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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鹰哥。”雪莲一下子搂住猎鹰的脖子娇声问道。
“猎大爷好偏心呀,只疼雪莲却不疼我们。”
“是呀,猎大爷见了雪莲便忘了我们,还亏我们姐妹相思了这么久,现在要罚猎大爷的酒,对吗姐妹们?”一群妓女围着猎鹰笑闹成一团。
“对,对,要罚酒,而且不能喝这新酿之酒,否则那不是又喝‘雪莲’,又宠‘雪莲’了吗?”梨花附和道。
“哈哈……好,好,我喝,我喝,那总得端上一桌好菜来,大家都好好地坐着喝吧?”猎鹰推开身上的几只玉手笑道。
“那我先去了,你们几个好好地陪猎大爷聊聊……”金阿秀恭敬地道。
“你先去忙吧,帮我把菜做丰盛一些,今天我要喝个痛快。”猎鹰挥挥手豪迈地道。
“鹰哥,你真有豪气,而且身体更结实了。”雪莲抚摸着猎鹰那凸起的胸肌爱不释手地道。
“猎大爷,你这一段日子上哪儿去了,我们想尽办法托人请你来都办不到,害得我们雪莲妹妹都瘦了一圈。”梨花笑问道。
“是吗?”猎鹰握住雪莲地手问道。
“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雪莲幽幽地道。
“那好,待会儿多喝几杯‘雪莲’补一补。”猎鹰笑道。
忽然一个清越的声音传进了猎鹰的耳朵:“孟兄,昨天我听说缙云凌家还有一个少庄主又重出江湖为父母寻仇了,有这回事吗?”
“不错,的确有这回事,而且这个少公子便是三年前失踪的那个凌海,据说还和峨嵋恒静师太一起上峨嵋山了呢。”一个很有节奏感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孟爷,这个凌海有你这样威猛吗?”一个妖声妖气的女声传了过来。
猎鹰心头一震,便不再留意众妓女的动作,一心去听那两人的对话。
“小贱货,听到我们讲江湖的少年英豪,就动了骚心是吗?”那清越的声音笑骂道。
“嗯,嗯——人家只是好奇而已嘛?”那妖声妖气的声音嗔道。
“哈哈……小浪货,看把你急的,吴爷只不过是逗你玩的。跟你说呀,缙云凌家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你这小浪货居然连这一点都不知道。”那姓孟的笑道。
“是吗?”那女声道。
“那当然了,你要是惹火了凌家的人,他在你脸上这样一摸,我敢保证,待你照镜子时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定会认为见到活鬼了。”那姓吴之人的手在他身旁那妖异的女人脸上一捏道。
“鹰哥,你在想什么呢?”雪莲捶打着猎鹰的肩膀疑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听那位吴兄和孟兄谈话。”猎鹰轻松地道。
“你认识那两个人吗?”雪莲奇问道。
“不认识,你一定认识,对吗?”猎鹰问道。
“我们姐妹都认识,那姓孟的叫孟天德,那姓吴的叫吴钩,是我们‘醉花楼’的常客呢,那边两位姐妹是冬杏和银杏。”那妖艳的美人道。
“那很好呀,你去把他们两个给我请过来。”猎鹰对那妖艳的美人道。
“那很容易的。”妖艳的女人道,说完转身便向吴钩两人走去。
“孟爷、吴爷,你们的兴致真好啊。”那妖艳的女人老远便叫道。
“哦,玉兰,你这浪蹄子是不是也要我来照顾呀。”那姓孟之人下流地笑问道。
“今儿个不行,改时吧,我一定让孟爷您满意,今天我只是代我桌上的猎大爷当小差的,请两位爷过去坐坐。”那妖艳的女人也浪笑道。
“是吗?”两人扭头向猎鹰望了望,猎鹰举杯向两人晃了晃,微微一笑,那种杀手的冷傲之气使两人心头微微一震,互相望了眼,吴钩向玉兰不客气地道:“他自己怎么不过来请,而要你来?”
“两位老爷别生气呀,我们姐妹们把他缠得很紧,所以只好由我代劳了。就请两位大爷看在我玉兰和冬杏、银杏的面子上过去喝两杯行吗?”玉兰走过去搂着吴钩的脖子嗔声道。
“看你发浪的样子,好吧,就看在你们的面子上过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居然能让‘醉花楼’的姑娘服务如此周到。”孟天德嘻笑地捏了一下身边的冬杏道。
“谢谢两位爷赏脸,下次来我玉兰让二位爷百分之百地满意。”玉兰在吴钩的脸上“啧”地吻了一口道。
“扑哧……”银杏、冬杏见玉兰那副样子,禁不住笑了起来。
吴钩有些陶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玉兰的手感叹道:“真够劲。”一下子惹得孟天德也笑了起来。
孟天德和吴钩来到猎鹰对面,只见猎鹰那两道如电光般的眼神,他们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两位请坐,我就是猎鹰,今天请二位过来是想向二位请教一点小问题。”猎鹰谦和地道,但却依然坐在椅子上没有起来的意思,不过却让孟天德和吴钩心头大骇。
“你……你便是猎鹰,杀手盟的猎鹰?”孟天德惊问道。
“不错,正是在下,两位请坐吧,玉兰为二位倒酒。”猎鹰淡淡地道。
“菜来啰,猎大爷,‘冬瓜迎面鱿’、‘姜芽雀片’、‘红烧赤鳞鱼’,另外还有几道马上就送来。”打杂的恭声道,然后悄然退去。
“大侠有什么事情要问,只要我们两个知道,绝对会尽数相告,不知大侠要问什么?”吴钩有些拘束地道。
“我是想知道凌家少庄主重出江湖的事。”猎鹰端着一杯酒一饮而尽道。
“哦,这个消息,我也是听人说的,不过的确有这么一回事,而且这凌少庄主和峨嵋恒静师太已将毒手盟恩施分舵的高手几乎杀尽,听说凌少庄主要上峨嵋,却不知道去干什么。”孟天德道。
“是啊,据说毒手盟恩施分舵的舵主温南山等人便是因去阻拦他们上峨嵋,便被斩于官店口附近,而且一路上的毒手盟弟子死伤很多。”吴钩也补充道。
“你们是怎么得知这些消息的?”猎鹰疑问道。
“我们的消息是从我排教内部得来的,不过今天江湖中一定已传得沸沸扬扬。”孟天德道。
“不仅如此,在这几天很多门派都被毒手盟袭击,而且这些门派都损失惨重。”吴钩接着道。
猎鹰又饮尽一杯酒问道:“毒手盟怎么可能有如此势力在这几天之内袭击很多门派呢?要知道每个门派能立足于江湖,都是有一定实力的,毒手盟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高手呢?”
“大侠有所不知,这些门派的精英几乎全都被邀请到武汉蛇山金刀王家,为王老英雄祝寿去了,所以毒手盟才有机可乘。”吴钩解释道。
“那是不是那个什么王祖通和毒手盟串通好了的呢?”雪莲突然插口道。
猎鹰和孟天德、吴钩同时一愣,猎鹰立刻拍拍雪莲那如羊脂般的脸蛋笑道:“我们谈武林中的事,你最好像玉兰她们一样不说话,否则被那个王祖通听见了,而又真的被你说中了,他一定会割下你的舌头,划破你的脸蛋。若让毒手盟的人听到了,也是一样的结果,所以你不要发表意见,知道吗?”
“我不怕,有鹰哥护着我,天塌下来有你顶着,我干嘛害怕?”雪莲撒娇地道。
“你呀,我怎能时时刻刻都护着你呢?再说那个王祖通可比我厉害多了,我想护你恐怕也斗不过他。”猎鹰带着怜意地笑道。
“这个世上还有人比鹰哥你更厉害吗?”雪莲有些天真地问道。
“怎会没有呢?我们盟主不就是一个吗?而茫茫江湖中比我厉害的人多了,刚才说的那个凌少庄主也比我更厉害。”猎鹰笑应道。
“我还是不怕,只要鹰哥站在我这一边,那就是说你们杀手盟也站在我这边啰,我还怕什么呢?”雪莲不甘心地撒娇道。
“你想的倒美,从现在起,不准你插嘴,否则我今天就不理你了。”猎鹰威胁似地道。
“不说就不说。”雪莲不服气地道。
“二位是排教中人吗?”猎鹰问道。
“不错,我们二人是排教中的‘八大长老’之二。”孟天德答道。
“原来二位是排教护法,失敬失敬,来!我敬二位一杯。”猎鹰客气地道。
“不敢当,不敢当。”孟天德和吴钩连忙回应道。
“咱们都是江湖中人,没有谁不敢当的。干我们这一行的就是不喜欢拘泥于礼节,所以也不喜欢别人拘泥于礼节,来!我们一定得喝。”猎鹰说完,一饮而尽。
“好,那我们也不客气了。”吴钩与孟天德一饮而尽道。
“听说大侠与冯家在利川修和了对吗?”孟天德也一饮而尽,同时疑问道。
“不错,我是与冯家的冯无悔修和了。但这并不是说我会忘记我们之间的仇恨,不过现在可能是雨天转天晴了,因为刚才我已经知道我们仇恨的根源仍然活在世上,所以我现在很高兴,高兴就想有人陪我喝酒。”猎鹰心神欢畅地道。在杀手盟中只有两个人知道凌海的身分,一个是司马屠,而另一个便是猎鹰。猎鹰是凌海最好的兄弟,一起出生入死,甚至甘心去为对方挡剑。在猎鹰的右胸便有一道本应是凌海的伤疤,可是这一切却都由猎鹰负担了。
“那就是武林之福了,‘杀手盟’是江湖中一个值得人佩服的组织,而冯家势力之大,也是武林之龙头,若两家相争,必有一伤,而这一伤便是武林的一大憾事,却是金狗的快事,毒手盟的快事。现在却只能让那些奸贼干瞪着眼啰。”吴钩兴奋地道。
“你们的看法也是这样?”猎鹰有些感叹地道。
“当然,不仅我们的看法是这样,恐怕武林中稍有一点头脑的正义人士都会这样想,现在谁不知道毒手盟是想把中原武林扰得一团糟,然后好让金狗长驱直入少了很多后顾之忧。所以我们当然想多一份力量将毒手盟这根毒刺拔掉了。”孟天德应道。
“可惜,可惜……来,干杯!”猎鹰欲语无言,十分无奈地道。
“鹰哥,我也来敬你一杯,你为武林做了一件好事,我也跟着沾光,所以我要敬你。”雪莲端起一杯酒娇声道。
“好,难得你一片心意,干吧。”说完几人全都一饮而尽。
突然,“呼”地一声,一只蜜蜂落在猎鹰的桌上,深深地插入猎鹰的桌上。
“呀……”一声惊呼,但立刻变成了惊讶的叫声道:“咦,是蜜蜂,这时候怎会有蜜蜂呢?”是玉兰的惊问声。
吴钩、孟天德大惊,谁能有如此功力,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只蜜蜂射了过来,而且能没入桌子,而对方绝不是站在桌旁,最奇的是居然其角度准确无比,桌旁立着这么多人,而这只蜜蜂是从玉兰肩膀后传来,若力度再大一点便会落到桌外,小一点便会不及桌子甚至会伤人。
猎鹰脸色微变,但瞬即便露出欣喜之色,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位中年汉子竖起了三根手指,成波浪形地振了振,然后便走了出去。这是个很随意的动作,但在猎鹰的眼中却尽是欢色。他立刻长身而起,摸出一张银票向雪莲道:“你帮我和金妈妈算一下帐,或许我呆会就回来,现在有急事失陪了。”推开椅子和女人,甚至忘了向吴钩两人告辞,手握剑柄用力在桌上一按,“呼”那只蜜蜂飞了起来,猎鹰用剑鞘一接,动作潇洒利落至极。
在众人惊愕之中猎鹰已追着那中年汉子走出了“醉花楼”。
“鹰哥,鹰哥……”雪莲反应过来后追出大门,却已经不见了猎鹰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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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汉子的步伐不疾不徐,似快似慢,不过只用了半刻便已来到城郊,猎鹰的身形也是同样的轻缓快捷,不疾不徐紧跟在中年汉子的身后。
走出城外,行人渐少,在一处无人的山坡树林中,中年汉子停下了身子。
猎鹰也停下身来,缓缓地举起手中的蜜蜂,沉声问道:“这是你的?”
中年汉子开始转身,很慢、很慢,但依然还是转过来了,一张俊美的脸蛋,一张如玉般亮泽的脸,眼神中挂着几缕淡淡的忧郁,很深邃,可是嘴角总是挑着带有一点顽皮的笑意,使这张俊脸构成一种独特的气质,一种让人难以忘怀的气质。刚才那张沧桑的脸已荡然无存,就像是变戏法,梦中的变戏法。如果说是梦吗?但这张具有灵气的嘴却开始启动了:“大哥,我回来了。”
很简单,很简洁,很明了,很轻缓,很深沉,但这确实是一句话,一句激动两个人心的话。猎鹰在颤抖,他的心在翻腾,像是激动的海潮。另一位便是那个中年人,他就是凌海。
“兄弟,你……你没死?你真的没死?”猎鹰喃喃地道,这也是一句很简单的话,很简洁,很明了,但却不知包涵了多少真挚的感情,多少的欢欣,多少的激动,多少的……
那双忧郁的眼睛读懂了这一句简单的话,那深深的忧郁中却多了一点点的潮润,就一点点,却让阳光得到了反射。
猎鹰动了,狂动,脚下如踩风;凌海也动了,激动,两只有力的臂膀一下子便与猎鹰的臂膀相缠。然而猎鹰狠狠地将凌海击了一拳,没有运功,但还是很沉重。凌海被击得后退了一步,但并没有还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