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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路加呵斥道。
弗莱彻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地松开了手,但仍是站在离路加触手可及的范围内,被路加瞪了一眼,“你以为他能伤我?”弗莱彻只能无奈地退至窗口。
“海恩斯……”多伊尔突然间像个失了灵魂般的娃娃般叨念着一个名字,顾不得手腕一片通红,连泪水湿了整张脸也不在意了,然后猛地盯住路加问:“告诉我,究竟……究竟海恩斯是不是你杀的?”
路加眨了眨眼,像是在脑海中仔细搜索这个名字般,而后缓缓露出温柔如常却让人心寒的笑容:“你想再看一次吗?”
因为这句话,多伊尔感觉所有的血液向头顶疯狂地涌上去,眼前一片甜腻腻的红与黑,将他卷入万劫不复的旋涡中。
“砰”地一声,路加的脸结结实实地挨了多伊尔一拳,身体向后倾倒下去,立刻被弗莱彻揽入怀中。
而多伊尔仿佛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那一拳上,脸色苍白地昏倒在猩红的地毯上不省人事。
时光流逝24
“嘶!轻点轻点……”路加边哀叫着边躲闪弗莱彻拿着酒精棉球的手。虽然酒精对红肿发热的伤口有很好的清凉效果,但弗莱彻的手劲让他实在吃不消,像是存心跟他作对般用力按在他的伤口上。
“我以为这点小伤对您是无关痛痒的。”弗莱彻抿着嘴角嘲讽道,脸色足可媲美锅底,但下手确实温柔许多。
路加瞪了他一眼,甚是郁闷:“谁会喜欢脸上青了那么一大片啊!”可惜他的一张俊脸竟被如此糟蹋,路加心疼地摸着脸上的淤青,还是很痛!
“那您为何还要说刺激多伊尔少爷的话?”问完后才觉得多余,路加的性格本就不能以常人的标准琢磨。
“你是说海恩斯的事?”
弗莱彻没有接口,但从多伊尔的态度来看,海恩斯必定是个很重要的人,并是引起他们兄弟俩不和的首因。
“难怪你不知道,那是你来塞奇威克之前的事了。多伊尔不提,我还真记不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
看来应该是和多伊尔有十分密切的关系,那为什么路加少爷要杀了他?弗莱彻心怀疑惑,看着面前似笑非笑的面庞,风从拱形窗户中吹进来,可以很清楚地看见睫毛投下的摇曳阴影,纤细的,柔弱的,无住地颤动着落在白瓷般的肌肤上,惹人怜爱,不由地想要保护,在受到诱惑的同时忘却了玫瑰花瓣下尖锐伤人的刺。
“他是多伊尔的初恋情人。”路加轻轻地用手指叩着桌面,细白修长的手指垂直落下,像钢琴师的一般优雅。
这件事倒从没有人提起过。
“不过,”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恶魔般的笑容,“我杀了他,因为我看他很不顺眼。”
虽然知道这男孩从小就长着张万年冰山样的脸,但路加还是期待能看到弗莱彻听到这件事情时会露出哪怕一丝丝惊讶或难以置信的表情,结果对方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哎……你总是什么都不问。”路加自讨没趣地撇撇嘴,“我会越来越任性哦,这样也没关系么?”
“无所谓,请您尽管任性,不用有任何的顾忌。而且如果我想知道答案,会自己找。”弗莱彻小心地托起那尖尖的下巴,温柔地擦拭着淤青的嘴角为他上药。看不出多伊尔小小的身体居然能爆发出那么大的力量,竟将路加的半张脸都打青了。
“痛!”路加想躲开,结果反被拽进弗莱彻的怀里,怎么挣扎也脱不开身,头也被按在结实的胸口处,能听到心脏的跳动,规律而有力,确实是具年轻的身体,只是弗莱彻的少年老成容易让人忽略了他的真实年龄。敷上了药的脸,感觉好了许多,但一想到曾经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小的孩子现在已经长成大人,还反将他抱在怀里,心里就颇不是滋味。贴在弗莱彻胸膛前的脸颊竟有些发热,一定是年轻的身体体温偏高也传递到他身上的缘故吧……
“抱歉,弄痛您了吗?”弗莱彻上完药后松开了按在颈上的手,但另一只仍是牢牢地环住路加的腰,生怕被人抢走似的,特别是安布罗斯出现后,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得不到回应,靠在身上的重量渐增,弗莱彻这才发现路加已经打起了瞌睡,想来自己不在的几天,他必定没有好好休息,带着丝心疼,弗莱彻小心地将路加抱至躺椅上,让他可以舒服地睡上一觉。
盖上薄毯,弗莱彻安静地退出书房,立刻有仆人上前通知他多伊尔已经醒来。
偌大的房间里,多伊尔安静地坐在床头,神情有些恍惚,光线落在他浅金色的发间,如同阳光的碎片般耀眼,此刻的他只怕会被错认成在人间不小心迷失了方向的天使。
“您觉得好些了吗?”弗莱彻来到多伊尔身边恭敬地问侯道。
“我……”语气迷茫,他有些想不起昏迷前发生的事,到底怎么了?
对于他遗忘的事,弗莱彻还是决定如实告之:“您为了一个叫海恩斯的人,动手打了路加少爷,在那之后您就昏倒了。”
一听见海恩斯的名字,多伊尔的脸顿时苍白如纸,嘴唇失了颜色,连身体也不住地颤抖,即使用双手用力卡住也停止不了。
“您怕自己的哥哥路加少爷么?”对于多伊尔的恐惧,弗莱彻有些同情,有些时候路加的手段确实残忍,如果正好被多伊尔看见,那这个神经纤弱的青年是真的无法承受的,何况被害者是他的情人。
“怕?”多伊尔仿佛听了一个世界末的大笑话般狂笑不已,连气也喘不过来。
弗莱彻平静地看着他,等待他恢复自己的气息和情绪。
“是的,我怕他。”多伊尔喘着气,连眼角也还残留着泪珠:“但我更憎恨他!他已经夺走了海恩斯,难道他现在连怀亚特也不放过吗!”
“除去那个叫海恩斯的人不谈,怀亚特先生的事情请您能理解,他们两人站在相互对立的立场,注定是敌人无法和平共处,您不觉得一味地指责路加少爷会伤害到您的情人是件很不公平的事吗?您不也无法阻止怀亚特先生对路加少爷的追捕吗?是的,您阻止不了,倘若有天他伤害到了您的哥哥,您也会象今天这样痛揍他一拳吗?”
多伊尔被问得楞了一会儿,随即便苦笑着摇头道:“不,你不了解他,即使你来到这个家十年了,却还是被他蒙在鼓里,他是个恶魔z!”
“从您口中听到这个名词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我从不这么认为。”弗莱彻淡淡地回答道:“在我失去双亲后,是路加少爷把我带回来,教导我生存的本领,您认为我有可能将他当做恶魔吗?”
“如果我说那是因为他只是想将你当成他的工具呢?”多伊尔冷笑道y。
“我毫无怨言。”弗莱彻说,“但请您别如此评价自己的兄长,他并不如您所说的那样冷酷。”
听到弗莱彻的回答,多伊尔打量了他一会才露出一个悲伤的笑容,“我不知道让你跟着他是否是件正确的事,就算是劝你离开他,恐怕你也不会听的。”不可否认上帝的宠儿是不适合悲伤的存在。哽咽过后,多伊尔说道:“你不知道,他根本不认识海恩斯,可他却能毫不留情地杀了他,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海恩斯做错了什么!他做了什么!”多伊尔的情绪越说越激动,最后望着弗莱彻的双眼充斥着愤怒和不甘,以及浓重的悲伤b。
“对于您和海恩斯的事,路加少爷是否有做出任何有关的评价?”弗莱彻温柔的问道,尽可能平抚青年过于激动的情绪。
“不,连父亲都不曾反对过,他更不可能过问我的事。”多伊尔轻轻地摇头道,金色的发丝更是凌乱。“你想怎样为他的行为辩护呢?他总是这样为所欲为,只要自己高兴就好,无论是施舍或掠夺都不过是他的游戏,而当他想让别人感觉他的伟大时,他就必定要别人认为连呼吸的那一丁点空气都是他的恩赐!”当多伊尔还想继续说下去时,却被弗莱彻不客气,甚至粗鲁地打断了。
“够了!请您别再如此评价路加少爷g!”弗莱彻突然站直了身体,灰蓝色的眼睛充满着锋利的愤怒气息,闪烁着类似野兽般的光芒,背光的神情严肃而冷酷,高大身躯投射下的阴影将多伊尔纤弱的身躯完全笼罩住,强烈地压迫着对方,他像是头突然被激怒的野兽,濒临狂暴化的边缘。
面对这样的他,多伊尔突然感到害怕,手心无法控制地冒出冷汗,他惊恐地瞪着对方,不见任何反应,时间越长,细密的水珠从皮肤缝隙中一颗一颗渗出,就越是让他难以忍受。正因为习惯了弗莱彻温柔的形象,才不知道当他发怒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举动。但是,多伊尔绝不想为自己说的话做让步!
没有谁认为自己有错。
在双方僵持了好一会儿后,弗莱彻先开了口:“我为吓到您而感到抱歉。我是不清楚海恩斯的事,但只怕您更不了解自己的哥哥。路加少爷或许有时是行事偏激了些,可他决不是生性自私冷酷的人,否则他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弗莱彻立刻闭上嘴,唇角紧紧地绷着。
“他现在怎么了?”多伊尔问道,看样子弗莱彻有很重要的事情瞒着他,他不想承认,当他察觉这个秘密和路加有关时,他还是不自觉地想弄个明白,说是血脉相连,他们不都已经断绝关系了么……真是可笑。
“他没事。”弗莱彻立刻回答到,像是不想让人继续追问的样子,“就算有,您又做何打算?他为了遵守曾经许下的诺言而承受的痛苦和折磨只怕是您连想都想不到的,为了您和薇薇安小姐,他已经牺牲得太多,而他甚至不希望你们知道任何事。即使那不是您的过错,但我希望从今以后不会再听到您用‘恶魔’来形容路加少爷,否则,即使是路加少爷的弟弟,我也不会轻易饶恕这种冒犯。
“二……哥……”薇薇安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两人。当她回来刚听说多伊尔来了的时候着实高兴了好一会儿,可马上就被路加挨了一拳的事给惊呆了,现在跑来找两个清醒的当事人了解事情真相,居然又摆出个生人勿近的局面。急性子的她也不由地安分了下来,灵活的大眼滴溜溜地转,想不出到底该先问谁,看谁都不是好惹的样子。
见薇薇安进来,弗莱彻恢复平时的样子对多伊尔恭敬地说:“那就请薇薇安小姐留下陪您吧。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也不给薇薇安发表意见的机会,弗莱彻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吃错药啦……”等弗莱彻的脚步声再也听不到后,薇薇安才敢挤出这句话,可连多伊尔也不理他,只顾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薇薇安这才肯定今天大家一定都撞鬼了,要不怎么会集体异常呢!当然大哥是最倒霉的一个。
年轻的管家安静地站在躺椅边,看着沉睡中的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但捏到发白的指节泄露了他的心情。
“难道您真的打算掩盖掉所有的一切么?”
可惜寂静的房间内没有人可以回答他的问题,年轻的主人依旧紧闭着双眼,做着没有人知道的梦。
时光流逝25
在路加将最终的决定公开后,家族的成员自然是有人高兴有人忧愁,在利益面前,不可能有完全的公平存在,体现一个出色的领导者的能力就在于如何让所有的人都保持服从。在米尔纳的家族中,没有人敢公开表示抗拒,但这并不代表暗地里不会有反叛情绪的孳生。
“他这是在向我们示威!用膝盖想都能明白!”休伯特恼怒地撕碎传真件,因为他提了不该提的人和事,所以这是对他的警告。
对于儿子的愤怒,杰拉德显得沉稳得多,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比起年轻人情绪要内敛许多。“如果你能做到不犯错,自然不会落下什么把柄,现在不论他对你做什么处罚,都不会有其他人肯为你说一句话。”他显然对休伯特的冒失和卤莽很不满意,这个结果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难不成还要我感激他让我长点教训?哈!”休伯特狠狠地按灭烟火,在窗框上留下木头烧焦的刺鼻气味。
杰拉德不满地皱起眉呵斥道:“你就不能改改自己的脾气吗?别说路加,你现在连他身边的那个小子都不如,你还想拿什么和他争族长之位!”
休伯特顿时气得满脸通红,象被马蜂蛰了般,额前的青筋隐约可见,咬牙切齿地发誓道:“我会让你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的!到时候你就会后悔曾经这样评价自己的儿子!”说完就甩门离去,流下连连摇头的父亲。
“这就是不自量力。”残留在话语中的叹息不知是为谁而说。
“唔……”路加费力地睁开双眼,身体陷在柔软的被子有些迟钝,连思绪也还停留在睡梦中,无法分辨真实和虚幻的世界。
纯白色的世界中,有几个不同的声音在重复着同一句话:“路加……答应我……”一次又一次地低吟,象是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