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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贤同人)犹有花枝俏 作者:皎月初斜(晋江vip2012-05-15完结,种田)-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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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就接着干。——谁稀罕在礼部与那些酸儒书生们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呀?弘时对自己的部门十分不满。
    当日,素怡着皇子福晋礼服,与后妃妯娌小姑子们一起去向雍正爷磕头。寿礼自然直接归入皇帝私库,礼品单子却是上呈给皇帝。女人们遵循旧例,奉上的不过是衣服鞋袜等手工制品,有亲手做的(荷包袜子等小物件),也有绣娘们做的(衣服大氅等大物件)。毕竟不是吃专业饭的,她们的女红手艺哪有绣娘们好呢?
    雍正爷非只进不出之人,也有赏赐下来。女人们和姑娘们接了赏,相互聊几句,回家换了衣裳,等待晚上的宴会。
    男人们就不一样了。趁此良机,皇子们正好与大臣多多联络感情,争取为对方留个好印象。弘历和李荣保找了个偏殿说话。殿门窗户都大敞着,既客防止别人偷听,也表示他们高风亮节,无事不可对人言——咱们只是普通的岳父与女婿正常沟通,真没有什么秘密哦。
    这话说出来谁都不会信。其中,把弘历当眼中钉肉中刺的弘时最不相信。听了小太监的回报,弘时摸摸消瘦的下巴,眼神阴沉:“继续盯着。若是能听得一二秘辛,爷重重有赏。”
    小太监谄媚的鞠个躬,捏捏手中扁扁的荷包,眼中贪婪之色毕现,“哎,多谢爷。”转个身,揉揉鼻头,大大的打个呵欠:唉,天气真冷,找个地儿猫一会儿吧。至于三贝勒的吩咐,你当我是傻子呀,李荣保是哪个?——是皇帝的心腹之人!我一个小太监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窃笑着找个隐蔽的山洞,偷偷拿出荷包打开,眼睛顿时一亮:哎哟,一百两呀,这银子可真是好赚!
    且不说小太监捂着嘴巴如何偷乐,偏殿里的一对半路父子也言笑晏晏,分外和谐。李荣保心声:抛开夺女之仇不谈,弘历还挺顺眼。浮躁脾气磨平不少,眼神内敛,气势收放自如。稍微有那么点儿政治家的风采了。他捋着山羊胡沾沾自喜,总算没有辜负老头子我的教育。不行,弘历成长速度太快,回家后还得想想下一步棋该怎么走。任孙悟空再狡猾,也别想逃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弘历不会笨得与老丈人说什么机密之事,须知宫中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捡了李荣保爱听的、关心的事情,比如素怡的生活情况和傅恒的学习情况,细细的分说一遍,以宽慈父的心。
    李荣保看着眼中,听在耳里,心里不由对女婿更满意。老爷子一高兴,随口指点几句官场之道,以免女婿多走弯路。
    弘历受益匪浅,暗道:泰山大人不愧是官场老头条,位极人臣,深得皇阿玛信任。较之曾经辉煌一时又迅速陨落的官场之星年羹尧和隆科多,李荣保为人谦虚谨慎、不骄不躁,办事认真利索、目光长远,难怪皇阿玛倚重。
    弘时临时起意,用半个月时间排练出一场戏码,想给雍正爷一个惊喜。雍正爷很愿意给儿子一个表孝心的机会,父慈子孝谁不愿意啊?也好让臣工们擦亮眼睛瞧瞧,天家并非无温情。
    演戏的都是上过战场的八旗子弟,一半扮作大清勇士,一半扮作反动分子。剧本是现成的,选择清朝几次战役,经过艺术加工,搬上舞台。
    男人们坐外面,女人们隔着帘子坐在后面观看。不得不说,弘时还有两把刷子,仓促之间弄出的大戏居然赢得大臣们的喝彩。不论大臣们真心与否,至少弘时得意洋洋,欢喜非常。
    雍正爷神色依然古井无波。儿子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路子选错了。他不是个喜欢被歌功颂德的皇帝。想想看,他刚坐上皇位,就废除了众人山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口号,证明他是位务实圣明的皇帝。在这个好日子里,雍正爷没有垮下脸来骂弘时一通算是给儿子留了脸面。
    背后的素怡看不到雍正爷的脸色,却看见弘时的眼神渐暗,期待之色慢慢消失。素怡心中的小儿不厚道的幸灾乐祸: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老好人怡亲王见场面尴尬,侄子窘迫,皇兄一副棺材脸,立刻出来打圆场:“三贝勒匠心独运,咱们还没有看见过如此新颖的题材呢。”也只有他适合出来为皇子解围了。
    皇亲国戚与肱骨之臣都悄悄抹把冷汗,笑着跟风,纷纷恭维雍正爷与弘时。
    雍正爷眼角抽了抽,端起杯子喝茶制止自己欲出口的冷言冷语。终究不忍心责罚儿子呀!他心里无奈叹息:罢了,罢了,弘时的能力也只配当个闲散王爷。希望他不要步入歧途才好。
    素怡拿银签子插了个葡萄送到嘴中,满足的眯眯眼——真甜呀,不愧是贡品。她侧过头,对左边坐立难安的三福晋董鄂氏道:“三嫂尝尝这葡萄,味道不错。”
    董鄂氏脸带病态的苍白瘦削,在这深秋里鼻梁上竟冒出细细的汗珠子,她手中不停绞着帕子,推辞道:“弟妹用吧,我最近在喝药,不宜用鲜果。”
    素怡略带可惜,点头道:“嫂子说的有理,是素怡鲁莽了。”
    董鄂氏勉强提提嘴角,“多谢弟妹想着我……你别见怪。”
    素怡的后面坐着雍正爷的养女和惠公主。和惠乃怡亲王嫡女,去年已赐婚喀尔喀博尔济吉特氏多尔济塞布腾,目前是待嫁姑娘一枚。
    和惠公主有些兴奋,眼神不时往外面投去。那里除了她孺慕的亲生父亲怡亲王以外,还有她的未婚夫婿多尔济。待嫁女子总是这般羞涩又明媚。兆佳氏宠溺的看着女儿,也不说她。和惠十岁不到便离开父母,成了皇帝养女。虽说贵为和硕公主,但是和惠的日子并不快乐。宫中规矩繁多,步步惊心,哪里比得上在怡亲王府里当郡主来得自由自在?想到这里,兆佳氏抹抹湿润的眼角,再次感谢皇后好意,让她们母女亲近。
    雍正爷的另一位养女就没和惠好运了。她是庄亲王允禄长女,今年刚赐婚于尔沁博尔济吉特氏齐默特多尔济,却未获封,宫人们仍以格格称之。皇后宽厚公正,对待两个养女态度相同,故而,这位格格也坐到母亲郭络罗氏身边。她一边与郭络罗氏谈论着什么,一边剥着葡萄皮,雪白的手指夹着红彤彤的葡萄,灵巧动作着。
    素怡吐了葡萄籽,用帕子擦擦嘴角,正襟危坐,她知道,重头戏将至。弘历遮遮掩掩,不肯透露与她的“惊喜”要上场啦。
    弘历敬献的是两样农作物,现代人耳熟能详的——红薯和马铃薯。为这两样东西,弘历可没有少请农业部的几个半农民的大臣喝茶。
    机会永远垂青有准备的人。弘历清越的声音隔着薄纱帘子传到素怡耳朵里:“……产量高,适宜寒冷地区种植……富时可喂养牲畜,荒时可充饥为食……”
    素怡听着洋洋洒洒的介绍,精神有些恍惚。她出生在一个富足的家庭,十指不染阳春水,一直娇养长大。成年后,父母选了亲梅竹马的易叔璟当自己的丈夫,自己毕业进入外公家的医院。她的生活是幸福美满的,即使有缺陷(父母感情冷淡,老公花心),也被她忽略过去。她知道,比起其他人,如痛苦的病患,贫穷的农民,忙碌的工人,她简直是生活在天堂中。所以,她感激上苍,热爱生命,同情弱者,友爱同伴。
    她是上天宠爱的孩子。她的一切都是来得那么顺利,那么理所当然,以致于成了温室里的花朵,对社会失去警惕。来自家族和父母的庇护让她忘记争取,忘记思考,忘记保护自己,生命结束在一个女人手里,幸福搁浅在夏日那个海滩上,没有孟婆汤,没有忘川水,她浑浑噩噩的出生在清朝。
    富察家世代宦家,钮钴禄氏和李荣保如前世的父母般为她撑起一片明朗的天空。她是世家小姐,满洲贵女,因父亲之故,得了雍正爷的赏识,赐婚弘历,成为皇子福晋。不远的将来,她还会是这个国家的皇后,母仪天下。十几年来,岁月无波无澜,日子一帆风顺,她几乎忘记了奋斗与努力的感觉。
    这不是好现象。素怡告诉自己。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人的好运总有耗尽的一天。到时候,她就濒临险境了!紫禁城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稍微掉以轻心,便会命丧黄泉,就如历史上的孝贤皇后。素怡凝视着长身玉立,谦虚淡然面对雍正爷夸赞,臣工们奉承的弘历,在心里做下决定。正是这个决定,在未来,无数次拯救她于阴暗的宫廷斗争中。当然,这是后话了。
    视线回到宴会。雍正爷大喜之下,金口玉言让弘历下月去兵部报道。弘时和弘昼也顺带着可以转移部门。弘时被打发去了刑部,那儿有铁帽子亲王坐镇,不怕弘时翻出什么花样来;弘昼被派往礼部,礼部工作轻松,弘昼闲暇之日增多,又有时间逗鸟看戏了。
    弘昼借机站出来,送出自己千挑万选的礼物——机灵的鹦鹉一只!美其名曰:“可以与皇阿玛逗乐。”那只鹦鹉会看形势,一个劲儿对着雍正爷叫:“皇上吉祥,皇上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雍正爷深呼吸几次,示意高无庸接下儿子的心意,道:“养着吧。”瞧着儿子满脸“纯真”地仰望自己,雍正爷心里涌起阵阵无力感:圣祖爷,儿子无颜见你啊!又安慰自己,幸好上天还有个弘历能见人。——不得不说,雍正爷的心智够坚强,抗打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长了些,所以作为一章来发表。嗯,先把嘉妃和纯妃丢到一边,好迎接慧妃与娴妃。




雍正七年开始了

新年新气象。
    迈入雍正七年的门槛,各处焕然一新。白雪将融,春风料峭。凌霄花攀援着假山怪石,静静的舒展着嫩绿的叶片;柔嫩却顽强的小草已在雪泥地里探出尖尖的芽儿;茶树墨绿色的叶片掩映下,花骨朵吸收着养分,慢慢长大。改变在无人察觉处悄悄发生。
    富察府正房。
    钮钴禄氏不自觉的蹙着柳眉,纤纤素手灵活的移动,给李荣保系上外袍扣子。她的面目仍然不失美丽,仿若雨后的海棠花,娇弱里带着浅浅的愁绪。自将管家大权下放给大儿媳妇,她开始享清福以来,已极少露出这种明显的思虑。
    李荣保幽深的眸子此刻却是一片缱绻柔情,他唇角带着满足的轻笑,大手包住妻子软滑白皙的小手,道:“怎么不开心?”家里一切都好,儿孙聪明上进,媳妇和顺融洽。大儿子今年调任为镶红旗汉军都统,其余几子也有升迁。
    钮钴禄氏叹口气,坐在饭桌边,心不在焉的搅拌着燕窝粥,“今年又要选秀了吧?”
    “嗯。”李荣保点头,端起热汤饮了,“时间就定在三月底。”脑筋一转,便猜到妻子的忧虑从何而来,“贞儿担心丫丫?”
    将粥推开,钮钴禄氏坐直身体,预备跟丈夫好好谈谈此事。她斟酌着语句,小声道:“丫丫大婚快一年,却不见动静……宫里两个婆婆看着……”她顿了顿,又道:“今年选秀,皇上那里……”是怎么想的?四贝勒已经有个庶长子了,素怡肚子没有消息,皇上如果赐个侧福晋给四贝勒,女儿可怎么办呀?她越想眉头皱得越紧。
    李荣保也搁下碗,轻抚妻子的额头,柔声道:“儿孙自有儿孙缘,许是丫丫的缘分还没到吧。你也别太杞人忧天了。”他替妻子抿抿黑黝黝的鬓角,深深注视着温婉动人不减风采的妻子,漫不经心分析:“你担心的事未必会成真。皇上……我对皇上有些了解,他应该不会立刻赐秀女给四贝勒。毕竟丫丫是他亲自挑选的儿媳妇。后宫中,皇后万事不理吃斋念佛,熹妃纵然有心,却无力。何况,四贝勒又不是没有儿子。”因弘历的庶子一事,雍正爷已对熹妃产生了隔阂,熹妃的心愿,雍正爷不一定满足。受儒家思想影响,清朝皇帝对嫡子的看重程度远远超过庶子,从圣祖对待废太子的态度可窥一二。雍正爷也不例外。
    钮钴禄氏并非无见识的闺中妇人,按着丈夫的思路过一遍,便想通了,“你说的是,我关心则乱了。”她舒展眉头,推推李荣保,“咱们接着用饭去。你今儿有什么安排?”
    今儿是休沐日,李荣保不用上班。他呵呵一笑,“带你去庄子上看看。我在女儿的庄子旁又起了个温泉庄子,你一定喜欢。”
    钮钴禄氏回想起几年前自己同女儿一起在庄子上度过的快乐日子,竟有些恍惚起来。有感于丈夫的贴心,她嗔道:“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让你知道了,就不叫惊喜啰。”李荣保捋着胡子,微微眯眼。
    “吃饭吧,促狭的老头子。”钮钴禄氏丢下一句话,便不再理他。
    饭罢,丫鬟进来收拾餐具,那木都鲁氏领着弟妹们来正房请安。
    那木都鲁氏已是三十出头的妇人,穿着宝蓝色刻丝祥云纹旗袍,外罩绛紫色镶黑貂毛褂子,头发挽成圆髻,插着几支金簪子,端庄大气中略带威严。
    七个儿媳妇站成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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