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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大惊,不仅惊而且惧。赵乘风的武功境界居然比他还要高,怎叫他不惊?而且赵乘风的剑势如此博大浩瀚,怎叫他不惧?
灭尘子绝不是一个庸手,他手中有剑,剑便是资本,他的剑式也和赵乘风差不多,也是风雷滚滚,血芒暴射。那是一把邪恶的剑,邪恶得有点让人心惊的剑。还有一把剑,一把比较普通的剑,两柄剑同时使用,这是灭尘子引以为傲的资本。十年前,他便可以分心两用,同时使出两种剑法来。再经过十年,他又创出双剑同使的绝技,顿令江湖为之失色,更让昆仑三子之名在江湖中声名大振。可是今天却对一名晚辈弟子动用了这十几年苦心创出的绝技。
血芒暴射,白芒翻腾,两柄剑织成一颗巨大的彩球,一颗似天上流星般的彩球,带着陨石下坠的力量和速度向赵乘风的“一线天”撞去。
“一线天”被赵乘风改变后,再不止是守势,而已是最温柔的攻势,也是最坚韧的守势。犹如大海,它可以吐噬任何东西,虽然会被击得浪花四溅,可却对自己无所损伤。
巨大彩色的“陨石”撞入白茫茫的一片剑芒之中,一阵锐耳的金铁交击之声,一阵阵剑气“咝咝”之声传了出来。
白芒四散涌动,而彩色的陨石也被这茫茫的白芒完全吞没,“铮铮……叮叮……”之声愈来愈密,灭尘子和赵乘风的身影在白芒中不断地翻腾,四周的石子、沙土树叶全都绕着白芒不断地飞旋。突然一阵阵阴寒之气从白芒之中飞散而出,坐在酒店里的江湖人士不免都感到心底有些发凉,但他们睁大了一双眼睛,除少数几个人外,其他人根本就看不清赵乘风和灭尘子相斗时用的是什么招式,出剑的角度,更不用说欣赏其精妙之处了。但他们也知道,这一场比斗的惊险程度便如在雪崩之下飞逃一般,稍微一点没注意,或慢一步都会葬身于雪底。
凌海却将他们的剑法看得一清二楚,那些白芒形成的雾气,在别人眼中或许密不透风,但在凌海的眼中那只不过是一个个大窟隆组成的鱼网罢了,那些疾如电光的剑招在他的眼中也是如爬虫一般,有很多漏洞。不过他却知道,这两个人也快要接近自然的轨迹,因为他们的剑招虽未达到完美之境,但剑招所走的轨迹却绝对是很好的空间位置。
无尘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条很窄很小的缝,将那锐利的目光像刀片一般飞射出来,目标当然是白芒之中的赵乘风与灭尘子。两人的功力与招式都出自昆仑,两人的招式都有所创新和突破,所以他很专注,很专注。虽然他是昆仑三子的老二,但对于武学来说,他还想吸取一些别人的长处,特别是同门的思想。因此他看得很入神,很仔细。每一招每一式他都会在心中演练一遍,真是获益非小。
其他昆仑弟子的功力不是很高,但却也绝对不是使剑的低手,对于两位那精妙的昆仑剑法,还是能认出一些,甚至有些是他们学过的招式,所以他们看得也很入神,有些以前还未能贯通的招式在此时霍然贯通,同样是获益不浅。
灭尘子的双剑同使的绝技的确不凡,当他完全投入到白芒之中后,两把长剑依然吞吐自如,但对赵乘风的剑法,他依然无能为力。因为两人的剑法都是昆仑剑法中改进而成的,赵乘风对昆仑剑法都了若指掌,然后再加以改进,所以灭尘子根本奈何不了赵乘风,而灭尘子也是将昆仑剑法不断改进,使之更符合他自己的性格,也更接近大自然。显然赵乘风一时也不能伤了灭尘子。
那柄“血邪剑”邪气十足,那一阵阵血腥之气让赵乘风有点想吐的感觉,但他并没有吐,他强忍着,因为他知道这柄剑会吸去人身的血,但那要在你吐了之后才有效,所以他强忍着没有吐,也不能吐。他只是加强手中的攻势,来减轻血腥之气。
突然,赵乘风的剑式又一改,变成一阵绵绵细雨,那道白雾又开始向中间涌动。这一次并不是昆仑剑法,却是赵乘风自创的剑法。那是一种时而大开大阖,时而如空山灵雾飘突不定,时而犹暴风骤雨,时而如春雨浇花……变化之迅速,变化之自然,变化之巧妙,变化之突然,让人叹为观止。灭尘子的剑法一下子便扰得乱了套,他从来都未见过如此玄奇的剑法,更没有想到这些突然的变化后,便出现一个与前一种完全相反的路子,而且每一次变化都是突如其来,没有半点征兆。有时攻出一招便改变路子,有时两招、三招才改变路子,甚至有时候一轮疾攻,当你透不过气来时,他又突然改了一种剑式。灭尘子感到头都大了,手中之“血邪剑”的魔力也因其心神有些乱而难以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因分心两用变得破绽百出。
“铮铮!啊……”两声金铁的巨鸣,夹着一声惊叫,白雾飞散得不见踪影,灭尘子手中的血邪剑和青钢剑被击得飞了出去,两只手的手指滴下了殷红的血水,面色一片苍白。便在这片刻的剑斗中他便已经一下子苍老了十年,头上那呈灰色的头发全部变成了白色,在微微带有一点秋意的风中扬着无奈的轨迹,还有几缕正随着这犹如秋天的风儿翻飞而去,嘴角渗出一点点血丝,立于秋风中便成了一个活生生的雕像。他不能动,也不敢动,两只手斜斜地垂于膝上,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望着赵乘风手中的剑。
那是一把很普通的剑,惟一一点不普通的是握剑之人注入剑中的生命,那是一股很浓很浓的杀意,透过剑尖,就像是一根冰柱一般抵着灭尘子的咽喉。剑离灭尘子的咽喉有两尺来远,但那股杀意已经将灭尘子的骨髓都冻僵了,而且只要赵乘风将剑轻轻一挺或内力一逼,或许是剑身,或许是剑气,但定会在灭尘子来不及思索该往哪儿躲时便可刺穿他的咽喉,所以他不能动也不敢动。
赵乘风立出天神的姿态,有山一般巍峨的气势,有野火一般狂野的斗志,整个人便似吸收了天地之间所有霸气一般,立着便代表了天地之间的威风。他嘴角也有血丝斜挂,脸色也有些苍白的风韵,但他的一只手,一只握剑的手却是绝对平静,绝对有力,绝对可以在百分之一秒钟内洞穿灭尘子的咽喉。他还有一双眼睛,一双眯成两条缝的眼睛,无数道“冰刀”从这两条缝中飞出,窜入灭尘子的体内,似是要将灭尘子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割开来仔细分析一般,这便是让灭尘子不寒而栗的原因。
所有的人都不说话,更为这种气氛增添了一丝丝沉闷的死意。无尘子没有动,他不敢动,他一动或许只会看到灭尘子的尸体在他眼前倒下,同时他对灭尘子也有一丝疑虑——剑!现在已飞离了灭尘子手中而掉在地上的一把剑,那柄含有血腥之气的“血邪剑”!昆仑派的弟子更无人敢说话,因为无尘子不作声,同时他们也看到了目前的形势,他们敬畏赵乘风,他们对灭尘子有些不齿,所以他们也不说话,甚至不会挪动一下身子。
凌海没有动,他也不必动。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只是高兴,为赵乘风高兴,为昆仑派高兴,当他一见到那把“血邪剑”时,他便知道,灭尘子今天是败定了。若没有那把血邪剑,或许还激不出赵乘风体内的潜力和憎恨。一个人若对另一个人有了恨,肯定会有一股怒火支持他去对付此人,而一个动了怒的人,他的功力和斗志便会在无形中增加一些,当然那必须是一个对心灵控制得很好的人,否则他的心神会有些乱,那时不仅会使自己失利,甚至会送掉性命。但赵乘风不会,他是一个天性豁达之人,虽怒但不影响其心神,所以灭尘子败得很快。不过赵乘风也好不了多少,他已经受了内伤,可这样并不影响他杀人的力量,所以灭尘子只能待宰。凌海也便很放心。
众人都在微有秋意的风中静立了片刻,赵乘风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是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才冷冷地道:“你的‘血邪剑’是从哪里得来的?”
灭尘子望了望无尘子,狠狠地道:“哼,既然老夫已经败在你这叛徒的手中,要杀就杀,要剐便剐,何须啰嗦!”
“要杀你,那简单得很,不过你别妄想遮过你与那杀人狂魔‘血影子’的关系,既然他的‘血邪剑’能在你手中,这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天下人人皆知,血影门加入了毒手盟,而血影门的上代掌门人‘血影子’连同他的魔剑一起不见了。据说,他是把血邪剑传给了他的关门弟子,然后便撒手归西了。难道你便是‘血影子’的传人!”赵乘风怒声问道。
“哼,我若是血影子的传人,又怎会败在你这黄毛小子手里!”灭尘子不屑地道。
“哈哈……”赵乘风放声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灭尘子怒问道。
“我笑你真笨,老了还这么天真。你没有听说过,在六十年前,‘血影子’与昆仑祖师在昆仑之巅约斗,三战三败的故事吗?血影子只不过是凭一柄‘血邪剑’杀入江湖而已。若非祖师念在血影子也是江湖中一个难得的人才,所以没有废掉他,否则,恐怕你现在还见不到这把‘血邪剑’吧!”赵乘风轻蔑地道。
“哼……”灭尘子依然不作回答地哼了一声。
“快说!你到底和血影子是什么关系,怎么会有血影子的‘血邪剑’?”赵乘风厉声喝问道。
“让我来告诉你吧,赵大侠。”凌海说完,突然如海燕掠波一般在瞬间飞至赵乘风的身边。无尘子想阻住凌海的去势,生怕他会从旁出手杀了灭尘子,所以也全力阻挡,可是他的身形掠起时,凌海早已如一阵轻风般从他的身边飘过。根本不要说什么阻拦了,就在连赵乘风都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凌海的手已抓到了灭尘子的脸上。
灭尘子大骇,也不顾赵乘风的剑,竟向后飞退。赵乘风也大惊,以为凌海要杀人灭口,忙挥剑急拦道:“正义兄你……”
凌海的动作真可谓快到了极点,干净利落,毫无拖泥带水的现象。赵乘风那一剑本有三分不忍,但七分攻势依然很凌厉,可是凌海却根本就没有将其放在心上,身子在飞掠之时,如弱柳迎风一般在剑雨中钻了出去,根本就不受剑势的阻挠,五指轻如莲瓣轻展,小拇指又屈于手心,射出一缕真气。
一缕乳白色的真气,如有实体的气柱,直撞上灭尘子的檀中穴。太突然!太快!太飘突!在灭尘子还来不及躲开时,对方的手指便已击在他的檀中穴之上。
凌海的去势依然迅疾无比,伸开五指向灭尘子面部抓到,赵乘风、无尘子和昆仑众弟子及一些江湖人士都为他的动作所震慑,更为他的动作所迷惑或是大惊。
“不要……”“嘶!”赵乘风和无尘子还没有叫完便听到这种非常别致的声音。
“啊……”眼尖的人早已一声惊叫。
赵乘风和无尘子如飞般地掠至。凌海让开身子,众昆仑弟子、无尘子及赵乘风的视线为之一开。
“啊……”众人同时惊叫。
凌海悠闲而立,轻松地道:“这便是答案,请大家恕我鲁莽!”
“不是灭尘子,是假的……”酒店里有人开始议论了。
立于赵乘风与无尘子面前的竟是一位陌生的中年人,唇尖嘴长羊口,鼻梁似剑,一双眼睛又小又圆,凸露眼珠。这哪里还是灭尘子!灭尘子在哪里?灭尘子在哪里?
“看,这便是你们的灭尘子。”凌海扬起手中的人皮面具道。
“你是谁?灭尘子师叔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赵乘风厉声道。
“你这恶贼,将我师弟怎么了?”无尘子悲切地问道。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灭尘子?”那中年人反而很镇定地对着凌海道。
“你先回答好他们的问题,我便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我怎好放着正事不干,而来炫耀自己的超凡能力呢?”凌海有点开玩笑似地道。
“那好,我先回答他们的问题,但你能否也完全回答我的问题,让我死也瞑目?”那中年人悲壮地道。
“若是我不呢?”凌海反问道。
“那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告诉你们半句话!”那中年人沉声道。
“我就不相信你这贼子能不回答我的问题!”无尘子怒喝着举起右手重重地拍在中年人的肩井穴上。
“呀”一声惨叫从中年人的嘴里发出。
“我就不信你是金刚打造的,老夫就让你尝尝分筋错骨的厉害,看你敢不敢小看我们昆仑派之人!”无尘子狠声道。
中年人的面色已经变得焦黄焦黄,豆大的汗珠,从额角、面颊、鼻尖不断地向下滚落,但他一直紧咬着嘴唇,除第一声外再也没有半声悲呼。嘴角的血不断地下淌,嘴唇已经被咬裂,但并不说上一句话。
凌海和赵乘风及一些江湖好汉都露出了欣赏的眼神。已经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中年人的脸已呈腊黄色,眼神中尽是痛苦与仇恨,但依然没哼半句。
“你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