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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少女一掌扫了过去,他恨这帐房的轻薄,所以二话不说便攻了过去。
“别动怒,别动怒,小娘子,待会我会好好地伺候你的。”帐房依然是一脸轻薄,对少女的攻势竟似丝毫不放在眼里,四周的店小二这时一改平时恭敬的模样,如凶神似的拿着兵器守在四周。
“啊”帐房一声惨叫,脸色大变,因为一只手,一只如钢钳的手,捏住了他的脖子,“嚓”帐房听得很清楚,这是他颈骨碎裂的声音,然后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那些店伙的脸色也有些惊诧,那老头竟在连帐房都未能觉察的情况下捏碎了他的颈骨,那种速度、那种力度、那种准度,的确有些惊人,但他们不能让老头活着,绝不能!所以他们攻了上去,有八人从八个方向攻向老头,有四人攻向中年人,两人攻向少女。
他们的兵器很快,也很有力度,刀带起“呼呼”的啸声,剑引起“哧哧”的啸声……
老人只是斜眼看着他们,就像是看小孩玩泥巴一般地看着攻来的八人。
中年人没有动,他也只是定定注视着四人的脚步,就像一位在检查学生练习的老师。
少女没有慌,只是向后略略退了半步,只是半步而已,只半步却避开了两把来攻的剑,于是她那两只春葱般的玉手似兰花般地展开了,“叮叮叮……”挡住了两人攻来的十剑,然后她便还了一脚。
好美的一只脚,盈盈只不过三寸而已,猩红的小花鞋,包裹得如一只小宠物一般。
好美丽的一脚,以一种如舞姿般的轨迹,斜掠而出,如掠水之春燕。
好狠的一脚,以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道踢中一名小二的檀中穴。
罗袖轻佛,如天空中飘浮的彩云,那小二手中如银蛇的剑,竟被吞没,然后小二竟看到彩云中穿出一条小蛇,很毒很毒的小蛇,只在他脖子上轻轻一碰,小二便如泥一般倒了下去。少女拍拍手,似是将手中的尘土拂去,又似是有些庆贺之意。
当剑、刀攻到中年人身前三尺时,突然,四名小二眼前一空,人已不见了,四件兵器竟相互对刺,于是急忙收剑。但他们都觉得腿有些痛,刚开始只一点点的麻疼,最后竟痛得不能站起身来,因为他们的腿已经断了,捏断他们腿的是一双粗糙而有力的手。
刚才四人攻到之时,中年人突然倒了下去,倒在地上,太快!四人才不及反应,当反应过来时腿已被捏碎了。
老人更是悠闲,八把剑如同一道网,一道很密很密的剑网,老人就像鱼一般眼睁睁的看着被网罩住。但他却同时伸出两只鸟爪一般的手,就像是渔民抓鱼一般,剑光一敛,八柄剑竟全被老头抓在手中,众小二想抽,这才发现,剑竟如生了根一般是不可以动的。
老人一声轻喝,手臂轻轻一抖,“铮铮铮……”八把剑便如豆渣一般变成铁块,两只鸟爪一般的手挥出一团光影,如一个千手罗汉显灵一般将八道人影罩入其中,“啪啪……”八人挡了八掌,但依然难以抗拒这千万只手,一一倒下,从耳孔、鼻孔、嘴角溢出了几个血泡,然后更多。
“哈哈……好一个‘千手金刚’孙重,果然精彩绝伦,让我眼界大开;这小姑娘的流云飞袖也不错,只是那袖中的小蛇未免太毒了一点点,要是没有蛇,那做一个舞女应该没有问题;至于这位兄弟,一手鹰爪使得也还不错,只是少了一点狠劲。”一位看上去只有四五十岁左右,模样微胖的男人从楼上缓缓下来道。
那动作很缓慢,很缓慢,可时间和空间也似以他为中心慢了起来,“千手金刚”额角似有了汗光,小姑娘呼吸有些凝重,中年人的脸微微有些红,凌海和猎鹰似乎也觉察到了异样的现象,那是一场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那种沉闷,那种压力。
这种压力似有形无质般地存在着,可是猎鹰却发现窗外的天空特别蓝,阳光似温柔的母亲,对大地坦开胸怀,还有一群鸟儿,在自由飞翔,是个好天气,绝不可能有雨,现在不会有,明天、后天都不可能有雨的好天气。猎鹰对气象也有一手,这是做为一名杀手的保命之本,大自然便是他们的帮手。
那这种闷,这种压力来自何处呢?
猎鹰有一种想把所有门窗打开透透气的冲动,但凌海拉住了他,他发现了这种压力之源,是一个人,一个微微发胖,面如油盆,鼻大如杯,耳大如扇的怪人。压力来自他的脚下,他那缓缓移动的脚步似乎与地板进行着一种很神秘的结合,竟发出一种锥入人心的声响;压力来自他的手上,他那粗长的手指竟在空中荡起了一片乌云,但是他看起来行走得很慢,很慢。那只不过是一开始便施以摄魂之术再以魔步幻手让人产生一种缓缓的错觉。
“千手金刚”额角的汗珠愈来愈多,终于一声暴喝,攻了上去。他不能再让怪人凝聚气势使摄魂之术达到顶峰,那时便是他们的死期,所以他在稍感压力一轻之时便出了手。这一喝喝醒了中年人和少女,也使这无形的压力松了一松,怪人顿了一顿,目光扫向凌海和猎鹰,然后才回头看眼前这一片如梦似幻的手影,便不再抖动那双粗长的手,只是选出一只粗壮的中指,刺了出去。
就一指,粗壮的一指,没有花巧的一指,但指尖似乎有一溜火光,一溜淡蓝的火光,如一只微小的火龙,以一种非常玄妙的速度向前刺去,不是很快,也不是很慢,只能用恰到好处来形容这一指的玄妙之处。
一个人的武功可以练到出神入化,一个人的招式可以练到快如疾电,也有人招式可以缓如老牛拉破车,或许这样会有很大的杀伤力,或有很好的防守力度,可是能将招式的速度达到恰到好处,那却是非常难了。但这微胖的人却做到了,而且一出手便破掉了“千手金刚”那快如疾电的攻击。“千手金刚”刚一歇气,那本来恰到好处的一指却突然变得如疾电般迅速捅向“千手金刚”的咽喉,依然带着蓝色火焰般的光芒。
“呀。”精悍的中年人如山鹰般地一爪击到,怪人并未因此而放弃进攻“千手金刚”,他只是伸出左手,也击出一指。一种绝然不同的感觉,那只手指就如冰柱一般放出丝丝寒气,周围的空气温度似乎全都下降,中年人不禁打了个寒颤,那雷霆的一爪顿时失去了许多威力,而那一指依然斜斜刺到。中年人忙放弃这一击,一个侧翻落于地上,而电光火石之间,那玄冰一般的手指也改捅向“千手金刚”。
“千手金刚”因为刚才也是凌空一击,仓促被逼退,还来不及站稳,迎面便射出这一阴一阳两指,迫不得已,也顾不了身分,倒地就是一滚,倒退两丈。
“哧哧。”两道指气击在地上,冒出两股青烟,那大青石地面竟被射出两个三寸余深的孔。
“‘阴阳神指’冯不肥?”千手金刚惊叫道。
“没想到你依然这么年青。”那中年人也惊道。
“哈哈……这叫驻颜有术,哪像你这老鬼好好的不在家里享清福,反而要和我们冯家过不去,来拆我的台子。”冯不肥得意地道。
这人便是四十年前唐情所要嫁的未婚夫,后因马君剑一搅和,致使唐情在出嫁途中自杀而死,喜事变成丧事,唐门和冯家都当这是奇耻大辱,因此对马君剑固然是恨之入骨,两家也从此交恶。冯玉山有三子,大儿冯不瘦,二儿冯不肥,三儿冯不矮。冯家便为冯不肥再续一房亲,给江湖制造一个唐情依然在冯家的假象,所以马君剑四十年来未曾去找唐情。而冯玉山对唐门虽然怀恨在心,又恐实力不敌唐门,便暗中培植势力以有待朝一日报仇,这便使江湖多了一个最神秘的教派——拜月教。拜月教不仅有酒楼、妓院、赌场,而且全国都有商业网络。四十年前冯家的商业网络就已经够大的了,再加上四十年的苦心经营,比之往日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当冯不肥收到飞鸽传书,知道儿子死于杀手盟的剑下,便怒不可遏,于是立即起程赶到宜宾,要杀死司马屠为儿子报仇。恰好遇上“千手金刚”孙重带着孙女孙平儿及世侄黄不远来兴师问罪。冯不肥便想把怒气泄于三人之身,再心平气和地找司马屠报仇,他没有把握是司马屠的对手,所以他不得不放下任何情绪,高手与高手相斗中间是不能存在任何情绪的,哪怕是一点点亲情的牵挂。
“那这样说,那一批少女竟是你冯家干的好事了?”少女怒问道。
“哎,小姑娘,你不用性急,呆会儿留你不杀,也和你干好事怎么样?”冯不肥嬉皮笑脸地道。
“你,你……”少女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凌海却接过口来道:“你就是那个冯什么云的父亲呀,没想到年龄这么大了还如此风流,真是有其子必有其父,想你这么风流,杂种肯定很多,那么死了一个冯什么云的你大概也无所谓了是吗?”
冯不肥脸色大变道:“你是谁?刚才那支毒针可是你所发的?”
“先别说我是谁,只是你的脚在楼板上敲得那么响,我怕你一不小心会踩穿楼板,所以才放枚小针把楼板钉牢一点,没想到,竟偏了个方位向你脚上飞了去,实在不好意思,实在对不起。”凌海故意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也想管我们冯家的事吗?”冯不肥怒道。
“那是你们冯家的事吗?拐骗少女,那可是天下人之事,只要稍有一点正义感的人都会伸出手来管,无论是冯家也好,唐家也好,还是当今皇帝,我们照样管。”猎鹰愤然道。
“是呀,其实呢我们不管,你也迟早会来管我们的,因为我这位兄弟呀,在前天午夜杀了你的那个不知是杂种还是野种的儿子。是吧?兄弟。”凌海最后一句话是问向猎鹰。
“不错,冯青云有十一大致死之罪状,相信你也拜读过,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多行不义则自毙,你们冯家管教不了子孙,那我们便以江湖方法去管教,这对你冯家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希望你别生气!”猎鹰娓娓道来,却把冯不肥脸都气绿了,两眼发出仇恨的烈火,似要把凌海两人撕成粉碎。
少女也惊异地望着两人,凌海朝她眨了眨眼睛,扮了个鬼脸,把少女羞得粉脸更红,粉颈低垂,凌海得意非常,对冯不肥的事跟本就不放在心上。
“千手金刚”这才知道两位少年也是高手,而那年龄小而俊如宋玉的少年还出手救了他一命,竟连自己也被骗过,看来武功绝不差,心想今天有高手助阵就不用怕冯不肥了。
这时朱有财已将赌场及妓院的客人从另一道门清理出去,带着一帮人来到一楼,站在冯不肥身旁。
冯不肥极力使自己的心情放平静道:“你是司马屠的人?”
“对,我暂时是的,但我也是江湖人,我目前的名字叫绝杀,他呢就叫猎鹰。”凌海有点玩世不恭地道,这两年受到司马屠那玩世不恭的性格影响加上杀手兄弟们那真挚的友情所感化,将他胸中积下的那深深的仇恨淡化了很多,对这世界再非充满仇恨,再加上杀手盟那正直不阿的作风使他对好人非常看重,对坏人却疾恶如仇。
“那好,不管你是谁的人,你都得死!”冯不肥狠声道。
“我看不见得,什么大风大浪我没见过,我都活得好好的,你也不必吓唬我。”凌海依然玩世不恭地道,他这时已走到少女的身旁,猎鹰却站在少女的另一旁。
“好,那我就先宰了你,然后再将他们摆平!”冯不肥怒道。
“哧”、“滋”,一出手就是一阴一阳两种真气,空气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无匹的气势,这一阴一阳有阴阳调和之妙,顿使众人压力大增,被这无匹的气势激得退后一步。刚才若一出手便是这两指,“千手金刚”定会受伤,可见他对凌海的恨之切!
“小心。”少女望着凌海惊叫道,便想出手救凌海。
没想到这时凌海却向她眨了眨眼睛,扮个鬼脸,真让这美女又惊又急。
可当冯不肥近了凌海一丈之时,凌海突然动了一下,只那么一下,腰挺了挺,头昂了昂,于是他便如一座山似的有气势,使众人的压力大减,少女眼中显出迷茫之色,是敬、是慕、是爱、是忧,复杂得让人难以辨明。
“千手金刚”眼中也射出奇光,中年人也露出敬佩的神情。
冯不肥不断地攻近,而凌海的气势也在瞬间凝至顶峰,于是他出剑了。
剑是含月珍珠软剑,如腰带一般在腰际围了两年多,这是马君剑留给他的惟一物品,这是一柄杀人不沾血的宝剑。
冯不肥发觉了这剑的可怕,剑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拿剑的剑手。这是非常可怕的一剑,冯不肥从来没有遇到过像这样高深莫测的剑手。
这一剑犹如从地狱中突然蹿出来的一般,又如旭日从绝对的黑暗中突然、骤然、遽然、倏地、蓦然、霍然蹦出来一般,一时外面的阳光射进来的光线全部被这柄剑所吸收,使之凝成了一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