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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鹏军巡逻队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走着,在唐寅等人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鹏军巡逻队才算是走远。唐寅再次扣住一块碎石,以刚才同样的手法和力度将石块甩入江中。
等了一会,江面上毫无反应,程锦根本没有露出头来,唐寅见状,暗叫一声不好,从巨石后面窜出,抢步上前,连衣服和鞋袜都未来得及脱,就要向江水里跳,趴在地上的乐天和艾嘉二人吓了一跳,双双从地上窜起,把唐寅强行拉住,急声说道:“大人,危险……”
现在唐寅已经失去江默这位暗箭的支柱之一,可再不能失去程锦这另一根支柱了,此时他整个心都系于程锦身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什么话都没说,用力推开乐天和艾嘉,想继续向江水里蹦,正在这时,就听江面扑的一声,在江水中足足憋气有五、六分钟的程锦终于探出头来,仿佛体内的氧气已被渣干似的,仰着脑袋,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吸着气,声音之大,好象拉动的风箱,连岸边的唐寅等人都隐约能听到。
看到程锦无事,唐寅的身躯僵住片刻,接着,如释重负的扑哧一声笑了,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是落了回去,他倒退两步,慢慢坐到地上,也稍微有些气喘。
因为有敌军的巡逻队刚刚经过,程锦也没敢继续向对岸深入,抓着绳索,快速地退了回来。
等他上岸之后,乐天和艾嘉二人立刻把他的衣裤送上前去,帮他披在身上,程锦如同刚经过一场恶战似的,连连喘着粗气,缓了一会,他方走到唐寅近前,咧嘴笑道:“大人,刚才好险啊,差点被鹏军的巡逻队发现了。”
艾嘉在旁说道:“刚才大人见你在江中闭气许久没有出来,都要下水去救你呢,还好被乐天和我拦下了。”
程锦先是一愣,然后心中亦是充满感动,对唐寅拱手说道:“大人……”
唐寅摆摆手,打断他的话,没有就此事多提,反问道:“有绳索辅助,入水之后的感觉如何?”
“还不错,不过若想靠绳索过江,还是需要很大力气的。”程锦如实回答。
第426章
唐寅听完程锦的答复,忍不住皱皱眉头,如果连程锦都有费力的感觉,那恐怕普通的士卒就很难游得过去了。
赵安在旁说道:“这位将军肯定不懂水性,不然的话,有绳索辅助,会很省气力的。”
唐寅耸肩笑道:“我军将士大多都不懂水性。”
程锦眼珠转了转,说道:“大人,在水中为了防止下沉,必须得劳劳抓住绳索,这一点是最太耗费力气的,若是能抱着一根木桩过江,那就事半功倍了。”
“哦?”唐寅闻言眼睛顿是一亮,沉思片刻,心中已有主意,他微微一笑,对程锦等人说道:“我们回去吧!”说着,他又看看赵安,说道:“你也随我回去,到县首府去领赏金。”
听到赏金二字,赵安立刻变的眉开眼笑,嘴巴都合不拢,连连点头应是。
一行四人,原路返回。
路上无话,回到县首府后,唐寅没有食言,确实给了赵安百两的黄金作为奖赏,不过也没有让他立刻离开,而是暂时软禁在县首府内。在唐寅看来,他能把此事告诉自己,领取赏金,弄不好也会跑到江北那边,将此事告诉给战无双,再领一笔赏钱。人心险恶,不能不防,这也是唐寅一贯的作风。
令人把赵安带走,唐寅没有多做耽搁,立刻传令下去,招集麾下众将。
很快,上官元让、战虎、子缨等将相继赶到,等人都到齐之后,唐寅将赵安所提供的渡江绳索一事原原本本的讲述一遍。听完他的话,众人无不是又惊又喜,这当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只要能偷偷渡过泮水,接近敌军,那么对岸的万余名鹏军根本不足为虑。
上官元让插手施礼,正色说道:“大人,末将愿率两千兄弟先行渡江,这次定能将对岸的鹏军全部歼灭,若还不能胜,末将就提头回见大人。”上官元让自投军以来,虽然也有打败仗的时候,但从未败的象这回这么惨,这么窝囊,甚至都未能伤到敌人一兵一卒,自己麾下的兄弟们却几乎全军覆没,他心里早就憋着一口恶气,现在出气的时机终于到了。
唐寅笑呵呵地看眼上官元让,摇摇头,说道:“元让,先不急,此事也需从长计议。”说着话,他看向子缨,说道:“子缨将军,渡江的木筏还是要赶制,而且要加大力度,让对面的鹏军以为我们要继续以木筏渡江。”
子缨明白唐寅使用的是瞒天过海的战术,了然一笑,点头说道:“是,大人,末将明白!”
“还有……”唐寅从身边拿出一卷绢布,递给子缨。后者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莫名其妙的接过来,展开一看,绢布上面画了一个长方形,前后皆是半圆,一人多宽,半丈多长,别说子缨没看懂,其他众人也都看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唐寅画的是什么。
唐寅含笑说道:“子缨将军,按此图形,做出一模一样、一般大小的木板,不要太厚,也不可太薄,半寸即可,两天内要赶制出两千个,你能否做到?”
木板倒是好做,不过子缨不明白唐寅要两千木板做什么。他疑问道:“大人要这些木板是为了……”
“渡江!”唐寅眯缝着眼睛说道:“程锦将军已经亲身试过,即便有绳索作为辅助,但若不识水性,想通过泮水,仍非易事,所以打造出两千木板,我军将士便可趴伏在木板之上,只需抓紧绳索不被江水冲走即可,如此一来,渡江不仅省力,也会更加迅速。”
“原来如此!”听完唐寅的解释,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重新打量起唐寅勾画的图形,虽然只有四条线,但越看越觉得精巧,尤其是前后的半圆,更适合在水中滑行。子缨也忍不住赞道:“大人高明!末将立刻就吩咐将士们赶造此物。”
“恩!”唐寅点点头。
他刚才所画的图形也不是他自己凭空想出来的,灵感是来自于冲浪的滑板,他虽然没玩过,但是也见过,觉得此时用滑板渡江再适合不过了。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据报,两天后,以萧慕青将军为首的十万平原军将士将会抵达梨山城,届时我军的木板也刚好能做完,到那时,我军在正面摆出进攻之势,吸引敌军的注意力,而暗中,元让率领两千将士,偷偷从城东的浅滩那边潜伏过去,只要元让和敌军一开战,我军便乘木筏强行渡江,各位将军,可有异议?”
众人对唐寅紧密又细致的安排无不打心眼里感到佩服,一各个擦拳磨掌,齐齐起身拱手,说道:“大人英明,末将遵命!”
“好,既然诸位都同意,那么,只要平原军的兄弟们一到,我们就立刻对北岸的敌军发动进攻!”
“是!大人!”
现在众将们的心气又重新提升起来,尤其是上官元让,两眼冒精光,恨不得一下子就飞到对岸去,杀鹏军个落花流水,好为阵亡的那五千余名兄弟报仇雪恨。
唐寅瞧瞧兴奋不已的上官元让,侧头又对战虎说道:“战虎,这次你与元让同行。”
战虎是不如上官元让勇猛,但战虎心细,头脑也冷静,有战虎在上官元让身边,唐寅也更放心。
对他的安排,战虎没有异议,插手领令,上官元让的脸色却沉了下来,看都未看战虎,而是问唐寅道:“大人可是认为我一个人统领不了两千兄弟?”
唐寅了解上官元让的脾气,若是自己说不放心让他单独率军前往,那上官元让就得气疯了。他早已想好措辞,微微一笑,说道:“元让不要小瞧敌军,别忘了,敌军之中还有个神池高手追风剑,此人之厉害,我军无人能敌,只有你可与他相抗衡,你一旦被追风剑缠住,我军的两千将士恐怕难以匹敌上万的敌军啊!”
“哦!原来大人是在顾虑这个!”上官元让听完笑了,脑袋扬起,看了看左右众将,得意之色自然流露,他插手说道:“大人尽管放心,这次末将定将追风剑斩于刀下,拿他的首级祭奠江默兄弟的在天之灵!”
唐寅缓缓点了点头。追风剑在不在对岸,他不知道,不过即便在,他相信现在的追风剑也绝对不是上官元让的对手,毕竟在鬼见愁的山顶上,自己刺中追风剑的那两刀也是极重的,对方并非暗系修灵者,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痊愈。
天眼和地网的探报没错,两日后,平原军如期抵达梨山城。
平原军的军容与天鹰军比起来差了很多,由上至下,将士们都很松散,尤其是进入高川郡之后,平原军将士不适应高地的气候和炎热,许多士卒把军衣军裤都脱掉了,赤膊带甲,看上去显得不伦不类。
由于平原军不是轻装上阵,随军带有大量的粮草、辎重以及大型的攻城利器,所以行军速度慢了许多,唐寅一众在梨山城已耽搁快十日才赶上来。不过平原军的速度还算是快的,落在后面的还有三水军和赤峰军,至于两万的贝萨骑兵压根就没进入高川郡,让骑兵在山地作战就等于是把骑兵往火坑里推。
随着十万平原军进入梨山城之后,天渊军的气势立刻壮大起来,小小的梨山城也容不下这么多的军队,平原军的营地扎到泮水的岸边上,由对岸向他们这里望来,只见军旗如林,甲卫遍地,营帐挨着营帐,一眼都看不到边际,等到开锅造饭的时候,处处升起的黑烟都直冲云霄。
看到对面这般阵势,即便有泮水之险所依仗,鹏军将士们仍忍不住一阵阵的心惊胆寒。
在平原军抵达的第二天,清晨,唐寅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这些天,天渊军又连夜赶造出五百支左右的木筏,此时已全部拖入江边,一队队的天渊军开始登上木筏,做出向对岸冲锋的架势。就在众将等候唐寅下令进攻的时候,唐寅从马车里走出来,穿过岸边的众人,直接走到一支木筏之上。
见唐寅突然上了木筏,众将们皆吓一跳,不约而同地涌上前去,纷纷问道:“大人……你……你这是做什么?”
唐寅环视众将,再转头瞧瞧左右两侧木筏上的士卒们,他大声喝道:“三天前,就在这里,我军伤亡了六千将士,今天我们又在这里进攻,大家怕不怕?”
“不怕!”
听闻唐寅的问话,木筏上的将士们齐声答道。
他们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在水中不比在陆地,在陆地上,他们谁都不怕,纵然敌人有千军万马,他们也敢冲上去拼一拼,可是在水里,天渊军将士们都有种无力感,三天前的惨败还历历在目,要说此时不怕不紧张,那绝对是骗的。
唐寅理解将士们的心理,他震声喝道:“今天一战,我们定要一雪前耻,不管敌军的还击如何猛烈,我们也要一鼓作气冲上对岸,这次,我会与诸位兄弟们并肩作战,生,我与兄弟们同生,死,我亦与兄弟们同死,现在,你们还怕吗?”
第427章
唐寅肯与众人一齐冲锋陷阵,无疑是在说此战只能胜,不能败,同时也表明了取胜的信心。木筏上的将士们闻言,士气立刻提升起来,连主帅都肯和自己并肩作战,那还有什么好怕的了?众人齐齐呐喊:“大人,我们不怕!”
“好!”唐寅神采飞扬,大喝道:“今天大家随我杀过泮水,全歼对岸的敌军,为三天前阵亡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杀!杀!杀——”
将士们的心气已被唐寅提升起来,无论是木筏上的还是岸边上的风军,无不是连声呐喊,喊声如雷,直冲云霄。
见状,萧慕青、子缨等将暗暗咧嘴,水战可不是陆战,唐寅亲自出战,一旦发生危险,在江面上连躲都没地方躲,他最引以为傲的暗影漂移也完全发挥不出功效。子缨急道:“大人,水战危机重重,还是不要以身涉险的好啊!”
“危机重重?”唐寅笑了,反问道:“何谓危机?危机就是危险与机会并存!何况话我已出口,难道你想让我当众食言不成?”说着话,他环视围拢上来的众将,斩金截铁地说道:“谁都不要再来劝我,否则的话就以扰乱军心论处!”
一听这话,本还想进劝的萧慕青立刻闭上嘴巴,其他众将也都不敢再多说一句。子缨暗叹口气,侧头问萧慕青小声说道:“萧将军,平原军内可有大型的攻城器械?”
萧慕青点点头,疑问道:“子缨将军问这做甚?”
“唉!萧将军,赶快令人把破城弩和投石机统统运到岸边吧!”子缨叹道。
“可是……”萧慕青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望望对面,目测一番距离,幽幽吸了口气,摇头道:“我看泮水少说也有百余丈宽,破城弩和投石机即便能打到对岸,威力也会锐减,而敌军又都隐于林中,恐怕难以奏效啊!”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即便只能扰乱一下敌军也是好的。”
萧慕青苦笑,心里嘀咕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他叫来传令官,让其马上回营,把营中所有的破城弩、投石机统统搬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