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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语冰犹在幻想之际,慎勤吐出两个让语冰幻灭的字。
'那你是来干嘛的?'
语冰完全想不通,盼萦棂是青楼,来这里既不狎妓,又不找他和绯声买药,难不成是来拆楼的?
想到眼前少年可能来意不善,语冰马上翻脸,生怕他辛苦打拼的基业会毁在这个|乳臭未干的少年手上。
'我听说这儿有个叫语冰的人,铁口直断堪称半仙,我想找他算算命。'应该是恳求的说,慎勤说得倒像命令。
'来青楼算命?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语冰挑一挑眉,口气依然不悦。
如果眼前的少年是送银子来的,他当然欢迎;可他怎么看都不像是送银子来的,说不定是打着算命的幌子,来拆他的盼萦楼。
'半个月前,京里出了个疯子,见人就砍,虽然凶手在当夜就已伏法,但是仍有不少夜间营业的店家都受到毁损,好一点的的仅是店里的物品毁损,掺一点的连掌拒都被砍死。'慎勤找了张椅子坐下,平静地说出震惊全京城的大命案。
一听慎勤提起这件事,语冰不由得脸色微变,他更加猜不透眼前这男子所为何来?
'如果传闻没错,贵楼附近的饭馆、摊贩的损失不少,就是贵楼一点事儿也没有。据说就是个叫作语冰的人算出当天不宜营业,索性休息一天,才躲过此劫,这事儿你总不会忘了吧?'慎勤微微侧身,神情心慵懒,双眼则盯着语冰不放。
'记忆犹新。'语冰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确有此事。
'我有事请语冰一算,酬劳不会少给。'慎勤带笑的脸上,不知为何总让人连想到阴险二字。
'酬劳?'听到这两个字,语冰的眼睛为之一亮,盯着慎勤的双眸,再度露出笑意。
慎勤没再出声,因为他怀中掏出的金元宝,比什么话都管用。
语冰迅速将金元宝收入怀中。
那拿起来足足有五两重的金元宝,让语冰再度换上笑脸。
'敢问少爷怎么称呼?'语冰一面倒茶,一面询问,希望能套出这贵客的来历。
五两金子已是中等人家一年的收入,眼前这少年竟然能随意赏人?足见他家的财力有多么雄厚,巴结他对盼萦楼是好处多多。
'你不用管这么多,把吃饭的家伙拿出来,做我要你做的事吧。'慎勤早已猜出眼前的人就是他要找的语冰。
语冰笑了笑,请慎勤随他走入到位于厨房后的小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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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院落四周长满了青竹,院落里摆着简单的石桌、石椅,后边则是间用细竹搭成的屋子。
这里当然不可能会是爱金成痴的语冰会住的地方。
懒散成性的星流是住在盼萦楼的二楼,默言则是终年守在星流的身边。
盼萦楼里够资格拥有这地方的,就只剩绯声了。
平日语冰不会进入绯声的住处。
一方面是因为两人平常斗嘴斗得凶,语冰来这儿叫自找罪受,另一方面则是此地太过清雅,会令语冰万事到浑身不对劲。
不过,平日是平日,此时是此时,绯声的住处可是全盼萦楼最清静之地,要谈一些事情,这个地方向来好用。
不瞒您说,我就是语冰。'语冰和颜悦色地说道。
'我知道。'慎勤径自坐下,并瞟向桌上的茶杯,示意语冰弄些茶水来。
'真不愧是大爷,好眼力、好眼力。'语冰胡乱称赞一番之后,动作迅速地跑到厨房要厨子弄壶热茶来。
慎勤喝完杯热茶之后,他说起正事。
'我想请您帮我批个流年。'
慎勤口气客气,神情却是倨傲,语冰虽然心里有几分不快,但看在钱的份上,他依然笑容满面。
可是……奇怪了,达官贵人中像眼前这少年一般高傲的人不在少数,可他怎么偏偏看这家伙特别不顺眼?
算了!管他的,有钱的是大爷。
'批流年?好好好。'语冰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拼命地陪笑脸。
他忙不迭地拿出算命工具开始算了起来。
俄顷,石桌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语冰更不时拿出他的金算盘拨弄一番。
若是任何一个熟知语冰个性的人都会知道,他拨弄算盘不是在算命,而是在算他该收多少费用。
'你不用问我的八字吗?'
慎勤非常讶异,语冰不但没有以面相卜命,亦未曾询问他的生辰八字,这要怎么批流年?
'要给吗?'语冰不明就里地望着慎勤。
'能不给吗?'这人真有趣,哪有人算命不用给八字的,他甚至没要他写几个字测测。
闻言,语冰张口结舌,但他很快地反应过来。
他之所以会没跟他要生辰八字,全都是因为平日绯声他们要他算命时,根本什么也不给就要他直接算。
他玩算命一半是天赋,一半是好玩,压根儿不知道不拿八字无法算命。长久下来,已经练就出一身的本领,只要是和他有关的人,他皆能算出。
'是啊、是啊,瞧我急的,都忘了跟你要八字。'语冰连忙拿出纸笔请慎勤写下八字。
绯声他们竟敢骗他说一个够格的算命师不需要看八字也能算,根本是在耍他玩嘛!他可是盼萦楼的楼主耶,竟敢戏弄他。
慎勤在书写地趁机瞄了一下语冰写出的批命,不年还好,一看十分惊讶。
语冰短短的几行字里,已将他的排行和士几年生命里发生的大事约略写出。一个没拿到生辰八字,也不看面相的算拿师竟有如此功力,真是令他钦佩。
语冰拿到八字后,再度埋首于算命工具中。
然后,他三两下就写好慎勤的流年,再用金算盘啪啪啪的拨了几下,语冰登时露出满意的笑脸。
'您要的流年在此。'语冰笑眯了眼,将墨迹未干的纸张推向慎勤。
在慎勤凝神细看时,语冰则在一旁以较浅白的语词解释。
'简单的说,您今年的运势不太好,不过也不算太差,虽然稍逢困厄,不过多能逢凶化吉、否极泰来……'讲到这里,语冰因为口干喝了口茶水。
慎勤则因为语冰太过神准,神色由倨傲转为佩服。
'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好的。'
慎勤挥舞着墨迹已干的纸张,带着笑意的眉眸里有着不解,他今年的运势明明再好也不过,怎么语冰却说不太好?
'您今年会遇劫星,若能度过此劫,除了富贵荣华之外亦可得权势,若是度不过……依您天生的命格看业,富贵荣华依旧会有,至于权势嘛……'
'怎么样?'慎勤急切地想知道结果。
当皇帝是他最大的梦想,虽然得到王爷之位,可以一辈子不愁吃穿,但对他而言——不如去死。
'当然是啪的一声,飞了,什么都没有了。'语冰再瞄了一眼慎勤的卦象,笑得开心了。
虽然这么做有点像是在幸灾乐祸,可他就是看眼前这人不顺眼,就算他是贵客也一样。
'那这劫要怎么度?'慎勤客气地问道,俨然将语冰当成一代大师,深藏不露的高人。
尽管他知道有很多度劫的方法都是江湖术士的幌子,并非真能让人度过劫数,可是要他真的什么都不做,静待劫难到来,他做不到;更何况方才语冰的神准已让他心里多信了几分。
'不知道!'语冰淡淡一笑。
'不知道?'慎勤一怔。
他至今没遇过哪个算命师这么爽快的跟他说不知道的,就算是安慰也罢,骗财也好,总会说出一些方法吧?
'劫这东西,又不一定是度过了就好,要知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只要您信念坚定,任凭劫难再怎么磨人,又与您何干?相反的,若您意志不坚,那做什么也都没有用。'语冰说话时依旧笑得灿烂,可语气确十分平淡。
反正他只是讲一些陈腔滥调的说辞来骗钱,只要想到会有大把的银两入袋,哪怕是面对一堆屎他也笑得出来。
'说得也是。'慎勤倒觉得语冰说得有理。
'没错、没错,就是如此。'语冰搓搓手,做出收钱之前的准备动作。
这时,天色微红,微风轻拂,正是要钱的好时刻。
'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慎勤说出难得出口的恭维话。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眼前这个长相清丽的人儿,很对他的胃口。
虽说'夏虫不可语冰',但是这叫作语冰的人似乎并非见识浅薄之人,他会是个能谈天论地的好对象吗?
慎勤瞧着语冰的明眸骨碌碌地转着,厚薄适中,看来十分柔软的唇瓣,一会儿抿着,一会儿又像是在低喃着什么似的,怎么看怎么动人,怎么看怎么……好吃?
呵呵,难不成他想把语冰吞下肚吗?其实也未尝不可,语冰在盼萦楼做事,盼萦楼又是青楼,青楼里卖的不是人,又会是什么?
'这位爷、这位爷……'语冰试图唤回慎勤的注意力。
'什么事?'
慎勤打定主意要买下语冰后,神态恢复原本的高傲。
'一共是一百两金子。'语冰笑脸迎人,一想到黄澄澄的金子,他当然会笑得很开心。
他平常不会收到一百两金子这么高的费用,可是眼前这人的荷包实在够满,满到令他觉得若不多要一点过来,会对不起这位爷也对不起他自己。
'什么一百两金子?'慎勤不解地瞅着语冰。
'刚刚那个的……至少也该给个红包,以慰我泄露天机之罪。'语冰陪着笑脸,指了指犹在慎勤手中纸张,暗示他卜卦的钱尚未给。
金子啊、金子啊,一想到金子马上要入袋,他就心情大好,只差没当场手舞足蹈。
'我不是付过了吗?你当时也没说要一百两这么多啊?'慎勤眉一挑,完全不理会语冰的暗示。
'那个不是带路费吗?'语冰一听慎勤不肯付钱,火气登时上升了不少。
他没多收个几倍已经很好了,这人竟敢不付?当他的盼萦楼是大街,可以来去自如都不用付钱的?
'谁跟你说过那是带路费了?'慎勤好整以暇地将写满他今年运势的纸张收好。
闻言,语冰则气得火冒三丈,用力拍桌,跃起身来想跟慎勤理论。
'你那时又不知道我就是语冰,那锭金子不是带路费是什么?'语冰气得满脸通红。
若不是这小子比他高、比他壮,再加上他又不会武功,否则他一定会当场掐上他的脖子,用力地摇到金子掉出来为止。
'谁说我不知道?我那时就知道你是语冰。'慎勤露出讽刺表情,嘲弄语冰的演技甚差。
'我管你当时知不知道,总之你给我拿出一百两金子来。'语冰手一伸,就是要钱。
'不给。'慎勤面无表情,薄唇轻启。
算个命便是一百两金子?根本是在坑人,叫他如何肯给,没揪着语冰去见官已经很不错了。
'哪有不付钱的客人!你这是要我报官吗?'语冰出言威胁。
其实他也知道真要闹到官府去,他也不见得有胜算,不过有威胁总比没威胁好。
他向来是收钱过后才办事的,没拿到钱绝对不帮人做事。
偏偏这次他被那锭金子所骗,忘了先行收费,现下事情都做了,这人哪里还会付钱呢?真是失算、失算。
'好啊,那咱们就官府见,不知道那个芝麻官会站在谁那边。'慎勤毫不在意地说,迷人的双眸微微眯起,透露出一丝危险气息。
'你、你真要跟我去见官?'
见慎勤爽快答应,语冰反而退缩了。
他做的生意并非很上得了台面,而且因为盼萦楼在京里急速窜红,抢走很多其它青楼的生意,连带的让一向跟其它青楼交好的官爷们心生不满,为此他对官爷,可是能闪多远就闪多远。
他哪里敢抓着他去见官,搞不好那些官爷会乘机报仇呢!
'明明是你漫天开价,我怎么不敢去?'慎勤冷笑。
'你!'
语冰气得跳上桌子,很不得当场压死慎勤。
反正见了官一样会有事,倒不如让他发泄一下怒气之后再去。
于是,语冰一个飞跃,恶狠狠地将他又脏又臭的鞋底,踢向国为太过惊愕而未能及时躲开的慎勤,正巧不偏不倚地踢到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
最后,不会武功的语冰便以难看姿势落在地上。
慎勤依然坐在原处,脸上有一个脏脏的鞋印,他的表情非常呆滞,像是没料到语冰真会一脚踩上他的脸庞……
过了一会儿,慎勤总算回魂了。
'这个仇,我记住了!'慎勤咬牙切齿地道。
'这句话正是我要说的。'语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此仇不报非君子。'慎勤直视着语冰,仔细记住这个踩了他一脚的恶人,生得是何模样。
'他别抢我的话讲。'语冰怒瞪着慎勤,只差没再给他一脚。
'哼!不跟你一躲见识。'慎勤大手一挥之后,便离开盼萦楼。
'死东西!臭家伙!你还没付钱呢!'
语冰则在慎勤身后叫骂,只差没拉下几根慎勤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