,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本来皇上还说要守岁,结果让我一觉到天明。”
忽然,胤礻我铁青着脸向外边走边道:“那个浑蛋,我去揍他。”
“老十,你站住。”胤禟从椅子里跳起,脸色也是一样难看,“你想闹到人尽皆知吗?”
胤礻我猛地停下来,定定的站在门口发呆。我看看他,又看看身边的胤禟,忽然心中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你们昨儿天到底看到什么?”
胤禟看了我半天,犹豫地道:“其实我们离得远,也没看清楚,可能只是误会。”
“到底看到什么?”我不耐烦地问。
“他亲你,那个浑蛋亲你的脸。”胤礻我走回我身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道。
他话一说出来,我反而放下了悬着的心,看他们刚才严肃的表情,我还以为自己遭到什么可怕的待遇呢!这要是放到现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在古代却成了滔天大罪。但马上我又想到,胤禛为什么要亲我,他有恋童癖?不对,我问:“当时他看见你们了?”
“你都被那样……那样……怎么还有闲心问别的?”胤礻我生气地大叫。
胤禟却换上一副思考的表情,慢慢道:“应该没有,我们当时离着还有段距离,见他那样,就没再往前。可也说不准,四哥是练过武的,眼睛比常人要见得远。”
“除了你们,还有别人看见吗?”我接着问。
“还有我们俩的贴身小厮,都是从小就跟着我们,还信得过。我已经警告他们不许胡说。”胤禟说。
“他当时一定看到你们了。”我肯定地道,想到胤禛冰冷幽深的眼睛,心里一抖,表面却强作镇定,“不然他没道理那样做,这事一定不能传出去,否则皇上非现在就把我指给他不可。你们那两个贴身小厮的嘴一定要严呀!”
“我看干脆把那两个小子……”胤礻我这会儿也停止发脾气,开始帮着出主意。不过他显然肚子里没好货,话还没说完我就听着像要杀人灭口似的。刚想警告他少想这些歪的邪的,胤禟却先一步制止了他:“老十,你胡说些什么?连海跟了你这么长时间,一向忠心耿耿,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胤礻我被他斥得一呆,怔怔地看了他半天。我急忙打圆场道:“既然都是你们的亲信,想来没什么问题,我现在心里太乱,想一个人静静。要是没事,你们先回去吧!”
胤禟点头:“那表妹你好好歇歇,都不是什么大事,别想太多,一切有我们呢!”说着扯了胤礻我径自去了。
我一个人坐在大厅里呆呆发愣,半晌后方见喜福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我强笑道:“喜福,你这茶叶是刚去外地采得不成,客人都走了,才端上来。”
喜福笑嘻嘻地替我倒了杯茶:“格格让我沏茶不过是个幌子,我刚才把外面的太监、宫女都赶到院外去了,包准没人偷听。”
“喜福真是越来越乖巧伶俐了。”我喝着茶故作漫不经心地问,“昨儿个谁送我回来的?四贝勒吗?”
“是呀!”喜福不疑有他地点头道:“四贝勒见您睡着了,就让我去回皇上一声,他先带您回来了。”
我点点头示意喜福离开,一个人坐在厅里左思右想,胤禛到底想干什么?他就那么急着要皇上指婚?否则何必当着胤禟和胤礻我的面亲我。如果说他只是单纯喜欢我,我第一个不信。别说我现在才十岁,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以他平常的一贯作风来看就算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站在他面前,他也照样能视而不见。再说他看我的眼神绝对不是喜欢,我觉得他看我时,更像在看一件对他有利用价值的东西。所以要小心呵护,所以要用心对待。可一但这样东西失去利用价值,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丢弃。
我摇摇头,脑子里一团糨糊,我决定用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一个字:躲。
什么溜须拍马、讨好巴结都算了,我还想多活两年,既然这位未来的雍正帝指不上,早作别的打算。现在,我只能早晚三炷香,祈求康熙快快把指婚的事忘干净,可不要真把我嫁给这个在想什么我都不明白的人。既然要躲,自然要躲得彻底。这段日子,我除了去姑姑宜妃那儿请安,就是窝在绛雪轩里发霉。姑姑自从那次家宴后,对我总是不冷不淡,有时候看着我发呆,真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反倒是德妃比往常更热络,让人来叫了我几次,说是有好玩的物件让我去赏玩,不过我大多数时间都推说有事。
日子虽过得无聊,但只要一想到出门可能会碰上那个摸不清底细的胤禛,我就兴趣全无。好在这位债主倒也知趣,并没找上门来,让我过了一段清净日子。
冬去春来,整个世界都变得鲜活,柔和的嫩绿覆满天地。绛雪轩的海棠花也开始争先恐后地绽放美丽。每当花瓣飘落时,宛若雪花片片缤纷而降,这也是绛雪轩名字的由来。
景致好,我的兴致也高起来,命人把古琴抬到海棠树下,打算抒情一番。说到古琴,就不得不对我宫中的学习生活进行讲解。我虽只是个格格,但要学的东西也堆得天高,琴棋书画、女红刺绣,康熙显然想把我培养成一个全面发展型人才。
可惜我不争气,学下棋时,教棋的师傅不敢得罪我这个受宠的格格,自然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学到最后棋力不行也就算了,居然还养成起手就回的小人风格。闹得有时胤禟陪我下棋解闷,总是边下边摇头叹气。书画更别提,在现代用惯圆珠笔写字的我,用毛笔好像耍大枪,明明想写一横,最后却变一撇。至于女红刺绣,像我这个衣服从来都是买现成的人,哪里坐得住去绣那些东西?目前为止,我惟一一件作品是个形状古怪的香囊,上面绣着一对据说是鸳鸯的动物。为这件绣品我当时没少受胤礻我的嘲笑,本想把它毁尸灭迹,眼不见心不烦,但却被胤禟要了去。我问他要这怪东西干吗,他居然说辟邪,我吐血。
惟一让我欣慰的只有古琴,以前在现代时就很喜欢音乐,对古琴慕名已久,到了古代有人教,我自然学得上心,曲子也越弹越流利,但也仅是一般水平。
吾家有女初长成 云想衣裳花想容(二)第六章 泥潭(4)
我坐在海棠树下,轻拨琴弦,想到自己这些年的遭遇,失恋没多久就莫名其妙地回到清朝,一首《问情》从指间流泻而出。既然弹出,我干脆应着唱起来。
山川载不动太多悲哀
岁月经不起太长的等待
……
爱到不能爱
聚到终须散
繁华过后成一梦啊
海水永不干
天也望不穿
红尘一笑和你共徘徊
我神思恍惚,反复弹唱,忽然一缕萧音传来,不断追逐我的琴音,悠扬婉转。我诧异地停下,抬头看到胤禩一身月牙色长衫,头戴镶蓝宝石的公子帽,手持玉萧缓缓吹奏。海棠花瓣于四周飞散,有几片花瓣贪恋地落在他肩头,阳光撒在他修长的身影上,犹如谪仙。
见我不再弹奏,他停下来冲我笑道:“没想到瑶华格格不但弹得好曲,还唱得好歌,让我不由自主和奏起来。不知这曲是何人所作?”
“哈,哈。”我干笑着转移话题,“这事说来话长,有空再说给你听。不知今天八贝勒来这里何事?”如果告诉他这是百年后的歌曲,他要么把我当神经病,要么把我当妖孽捉起来。
胤禩见我不说,也不再追问:“是皇阿玛命我过来传话,说是过两天要移到畅春园小住几日,让格格准备一下。”
我沉吟道:“好,多谢八贝勒告知,瑶华这就去准备。”看到刚才吹箫的胤禩,我本能地想躲避,似乎有什么东西是我所不能触碰的。
“瑶华格格……”胤禩见我要离开,忽然出声叫住我。
我奇怪地看着他问:“八贝勒还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只是刚才听格格一曲,颇有感触,也想吹奏一曲请格格品评。”他的眼睛又变得明亮耀目,看得我垂下头去。
“八贝勒,瑶华音律稀松平常,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他只是微微一笑,不再说话,把玉箫举到唇边吹奏起来。起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