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唐寅目光缓缓扫视众人,看了片刻,他方点点头,淡然说道:“诸位将军都起来吧!”说着,他摆摆手,示意众人都坐,而后他也坐到营帐正中的椅子上,问道:“请问,哪位是沮延沮将军?”
众将先是一愣,随后纷纷把目光看向人群中的一名大汉。大汉急忙从人群中走出来,拱手施礼,说道:“唐大人,属下便是沮延。”
“哦!”唐寅笑了,说道:“赵大人曾向我提起过你,说你骁勇善战,又精通治兵之道,是难得的人才。”
赵大人?名叫沮延的将领先是一怔,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唐寅说的是赵辉。这么多的天渊军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穿过整个关南郡,突然来到三池,要说没有赵辉的协助,那绝对是不可能的,看来,赵辉业已和唐寅串通一气,合力对抗钟天了。
沮延正是关南军的统帅,也是赵辉的老部下,关南军的大事小情基本都是由他来负责,宁军*近盐城的时候,沮延统帅关南郡的增援军也去了盐城,结果是有去无回,连同麾下将士统统被钟天扣住。
此时听完唐寅的话,沮延面露惶恐之色,忙道:“唐大人,那是赵大人在夸奖属下,属下实不敢当!”
唐寅暗暗点头,别看沮延长的人高马大,相貌粗野凶猛,但为人倒是谦逊有礼,和外表反差很大。他含笑说道:“这里是关南郡,也是沮将军的家乡,沮将军无须客气。现在,你可以带上关南军的兄弟们返回通州,当然,如果将士们疲惫,也可在我军营中休息几日。”
沮延闻言甚喜,赵辉与唐寅交好,自己和麾下的弟兄们也能从中受益,这倒是令他没有想到。他连忙说道:“唐大人,我看……我还是在贵军中停留一些时日吧!虽然肖魁已死,但后面还有以钟文为首的十五万中央军以及四十万的宁军,我对其还是多少了解一些,或许能给唐大人一些帮助。”
既然赵辉已经跟唐寅共同反抗钟天,那身为属下,沮延觉得自己也有责任留下来抵御钟天与宁国的联军。
他要留下来,正合唐寅心意,他笑道:“恩,那么沮将军就暂时留下来好了。”
“是!唐大人!”
唐寅对沮延还算是客气,但对其他人可就没有再这么礼遇了,与沮延谈过话后,他又看向其他地方军的将领,说道:“各位将军离家时日已久,想来都已归乡心切,既然现在投靠我方,我绝不会强留诸位,大家现在可以收拾行装,各回各家了。”
与其留下这些派不上大用场的地方军,还不如尽快打发走,省的在自己这里白吃白喝。唐寅的话说是请他们回家,实际上就是等于下了逐客令。
听完唐寅这话,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皆垂下头,谁都没有言语。
不是他们不想走,而是他们根本就走不了。肖魁是被他们杀的,过不了几天消息就得传到钟天那里,他们这些人都得被全国通缉,离开了关南郡,以后就得过提心吊胆的逃亡日子,这是谁都不愿意接受的。
对于众将领们的难处,沮延自然能感同身受,现在让他们回家,就等于是让他们自投罗网,是回家受死。沮延和众地方将领们在一起相处时间不短,又属患难之交,自然不忍心看他们最后落到钟天的手上。
他清清喉咙,拱手说道:“唐大人,这些地方军的将士们都对钟天的造反恨之入骨,只是受其胁迫,敢怒而不敢言罢了,现在就让他们留下来,为讨伐钟天出一份力吧!”
借着他的话头,众将们精神同是一振,相互看看,纷纷曲膝跪地,异口同声地说道:“唐大人,钟天弑君卖国,人人得而诛之,我们愿意留下来与钟天老贼的叛军作战,纵然战死疆场,马革裹尸,亦在所不辞!”
“这……”众将们把话已说到这些程度,若是再强行赶他们走,就显得太不尽人情,若传出去,对自己的名声也不好。唐寅感觉为难,斜眼看向邱真,询问他的意思。
邱真呵呵一笑,对众将说道:“各位将军能有这样的决心,但是下面的士卒们未必会有,大家远离家乡那么久,谁没有思乡之情呢?若是勉强留下他们,滋生不满情绪,只怕会影响我军斗志。”
唐寅闻言,赞赏地点下头,心中也在暗叹邱真反应之机敏。
众将们都无言以对。钟天要治罪,只会治他们这些投降将领们的罪,而不可能去处罚下面的普通士卒,所以士卒们要回家是没有任何顾虑的,何况他们也太了解士卒们的思乡情绪了。
这时候,沮延也看出来唐寅的想法,他皱皱眉头,再次站出来,这回他声音加大,正色说道:“既然大人顾虑将士们的思乡情绪,那么就让想回家的兄弟们回家好了,对于那些不想回家而愿意与钟天作战的将士们,也不应该勉强,不然的话,就太伤人心了。”顿了一下,他继续道:“大人若想战胜钟天,只靠一、两个郡是远远不够的,而要举全国之力,所以大人更应该善待各郡各县的将士和百姓们,也只有这样,大人才会民心所向,推翻钟天逆贼也就指日可待了。”
等沮延把话说完,唐寅吸了口气,拉拢全国百姓的民心,这倒是他没有想过的。虽然他不认为只有民心所向才能战胜钟天,不过能得到民心总不是一件坏事。
唐寅是很聪明,不过他的聪明主要表现在随机应变上,而并不擅长深谋远虑,不过他有个优点,就是能敏锐的察觉到哪条意见对自己有利、哪条意见对自己没有益处。
他笑呵呵地沉吟着,脑筋却在飞速地转动,稍顿了一会,他哈哈仰面一笑,说道:“沮将军所言,也正是我所考虑。”说着,他环视众将,说道:“各位将军若想留下来,我当然举双手欢迎,若是想走,我也绝不勉强,还会送上一些盘缠,以备路上所需,另外,还希望各位将军也能把我的话转达给下面的将士们。”
哎呀!众将们听完这话,无不长出口气,齐齐向唐寅施礼叩首,说道:“多谢唐大人!”
沮延在旁边看着,也是两眼放光。
就刚才来看,唐寅有心把地方军都打发走,明显是目光短浅之辈,但现在他理解唐寅为何能把实力做的如此之大了,他没有那些达官显贵们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而是能听从别人正确的意见,哪怕是自己这个刚刚相识之人的意见,这一点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太难了。
他即感叹又佩服地向唐寅深施一礼,说道:“大人英明!”
二十万的地方军,其实愿意留在关南郡继续战斗的士卒并不多,唐寅的话一传达下去,大多数的地方军士卒们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最后愿意留下来的人还不足两万,对这样的结果,唐寅是很满意的,也是可以接受的。
另一边,他又令人给埋伏在边境处的上官元让和彭浩初二人传令,说明三池城的情况,让他俩马上带队撤回来。
接到唐寅的命令后,彭浩初没敢耽搁,马上要准备下令撤军,这时候,上官元让却不干了,他出来埋伏是为了打仗的,现在连钟文军队的影子都没看到,怎么能撤呢?
第195章
上官元让好战,而且又是主将,他不同意撤军,谁都没办法。
彭浩初找到上官元让,说道:“元让将军,大人已经下令撤军,我军若是不撤,就是抗令,是要受到严处的。”
上官元让嗤笑一声,挥手说道:“别拿军规军法压我,我虽然不太懂,但也听过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说法,现在我是主将,自然要根据实际情况做出判断。”
彭浩初差点气乐了,现在还做什么判断?二十万的地方军已经降了,己方阻击敌军增援的任务已算完成,不回去交令复命,还硬是留在这里,毫无意义可言。他知道上官元让好战,强留下来,就是要与钟文的军队打一仗,但现在己方人少,而敌军人多,又是战力最强的中央军,真打起来己方也占不到便宜。但这话他可不敢说,以上官元让的性格,他越说敌人厉害他越得要留下来试试。眼珠转了转,他问道:“那元让将军准备等到什么时候?我军所带粮草不多,再等下去,军中就无粮可吃了!”
“哦……”听到军中要无粮了,上官元让琢磨了一会,说道:“若是明日一早敌军还没有出现,那我们就撤退!”
彭浩初松口气,生怕上官元让反悔,急忙应道:“好!一言为定!”
上官元让叹口气,站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向金光郡的方向眺望,嘴里还振振有辞地嘟囔着:“钟文到底是什么行军速度,即使爬,现在也该爬到了。”
彭浩初苦笑。他们现在只六万人,而钟文一众却是十五万的中央军,人们避战还来不及,只有上官元让在翘首以待,充满期盼。
本以为过了这一晚之后等到明天清晨就可以回本军大营,可没有想到的是,一直都未出现的钟文大军却偏偏在这晚赶到了两郡交界处。
天近傍晚,上官元让和彭浩初以及麾下的将士们正在吃饭,这时候,一名天眼探报快速跑过来,到了众人近前,跪地施礼,同时急声说道:“上官将军,彭将军,钟文大军已近边境,现已在距离此地的十里外安营扎寨。”
“哦?”听闻这话,上官元让顿是精神大振,手中的碗筷都扔了,腾的站起身形,兴奋地问道:“此话当真?”
天眼探报愣了一下,然后急声说道:“军情大事,属下不敢谎报!”
上官元让点点头,对彭浩初笑道:“这是天助我也!彭将军,今晚三更,我们就去劫他钟文的营寨,你意下如何?”
彭浩初脑袋摇的象拨浪鼓似的,连忙摆手道:“不可!元让将军,若是在埋伏地点,我们突然发动个偷袭,打敌军的措手不及还可以,但若是主动出战,我军人数上的劣势太大,实难取胜,还望元让将军万万不可草率行事。”
上官元让白了彭浩初一眼,心中暗道:什么不可草率行事?是你自己胆小怕事才是真的吧!他哼笑一声,说道:“彭将军若是怕,今晚我就自己带人去劫营好了。”
彭浩初非但没有安心,反而更是连连阻拦,一再相劝上官元让不要前往。最后,上官元让也被他唠叨烦了,虎眼一瞪,喝道:“今晚我只带三千兄弟前往,彭将军率众接应即可,还有,不要再多言,这是我的命令!”
见上官元让火气已起,彭浩初咽口吐沫,不再多话。上官元让去劫营,而且还只带三千人前往,自己又怎么可能留下来,不管他的死活,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别说自己过意不去,连向大人那边都没法交代。
不过他可没打算要和上官元让同行,而是想随后悄悄前往,既然上官元让好战,为人又傲慢,让他先吃次教训也好。
上官元让把前来报信的天眼探子留下来,让他给自己带路,等到晚间三更天一到,上官立刻集结起他挑选出来的三千精兵,带上探子,离开己方的埋伏地点,直奔钟文驻扎的军营而去。
钟文是钟天的二儿子,做为军中统帅,不想集中兵力制敌,却因自己的贪生怕死而把三十五的大军分成两部分,让二十万的地方军打头阵,导致地方军临阵倒戈,这在唐寅以及麾下的将领们看来,钟文就是个昏庸无能的公子哥,之所以能成为军中统帅全是依仗其父的权势。
上官元让当然也有这种想法,根本就没把钟文以及麾下的大军放在眼里。
很快,上官元让便率众接近钟文驻扎的大营,藏身到附近的林地之中,随后他攀上一颗老树,举目观望。
这片营寨规模极大,靠山而扎,整体呈半圆形,外围有木制的栅栏,每隔一段距离,栅栏中都建有高高的了望塔,以作警戒之用,而在栅栏的外面还立有一圈斜十字形的拒马,可阻挡骑兵的冲击。
单看其规模,很难想象这座大营是临时搭建出来的。
上官元让并不懂安营扎寨之术,也看不出钟文营寨的好与坏,不过,对方疏于防范他倒是看出来了。偌大的营地,在其外围连巡逻的士卒都没有,栅栏中的了望塔大多也是空的,根本无人驻守,只是在营寨的辕门要地才稀稀落落地看到几名站岗放哨的士卒。
看罢之后,上官元让暗笑,想来钟文根本就没算到在自己的地盘上竟然还会有人来偷袭他的营地,今晚的时机抓的正是恰当好处。跟自己同来明明可以立下大功一件,可惜彭浩初胆子太小,这可不能怪自己没有提携他了。
想到这里,上官元让脸上的笑容加深,跳下老树,看了看周围的三千士卒,压低声音说道:“敌营防范松懈,等会兄弟们随我劫营时,只管跟着我向前冲,见人就杀,不用顾虑其它,明白吗?”
上官元让的勇猛,这些士卒只是听说过,却未见过,此时,他们心中也并无惧意,纷纷点头说道:“是!上官将军!”
等到四更天过半的时候,上官元让从战马上取下自己的三尖两刃刀,没有骑马,率三千士卒步行,慢慢向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