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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会为你们饯行,一些道别的话,希望你们觉得里面能看到希望,或者还有一些小小的礼物,希望你们能喜欢。不过,现在,是盖拉德丽尔最后对你们说——”
她将吻分别轻轻印在精灵王子没有瑕疵的光洁的和人类王子渐有沟壑的坚硬的额头上。
“namarie。”(水注:前面说了的,就是再会和永别的双重意思的那个词)
“为什么又要我来抗这些东西?!”
“因为是要放到我们坐的那条船上的,如果你不动手也可以,那我一个人来摆行李好了,吉穆利你就去休息吧——”
“不用!如果你来摆行李,待会儿不知道把我塞哪个角落里呢!”
优美绝伦的送别歌声中,豪华肃穆的饯行宴会里,两个极不和谐的杂音起伏着。那边弗拉多正作为最后一个同时又是萝林夫人最钟爱的一个在接受他的神圣的礼物和重要的叮嘱,这边早一步收到礼物的两个却不时地把唏哩哗啦的搬运声和不肯停的斗嘴声送来。
“嘘——你们小声一点儿不可以吗?”
第一个得到礼物,早已慷慨呈词一番现在戴着那枚宝石胸针伟岸英武的杜内丹人无可奈何地看着他的两个同伴,看他们那样,仿佛昨晚那些计划下一步行动路线的迷茫和困惑都不见了似的吵个没完,有时候也确实是让人头痛的事,更何况是在如此庄重的气氛里。他简直不能相信矮人刚才象萝林夫人求取金发的彬彬有礼曾经存在过。至于另一位,倒是在他收到萝林之弓这个礼物的时候就表现得叫人快要跌倒了,堂堂黑森林王子,象个小孩拿到糖果一样接过弓来就又拉又扯又比又划,在别人都认真听着祝福和叮嘱的话的时候,杜内丹人简直怀疑过去也曾在精灵王子身上看到过许多次的优雅和礼貌是不是被萝林大地给吸干了。
“……谁叫你以前不划船,总之这条船放什么怎么放和其他的事全部都由我做主。”
“凭什么我们就一定要坐船——真是的,什么家伙想出来的,人有脚不用,有大地不走,非要跑到河里弄这些船船舟舟的。有河流挡道弄个渡口也就罢了,还一定要沿着河划来划去,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精灵和人类。”
矮人的嘀咕声中,精灵大声地笑了起来,再扰乱沉重气氛不过的轻灵笑声中,杜内丹人终于决定放弃阻止他们说话的念头。
“不过,吉穆利,河流是很重要的。”杜内丹人在整理好自己和霍比特人要乘的木舟后过来帮忙这边——实际上,他们本来就是这么分配的,绝大部分行李和物品都放在精灵和矮人乘坐的这条船上,“你们孤山的矮人和人类交易以后,你知道他们也是把货物运到长湖,然后利用森林河做主要的运输。这么说吧,如果在陆地上行走,只用人力的话,一个人最多能带五十到八十磅——这还是训练有素的——物品,可别忘了,这五十到八十磅里还少不了他可能会带的干粮和毯子和其他一些什么。如果用车或牛马,会方便不少,大概一个人可以带上两百磅左右,不过还要照顾牲口。可是用船,水有很强的浮力,不需要任何牲口,一个人甚至可以管下上千磅的货物,需要照顾的东西也不多。象我们现在带这么些东西,等到了上岸的时候你就要嫌它们累赘了。”
“简单一句话,水运的成本比陆运低多了。中州虽然有雾山横贯南北阻塞了交通,可也有安达因河横贯南北连出的贸易路线,通过喧水河可以往西,通过森林河可以往东,如果能把安达因河完全疏通让中间的那些陆路安全可靠的话,就有一个连接整个中州的水运贸易路线了。”
接话的是正把满抱的什么东西不停往船上堆的精灵王子,他的话换来在仔细考虑究竟船上哪个位置最舒服的矮人的白眼。
“哈!哈!哈!”矮人干笑两声,“安达因,喧水河和森林河,中间的陆路,一大半都在你们精灵手里不是吗?(水注:安达因河一大半沿黑森林西部边境流动,喧水河的发源地是林谷,森林河则主要在黑森林北部)”
“这确实是事实。”
精灵笑着,得意模样地回答。
可是,在矮人一句“财迷”没有完全出口的时候,另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插了进来。
“交通不仅仅是贸易的问题,”和阿拉贡相似的,深厚的嗓音也伴随着同样的为精灵传递行李的动作响起,“一个完整的王国,就需要便利、低廉和完整的交通。阿拉贡,你和精灵的友好,看来确实对你日后一起重建北方王国和南方王国有很大帮助了。”
是不是有那么一瞬间,听到这话的几人都愣了愣,这一点并不清楚。因为杜内丹人和精灵来回传递行李的动作并没有停止,矮人也继续对着他头痛的船这种事物瞪来瞪去。
“哈哈,是吧。大概这就是我每次都只有硬着头皮去见瑟兰迪尔王等着挨骂的原因吧,毕竟是得罪不起的盟友啊,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杜内丹人的笑语惹来精灵的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交换一句“哎呀,埃斯特尔,对不起,我脚滑了”和“没关系,反正精灵也很轻,不过你拿的那包行李的确很重”,方才出语惊人的冈多之子在那里发出呵呵的笑声起来。然而,一声大惊小怪的叫声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
“莱戈拉斯!这些行李!”
“行李?行李很好啊——”
叫着的矮人被精灵漫不经心地回应过去。
“为什么我们的行李忽然多出这么多!!”
“所以你应该感谢萝林国王和夫人的慷慨大方啊,吉穆利。”
依旧大惊小怪和漫不经心。
“这些!这些!这些!和这些!为什么多出来的每一个都是一大包箭!!”
“因为——食物,你可以去打野味;衣服,反正我看你们也没有爱干净的好习惯而我自己从来不会把自己弄那么脏;剑、刀、盾牌和斧头,只要一个就够用了又不是消耗品——所以,吉穆利难道你不觉得我的箭是我们最重要的物质吗?”
“……我不要在担心被水淹死的时候先被一大堆箭淹死了!还有,上岸以后这么多箭怎么带?!”
“这个啊——”
精灵在矮人的近乎咆哮的问话中大大地微笑起来,他先去高兴地看两个人类。
“最强壮的人已经答应帮我拿很大一部分了。”
然后他回头继续高兴地看脸上快垮下来的矮人,在“最强壮的人”在他背后对着矮人做自怜和怜悯的表情的时候。
“我自己当然也算一份,不过还有一些——吉穆利,你不会让那几个可怜的霍比特小家伙在承担本不该他们承担的艰苦旅行中还做那么辛苦的负重工作吧。”
矮人呻吟一声,他摇晃的身子简直象要掉到水里去了一样,可是,下一刻,他便看见在精灵示意下,继续把一包包箭丢上船的两个人类还在努力工作。
“莱戈拉斯!”他的叫声现在真的可以作为惨叫响彻萝林了,“你!你——你还真是你爸爸的儿子!”
“呵呵呵,是的,吉穆利,是的——”精灵王子的笑声也跟着穿过蔓蓉密密的树稍溶入天空,他的视线则仿佛偶然地划过杜内丹人和远处的海水相遇,“你说的没有错。真的是,确实如此。”
(十八)
这一队巡逻的全部是奥克斯,比起他们的野蛮人同族来,愈发漆黑的恐怖至少增加了几分表面的气势。当他们沉重的脚步声和兵刃撞击的叮当声在拐角这个地方来来回回转动的时候,杜内丹人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被抓住了。
柔软的感觉在掌心划动。
“我可以出去引开这些巡逻兵的注意力,他们现在很相信我,你们趁机干掉他们。”
如果没有很好的训练,一般人是很难正确识别出别人在自己肌肤上写的字的,无论那感觉多么令人入迷。自然,杜内丹人总是有很好的训练的——特别是一个,精灵抚养的杜内丹人。
所以虽然如此柔软的感觉实在让人有点儿分神,杜内丹人还是没有让左边的精灵再写第二遍。
“我们可以等一等,等到换班的时候比较好……”
杜内丹人张口,无声地回答。他知道精灵看得懂唇语,这是他怎么训练都没有训练出来的本事,有时候,他真是打破脑袋也想不通精灵们究竟怎样去分辨那些在他看来根本一样的不同音的发音口型。精灵们说,那是因为精灵先天有比人类高出不知多少的敏感,而他则怀疑,那样的敏感,是不是不仅仅是靠感觉口型,而是靠察探心灵来洞悉无声背后的心声的。
如果你——高贵美丽的森林王子——真有和传说中精灵金色夫人那样的探心术,你能明白我的心到多深的程度呢——莱戈拉斯——
真的能明白到多深……
让肌肤麻痒的感觉又出现了,这次,精灵的书写急促起来,让心神半分的杜内丹人真的有点儿捉不住那跳动的笔触,他不由自主伸出右手覆住着急的精灵手指。
这次,两掌之间全部被柔软给充满了。
蔚蓝的眼睛迎上了他,温柔笑容尚未完全展开,第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就在他们耳边炸开了。
“父亲……”
架在脖子上的冰冷刀刃一动不动,甚至连颤动的身体都稳定下来,精灵没有回答人类的问题,他说道。
“你和父亲一起来。”他几乎是在瞪着杜内丹人,他的语调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不过下一句他就问了,“你胆敢跟踪父亲?!”
没有等杜内丹人回答,他却又摇摇头,视线游移起来。
“不,不对——你刚才说什么——对,你说你和父亲选出的亲卫一起潜进来——这是你们一起计划的,你会在下一次换班的空隙里出——也就是离现在还有一个小时……三十七分钟——父亲会在那时候发动袭击——”
“嗯,你说得没错——”
杜内丹人的回答让精灵的眼神一凝,猛的又跳回到他脸上。
“你说什么?!”
“我说——你说得对——莱戈拉斯。”
依旧平静的,柔声说着的人类。
被呼唤着名字的精灵则眼角轻轻一跳。
“在这里别叫我的名字!”他轻声但尖锐地说着,“不要让任何知道我的身份的可能留在这里!!”
对面深色的眼睛略微一低,但回答的声音还是柔和而平静的。
“我知道,对不起。”
而精灵的凝视却更尖锐了。
“你知道?你知道些什么?!”
这一次,人类自己没有回答,他只抬起眼,在他沉默的、象温柔时节的夜空一样的、深色的眸子注视下,精灵的蔚蓝色中的瞳孔却收缩起来。
这是人类第一次看到就是他也完全无法分辨的无数乱流激荡在那蔚蓝中,第一次看到澄澈见底的水晶原来也有无底的深渊。
“你——你敢知道这些——你疯了!”
压到极低处,以致于几乎快要失去精灵清亮的低黯声音也在同时钻进人类的耳朵里。
强烈的,想闭上眼掩住耳再次俯下身去只要把那个身子抱在怀里就好的愿望。不要去看现在的眼睛,不要去听现在的声音,把那身子掩盖在怀里就可以相信一切都没有发生——可是,另一个更强烈的抓住了他的眼他的耳和他的身体,还有,他的心。所以,人类只是继续睁着眼张着耳,他又回答了一句。
“是的。”
可是,精灵不等人类的话音收尾就象被什么刺激到似的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你根本不懂我在说什么!”
他不等人类有任何反应,他站了起来,他几步来到自己这间石室的门口,他小心但迅速地将人类刚刚掩上的石门打开,他向外说了几句什么,他退了回来——立即,石门的缝更大了,几个身形一起闪了起来,在更迅速而小心地掩上门后,这几个和杜内丹人一样裹满卡都装束的身形矮了下来。他们头上遮盖的头巾在同一时间被他们自己拉开,低垂的头颅,只看得见有两个在轻轻颤抖。
“看着我!”
精灵的声音压抑着莫明的严厉。
超过人类过去听到过的任何一次的严厉——或者,几乎不是他曾认识着的那位黑森林王子的严厉。因为,他曾认识着的黑森林王子,是用仁慈和微笑来得到臣民深深的敬爱的——
也许。
一个个抬起的头颅里,这次可以很清楚地发现,尽管有一个里面真的是掩藏得很好十分微弱,那掩不住的惊异和——惶恐?
“我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让你们看到觉得可怕的吗?你们看到了什么?丑陋?还是扭曲?”精灵王子的声音不改的咄咄逼人,“不过我觉得你们应该有所心理准备才是,既然你们跟随父亲而来,就该知道我到了什么地方,我最可能会有的现状,那些——痛苦和伤害。你们是父亲最忠实的属下,你们也是曾对我誓言永志忠诚的仆人,不觉得这一刻不该表现得如此模样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