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翌日。潘泰特意选择傍晚的时候到任府拜访。按理说,去拜访人家都会选择上午,可他偏偏选在饭口的时候,为的就是要让任笑设宴款待他。
此时任笑在家,和他在一起的还有夏瑶。听说潘泰前来拜访,任笑顿是一皱眉,潘泰的预感没错,任笑确实对他没什么好印象,而且还厌恶得很。
若是在以前,别说有夏瑶在,就算夏瑶不在,他也不会见潘泰,但现在他的身份不同于以前,有些事情也不能任由他的性子去做,潘泰毕竟是长老,既然亲自登门拜访,他只能见上一见。
他对夏瑶无奈地说道:“瑶,我先去应付一下潘长老,去去就回。”
夏瑶淡然一笑,站起身形道:“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去了,明日我再看你!”说话时,她穿起斗篷,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就剩一对美囘目露在外面。
看着她这身打扮,任笑心中充满歉意,同时他也在心里暗暗起誓,等他成为圣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向夏瑶求婚,两人绝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偷偷摸囘摸的见不得光。
见任笑看着自己愣神,夏瑶对他笑道:“我从后门走,不会被潘长老发现的。”说着,她恍然又想起什么,提醒道:“笑,潘长老这人心术不正,你可要多加提防才是!”
任笑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他送夏瑶出了房间,又目送着她走出后门,登上等在外面的马车,这才转身向大厅那边走去。
当任笑到大厅的时候,潘泰已在这里等了有一会,见到任笑终于露面,潘泰急忙站起身形,拱手施礼,说道:“老夫拜见公子!”
“哎,潘长老不必多礼!”不管任笑心里多讨厌潘泰,但基本的礼数还是要讲的。他快步上前,拱手也回了一礼。
二人分宾主落座,潘泰苦笑着说道:“本来,老夫昨天便该赶来向公子道贺,可是拜访公子的人实在太多,老夫又不愿扎堆凑热闹,故选在今日这个时候前来拜访,若有不周之处,还请公子见谅啊!”
任笑乐了,平日里一向骄横跋扈的潘泰突然变得如此客气起来,他还真有点不太适应。他摆摆手,说道:“潘长老说得哪里话,就算潘长老不来拜访,我也不敢怪囘罪潘长老啊!”
潘泰笑容满面地说道:“公子果然仁德。”说着话,他把一旁的礼盒拿了起来,边打开边说道:“听说公子一向喜欢字画,正好老夫的家中也收藏了几副,便顺道拿来请公子鉴赏。”
他还真抓囘住了任笑的喜好,后者笑问道:“不知潘长老的字画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哎呀,老夫也不懂谁是名家,谁是乱涂乱写的,不过,老夫的这些字画中还真有一副是出自于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
“哦?不知是何人?”任笑来了兴趣,笑问道。
“乃我神池的先王,盘道子。”潘泰小心翼翼地说道,同时紧盯任笑的反应。
任笑闻言,不由得倒吸了口气,盘道子是神池的第四代圣王,他的灵武在历代圣王当中不能算是出色的,但其在字画方面的造诣绝对是最高明的,用一代名家来形容也不为过。
只不过盘道子所在的年代离现在太久远,他的作品也没多少能传承至今,即便是一向喜欢收藏字画的任笑也是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作。
现在听说潘泰手上有盘道子的字画,他当然是又惊又喜。
他难掩脸上的喜色,问道:“潘长老可有将先王的字画带来?”
“当然,就在这里!”只看任笑的表情,潘泰便知道自己的礼物算是带对了。他不慌不忙地从礼盒中取出一只画卷,很随意地抓在手中,递给任笑。
任笑小心翼翼地接过,他慢慢展开,只是展开了一半他就不自觉地站起身形,将画卷放在桌案上,动作缓慢地全部打开。
画卷里画的是神池山,不过那时的神池山上还没有长老院,位于半山腰的神池城规模也远没有现在这么大,不过整幅画看上去栩栩如生,妙笔生花,画功娴熟飘逸还带着洒脱。
在画卷的一侧另写着一行字:神池仙境冠绝天下。落款处有盘道子的号和印章。
是真品!任笑对字画颇有研究,虽然他从没见过盘道子的真迹,但是手摸画卷的质地,可判断出年代久远,细瞧画卷的画风,绝对是出自名家之手,而在盘道子那个年代,名家屈指可数,他们的作品也绝不会假用旁人的名讳。
另外,这副画的珍贵之处还不仅在于出自盘道子之手,它还还原了千百年前的神池山和神池城的全貌,这一点可太珍贵了,任笑直看着目不转睛,爱不释手。
潘泰在旁静静地观瞧,眼中逐渐射囘出凶光。
他能感觉得到,现在任笑的注意力全放在画卷上,如果自己此时动手,定能杀他个措手不及。想到这里,他的手慢慢抬起,放到腰间的佩剑上。
“好!好画!”任笑突然开口赞叹。
一旁的潘泰身子一震,刚刚提起来的手立刻又放了下去。任笑的目光仍是落在画卷上,根本没留意到潘泰的异样,他随口问道:“潘长老,此画是从何处得来?”
“啊,这副画是老夫在逛集市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他这是信口胡说。他强取豪夺来的宝物太多了,至于这副画是怎么弄到手的,又是什么时候弄到手的,他早忘得一干二净。
“潘长老一定花了不少银子吧?”任笑仍是心不在焉地随口问道。
“恩,是不少,老夫足足花了五千两。”
“什么?”任笑的注意力终于从画卷中抽了出来,转头惊讶地看向潘泰。
潘泰还以为自己说多了,他急忙圆话道:“老夫也觉得区区一副字画竟然要五千两,实在不可思议,但念及是先王遗作,老夫实在不忍它流落民间,便咬牙买了下来……”
不等他说完,任笑已仰面大笑起来,说道:“潘长老,五千两不是贵了,而是太便宜了,此画价值连城,又岂是用金银所能衡量?”
潘泰瞪大眼睛,他也没想到这区区的一副画竟然会有这么高的价值。
他愣了半晌,方笑道:“公子是懂画之人,而此画留在老夫这粗人手上只能是暴殄天物,今日,老夫便把此画赠于公子,还望公子能笑纳!”
任笑身子一震,愣了片刻,连连摆手,急忙道:“不可不可,这太贵重了,我万万不能收下,潘长老快拿回去吧!”说话时,他快速地把画卷重新卷好,递还给潘泰。
第29章
潘泰不解地看着任笑,疑问道:“公子可是不喜欢?”
任笑乐了,摇头说道:“并非我不喜欢,而是太贵重了。”
“公子这么说可就和老夫见外了。”潘泰豪爽地说道:“此画在老夫手上,就是毫无用处的废物,老夫也不懂得欣赏,可公子是懂画之人,还请公子无论如何也要收下啊!”
“这……”任笑微微皱眉,沉默未语。这副画,他是打心眼里喜欢,喜欢到都不敢多看它,怕自己忍不住会起贪念,现在潘泰主动送给他,他心里也明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潘泰肯拿出这么重的厚礼,必是有所求。
似乎看出任笑的顾虑,潘泰急忙正色说道:“公子千万不要误会,老夫并非有事相求,只是单纯为了道喜而来!”
任笑沉吟片刻,随即仰面而笑,站起身形,拱手说道:“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啊,公子不要客气!”潘泰也站起身形,拱手回礼,说道:“老夫以前多有不检点之处,以后必当洗心革面,还望公子能网开一面,不计前嫌!”
原来这才是潘泰的来意!任笑笑了笑,他点点头,说道:“以前的是是非非,我可以既往不咎,不过以后,还请潘长老多加收敛,谨小慎微,方为处世之道!”
“是、是、是,公子教训得极是,老夫铭记于心!”潘泰连连点头,不过心里却嗤之以鼻,任笑这个毛头小子现在竟然教训起自己来了,真是可笑至极!
二人重新落座,潘泰没话找话,东拉西扯,硬是把天色拖到大黑。他故意扭头向外面望望,惊讶道:“哎呀,天色已不早,老夫也该回去了,公子,老夫先告辞!”
说着话,他站起身形,拱手施礼,然后作势要往外走。任笑含笑说道:“潘长老若无要紧的事,就留下来吃顿便饭再走吧!”
他其实只是随口客气而已,没想到潘泰还真就打蛇顺竿爬,他连迟疑都没迟疑,客气也没客气,满脸堆笑地说道:“那老夫就讨扰了!”
任笑愣了愣,接着摇头而笑,但也没太介意,向大厅门口的老仆说道:“上酒菜!今日,我与潘长老要开怀畅饮。”
他收下盘道子的真迹,心情大好,对潘泰的厌恶多少也减轻了一些。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这也是人之常情。
很快,任府的下人把酒菜一一送上。任笑和潘泰把酒言欢,边吃边聊,倒也其乐融融。席间,潘泰笑道:“若是早知道公子喜欢字画,老夫就多带来一些了。”
“哦?”任笑好奇地问道:“潘长老家中还有字画?”
“是啊,还有许多,除去先王的字画外,另有关亭的字、徐平的画……”潘泰一口气说出数位名家的作品。
任笑听得认真,也向往不已,等他说完,他笑道:“看来,我应该去拜访潘长老才是!”
“哎,那怎么敢当呢!老夫明日再来,顺便把那些字画全都带来由公子鉴赏就是。”潘泰乐呵呵地说道。
“如此可就太麻烦潘长老了。”任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哈哈,公子又何必与老夫客气呢!”说话间,潘泰端起酒杯,说道:“老夫敬公子,请!”
“潘长老请!”任笑与潘泰推杯换盏,不知不觉间二人的这顿酒菜已吃到深夜。在潘泰频频相敬下,任笑的酒可没少喝,这时候已感到头晕脑涨,眼皮沉重。
看出任笑的醉意,潘泰在心里暗道一声机会来了。他眯缝起眼睛,手又摸向腰间的佩剑。可正在这时,外面传来阵阵的脚步声。潘泰心头一震,急忙回首向外观瞧。
原来是外面的守卫们换岗。
原本守在外面的风国侍卫们纷纷离开,取而代之的神池子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发虚的关系,潘泰总觉得新换来的神池弟子们目光一个劲的向大厅里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他暗暗咧嘴,这些神池子弟可比风国侍卫麻烦得多,通过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压也能感觉得到,个个都灵武高强,若是自己此时动手,就算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掉任笑,自己也难以脱身。
唉!他在心里暗叹口气,默默摇头,握于佩剑的手再次放了下去。他故作关切地看着任笑,欠身轻唤道:“公子?公子?”
现在任笑的反应已明显变得迟钝,潘泰连唤他数声他才回过神来,目光涣散地看向潘泰,囫囵不清地问道:“潘长老可是在叫我?”
“老夫看公子也累了,还在早些休息吧!”
任笑正有此意,他点点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形,说道:“我送潘长老出府!”
“不必了!老夫还是先送公子回房休息吧!”说着话,潘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任笑的胳膊,带着他往外走。
“这怎么好意思呢……”“哎,公子不必与老夫客气。”
潘泰搀扶着任笑走出大厅,守在门口的仆人们立刻上前,拱手说道:“潘长老,还是让小人扶公子回房吧!”
“公子现在的身份已不同以前,万一你们粗手粗脚伤到了公子,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让开!”潘泰沉着老脸,把走上前来的仆人们全部喝退,接着,搀扶着任笑向后院走去。
仆人们面面相觑,满脸的无奈,只好跟在二人的后面。在仆人们的指引下,潘泰把任笑送回到他的卧房,而后又亲自伺候任笑躺下,帮他脱了鞋袜,又让下人们去准备清水。
瞧他那副殷勤的样子,仆人们皆感哭笑不得,恐怕潘泰当年伺候他的亲爹也没如此上心过。
人就是这样,当你无权无势时,谁都不愿搭理你,可一旦你变得有权有势了,平日里那些正眼都不看你一眼的人们便会一窝蜂的倒贴上来,竭尽所能的大献殷勤。
潘泰堪称是其中之最!仆人们在旁一个个冷眼旁观,面露鄙夷之色。
似乎也感受到众人对自己的鄙视,潘泰老脸一沉,挥手说道:“你们都站在这里做什么?快去准备热水,给公子净身啊!”
“是!潘长老!”仆人们心中冷笑,一个个拱手应了一声,接着,鱼贯走了出去。
等到他们离开,卧房之内便只剩下任笑和潘泰两个人。
此时,任笑已是大醉,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鼾声阵阵,潘泰眼中的杀机又再次显露出来,他向左右看看,确定房内已无其他人,回手握住剑柄,接着,将佩剑缓缓抽了出来。
别看他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长老,为人又心狠手辣,但现在他的心已是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到了极点。
此时杀要任笑很容易,只需一剑刺下去即可,不过刺下了这一剑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