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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是的,他想到的其实只有那个仲夏夜……
内容标签:死神 怅然若失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朽木白哉,海燕 ┃ 配角:朽木露琪亚 ┃ 其它:海白
星坠
——星坠——
肃杀之夜,圆月在惨白的吟笑。惨白,是失去星光闪耀的夜幕。零星飘舞的樱瓣静默如风。
“……露琪亚……”
樱雨深处的男子只是淡然的呼出冰冷的气息,漠然的凝望着近在咫尺的刀光剑影,直至那个少年的出现。
“你又是谁啊?”
“黑崎一护!就是打败你的人!请多指教!”
意气风发的少年扛着硕大的斩魂刀,不可一世的哼笑,相似的眉目,相似的桀骜,还有相似的无星仲夏夜,只是那满头的橘红强烈得令人有些昏眩。
“……你太大意了,恋次。”
“……朽木队长?我哪里大意了?对付他这种货色,像这样子……那个叫黑崎一护的小鬼……”
“看了他我才想到33小时前隐密机动队传回的只有影像的报告,大虚受到刀伤不得以回到虚圈……”
奇怪,五感开始被什么锐器肢解着,眼前的一切变得支离破碎,剥落,犹如斑驳古旧的墙壁,被什么人神经质的层层剥落,□出的是暗淡无星的夜。
是的,他想到的其实只有那个仲夏夜……
隐约记得那夜花火灿烂,星辰遁形。隔着重重的花树林,谈笑声依稀入耳,悠远绵长的是丝竹的合鸣。
仲夏夜的花林里,大地仍旧披着春的余韵,一路踏来,是步履芬芳。溪水在幽暗中偶尔会闪耀几许清亮,更多的时候,它被点点萤光映得锦珠如织。
七八岁的孩童痴痴坐望着伸手可触的萤火虫,连悬在溪边的脚丫子们都忘了惬意的摇晃。感觉自己像是被满天星河包围着,一种稚气的笑意便漫上那张精雕细琢的脸,却没有肆意地散开,只是化作细致入微的浅浅涟漪。
手里无心翻阅的小册子摊开在膝盖上,不经意的摩挲着天蓝樱纹的和服,那印有火色连天的封皮就浮现出细致的褶皱来。
暗香浮动,流风骤起,有人一笑而过。神游的少年还来不及转头承接来人的那份欢笑,又一劲风袭来,他便被撞翻入溪中。
“啊,对不起,你没事吧。”
错愕中,眼前璨如星子的眼眸渐渐拉远,当眼眸的主人从自己身上爬起来时,他才看清那不过是个和自己年岁相仿的少年。浓眉大眼,嘴角上挂着笑,几分张扬几分稚气。
“对不起,对不起……把你美丽的和服都弄湿了。”
星眸少年一边拉起溪中的美人儿,一边咋舌。岸上的旁观者还在幸灾乐祸的笑着,肆无忌惮的爽朗笑声从绛紫色的凤纹和服上滚落,就连头上的珠梳式发簪也在微微颤抖,勾勒出道道优美的弧线。
狼狈上岸的少年正在笨拙的给受害者拧那湿透的衣襟,却再度遭到嘲讽。
“我说我的海燕小少爷啊,你就别再拧了,早点找件衣服让他换上还快些,要是害朽木家的宝贝公子受了凉,我又要挨老头子一顿训了。”
海燕陡然停住了小手,惊讶的望望眼前英姿飒爽却又不失雍荣华贵的女子,又转视眼前的小美人。
“朽木家的……公……子……”
“不然你以为呢?”
虽然早就习惯了被人误会成千金小姐,但难得的良辰美景好兴致就这么被粗鲁打乱,朽木白哉有些不悦,厌烦的拨开海燕的手,独自向重重花林外的人群走去。
“哟,白哉小朋友好大的脾气啊!”
“喂,你不是瞬神么?怎么只会在这里傻笑?你去帮他拿不是快点?想听山本老头念叨啊?”
“好好好~~我去就是了。”
美艳的公主携香风而去。但白哉并未为此稍作停留,继续走自己的路。海燕只好悻悻跟在他后面,有一茬没一茬的与他搭话。
“喂,你不会生气了吧?”
“……”
“……这么小气?”
“……”
“……说起来我都没怎么在四大家族主持的贵族聚会中见过你耶!”
“……”
“……啊,真想不到,原来你就是那些贵族族长们喜欢挂在嘴边,让小孩学习的榜样朽木白哉啊!……”
“……”
“……其实我很讨厌你的……”
“……”
“……不过你居然长得这么漂亮……”
白哉有些忍无可忍,止步对着后边亦步亦趋的少年厌烦道。
“这不关我的事。”
“你终于愿意和我讲话啦?”
“……”
两个小小的身影游走在馥郁的花林中,长势迅猛的草丛在脚边发出沙沙的欢唱。远处的弦乐声近了,人声鼎沸也近了。拖着湿漉漉的和服走,会有风有意无意的灌入,让整个身子都像浸在水中般凉爽。白哉觉得自己有些飘然起来,除了声声迭起的蝉鸣和沙沙的草语,他什么也听不到了,就连身边那个轻狂少年的喋喋不休也像突然息了音。
还未走出花林,宛若天仙降临的瞬神夜一带来了两件素白的百合暗纹和服,让两个小家伙换上。褪去了色彩的光鲜,少年独有的稚嫩水灵□般展现了出来,即使是彼此也不得不久久凝视赞叹。
“哦,对了,刚才从换下的衣服里摸到的。这个,送给你吧,当作陪罪和见面礼。我觉得你一定很适合戴它们。”
双手摊开,是几支象牙白的直筒式发簪,净雅的造型透出如水的光泽,俨然是今夜被烟火掩盖住的星辰。
啪!清脆的一声,那几点清辉悠然落地,在草丛里兀自的闪耀着。海燕捂住通红的半边脸,目瞪口呆的望着远去的白影。
很久之后,白哉才知道,那夜海燕是第一次从狂笑不已的夜一那得知自己早就知晓的大贵族常识。
牵星簪,大贵族的象征,但那只是尸魂界一般百姓的认知,严格说来,牵星簪是大贵族宗家女性或者地位等同的暗宠的特有饰物。四大家族的牵星簪各有不同。比如志波家的牵星簪是直筒式,四枫院的牵星簪则是珠梳式。将牵星簪赠与非本家之人,既意味着定情或要求对方成为暗宠……
“真是迟钝。连倒下去都是这样。”
血流如注的瞬间,海燕脸上残留的绯红无限扩大,加深,红透了整个世界,化作弥漫的腥红厉气,于是便有一个仿若熟悉的陌生黑影重重栽倒在那片红艳里。
“……一护……”
惨厉的尖叫声贯穿耳膜,灵魂突然有种淋漓尽致的酣畅感。
原来这就是自己曾经设想过无数次的叫喊?这个尖细的声音也曾经在那个雨夜里撕叫着,叫着他的名字,那个自以为是的笨蛋……
“你一定要过来吗?到这个小鬼身边。”
注视着眼前悲痛失神的少女,他却以为自己在跟亡妻对话,从一开始,他就处在时空紊乱的地带。
不详的月总是圆得诡异,素白的光抹杀了星辉的闪亮,却洗不尽血色凝重的夜。
“……我知道,露琪亚……其实这个小鬼跟他非常的像……”
真的非常的像,仿佛还能听到那夜星星坠落的声音……
冷月
——冷月——
“……旅祸之乱么?”
高台上的白衣男子独自低语着,目光始终萦绕在远处的枫林,仲夏未过,那里斑驳的绿影尚未能让人有暗红的错觉。视线里的地狱蝶扑闪了几下幽黑的灵光,飞向了更远处,那是黑衣的勇士们奔走守卫的地方。
月下楼头,清辉犹若幔帐随风翻抚,朦胧间,那一袭白影幻化作当年的翩翩美少年。
“有种就下来单挑!”
清冷的眼眸略微向下,斜睨一眼楼台下的贵族公子们,鸟瞰的角度使他们看上去头大身窄,挑衅的嘴脸有些许滑稽。于是,十来岁稚气未脱的美少年便在心底笑笑,冷漠的吐出寥落言语。
“我对比我弱的对手没兴趣。”
“哇,这句话真酷。就冲这句话,我跟定你了。”
目光流转,一只肉肉的小手攀上了台面,接着露出一张挂着笑容的脑袋。
“又是你。”
美少年秀眉微颦,望着眼前的少年坏笑着爬上了楼台,站定。
“嘿咻~~真是难爬。你怎么上来的?小哉哉?”
白哉闻言眉峰锁紧,似笑非笑的走近来人,缓缓抬起脚,把呆望着自己不知自己意欲何为的少年,优雅的踢下楼台。
一声惨厉的嚎叫在白哉嘴边扬起一弧欢畅的笑意。
接着,脚下边传来厮打声,那群围截白哉的小鬼头们似乎和被踢落的少年是死对头,二话没说,上来就扭打到一块去了。但,没多久就胜负分晓了。
“死海燕,臭海燕,你给我记着!!”
“啊,我都记着呢。今天这是第三遍。昨天你说了五遍,前天你说了八遍。”
“你……你……”
“我……我……我很好啊,至少记性不错,嘿嘿。”
得意的嗤笑着,海燕抬起他璨如星辰的眼眸,恰巧捕捉住白哉飘然离去的身影。
“毫无预兆的踢人,不声不响的走人,小哉哉,你也太有个性了点吧。”
“……”
白哉仿佛对身后追近的声音充耳不闻,只是加快了疾走的速度。
“你跑不过我的,再怎么说我的瞬步可是瞬神教的哦!”
“那就比比看。”
陡然停步转身,一抹淡笑在月光下绽放。
“玩抓鬼啊?好啊,如果抓到你的话,你就不准躲着我,要陪我玩。如果抓不住的话,就……大不了以后我不再叫你小哉哉。”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伸出嫩滑的手掌,在对方掌心上拍击出一声清脆,便有两道劲风骤起,肆意的穿梭在深秋的枫林里。月色枫林,红艳参差斑斓,白哉觉得周身红叶纷飞,贴着飞扬的衣襟,像极了月光剪裁出来的羽衣。他看了看身后近在咫尺的海燕,闪电般的奔跑速度,只能在他眼前勾勒出颤动的轮廓。明亮闪耀着的,那是海燕欢快兴奋的眼眸。忽然,有些害怕起海燕会像只大鸟展翅高飞了,白哉下意识的伸手过去。
“哎~~抓到了哦~~”
踌躇伸出的手还未触及对方,便被对方牢牢握住。人是抓到了,海燕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牵着白哉的手,继续在枫林里疯跑。风一直很凛冽,额前的刘海时不时的刺进眼睛,有些痛得睁不开,白哉索性闭上了眼睛。
于是,在白哉的记忆中,那夜的月是红色的,迎面贴在脸上的红叶是干燥的,狂奔的脚步踩起来是空的。海燕不知所谓的笑疯了,非要在林子里跑到筋疲力尽。可是这样真的很舒服,像踩着回旋的韵律起舞,肆无忌惮的惬意。所以白哉就这样由着海燕带着自己胡闹……
夜凉如水,炙热的刹那也只是旭日东升的几丝欣然。天际的片片绯色,也不过是记忆经夜的吻痕。巍然矗立的净罪之塔,依旧贯穿着世界,遥不可及。伸出手掌,想要在指尖过滤那把擎天利剑的荣光,却始终走不出那道修长的黑影,就连那轮红日也要艰难的沿着它的背脊缓慢上爬。
是的,很久以前,他就已经坠入这阴影的深处,还来不及去握紧那双手,就在闪烁的星眸里不断下坠。
他记得很清楚,那双手小小的,肉肉的,握起人来很紧,会有些痛。
“那是忏悔宫?”
三伏天,光是站着纹丝不动都叫人大汗淋漓。灼热的空气让人有种窒息感。白花花的日光是无处不在的毒鞭,似乎非要在一道道汗痕上鞭笞出暗红的血色来。
“做得很像吧,小哉哉?”
春风得意的少年拍了拍手上的沙土,以一种造物主般悲悯深沉的目光注视着脚下用沙土捏塑出来的净灵庭。烈日下蓦然的回眸淡笑,披着湖水的波光粼粼,灿烂若天之骄子。
“不像,真丑。”
最后完成的至高点,在精致的泥墙沙屋间,东歪西倒的勉强矗立着,突兀而丑陋,像个趾高气扬入侵而来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