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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怒的成田退了一步,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肩,冰冷的目光仿佛无数的利剑直射她心头……好重的压迫感,好可怕的人,吞了吞口水,有些迟疑地说:“你们……找他干什么?”
“有事。”无言的张扬,冷然的狂放,高傲的气魄,对成田来讲,无一不是巨大的压力,似乎忘了旁边的羽洛,只想快点离这个人远一点,“他经常不在家的,要不我打个电话让他过来?”见白哉点了一下头,连忙掏出手机……
强行让成田的表哥带着他们来到了他不久前光顾的地方,没花费多少力气,和白哉一起给了所有阻拦它们的人没人一拳,让他们乖乖地躺在地上休息一下,羽洛伸出食指,在发间缠绕,“我记得,你说过,死神是不允许杀死人类的。”
“他们没死。”白哉轻蔑地瞟了瞟地上的杂物,他们还没资格……一脚踹开紧闭的杉木门,屋内的人紧张地跳了起来,张大嘴巴,露出金牙,“你们是谁!来人!”
“不用喊了,他们有些累了,先休息去了。”羽洛笑眯眯地走到沙发边,坐下。
“你们想干什么?”男人无奈地闭上嘴,坐下身,能一路打上来,他自认不是对手,而且……
“前些天,这个男人找过你吧。”从背包里拿出一张成田表哥的照片,放到他面前,“他找你有什么事?”
“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干我们这行的,出卖雇主是大忌。”男人看也不看照片,但额头已布满了细汗。
羽洛烦躁地掐住他的喉咙,“说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能让你开口!”阴森森地露齿一笑,“人家都说五指连心,我倒要看看你受不受得了!”两指捏住男人手指的关节处,用力一扭,男人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惨叫声脱口而出,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怎么样,要不要我继续?”前世沾满鲜血的生活,使得她更加珍惜和哥哥的感情,敢对他哥哥出手,就要有承受她报复的准备,如果哥哥有什么不测,那么就祈祷可以尽快死去吧,有时候,活着比死更痛苦……
“我……”男人张大嘴喘着粗气,试图平息剧烈的疼痛,眼睛不时地扫过房间内紧闭的门……羽洛和白哉对视了一眼,白哉点点头走过去,忽然门自己从内打开了,“啪、啪、啪!”的鼓掌声从里面传来,慢慢地从里面走出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很斯文地戴着一副银边眼镜,但遮不掉狠厉的眼神,“初次见面,我是伊藤岁三。”
“表叔,救我……”男人的声音颤抖得很厉害,向这个八杆子搭不着的血亲祈求着。
好吵,皱着眉头,直接弄晕他,松手,丢开手中的人,羽洛走到白哉身边,祖父的资料中提到过他,幽月仅次于首领的三大巨头之一,“久仰大名了,幽月的情报统帅!”
“呵呵,迹部小姐客气了,我在这里恭候多时了。”伊藤走到窗边,“虽然是一群没用废物,但这样迁怒无关的人,不是迹部家的作风吧。”
“客气,花了些功夫替你们调教。”白哉不着痕迹地握住羽洛的手,淡然的声音让她不要冲动,羽洛深吸一口气,平缓想直接揍人的冲动。
三个人,站成两列,面对面,一动不动……白哉的气势越来越凛冽,室内的温度越来越低,良久良久,仿佛置身于腊月寒冬的伊藤有些不自在地靠在窗台上,收住颓势,但败局已定,“咳咳!”他清了清喉咙,说:“迹部小姐,怎么不坐,是这里入不了你的眼吗?”
“……”羽洛没有回答,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他。
“呵呵,迹部小姐,有什么不满就尽管说,鄙人不才,但一些小事还是能作主的。”尽量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羽洛身上,努力忽略白哉逼人的目光,伊藤点了根烟抽了起来。
“我也没什么大事,”羽洛哼了一声,“只是想知道,我哥哥在哪里?我想这点小事情幽月不会查不到吧!”
“这个……”伊藤双手抱胸。
“你哥哥不在幽月,所以你祖父和他们交涉才没有结果。”白哉见到伊藤有些迟疑,基本可以确定了,“是别人委托你们干的?还是中途被人劫走的?”
“……好吧,既然首领也不愿开罪于迹部家,那我就直说吧。”伊藤慢慢地抽完姻,仔细考虑了好一会儿,说:“溯晟企业是我们幽月的产业之一,一开始,我们是想请迹部少爷来幽月做客几天,希望可以与迹部财团合作开发新发现的油田。但是一直师出无名,正好有人想请这群没用的东西教训迹部小姐,而迹部少爷也不出意外地参与到这件事当中,于是就让几个人请了迹部少爷,不过,在7号码头仓库附近我们的人全都被杀了,迹部少爷也不见了踪影……”
“走吧,迹部。”白哉点点头,半路劫人的应该是巴温特了。
“但是……”羽洛有些不甘心,幽月绑架哥哥是事实,那就应该付出点代价。
“不要浪费时间了。”白哉拉着不情愿的羽洛向屋外走去,“该问的都问出来了,如何对付幽月是你祖父的事情。”
“可是……”就这么放过他,她气不过!
“没什么可是。你哥哥在巴温特手里,虽然没什么危险,但别忘了巴温特是以魂魄为食的,有史料记载,他们甚至捕食活人的魂魄。”白哉低下头,看着抿着嘴不想罢休的羽洛。
“那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羽洛加快脚步,反过来拉着白哉向前走……
比特
“那是什么!”羽洛指着不远处的东西,一群飞虫飞过,一个人脸朝下,没有知觉的倒在地上,飞虫群中有四只虫子改变方向,停在那人的身上。蓝色的甲壳,黑色的腹部,像一只巨型的甲壳虫,长长的刺吸式尖嘴刺入那人的背部,腹部渐渐鼓起,橙黄色的液体慢慢吸进虫子的腹腔……白哉见状,立刻服下义魂丸,脱离义骸,拔出千本樱,刀光闪过,四只虫子全都变成两段,然后又向飞虫群追去。羽洛跑过去,把人翻转过来,女人的脸色很不好,探了一下鼻息,有点微弱,打了个电话给急救中心,让义魂丸先带着义骸回去,转身跟着白哉向前追去……
“这是什么,怎么会攻击普通人类?”羽洛看见白哉四周的地面躺满了被分割成两截的飞虫,不一会儿,虫尸消失在空气中。
“不清楚。”他低头看着脚边的虫子渐渐消失,“但攻击普通人是为了吸取人的魂魄。”
“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皱起秀眉,麻烦的虫子!
“它们的感觉很像巴温特。”白哉说,“死了都会消失,没有尸体。”
“……嗯,的确很像。”点点头,同意他的想法。
“四处找找,应该不止一批。”
……
石田狼狈地左扑右闪,黑色的短发有些凌乱,颈间的领带不见了踪影,身上白色的短袖衬衫撕开了好几道口子,灰色的校裤皱巴巴的粘满了灰尘,双手布满了擦伤的痕迹……为什么连反击都做不到?为什么只能狼狈逃窜?为什么就是找不回自己的力量?为什么要拖累相马?他好恨,恨残忍无情的狩矢,竟然杀了相马;更恨自己的无能,救不了相马!回想起相马临死前解脱的表情,他不禁攥紧拳头,手心渐渐泛出血丝,用牙咬紧下唇,他要为她报仇!
灰黑色的马夹,同色笔挺的西裤,如同逛后花园般的闲庭散步,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指挥着金色的大蛇,像猫一样逗弄着临死的老鼠,宇田川棱冷酷的脸上露出微笑,享受着猎物的愤恨与不甘。鞭打地面,再一次化出几条灰色的蛇,向石田咬去……再一次勉强躲过攻击,石田重心不稳地摔倒在地上,鳖见回蛇张开嘴,毒牙寒光闪闪,射向自己,连忙侧身左滚,却突然发现已经避不开潜伏在一旁伺机而动的金蛇……
金蛇的獠牙卡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到的白哉的斩魄刀上,微微用力,扫开金蛇,白哉挡在石田身前,与宇田川对视着……随后到场的羽洛搀扶起石田,走到一边,远离对视的两人,同时也避免他因为没有战力的石田分心。
观察了一会儿,傲然的身影全身似乎都是破绽,又似乎没有一点漏洞,宇田川在心底冷哼一声,没有破绽他就制造破绽,“福利特!”金色大蛇凌空咬向白哉,一击不中,掉落地面,砸出一道深深的裂痕,从中爬出几条灰蛇配合着金蛇向白哉继续进攻……无效!除了金蛇,所有的灰蛇都被斩成了两段,见此情景,宇田川眯起眼睛,神情越来越阴狠,再次呼喊:“福利特!”金色的大蛇回到他身边,缠绕着爬上他的肩头,身体游到他的右手中,蛇尾化为一把金色长剑,然后近身,挥刀……白哉迎了上去,“当!当!当!”的撞击声不绝于耳,白色的法披随着身形微微晃动,虚晃一招,引开他的注意力,直刺胸前……
“福利特!”宇田川脸色大变,手中的长剑重新化成大蛇,卷曲蛇身,形成蛇盾,挡住攻来的斩魄刀,借力向后一跳,拉开距离……
“没记错的话,你是宇田川,对吧?我哥哥在哪里?”羽洛见到他们终于来开距离,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哥哥的下落。
“你哥哥?是被我猎杀的人类吧。”宇田川轻蔑地瞟了她一眼,“我没那么多闲工夫去记住一个渺小的人类。”
“看情况,他是不会知道的了。”白哉对羽洛说,“可以杀了他吧。”
“你看着办吧,我没意见。”不知道哥哥下落的巴温特,留着也没用。毫无疑问,哥哥在巴温特手里,但奇怪的是,眼前的这个巴温特却毫不知情……
竟然敢这样藐视他宇田川棱,飞快地舞动着右手,道道鞭影袭向白哉……白哉小幅度地移动位置避开鞭影,脚下的地面被抽得都是裂痕,宇田川阴鸷的眼睛流露出胜利的曙光,“福利特!”
“知道了,我早就准备好了!”宇田川右肩上大蛇的眼睛亮起绿色的光芒,他站着的地面上的裂痕化做圆形,内嵌六芒星,相应的,白哉的脚下也浮现了一座六芒星,从中伸出无数的灰蛇冲向他,白哉瞬步离开,出现在宇田川身后,刚举起刀,六芒星就如同附骨之蚁一样出现在他身后,接着,瞬步,再瞬步……宇田川暇意地看着紧追不舍的六芒星,说:“福利特的绝对结界——蛇网,你是逃不掉的。知道脊柱反射这个词吗?模到烫的东西时,信号不经过大脑,手脚会直接做出反应,蛇网就是如此,就算你想用瞬步逃走,也赢不了福利特的反射速度!”
“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再躲了。”白哉停下脚步,受到限定的影响,要一击必杀,就只能卍解了,“卍解,千本樱景严!”数不清的花瓣飞向涌向白哉的蛇潮,撕裂,绞灭!
“哼!垂死挣扎吧!”脚下的六芒星光芒愈发明亮,四周的又涌出无数的蛇柱,“我的蛇网是无穷无尽的!去死吧!”
“弑景…落樱绝舞!”挥手之间,樱花随风起舞,身旁筑起了粉色的围墙,抵住了前行的蛇柱,不让其再向前一步,同时一把泛着粉色利芒的斩魄刀凭空出现在了宇田川身后,刺入……
“ばかな……不可能的!”没有防备的宇田川低下头,看着贯穿身体的斩魄刀,眼中有着惊骇,“怎么会……福利……”皮肤渐渐变成灰色,干枯……地面上只留下一身衣服与一堆沙尘……
白哉收回千本樱,扫视了一下气喘吁吁的石田,问:“怎么回事?”
石田沮丧地低下头,伸手抹了一把脸,“前几天无意中碰到一个巴温特,她叫相马芳野,她很向往和平,厌恶无谓的杀戳,是一个很温柔的女性。但是,就在刚才,为了帮我逃出去,她被自己的同伴杀了,而且,她残留的能量还被制造成一种叫做比特的人偶,用来吸取普通人的魂魄,供巴温特饮用,提升实力!太残忍了,那个人是她曾经的恋人啊,他竟然如此的冷酷无情!”
“比特?应该就是我们路上看到的东西了。”白哉转头望向羽洛。
“嗯,应该不会错了。”羽洛一手托着胳膊,一手食指缠绕着柔亮的发丝,“呐,石田,没有力量什么也办不到哦。”
石田的眼神渐渐坚定,抬起头,“我会为我的朋友报仇的,以灭却师的荣誉起誓!”他一定会找回自己的力量,再次拿起弓箭,亲手杀掉残害相马的巴温特!“我先走了!”尸魂界已经下达了灭杀令,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要抓紧时间恢复力量……
看着远去的、充满斗志的石田,羽洛仿佛看见了那个总是挡在她身前保护着她的白哉,会心地笑了笑,“呵呵,很可爱的男生啊,是不是?”
“不是!”白哉下意识地反驳,“……男人不能用可爱来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