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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文风的愤怒、伤痛和全部精力于一身向老人飞去。
暗器自身散发出一种浓烈的杀气和凄凉,这便是凌文风的感情所带动,这一击的力量太大,暗器太精巧,所以三叔并没有能力躲开,而凌文风也因此而脱力,他临死前只说了一句话:“我最恨背叛良心的人!”然后和那背叛的老人一起倒下了。
凌文风的倒下,标志着凌家庄便因为这一倒而从此绝迹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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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庄中似有嘶杀的声音,可能发生了事情,我们快些回去吧。”马君剑一手抱起凌海向庄中飞掠而去。
突然他们的耳畔响起了一声暴喝“住手”,这是凌文风的声音,那焦虑、那愤怒、那杀气让马君剑知道,形势非常危急。
马君剑的速度加快,想尽快赶至内堂,但刚进庄门,便遇到了袭击。
这是三支充满巨大杀气的剑,也充满了一种圆润无缝的气势。其实,这剑若分开来使,那肯定破绽百出,马君剑有把握,可以用七七四十九种手法和角度杀死对方,但对方却三剑同出,这三剑的角度、方位取得恰到好处,俨然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剑阵。虽然如此,若在平时,马君剑一招至少可以杀死一个,但此时他心急如焚,所以他一出剑,只将三把剑击退。可是这三把剑一退,却又有三把剑刺了过来,又是三支充满巨大杀气的剑,这出剑的时间和角度、方位、力度都拿捏得非常准确,不但掩护了前三人的后撤,也组成了同样一个剑网。原来这剑阵为一隐者在观潮时偶然所创。那天,他独坐海滩,以观海为修心,但见大海气势之磅礴,天空之深远,鸟鱼之自在,云日之艳丽,内心为之一阔。却在这时,他看见一块巨石立于水间,石上激起水珠千万层,在阳光之下,竟成千彩之色,他心一动,仔细观察那海潮起伏之轨迹,终于经过数月的观察和研究,竟被他创出了一套阵法,该阵法主要用于阻拦敌人,以一波一波的形式轮换攻击,就如潮涌潮退,永无休止。而敌人没有一点休息时间,己方可借退后之际换气再攻,但该阵之缺点是不能抢攻,若敌人要走,轻功比布阵者任何一人稍高一点即无法追赶,因为在追赶之时,阵式无法再行一波攻一波退之法,阵也便不攻自破。
该阵若是有更多的人使出来,其规模、气势、威力就更大,不过虽然该阵厉害,还伤不了马君剑,只不过一时难以闯过阵去。
这时,凌海动了一下,就在马君剑攻退一波人时,凌海手中的小铁珠击中了一位正准备退去的黑衣人的右眼。
马君剑又击退一波。对方补位之时,有一点点间隙,就这一点点间隙,就足够一位高手杀掉十个人,所以马君剑没有留情,就这一剑,三名剑手全部丧生,剑势没停,在黑暗中抖起一团光屏,“轰”,正准备补上来的三名剑手也被击得五脏离位,刚才马君剑的剑并未刺入他们的身体,只不过将满腔的怒火和焦虑以内力逼于剑上,便成了摧枯拉朽的剑气和杀气。
马君剑一直进,他走到哪一道门,哪道门便成了黑衣人的屠场,血肉模糊,剑呀、手呀、刀呀,满天乱飞,因为他看到了庄中被杀的兄弟横躺了一大片,所以他狂了、疯了。
凌海眨着小眼,有些恐惧地望着马君剑杀人的场面,他从未见过这种场景,不过他依然玩弄着一把铁弹子。
马君剑赶到了内堂,看到了凌文风怒杀他的老大和老三,他的肌肉就有些抽搐,他又看到了凌文风胸口插着一柄短短的刀柄和他的三弟一起倒下去,他完全明白了,他的心很痛、很痛。
第四章 电光无涯
第四章 电光无涯
“爹,爹,爹……”撕心裂肺地叫声是从马君剑的身旁传来的,泪水从凌海的眼中涌了出来,一路上还算镇定的凌海,这一下子变得很疯狂,疯狂得连马君剑都抓不住他,凌海如发怒的小豹向倒下的凌文风飞奔而去。
还在淌着血泪的马君剑这才反应过来,急喊道:“不能去,海儿,危险!”便射了出去,如离弦的箭一般,目标是疯狂的凌海,他不能再让凌海死去,他之所以对凌家情深义重,十年前是因为老庄主,从老庄主去世以后便是因为凌海。自唐情没有音信之后,他终生未娶,凌海便像他的孙子,这也正是他和凌海投缘的原因。
刀、剑、人都是无情的,那无情的人,使出无情的刀、剑,连少年都不放过,但他们错了,这并不是普通的少年,而是凌家的少庄主,他们竟毫不在意地去杀凌海,竟不把凌海放在眼里,在高手的眼里,他们砍来的,两把刀一把剑,至少共可找出一千九百九十九处破绽。不过凌海不是高手,他是刚满十五岁的少年,一个特别的少年一出生,他爷爷便为他植下内功基础,两岁就为他打通全身经脉,三岁开始练眼力,四岁开始练暗器手法,五岁便能杀死飞行的鸟儿,六岁时凌文风开始教他剑法和读书,七岁时马君剑教他剑法和内功,凌文风便教他认毒和解毒,八岁时凌海便开始学用毒,九岁便又修习凌家的内功心法。在这十五年中主要是马君剑和凌文风教他,而他爷爷在他三岁时便已死去。他本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一学就会,不仅学了马君剑和凌文风的武功,还有那几位已死的老头也教过他功夫,所以对那杀过来的刀剑,他至少可以看出九百九十九种破绽。虽然他已进入了疯狂和极度悲伤的状态,但平日所训练出来的自然反应使他动了一下手臂,手中几颗玩耍的铁弹子已钻进了三位黑衣人的咽喉。刀、剑无情,但铁弹更无情!
“当啷”,刀、剑掉在地上,黑衣人抚着咽喉难以置信地望着凌海,而凌海并没有停留,嘴里还疯狂地喊着:“爹,爹……”对于三个人的倒下他似乎根本就不知道。
“少庄主!”那位被叫作五叔的老人也带着一干庄中兄弟向庄主这边扑杀过来。
“海儿,危险!”马君剑终于赶上了凌海,但也被黑衣人所包围。敌人如潮水,还有两三百之众,而庄兄弟惟剩几十人而已。黑衣人的高手也很多,但对仅剩的庄中高手也一时难以杀完。
“老五,夫人呢?”马君剑点了凌海的昏睡穴后一边挥剑一边问。
“不知道,自始至终都未见到夫人出面。”老五难过地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那二庄主呢?”马君剑还怀着惟一的希望问道。
“被内奸用诡计暗杀了!”老五痛苦地道。
“庄主怎么死的?”马君剑悲凉地问。
“庄主中了翠花下的毒之后,又被老大用诡计暗杀,而老四被老三暗杀,所以庄主愤然杀了他们两个。”老五老泪纵横地道。
“如今,我们只有保着少庄主冲出去,能冲出多少,就冲出多少!”马君剑恨恨地道。
“好,我们就护着少庄主冲!”老五悲壮地道。
“杀呀,为庄主报仇,为凌家庄雪恨!”马君剑怒喊,一下子把凌家高手的士气全都激上了顶峰。在庄中人的眼里,马二爷和庄主一样有威严,加之人缘好,武功深不可测,所以没有了庄主,人们就将信心全都系于马君剑的身上。
马君剑挥出他的剑,一柄亮丽无匹的剑,虽是黑夜,但它发出的光泽犹如旭日,天地之间全都是一片黑暗,院中所有的灯光全被这一柄剑所吸纳,让所有的光再在剑上“燃烧”起来。黑衣人那蒙着脸的黑布全部被似有形有质的剑气绞碎,一时攻上来的黑衣人的眼全都如盲了一般,从此,他们也再没有睁开,因为他们的喉管全都被割开,全都静静地躺下了。
这一剑是马君剑四十年来将“光屏无边”精改而得的“电光无涯”。四十年来,他没有一刻能忘记唐情,也没有一刻不充满恨意,直到凌海出世,他才将恨转成爱恋。他的武功一年比一年厉害,甚至连凌文风都不知道他的功夫深浅,天下能知道他武功有多高的只有两个人,一个便是十几年前死去的凌老庄主,一个便是唐门现任三大元老之一唐竹棋。
此时,他便将埋藏心底的恨意以最凌厉的剑式用火山爆发的气概释放而出,所有攻来的长剑如朽木一般一触即折。
黑衣人纷纷倒下,如潮水一般,一进一退。
“当!”一道凌厉的剑锋刺入那团旭日的光芒之中。
天地间突然一暗,那团光芒不见了,只有一条银龙在闪烁,一条扭动的银龙,一条翻腾的银龙,一条凶狠得要吞噬另一条青蛇的银龙。
青蛇的主人是一位矮而肥的黑衣人,他如一个地瓜,一个长着一根长刺的地瓜,在人群中,在刀林剑雨中滚动。
马君剑,一手抱着凌海,猛一侧身,弹出一腿,这一腿就如银龙的尾巴,向地瓜撞去,这一腿的气势绝不逊色于刚才的那一剑。一名剑手达到了最高境界,全身无处不是剑,马君剑便是处于这种境界,手中的剑是精气神所凝合的狂龙,这一脚同样也是精气神所凝合的潜龙,因此地瓜眼神变了,变得无比凝重,额头竟在刹那之间滴下了汗珠。
“轰!”地瓜果如滚地葫芦一般滚出老远,还在大口大口地吐着血泡。
但马君剑也在同时发出一声惊叫,他显然也受了重伤。他并非被地瓜所伤,地瓜还没有这种能耐,可以说在这一群黑衣人中还没有谁有能力杀马君剑,可马君剑的确是受了重伤,还一口血吐在凌海的脸上。
马君剑中了一掌一剑,剑是毒剑,掌是“劈山掌”,都是击在背后,站在马君剑的身后是两个人,一个是他的老五,另一个是位年轻人,一位眉清目秀的年轻人,那张风吹弹得破的脸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那双桃花眼中燃烧着狂热的邪恶,这是刚才马君剑所未曾注意到的,这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用的是墨剑,她便是众人欲寻未得的翠花,也便是向庄主下毒的翠花。
马君剑转过身来,只见庄中兄弟已所剩无几,便仰天长叹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到老你却要毁掉自己的名节?”
翠花在老五那满是皱纹的脸上重重地吻了一口,娇笑答道:“就因为这个,我便是他的女人,哈哈哈……”
“你这可耻的贱人!柳长空,像这样的垃圾,在妓院里随便可以拣一堆,你真是笨猪呀!”马君剑阴损地道。
“马君剑,你不要污辱她。我是对不起你,可你实在太顽固,你看看,你到老来得到了什么?连女人的滋味都不知道是什么,你有什么权力说我?”老五柳长空怒道。
“好,好,竟为了一个婊子,连多年的兄弟之情都不念了!”
又是一道亮丽的彩屏来自马君剑的手中,就像是天边飞来的晚霞,这是灯光的色彩未曾改变就被吸纳了过来产生的效果。晚霞向柳长空和翠花推了过去,马君剑和凌海不见了,晚霞已将他们俩吞没。所有拼斗都似乎不存在,眼前只有晚霞。这道亮丽的晚霞,是柳长空和翠花的感觉,他们只感到自己无比的孤独,无比的寂寞,就像将逝的晚霞,即将消失于无限的宇宙之中,这便是此道晚霞的精神实质之所有,柳长空和翠花的精神完全被吸引,眼看就要被晚霞吞噬。
突然一声暴喝:“醒!”一位高大如山的黑衣人向晚霞扑去,柳长空醒了,翠花也醒了,就在马君剑的剑刺入翠花的咽喉时,手颤了一颤,那剧烈的毒经不起这猛烈的运力,拿剑的手有些麻木,也因此,翠花险逃一命,但那如花的俏脸便从此多上了一条长长的疤痕,而柳长空却因马君剑的剑尖斜削而断下一臂。但马君剑又被一道猛烈的掌风扫中,因为那本是攻向凌海的一掌,他挡了一挡,便击中了他,他又吐了一口鲜血,然后击出奇怪的一剑。
非常奇怪的一剑,“哧……”一连串似空气燃着了一般的声响,这支剑周围的空气似有一股有形有质的水波向四周荡去,而剑的本身和马君剑的身子便如一根系于急流中巨石上的绳子,又如狂风中的弱柳,但剑式没有一点转弯的痕迹,因为剑尖便如急流中的巨石,无论绳子如何动,它都不移半分,也就如狂风中的柳根,无论柳枝如何摆,它都不离原位。他不看砍来的刀和剑,因为若有刀风划过,刀风至处,该地自然随风而动,即水中之绳,随水纹而动,水强则收,水弱则张,更奇的是那些近身的刀剑变得缓慢无比,他们如握着了万钧巨石,再也不是轻便的剑。
于是,马君剑乘这时动了,他的动作并不受这四周扩散的真气所影响,所以他依然迅如脱兔,钻出重围,也有凌家庄的儿郎侥幸得逃。当黑衣人反应过来时,马君剑已逃得不见踪影。
“追,不能让他们跑了!也许宝物就在他们身上!”那位高大如山的黑衣人急道。
顿时只见空中黑衣翻飞,一些真正的黑衣高手全都去追寻马君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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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虫夜鸣,肠断,忆江湖跃马,红颜白发,奇剑尽是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