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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好几年不曾做过的噩梦又回来了……
他苦笑着。还以为已经忘记,原来这个烙印根本不可能去除。
为什么……
是否说明他又要再一次承受失去至爱的痛苦……
不……他不要!
只拿过画笔的手第一次愤怒地揉碎了刚收到的信纸。
门锁转动45度,发出“喀啦啦”的声音,怀亚特推开大门走了进来,由于刚才不愉快的见面,担忧、焦躁、愤怒的情绪让他的心情处在最低谷,迫切地想见到多伊尔。
他没有出声喊多伊尔的名字,只是一间间房间地寻找,最后发现他呆呆地坐在露台上,不知在思考些什么,仿佛灵魂游移到了极远处。
“多伊尔。”怀亚特从背后轻轻地环抱住他,在颈侧落下一个吻。
“什么?”没料到身后会有人突然出现,陷入自己的世界的多伊尔吓了一跳,急急地转过身来,这样的举动在旁人眼里像极了受到惊吓的小白兔。
“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出神?”怀亚特显然对多伊尔的反应不太满意,在这间房子里除了他还会有谁呢?但细心的他很快就发现多伊尔居然在躲避他,尽管在极力掩饰,但不得不承认多伊尔天生不是撒谎的料,何况是要隐瞒一个擅长挖掘内幕的警察。闪烁不定四处游移的眼神和匆忙塞进口袋的手很轻易地出卖了他。怀亚特虽然好奇,却并不打算当场揭穿,这是两人同居以来,多伊尔第一次有事隐瞒他。
多伊尔垂着眼,咬着嘴唇含糊地回答:“没事,就在想你却哪儿了。”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话般,他伸出双手缠住怀亚特的脖子,将身体贴了上去,低声地倾诉着:“我想你了。”
爱人温软的耳语平抚了焦躁的心,怀亚特解释道:“我去散了会儿步,整天躺在家里身体都僵硬了……”说到一半,他还向多伊尔露出个很委屈的表情,颇不甘心地说道:“你又不肯陪我运动运动……”
“你!”多伊尔立刻意识到对方指的是什么,脸红到脖子根,恼怒地一把拍开粘在身上的两只手,跑进了屋内。
怀亚特笑嘻嘻地跟着晃了进去,发现多伊尔将口袋中的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厨房的垃圾筒。
接下去的时间里,多伊尔一直留在厨房忙着张罗他们的爱的晚餐,这让怀亚特根本没办法靠近。直到晚餐过后,多伊尔收拾完后进去洗澡,怀亚特才有了机会。
他躺在电视机前的大沙发上,眼睛却密切地注意着多伊尔的动作,等浴室里传出“哗哗”地流水声,他立刻走进厨房打开垃圾筒的盖子。
除去上层那些晚餐剩下的鱼骨,怀亚特并没发现记忆中的那张白纸。不甘心之余,他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最后在壁上找到了一些灰烬的残余。
如此的小心谨慎让怀亚特不由地皱起了眉,多伊尔细腻的心思从不曾花费在这种事上,他到底要做什么!
这张白纸上到底记载着什么?又是从哪儿来的?
可只要多伊尔不愿说,目前的一切就只会是个迷,一个不知道会引发什么后果的未知的迷,因为他不想逼问多伊尔不愿意说的事。
怀亚特靠在浴室的门边,看着磨沙玻璃上隐约呈现出的身影,暗自祈祷着:
神啊……无论如何,请千万不要带走我的天使!
时光流逝32
下午三点,路加难得悠闲地来到温室,亲自指挥仆人将餐布竹篮一字排开,放上他最喜欢的杏仁脆饼和最不屑的红茶。尽管他曾一度坚决要求更换,但仆人们显然更清楚在某些方面管家比主人更有发言权,若有异议,那就是在跟自己当月的薪水过不去。
好歹是聊胜于无吧,路加润了润唇,头枕着双手,眯着眼躺在一棵芭蕉树下。
十来米高的树顶上长出数串青色的小果实,可惜在这么多年里路加还从没见过芭蕉的果实能从青转黄,因为以当地的高纬度根本达不到果实成熟的需要,正个夏季的天数也满足不了日照需求的一半,反倒是绕在树身上的爬藤更吸引人的注意。
炎热的季节里,爬藤植物的生长速度足可以媲美最疯狂的杂草。路加看着几天前还光亮着的墙上铺满了层层叠叠的叶子,心想曾经见过书上记载着蜻蜓被藤条缠住的故事若是真的,那温室顶部漂亮的玻璃顶棚岂不是马上就要遭殃了!不行不行!有必要和花匠好好谈谈,营造立体层次感是不错,但照目前的发展形势来看,用不了多久温室里所有的花草都得给这疯草让路!
当弗莱彻找到路加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奇怪的情景。
“不不,偶不想再看见这些会爬的植物。”弗莱彻朝声音的源头走去,路加说得很坚决,他靠在树上背对着门口,因此并没有看见弗莱彻。
站在路加面前的是负责温室的一个花匠,大约三十出头,肤色微黑,是经常暴露在太阳下的结果,却并没有受到植物吸收太阳的热量的感染,相貌平凡的脸上略带着一丝忧郁,或许被上帝赋予艺术天分的人总会异于常人。他低着头轻声说了些什么,弗莱彻听得并不清楚。
“呃……”路加的声音有些犹豫,像在考虑怎么说服他的花匠,但他似乎忘了自己是主人,完全可以用命令要求对方服从。“我的意思是我想看一些有颜色的花,虽然绿色让人心旷神怡,但你不能让我一年四季都看这些常青的植物,知道审美疲劳吗?我希望每个季节都能看到不同的花,漂亮的花。”
花匠依旧用很轻微的声音回答。
“哦不……我不喜欢盆栽的花,看上去总是病怏怏的,一点也不精神,它们的根应该在大地上,不是在那个圆圆的小盆子里,谁会喜欢被关起来呢?”
弗莱彻有些好笑地听着路加的抱怨,有谁会比花匠更了解花呢?他的主人八成是无聊过头,才逮着那个可怜的人来消磨时间。就在弗莱彻为可怜的花匠感叹时,就听到路加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个八度。
“什么?老爷!”拔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与不满,“难道他们没告诉过你?”
这次没等花匠开口,弗莱彻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马里恩,就照少爷的话去做,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要跟少爷说。”
被唤做马里恩的花匠礼貌地点点头,便匆匆地离去,留下正欲发怒的路加和镇定的弗莱彻。
过了一会儿,路加酸酸地开口说:“我倒不知道现在我的话已经不比管家大人您的话作数了!”他只是想让温室换个风格,那个花匠就以各种理由百般推辞,反而是弗莱彻的一句话就让他乖乖听话,到底是谁花钱雇的人!他恨恨地咬了口脆饼,想象着它就是弗莱彻。
任谁都听得出路加现在有多生气,换做旁人早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但弗莱彻反是镇定得很,可能是见多了的关系,有时候他的主人会突然变得异常任性,发作的时间不固定。想到第一次看见的时候,那种毫无理由的找茬行为让他真的很惊讶,不过看得多了也就渐渐习惯了。
“那是因为您平时从不管这些杂事,下人们一时也适应不了。”弗莱彻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负责温室的格兰特前阵子扭伤了腰,医生说以他的年纪至少要休养两个月,马里恩是接替他的人,可能是新来的,所以还不适应这里吧。”弗莱彻好心地再递上一块小点心,换来的是一记白眼。
所谓的适应就是指路加的某个特殊的习惯,即使他成为家族的领袖已有十多年的时间,但他仍不喜欢被人称呼为“老爷”,他曾说过:在我三十岁之前,不许叫我老爷,我还年轻!别随随便便就把我叫老了!正是这个原因,到目前为此,家族中的人仍使用着过去的称呼。
路加不满地哼了一声,别开脸不去接,也不再开口。
当他是猪么!!!
“我来是想通知你,十分钟前多伊尔少爷打电话来说想见你。”弗莱彻看着路加,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慢地说道。他没有错过路加眼神中的惊讶,因为谁也没料到多伊尔会主动来找他,除了上次的事。
“你怎么变胆小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吗?”路加瞥了眼弗莱彻,低声笑道:“你在担心什么?说下去啊?”
弗莱彻摇了摇头说:“我并没有隐瞒什么,他只说了这些,您打算见他吗?”
对于弗莱彻的认真,路加只觉得好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他身边,一双漆黑的眼眸熠熠发光,让弗莱彻想起了子夜的星光,璀璨眩目却让人冷到心底,因为没有太阳的温度。“弟弟要见哥哥,有什么错呢?我不会拒绝的。”
可你们并不是普通的兄弟!
弗莱彻并没有把话说出口,他看着路加轻轻地将额头抵靠在他的肩上,顺着两边垂下的发丝让人看不见他的脸,也无从得知他此刻的神情。安静的他如同沉睡的天使般,总有着让人心境平和的魔力,不同于平时掩盖智慧的温和表象,容易让人产生心动的错觉,不由地想要靠近,想要保护,明知他并不柔弱。
记得小时候的他也曾被抱在那个温暖的怀里,但……现在……怕是已经不同了……
“弗莱彻……”声音顺着身体相贴的部分传来,被影响的并不只有听觉。
“是的,我在。”他简单地应道,不想破坏难得的安静。但路加还是离开他的肩,站了起来,让他感到一阵失落,还以为自己已经成长到足以让他依靠,结果真是错了……他是何等坚强的人……
在走出温室大门后,声音并不会受到阻隔,“你去安排吧。”想来那人若不是气疯了,是决不愿再踏进塞奇威克半步的。
弗莱彻无言地看着门口,肩头隐约残留着被靠的触感,不想深究是因为那不过是错觉。缓缓地露出一个称为苦笑的表情,为何连嘴里都是苦的呢。
这时原本已经离开的路加又绕了回来,看见弗莱彻还留在原地,便提醒道;“别忘了叫那个马里恩的清除掉那些杂草,我可不想下次踏进温室的时候还看见它们!”
推开门,挂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画廊里显得尤其响亮,顺着狭长的空间幽幽地传开,与回声不断地交错相叠,那是声音的波浪。
这是路加第一次走进多伊尔的画廊,参观者并不多,只有少数几个人,看装扮似乎是附近艺术学院的学生。他环视四周,并没有发现多伊尔的身影,于是决定先自行参观一番。
狭长形的画廊完全临街,光线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射在墙上的作品上,带来与人工光源完全不同的效果。路加在一幅风景画前停下脚步,那是一片漂亮的三色堇花田,五朵花瓣上三色对称分布,披有金丝般的绒毛,在阳光照耀下显得质感格外鲜艳亮丽,盛开的花海如同一群可爱的小猫在嬉戏追逐,令人忍俊不禁。
“那是后山上的三色堇吧?”路加听到脚步声停在他的身后,不需要回头他也知道是谁。
“是的。”多伊尔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画的眼神极其温柔,像是回忆起温馨的往事,“小时候,爸爸常带我去后山玩,他总说三色堇长得像猫儿脸。”
“听你这么说,确实很像。”路加仔细端详一番,惋惜地说道:“可惜我从没去过后山,也不曾亲眼看见成片的三色堇,不过能从你的画里看见,也算不错。”
“我画得不够好?”所谓“不错”仅只是不糟糕的意思,未必等于好。
“不,和你的技术无关,你画得非常好,那是心境的问题。”路加回过头看着多伊尔说道:“透过这张画,你看到的太多,而我却什么也没看到。”
多伊尔看看路加,又看看自己的画,开口说道:“或许正如你说所的,我很爱爸爸,所以那片花田是我童年最美丽的回忆……”温柔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哀伤,“那你呢?难道就没有任何一段回忆可以让你的心变得柔软一些么?”
路加没有接他的话,他在等,等多伊尔自己说出今天约他见面的目的,不是叙兄弟之情,也不是讨论绘画,更不是一起坐在那儿回忆过去。
哀伤的眼神渐渐变得凄厉,多伊尔勉强压抑住心中的愤怒,但语调仍是轻微的走音:“你总是冷静得让人害怕,好象没有任何事可以让你留恋……”
“多伊尔。”路加打断了他的抱怨,“你该不是想和我讨论有关亲情或是爱情的话题吧?你可以忘记海恩斯吗?放弃吧,你做不到的。”
再度提起海恩斯的名字,无疑是在多伊尔的伤口上再撒了一把盐,他的脸色顿时煞白,柔弱的身体摇摇欲坠,必须靠扶住墙壁才能支撑。
路加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并不打算伸出援助之手。
多伊尔痛苦地闭着眼,良久才出声说到:“和他无关!我要问的是……”前一刻还如羊羔般无助的人不知从哪儿获得了勇气,突然睁开眼紧紧地盯着路加,目光如炬,“当年爸爸的遗嘱里到底是怎么写的?”
时光流逝33
“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