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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说!”
肖鹏似乎很怕这位王妃,见她面色不善、语气不佳,他缩了缩脖子,马上坐了回去,再不敢多言半句。
见宴会的气氛要陷入尴尬,一旁的肖香站起身形,说道:“四哥,在酒席上打打闹闹的确不好,何况风王殿下还是我们的客人,不如由我来舞剑助兴好了。”
听闻这话,肖鹏立刻眉开眼笑,连连拍手赞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只要能热闹,对他而言怎么样都好。
肖香举目看向肖轩,询问父王的意思。
在众多的子女当中,肖轩最喜爱的就是肖香,连看她的眼神都与看旁人不同。他坐在那里,笑得慈祥,点头应道:“也好,就由香儿舞剑助兴吧,王弟意下如何?”
后半句话他是对唐寅说的。后者也很欣赏肖香的机灵,他笑道:“贤侄女才学之渊博我早已见识过了,至于贤侄女的舞剑,我也很想见识一番呢!”
听闻他的话,在场的众人都差点笑出声来,看年岁,唐寅和肖香根本就相差无几,他一本正经地叫她侄女实在令人莞尔,不过,肖轩与他称兄道弟,他叫肖香侄女倒也没错。
肖香当然能听出他话语中的戏谑之意,心中暗气,等会再给你好看的!心中这么想,脸上还是笑盈盈的,她冲着唐寅翩翩福了一礼,娇柔地说道:“多谢‘王叔’夸奖!”
唐寅听闻这话,眉毛扬起,身子也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仰,看架势,这丫头不会在舞剑的时候趁机刺自己一剑吧?
肖香绕过面前的桌子,来到场中,只稍等片刻,席下的乐师们便开始奏起乐来。刚开始时,音乐很舒缓,肖香的剑也舞得很慢。
今天她依旧穿着她喜欢的红色衣裙,与其说是舞剑,不如说是在跳舞,长剑只是她舞蹈中的一件饰物罢了。
她舞动之间,红裙飘飘,秀发飞扬,一颦一笑间,牵动人的魂魄,真仿如仙子下凡一般。
肖轩看得如痴如醉,由始至终,他的嘴角就是裂开的,嘴巴就没合拢过。看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面露得意之色,笑问唐寅道:“王弟,香儿舞得如何?”
“好!好极了!”唐寅并不是随口奉承,而是由衷赞叹,他也没想到肖香还如此能歌善舞。
肖轩听了他的赞叹,更显得意,带着几分醉意向唐寅那边凑了凑,低声说道:“不怕王弟见笑,孤的这些子女中,香儿与孤最像又最亲近,孤最喜欢的也正是香儿。”
唐寅点点头,说道:“如果我是王兄,也会如此。”
在他看来,肖亭太善于伪装、城府太深,肖渊太成熟、太老成,而且也锋芒太露,肖玉太女儿态,堂堂七尺男儿却娇柔俊美如女子,肖鹏则是个典型的武夫,修为确实已足够高深,只是头脑的发育显然没有跟上他发达的四肢,就单看这五兄妹来说,唯一还算正常点的也就属肖香。
得到唐寅的认同,肖轩仰面大笑,举杯道:“来,王弟,喝酒,干!”
“干!”
且说在宴会中央舞剑的肖香,她渐渐开始加快动作,手中的佩剑被她越舞越快,上下翻飞,为了跟上她的节奏,乐师们也只能加快奏乐,不知不觉之间,奏乐声就只剩下了‘当、当、当’连成一串的鼓点声。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肖香不留痕迹的向唐寅慢慢靠拢过去。
此时唐寅端着酒杯正和肖轩闲聊,毫无预兆,舞剑的肖香突然向他横扫过来一剑。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又快又出人意料,亦把在场的众人皆吓了一跳。
就听沙的一声,剑锋由唐寅持杯的指缝尖掠过,再看他手中的酒杯,上面多出一道浅浅的划痕。肖轩心头大惊,脱口叫道:“香儿!”
肖香急忙收剑,满脸歉意地看向唐寅,急忙解释道:“哎呀,是香儿舞得太专心了,险些伤到‘王叔’,‘王叔’不会介意吧?!”说话时,她脸上还带着‘不好意思’的甜甜微笑。
这丫头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呢!唐寅暗笑,他不紧不慢地看了眼酒杯,然后放下来,笑道:“贤侄女说的哪里话,本王当然不会介意,贤侄女也无须自责。”
自责?切!肖香暗暗撇嘴,脸上仍是一副憨态可掬的微笑,而后又转头看向肖轩。后者无奈地摇摇头,故作气恼地说道:“简直是胡闹,太不懂分寸了,回去坐好。”
“是!父王!”肖香小心翼翼地收起佩剑,临回座位前还不忘得意地瞥眼唐寅。
肖轩对唐寅轻叹道:“都怪孤平日里太娇惯香儿,王弟别往心里去,想来香儿也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而是存心的嘛!唐寅淡然一笑,摆手道:“香儿的剑舞得很好,我也很喜欢。”
肖轩转开话题,借着几分醉意,低声说道:“神池神通广大,王弟可能还不知道吧,神池的眼线业已安插到你我身边!”
这话令唐寅心头一震,随之收起玩笑之意,虎目眨也不眨地看向肖轩,问道:“肖王兄可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不成?”
自己是收留了很多神池子弟,但在自己身边的也就那么几个,以前是阿三阿四,后来有任笑、常封,最近有皇甫秀台和金宣,难道,这些人当中会有假意投奔自己的奸细?
肖轩的话也让坐于唐寅身后的皇甫秀台、金宣等人脸色同是一变,下意识地面面相觑,不知道肖轩暗指的人是谁。
肖轩深吸口气,慢悠悠地道:“本来,孤也不相信这种传言,不久前,孤有次心血来潮,便把孤的夫人和嫔妃们全部聚到一处,一起沐浴。”
唐寅眨眨眼睛,并看眼肖轩身旁的王妃,含笑道:“肖王兄倒是很会享受齐人之福啊!”
肖轩摆摆手,说道:“沐浴是假,在沐浴之时,孤特意让她们每人服下一颗聚灵丹,王弟,你猜结果如何?”
唐寅心中顿是一动,疑问道:“如何?”
肖轩一笑,说道:“在孤的嫔妃当中,竟然有两人是修灵者,而且还是修为高深、极为厉害的修灵者,为了擒住她二人,竟然折损了孤的三名贴身护卫!”
唐寅吸气,脱口问道:“这两位嫔妃都是神池的人?”
“除了神池,谁还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把细作安插到本王的身边,除了神池,谁还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培养出如此厉害的灵武高手。”
肖轩忍不住长叹一声,黯然道:“其中一位嫔妃还是孤最宠爱的女人之一,她也最懂孤的心意,平日里,孤有许多贴心的话都对她讲,可惜,她由始至终都不是孤的人啊!”
唐寅眉头慢慢皱紧,垂首不语。
肖轩又向唐寅近前凑了凑,低声说道:“王弟,神池能把细作安插到孤的身边,王弟也不能不防啊,等回国后,王弟也应按照孤的办法做下试探,没有自然最好,万一真有细作,得及时揪出来,不然日后必成大患,我们的性命也等于是握在神池的手里。”
肖轩这番话对唐寅而言太震撼了,他倒吸口凉气,脸色变换不定,眼珠子也转动个不停。
沉吟好半晌,他回头看向皇甫秀台和金宣,询问他二人是否知道此事。
皇甫秀台和金宣不约而同地摇下头,表示自己从未听说过神池有把细作安插进川国或风国的王宫里。
当然,他二人不知情并不代表一定就不存在,自从知道广寒听的秘密后,也让他二人明白一件事,在神池内部还有太多太多的秘密是他们所不了解的,甚至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事关重大,唐寅也不敢草率,正所谓卧塌之侧,岂容他人安睡,如果王宫里确有奸细,危害太大,必须得根除。
他拱手说道:“多谢肖王兄提醒,我回国之后,务必会追查此事!”
顿了一下,他又好奇地问道:“肖王兄的那两位嫔妃都已被抓住了吗?”
肖轩得意洋洋地点点头,说道:“在孤的王宫之内,贼人又岂能跑得出去?”
“她二人可有承认是神池的细作!”
肖轩再次点头,说道:“其中一人已经招供,不仅承认了她是神池的细作,受广寒听指使,而且还交待不仅仅川王宫有神池细作,其它列国也有,包括,王弟的王宫之内!”
“是何人?”唐寅简直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最深恶痛绝的人,竟然会一直潜伏在自己的身边?
第840章
肖轩摇了摇头,说道:“她并不清楚潜伏在风王宫里的细作具体是谁,只是交代,不是普通的宫女,身份要比宫女高得多。”
不是宫女,而且身份要比宫女高许多,如此来说,那也不可能侍卫,难道是……唐寅眉头紧锁,简直不敢再想下去,再往下想,就要想到他的夫人和王妃身上了。
他相信柔儿不会是细作,舞媚、范敏、袁千依、肖娜更不会是细作,那么,潜伏在自己王宫里的细作会是谁呢?
让他毫无头绪的去猜,他无论如何也猜不出来,甚至连个可怀疑的对象都没有。
他考虑半晌,正色道:“肖王兄,不知那两人现在关押何处?能否让我去见见她二人?”
肖轩挥手说道:“哎,王弟不必和孤如此见外,现在你我是兄弟,要对付共同的敌人,孤当然也希望王弟能早日清除身边的细作。”
唐寅松了口气,强笑道:“多谢肖王兄!”说着话,他就要站起身。
肖轩一把把他拉住,笑呵呵道:“王弟不必如何心急嘛!现在天色已晚,等明日再见她二人也不迟。”
说着话,他又拍着胸脯保证道:“两名贼女现在皆被孤关押在虎牢,孤可以保证,两名贼女绝对跑不掉。”
这一点唐寅是百分百相信的,抓住这么重要的细作,肖轩自然会严加看管。他想了片刻,点头应道:“好吧!就依肖王兄之见。”
肖轩一笑,问道:“听说最近王弟与神池之间也颇有瓜葛,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王弟可否告知一二?”
关于神池之事,唐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他随即把广寒听就是五百年前的广玄灵一事原原本本的向肖轩讲述一遍。
等他说完,在场的众人都傻了,包括肖轩在内,一个个膛目结舌,如同在听故事一般。
好半晌之后,肖轩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问道:“所以,广寒听就是广玄灵的傀儡,广玄灵用灵魄吞噬这种技能一直活到今天?”
“是的,如果不能铲除他,他还可以一直活下去,几百几千甚至几万年都有可能!”唐寅苦笑道。
“不可思议,这太不可思议了。”连贵为川国国君的肖轩此时都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冷战,喃喃说道:“想不到,天下竟会有此等奇门妙法!”
听他的话,更像是在由衷羡慕广玄灵似的。唐寅说道:“不管怎么样,广玄灵必须得及早铲除。”
“没错!”肖轩大点其头,正色说道:“只要还有此人一天在,你我二人皆有被他*控成傀儡的可能!”说到这里,他又低声嘟囔道:“孤可不想被他吞噬了灵魂,做他的替身!”
顿了一下,他又问道:“王弟有什么打算?”
唐寅摇头,说道:“我暂时也没有想好。神池虽说只是个弹丸之地,但境内多高深峻岭,不宜大军作战,更关键的一点是,广玄灵现在还牢牢控制着神池的所有子弟,贸然出兵,只怕,负多胜少啊!”
肖轩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赞同道:“王弟所言有理,此事……确实不能草率,还得仔细斟酌!”
说着话,他的眼睛突然一亮,正色道:“王弟何不让天子下召,揭露广寒听的丑行,只要让他先失民望,我们出兵便可事半功倍。”
恩,先压垮广玄灵的声誉,这也是个办法。唐寅点点头,说道:“此事绝非三言两语就能定下来的,我们还得从长计议,一旦决定动手,便再无回头之路,得以雷霆万钧之势,做到一击必胜,不能给广玄灵留有任何喘息之机。”
“没错,如果让广寒听跑了,或者让他得到反击的机会,你我二人都将陷入险境。”
不说别人,单说广寒听,以他的实力,足可以强行冲进风川两国任何一国的王宫之内,没人能拦得住他,所以说,要打,就只能是一击必胜,将他杀掉,永绝后患。
肖轩拉着唐寅的手,笑呵呵地说道:“王弟啊,你我现在先于私底下碰了头,等到明日上到朝堂,在群臣面前便可以统一立场,孤也可以力排众议,坚持两国之间的议和之事了。”
这才是肖轩先以私人性质的宴会款待唐寅的原因所在。他必须得先弄清楚唐寅的心意,与他明确双方的真正敌人是谁,只有在这一点上先达成共识,议和之事才能顺利进行下去。
唐寅也很佩服肖轩做事之周全,他含笑说道:“肖王兄的心意我明白。”
“王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啊!”肖轩仰面而笑,端起酒杯,与唐寅互饮一杯。
酒宴一直到深夜才结束,散席之后,肖轩把唐寅一行人安顿在川王宫的金庄殿。
这是一座单独的大庭院,即有主殿,也有厢房,大大小小的房间加到一起得有二十余间,足够唐寅和他身边随从住的了。
在庭院当中,肖轩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