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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摆手道:“哎,元澈老弟,我先走了啊!你别送了!”
陆琉哭笑不得的望着高威大步流星的离去,无奈的摇头。
“郎君,这些箱子要送去高家吗?”长伯等高威走后,上前请示道。
“算了,理出来后,照着礼单再回一份厚礼回去吧。”陆琉不在意的说,转身往净房走去,赶了大半天的路,若不是高威拜访,他早就去沐浴了。
长伯应声后,吩咐下人把箱子抬去后院整理
一人刚想抱起一只还不足一尺见方的小匣子,可没想到入手觉得非常很沉重,他一提劲,匣子还是没动。
“怎么了?”长伯问。
“管事,这箱子看着小,可真沉。”下人道。
“沉?”长伯可是亲眼见那些兵丁一人抱着一个箱子进来的,这些箱子有大有小,长伯吩咐道:“把箱子打开。”
众人一开匣子,就吃了一大惊,有人忍不住惊叫道,“是金子!”那只小匣子里居然满满的一匣子全是摆放整齐的金条,而同样差不多大小的这种小匣子还有五只呢!
长伯苦笑的望着这二十多只箱子,看来还是要请示郎君啊!这份礼看来是够大了!
第53章将行益州(中)
高威出了陆府后;想着陆琉虽说答应了自己;可既没有给他陆希的八字,也没说个具体定亲时间,三年后?高威摸摸下巴的浓须,万一这三年他改变主意了怎么办?
“郎君?”近卫见高威站在马匹前不动;迟疑的叫了一声。
“走;入宫去!”高威翻身上马;决定找自己那皇帝女婿掰扯去。
“你说乞——元澈答应把皎皎嫁给阿严?”听到这个消息;饶郑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也忍不住面露诧异,他一直以为陆家想把皎皎嫁给袁敞呢。就算不嫁给袁敞,他也真没想到陆琉会把爱女下嫁到高家去。郑启倒不是看不上高家;不然他也不会把爱女下降高家了,只是高家毕竟不是士族,高严也不是高囧。
“皎皎的终生大事,当然是她自己做主。”
郑启突然想起了陆琉之前对自己说的话,说来除了袁敞之外,高严也是和皎皎青梅竹马长大的,要论才貌也足可以和皎皎媲美,到是还真挺符合他那几个条件的。郑启莞尔,元澈这小子还是那样胡来!
“对,陛下,元澈老弟倒是没拒绝我,但又不肯定亲,也没给我陆大娘子的生辰八字,你说他这是算婉言拒绝吗?”高威抓了抓脸上的胡子,颇为苦恼的说。
郑启似笑非笑的望着高威,这老小子不是明知故问吗?“他要是想拒绝你,还需要‘婉拒’吗?直接赶你出去就是了。元澈也就这两个女儿,又一向疼爱皎皎,你这会去提亲,他怎么肯答应?皎皎还小,你就先等上三年再说吧。”
“嘿嘿嘿——我这不是不知道元澈老弟的心性,特地来向陛下讨教吗?”高威贼兮兮的笑道。
“你这老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郑启笑着拿起一本奏折丢到了高威身上,说出来高威最想听的话,“好了,朕知道了,等元澈回来了,我会亲自跟他说的。”不过元澈什么时候肯嫁女儿,他可管不了。郑启可是记得清楚,元澈当初和他说过,他要让女儿满了十八再嫁人的。
“是!”高威来郑启这儿,也不是指望郑启能说服陆琉,让两人现在提亲。而是有意让郑启知道,陆家的大娘子他们高家定了,回头如果真有人横插一刀——他们高家可不会卖帐!真闹出什么事来,陛下面前也好交代。
高威和郑启扯了一会,就得意洋洋的走了,郑启等高威走后,想起昨天乐平的举动,脸色一沉,看来他是太宠乐平了,把她都宠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他起身往皇后宫中走去。
高皇后这会正在搂着九皇女,教她说话,见郑启进来了,笑着将九皇女放到郑启怀中,“正好育郎你来了,快给她讲孔融让梨的故事。”
“这不是她之前就听过了吗?”郑启掂了掂手中的小胖娃,“貌似又沉了些。”
“这故事啊,我天天跟她说个十来遍,可就小缠人精还是天天缠着我说。”高皇后点点九皇女挺挺的小鼻子,九皇女以为阿母在同自己玩,笑嘻嘻的去抓高皇后的手。
郑启失笑,见外头天气还不错,就对高皇后说:“走吧,我们去大母那儿,我有好消息同你们说。”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高后抬手轻挽鬓发道。
“等去了那儿再说,省得我再说第二遍了。”郑启笑着说。
“育郎——”高后娇嗔,郑启哈哈大笑,心情颇好的抱着女儿,挽着娇妻往长乐宫走去。内侍和乳母想上前去抱九皇女,郑启也没让,他精于骑射,又一向重视锻炼,抱个三岁的小胖娃还是很轻松的。
“陛下,前几日我已经把乐平的嫁妆理的差不多了,我想着阿元是乐平的生母,不如再问问阿元的意思?”高皇后提议道。
“不用了,乐平大婚的一切都有你做主吧。”郑启淡淡的说,“她也马上要成亲的人了,成亲前就在宫中养养性子吧,别四处乱跑了。”郑启陛下是坚决不会承认自己的孩子德行不好的,一切错都是有人唆使的,而元贵妃在郑启心目中无疑就是唆使自己女儿变坏的罪魁祸首!
“也是,乐平的公主府也要开建了,我正好想问问她,想怎么弄自己公主府呢。”高皇后笑着说,“这可是本朝建的第一个公主府呢!”
郑启听到公主府,眉头皱了皱,这会还没嫁进去就如此,如果真建了公主府……“她两个姑姑都没建公主府,她也就算了吧。”郑启道,“就和她们一样,门口列上双戟,修葺下高府就够了,这几年天灾频发,她身为公主,理应节俭。”
豫章和常山没有公主府,那是有缘故的,豫章当上公主的时候,她和刘毅都成亲许久了,又一直和刘毅分居,哪里提得起什么精神建公主府?至于常山,她下降的人家是吴郡陆氏,当时先帝郑裕就要求女儿“妇事舅姑如父母”,有了公主府,就不能天天晨昏定省了,故只在陆府门前列了双戟。而高府如今再显贵,也不可能比得上十世八公的陆氏,高皇后也只是不太抱希望的一提而已,没想到陛下居然真免了乐平的公主府,高皇后抿嘴微微一笑,没了公主府,看她怎么乱来。
帝后说话间,就来到了长乐宫,两人给太皇太后请安后,郑启就说了高后好奇已久的好消息。
“你说阿琉答应把皎皎许给阿严了?”高太皇太后听到郑启说的这个消息,真是又惊又喜,连高后都欢喜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只拉着郑启的衣袖问:“育郎,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还会骗你们不成?”郑启好笑的反问。
高太皇太后和高后同时失笑,“这下我可得好好的给我小皎皎准备嫁妆了!”高太皇太后笑眯眯的说道。
豫章前几天在刘家,刘家人丁旺盛,满府的尽是孩子,闹得豫章头疼心慌,得了一个空隙,借口给祖母请安,带着刘轻、刘软入宫,实则是缓口气,却听到陆希和高严订亲的消息,不由一怔,皎皎嫁给高严?豫章眼底浮起一丝担忧,两人出身完全不同,能处的来吗?但转念一想,高严是阿弟教养大的,和皎皎青梅竹马,又一向对皎皎言听计从,心里稍稍放松了些,毕竟是皎皎的终生大事,阿弟肯答应,也应该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吧?又听高太皇太后这么一说,她也随口附和道:“是啊,大母,我们可要好好合计合计了。”
高皇后听两人这么一说,有些担忧的朝郑启望去,之前郑启提起乐平和阳平婚事的时候,高太皇太后可没什么表示啊。对高后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高太皇太后疼哪个她都开心,可她担心宫里其他人会说闲话。
郑启岂是在意这种事的人?他戏谑的对高太皇太后说:“我瞧着阿严这小子可有的磨了,当初元澈可是跟我说过,女孩子十八岁嫁人生子最好的。”
“哈哈——”高太皇太后笑着摇头,“阿琉这孩子,尽说些胡话,想当年我十八的时候,都是两个孩子的阿娘了!”
陆琉这话,也不是他一人的观点,从前梁开始,士族女出嫁都比较晚,越是受宠的士族女嫁的就越晚,相对的士族弟子成亲年纪都比较早,故士族中很多夫妻,妻子年纪都比丈夫要大一些。
郑启陪着高太皇太后说笑了一会后,就先离开了,高皇后见天色不早了,也不打扰太皇太后休息,同豫章一起离开了。
“六匣金子?”
陆希刚到家,就接到了一个惊喜,她飞快的梳洗过后,兴冲冲的连头发都没擦干,就来找自己老爹了。陆琉送走高威后,就去沐浴,长伯来书房的时候,内书房里只有陆希一人在,听到长伯的回报,陆希就算心里有准备,也吃了一惊。
“不止六匣金子,还有三大箱书画,余下的十七箱皆为竹简。”长伯在看到一匣黄金后,就立刻让人把余下的箱子都打开,除了那六个小匣里是金条外,剩下的二十个箱子到全是书画竹简,“我让人稍稍整理了下,那些书画基本都是今人所作,那些竹简倒都是古籍,似乎是古纂字。”长伯也是陆家人,虽然读书无成,可该有的见识还是有的。
这些书画竹简是高家父子这些年的积蓄,高威自己大字不识几个,可他从小就喜欢书画这些雅物,当年跟着郑裕,打劫了不少地方豪强,高威每到一处除了金银珠宝外,就爱抢这些字画。他这习惯又被完美的被两个儿子给继承了,故高家私库中的书画还真不少。当年高严有机缘拜入陆琉门下,喜得高威大开了十二天的流水席。这次来陆家的时候,原本他原本只想送这些字画,可看了半天,还是觉得礼薄了一些,最后还是高元亮提议,不如再加点金银,他才大手一挥,加上了那六箱黄金。
“还——真是雅俗共赏……”陆琉梳洗完,回内书房,就听到长伯的回报,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迟疑了一会,才勉强说了这么一句话。
陆希则别过头暗暗好笑,她还第一次见耶耶这么委屈的给人找借口呢!
陆琉瞪了女儿一眼,吩咐长伯道,“先把那些字画竹简清理下,若真是古纂,就算送到六伯那儿去。”
书房的两个僮儿随着长伯一起退下,这两个书童从小就在陆琉书房伺候,论才华学识以及对书画的鉴赏,称不上大家,也比寻常士子要强上许多。
陆琉道:“等乐平公主和高元亮大婚的时候,你就照着这份礼,多一些补上去就是了。”他顿了顿道,“黄金就别送了,送些金器好了。”
“知道。”陆希点点头,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耶耶,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什么?”陆琉闻言挑眉,他可很难得会听女儿夸某样东西为好东西。
“你看!”陆希从春暄手中接过一个木匣放在陆琉面前。
陆琉揭开木匣,里面是一叠切好的纸,陆琉拿起一张,纸刚入手他就觉触感有异,“咦?”陆琉直起了身体,专注的望着手中的纸,“磨墨。”
伺候笔墨的丫鬟上前给陆琉磨墨,陆希则靠在软榻上,散着头发,让丫鬟给她拭干湿发。
陆琉蘸了墨,在纸上大书了几个字,他就发现了这纸和他惯用纸的不同之处,不仅纸面呈浅浅的黄色、光洁幼润,且浸润保墨、极易书画,“皎皎,这是你一直说的竹纸?”陆琉放下笔欣喜的问,女儿在三年前曾对陆家名下的造纸坊的工匠说过,以嫩竹为原料造纸,作出的纸质量更好,只是竹料坚硬,不易处理,工坊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制作。
“是的。”陆希看到成品,脸上难掩欣喜之色。
学书画的多少都会对笔墨纸砚的制作工艺有些了解,陆希考上研究生后,导师是南方知名国画大家,注重对学生实践培养,不仅带他们到处采风写生,还领过他们去工坊看古法笔墨纸砚的制造工艺。陆希对这些工艺的制作流程,多少还记得些。每次陆希看到自家工坊里,把一棵棵参天大树给锯了做纸,她就觉得心揪揪的疼,这些树要长成这样得要多少年啊!难怪这时纸张属于奢侈品。
江南一带竹林多,竹子又是年生的植物,陆希就想起了竹纸的制作工艺,正巧陆家先辈也有人琢磨过竹纸工艺,后碍于技术限制,不了了之。那位先辈很明确的在笔记中忧心忡忡的写道:“十年成树,百年成林,造纸之技,靡费既广,并害林木,长此以往,必竭泽而渔。”陆希就以那本笔记为借口,让工坊研究竹纸。只是她纵然记得制作步骤,一旦真正开始实践,还是困难重重。
她当年看过制作过程,皆为众所周知的几个大步骤,余下的重要小细节都是商业机密,她不可能知道,且竹纸制作还分了生料、熟料,陆希自己也记得迷迷糊糊的,她还提出舍弃淀粉糊剂,改为植物性纸药,可她就记得纸药制作原料的几个植物名称,还是现代名称,对具体如何制作纸药,做完了应该加了多少进去,她完全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