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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起身想冲过来救女儿的程修业多少松了一口气,决定制止这场战争,“你们闹够了吗?”
对于他的话,罗紫玉却恍若未闻,依旧拼命晃动着胳膊,努力想要从程佑赫的手中挣脱,见程佑赫不肯放手,她顿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放手!放手啊!你为什么不让我打她?你个孬种,你个废物,你个瞎了眼的东西,你不是我儿子!”
程佑赫低垂着眼,神情十分痛苦,任凭罗紫玉的责打一下下落在他的脸上、身上,只是默不作声。
程修业终于再无法忍受这种景象,两只手狠狠在餐桌上拍下,餐桌猛然一震,发出沉闷的“砰”声。“够了,罗紫玉你够了!你给我闭嘴!”
仿佛被这惊天动地的一声给吓傻了,罗紫玉浑身一抖,竟然真的乖乖噤了声。呆怔半晌,她才缓过神,嘴一咧,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来。
见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程以萱对程佑赫做了一个愧疚的表情,然后提着裙角悄悄上了楼。
**********
晚饭程以萱已经没有了心情,盘起腿一个人在床上静坐。
程佑赫上楼来叫她吃饭,见敲门没有人答应,知道她心情不好,便返身下楼,按照老习惯将饭菜给她端进屋里。
门开合的那几秒钟,有刺耳的女人的叫骂声飘入,程以萱心里了然,连眼都懒得睁,淡淡问道:“爸去哪里了?”
将手中的托盘放到床边的矮柜上,程佑赫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程以萱立时明白了,笑容冰冷,“又到岳家赔礼道歉去了?爸还真是忠诚啊!”
“程以萱!”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程以萱猛然睁开双眼,目光中冷地没有一丝感情,“还是说,你还在为下午的事生我气?如果是,我可以道歉。”
“她毕竟是我妈……”程佑赫看得心里难受,语气渐渐软下来,“不过算了,我不会生你气,永远不会。姐,别这样了好不好?爸爸他是真心对你好,你是知道的。就算他对岳家……那不也全是为了咱们这个家?而且你的工作,爸爸还期望岳叔叔能在市长面前说句好话呢。”
“我不用他!”程以萱依旧嘴硬,心里却不禁惦念起程修业的好,若非自己任性闯了祸,他又何苦去给人家赔笑脸?
见她眼中带了歉意,程佑赫也不再与她多说,指了指柜子上,“别想了,赶紧吃饭吧姐。”
程以萱撇撇嘴,翻身扑倒在床上,将脸埋在枕头里,“不吃,她会好心给我做饭?我怕有毒!”
“别闹了,姐,”程佑赫好气又好笑,一条腿支在床边上,伸手掰着她的肩头将她翻过来,“放心,不是我妈做的。知道你心情不好,这是我亲自下厨为你做的,都是你爱吃的。不信,你尝尝?”
程以萱睁开一只眼睛向那盘中瞟,顿时心情大好,“我信,罗紫玉她虽然人不怎么样,倒确实做不出这样的东西来。不过——”
伸出两个指头,她从盘中拎起一块焦黑,放在眼前仔细瞧了瞧,一脸的嫌弃:“我还是觉得这个东西有毒。”
程佑赫的脸顿时以光速黑屏了。
第十章
岳睿遥的回复模棱两可,程修业还好心情抱着希望时,程以萱就知道,工作已经没戏了。
程以萱的本科读的是工商管理,倒不是她的兴趣,纯粹为了满足父亲的心愿不得已而为之,也顺便膈应一下家里那个对“宁远”虎视眈眈的女人。
不过临到毕业,她还是对商界里的那些勾心斗角提不起兴趣,考量过自己的资本后,她毅然报考了公务员。
到某个单位的办公室做个写材料的文字人员算了,既不用抛头露面,也不亏了一身的才华。
只可惜,公务员这种东西,大家心知肚明,哪怕笔试面试的成绩再优异,拼不过关系,一切都白搭。
人人都费尽心机去争取的东西,也只有程以萱,会为了莫名其妙的半支舞将机会砸在自己手中。
“你就是个笨蛋!”程佑赫恨铁不成钢,尤其想起那天翩然于陆海洋怀中时那女子陶醉的模样,他几乎有冲动把陆海洋生吞活剥了。
程以萱却不以为然,嗑着瓜子,一副悠哉表情,“有什么,就凭你姐我这一身才华,哪里还找不到个工作?这不,待会儿就有个面试,安啦安啦~”
对着程佑赫扭曲的脸吐出几个瓜子皮,她忽然“咦”了一声,“光说我了,怎么就不担心担心自己?书看多少了,卷子做几张了?不想考大学了!小心我去爸爸那里告状!”
用程修业的威名打发走程佑赫后,程以萱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从柜中挑出一套还算正式的裙装就想开路,可都走到门口了,犹豫再三又返回房间。
程修业总说她素面朝天太随便,到底是找工作,还是郑重点吧。
对着梳妆镜她淡淡扫了个妆,手艺已有些生疏,却禁不住底子好。及至裸色唇蜜涂好,再压上一点粉底,一个素雅清淡的曼妙女子便呈现在镜中。
这样,总没问题了吧?
对着镜子她微微笑,镜中的女子也对她展开笑颜。笑颜如花,花开正好。
**********
面试进行地出奇顺利,单单看其中那两位男面试官烁烁放光的眼神,甚至不用等通知,程以萱也大概猜到结果。
天下乌鸦一般黑,早知道蓬头垢面地来就好了!
她咬牙切齿埋头往电梯间里走,回想着方才男人们虎狼一般的眼神,心里一阵阵地犯恶心,嘟囔一句“臭男人”,她打定主意再也不要踏入这里半步。
陆海洋刚刚从楼上谈完案子,原本正低着头想事情,被突如其来的一句骂惊了思路,他下意识抬起头。
七寸白色高跟鞋上,高挑而优雅的身姿亭亭静立,一身合体白灰色竖条纹连衣裙,低调中又不失韵味。虽然仅仅是一个背影,陆海洋却已看得心生好感,尤其那看似随意挽起的发髻之下,细长而白皙的脖颈总让他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程以萱?”他试探道。及至名字脱口而出,他转而又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世上会有如此的巧合吗?
程以萱猛然回过头来的时候,气鼓鼓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收起,嘟着嘴的模样十分可爱,看得陆海洋惊喜之余又是一阵心动。“果然是你。”
程以萱此时也已看清陆海洋,一怔之后仍然余怒未消,对他爱答不理,“哦,你呀。”
在女性面前,陆海洋还从未受过如此冷待,一时禁不住的诧异,却依旧不动声色问她:“心情不好?遇到不顺心的事儿了?”
程以萱耷拉着脸,“是啊,刚才面试时碰到点事。”
“哦,面试没通过?”陆海洋挑眉。
程以萱斜了他一眼,“当然不是!只是……”
见她话到一半便皱起了眉头,陆海洋也不再问,笑了笑,“据我所知,你父亲程修业可是‘宁远’的副董事长。怎么,连你的工作也不安排?”
“没有,是我自己没兴趣。”程以萱赶忙为父亲辩解,“所以年初时考了公务员。”
陆海洋淡淡笑着不说话,一副了然的模样。
程以萱一怔,顿时气结,拼命挥舞着手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笔试和面试都过了,并且成绩相当好!要不是因为你,我还用来这里?!”
这一回,陆海洋不再笑了,眯了眯眼,语气严肃,“因为我?”
程以萱知道自己说多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对,就因为你的小男生的别扭心理作祟,不肯和岳歆怡共舞,所以她爸爸答应替我向市长走后门的承诺不予兑现了。你说这难道不是你的关系吗?”
“走后门?”陆海洋鼻中轻“嗤”一声,似笑非笑,“你倒坦诚。”
“那有什么,大家心知肚明。”程以萱不以为然撇撇嘴,忽而奇怪地“咦”道:“你关心的重点是不是不太对?明明是你的错,说得倒好像是我的问题似的。”
陆海洋的手指在电梯扶栏上轻轻敲,转而换上一副嘲讽的表情,“邀谁共舞是我的事,愿意与否却是你的事。”言下之意,谁让你答应来着?
程以萱顿时被他噎地说不出话来。
电梯门就在此时恰到好处地打开了,程以萱索性不再理身后那个讨厌的男人,招呼也不打一个,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
面试工作的大厦地处N市繁华路段,此时又值午时车流高峰期,打出租俨然成为一件有心无力的难事。
程以萱顺着便道一路溜达出去老远,也没看到一辆亮着“空车”字样的出租车,她不禁有些郁闷,后悔当初没有接受程修业的好意,去购置一台车。哪怕是最便宜的。
拔脚正要离开出租车专用停车位,一辆纯黑的雷克萨斯SUV却突然急刹到她的身边,黑色车窗滑下,她看到驾驶位上陆海洋正在对她点头。
“上车。”他用命令的口吻对她说,不等她答应,他已伸手替她推开车门。
程以萱一向都有着执拗的倔脾气,不肯轻易顺从,此时却手脚不听话似的,莫名其妙就上了他的车。
陆海洋踩下油门,熟练地打着方向盘,很快就从川流不息的车流之中轻松挤入主道。
“怎么没开车?”他目不斜视,面色淡然,仿佛已经忘记之前程以萱的不辞而别。
程以萱还沉浸在方才那几个有惊无险的并道之中,一时没回过神,“什么?哦,我没有车。”
眼看着陆海洋的眉毛又挑起弧度,她十分不满,“干嘛这种表情,我之前在学校住,又用不到,买了也是浪费。再说,谁规定了父母有钱,孩子就必须锦衣玉食、有房有车?你以为每个都和你一样?”
一句话,仿佛触痛逆鳞,陆海洋的脸色瞬间降至冰点,脚下狠狠一踩,程以萱的头险些没撞上前挡风玻璃。
“你疯了!”庆幸自己有乖乖系上安全带的同时,程以萱忍不住冲陆海洋发飙。
陆海洋却只是冷哼一声,然后方向盘急转,发出轰鸣的SUV立时以一个惊险的角度通过前侧方的空隙,并入了旁边的车道。
程以萱此时再想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之后的两个小时内,她一直都是在左摇右晃的连连惊呼中度过的。
陆海洋终于发善心减缓车速,车停下的时候,程以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扑下车门抱着一棵树哇哇直吐。
陆海洋有些看不过眼,抽出几张纸巾跟下车去,伸手轻轻拍她的后背,“这样就晕车,你也太弱了。”
程以萱百忙之中扭脸,玩命用眼睛斜他,“你信不信,我吐你身上?”
见她表情狰狞,不像说笑,陆海洋忙抬头望天,以示无辜。
待程以萱吐地差不多了,陆海洋将纸巾递给她,“擦擦嘴。”
“要你管!”程以萱虽然嘴硬,但还是伸手接过。
胃里总算不翻腾了,精神也好很多,她正准备火力全开将陆海洋这个可恶的人渣轰地连灰也不剩,抬眼的风景却令她一时间又有些头晕目眩。
此时正值暮春时节,透过一排错落有序的青翠护木,映入她眼帘的竟是一望无际的郁郁葱葱。密密层层的柔软嫩草将平坦的地铺成一片绿色的海洋,在清风中涟漪荡漾,甚至不用特意去寻,泥土的芬芳已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这是哪里?”对着美景她怔了半晌,喃喃道,先前的一腔怨气全部消散。
陆海洋微微扬起下巴,面色淡淡,眼中却是禁不住的欣慰,“世外桃源。”
“真美啊!”程以萱由衷赞叹,再没心思理陆海洋,甩掉高跟鞋直接跑上了草地。
年轻有活力的女孩子眉眼弯弯,拎着裙子在草地上笑着、跳着,白皙的双颊泛起红晕,仿佛晨时娇嫩的玫瑰花瓣在脸上绽放。
好像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展现在眼前,陆海洋几乎看得恍了神,连那颗阴郁坚实许久的心似乎都变得柔软起来。
程以萱终于疯跑累了,回身对不远处倚着一棵大树的陆海洋招手,“喂~你不过来吗?这里真的好美,还有草的味道,特别清香。”
说完,她还作势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副陶醉之极的俏皮模样。
陆海洋看的忍不住勾起嘴角,眼中尽是笑意,“不了,我在这里看就好了。”
程以萱歪着头想了想,蹲□子,又起来,手中拿着些什么向陆海洋跑过去。
“给你。”
陆海洋定睛看去,在程以萱摊开的掌心中静静躺着的竟然是几棵翠色欲滴的小草和两朵粉紫色的小野花。
“这?”他有些诧异。
程以萱将手又向他面前伸了伸,“拿去呀!你不是不愿意过去,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