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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风云-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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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儿,你还好吗?”司马屠的声音无限温柔地问道。

“我很好,你高兴吗?”凌海的话如一泓清幽的山泉,动人至极,也平静至极,没有半丝感情的波动,一切都那样自然。

“我当然高兴,你母亲更高兴,她知道你还活着,便一定要亲自来见你,但是她事情太忙抽不出空,所以我代她来了。”司马屠饱含深情地道,似乎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真是令人感动不已。

但凌海却知道,这是一把剑,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剑!他的脸色有一点微变,但却在百分之一秒钟之内完全恢复,再没有一丝破绽。但也惊出一身冷汗,那是他惟一的破绽。司马屠很清楚凌海的弱点,只要他的心神一放松,在气势上和心理上都会出现破绽,所以他便会毫不容情地杀死凌海!

司马屠晃了一下,但又迅速停下脚步,他没有想到凌海会这么快便将心理上的破绽给缝合,他只好停下脚步,依然是那样潇洒,那样自然,神定气闲。

凌海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盯着司马屠的眼,那深邃而略含忧郁的眼神。

“海儿,你瘦了。”司马屠就像是一个慈父在关心体贴自己的孩子,给人一种温暖幸福的感觉。若非凌海知道司马屠便是凶手,还真会感动得泪涕交加,可是现在他没有,一点也没有!

凌海的声音依然是那样平静而充满了生机,就像是一湖春水:“那当然,我想你,又念着父母,无时无刻不在挂怀,岂能不瘦?”

“哦,难得你念着义父,我也心满意足了。对了,看来你的武学修为又进步非浅了,义父真的为你感到高兴。”司马屠那饱含情愫的声音,有说不尽的深情,任哪个不知情的人都会认为这是父子二人在诉说别愁离恨。

“托义父的福,我已经拜‘龙降天’老前辈为师了,学了他所授的《玄天宝录》,他说我功成了,可以重出江湖。本想先去拜见义父,可是因有要事待办,只好请义父莫怪了。”凌海的语气依然很平缓。

这一次轮到司马屠变了,变得异常难看,心神也一下子露出了一条缝隙,凌海十分清楚地感应到了这一线机会,这也是最难得的机会。

凌海绝不是傻子,更不想死,所以他出刀了,那柄短刀,锋利的短刀!整个人飞扑而去,并暴喝一声:“他叫我杀了你这个叛徒!”

司马屠的心神又一次波动,但他也立刻出剑了。这次他用的剑是一把很好的剑,一把比秋月更清冷的剑,这是一个守式。

千万点寒星在司马屠周围亮了起来,他的身子完全被这千万点寒星吞没,没有人身会有这千万点星光,千万道可以将人绞成无数肉丝的剑气。

不断地推移,不断地向凌海逼进,他已经失去了先机,便再也不能退,一退今天可能便只有死路一条。

凌海的刀带起的是一刀有形有质的刀气,使那柄刀再不是死的,而是条活着的青龙,而刀气在刀的周围形成了一股水桶粗的气柱,刀尖前却逼发出一道带着锋芒的气锥,很巧妙地将这一刀变成一道无坚不摧的实体。向那千万点寒星上撞去。

没有风,但虚空中的气机却在向这锥形的气柱上凝聚,不断地凝聚,使这道锥形的气柱愈来愈粗。

凌海的身形如电芒般的快捷,幻起一种梦幻般的速度向司马屠逼去。

两人没有杀气,都是那样自然,都是那样超出人体的极限,但这的确是最厉害,最精彩的搏杀,是最凶险,也最温柔的搏杀。

凌海的动作很突然,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松开握刀的手,并以右掌在刀柄上狠力一抡,那股气锥带着刀便如陨石般向那万点寒星内撞去,而凌海的左手却在瞬间抽出了腰间的“含月珍珠剑”。

一个超级剑手,全身都可以当剑,对于用哪只手来握剑都一样。凌海从小便是训练一手握剑,一手出暗器,两只手都是一样的灵活,一样的凶猛。

一道旭日从地面上升起,天地间的光线似乎全都被这一剑所完全吸收。天上的骄阳失去了颜色。四处的树林似陷入了一片黑暗,而路边的树,靠近凌海周围的树却似全都燃烧了一般,变得异样的明亮,整个树身好像会发光,似乎是一个光源。

凌海不见了,剑也不见了,只有一团比旭日更明亮的光团在空中闪烁、滚动,像电光一般快捷地滚动。

万点寒星全都失去了色彩,显得无比地微弱。那根圆锥形的气柱,气劲一下子变得如水晶一般透明,中间的短刀竟射出万道青光,使这一击变得如梦幻般美丽、惊艳,让人心颤。若有人在这里观看,就算结果是躯残血飞,肚破肠流,他晚上还能做一个好梦,一个美梦,一个无比奇幻而甜美的梦。

凌海已经将体内的先天真气提至了极限,所有的等待,所有的仇恨,所有的屈辱全都化成了这绝美的一剑,这包容天地至理的一剑,但凌海却在暗叹。

可这一剑没有达到在对付肖万智那一剑时完美无暇的境界,也没有达到杀死黎泰安时那一剑的境界,这全因为他自身的功力在减退,每一战都消耗了自身不少真元,而又不能及时补回,也就不能使体内的阴阳真气与先天真气无隙地配合,所以产生这种结果。

“呀……”司马屠一声暴喝,千万点寒星陡地一盛,散成漫天的星雨向先头部队,那梦幻般的短刀撞去。

“砰砰……当当……”两道无匹的劲气在虚空中相碰,发出一声爆响,那千万点星一暗,但又一盛,显然是司马屠使功力再升,也用了全力。

那圆锥形的气柱爆成千万点气芒射入漫天的星雨中,而那射出了万道青芒的短刀也毫不停留地窜入到漫天星雨中,使之相击数十下,终于坠落地上,而那漫天的星雨似乎一滞。

那一轮旭日也迅速地撞入漫天的星雨。

“轰轰……叮叮……”立刻金芒四射,幻成漫天凄艳的光润,洒满了整个山林,清越的金铁交鸣之声传出数十里,地上的草皮全都飞扬而起,那金芒到处都是,树断枝飞叶满天,让人深深地陶醉。

这不是狂野,这不是山寨,这里的场面虽然异常激烈,但却给人一种美的感觉,仿佛这一切都是应该如此,那是自然的结果。没有丝毫暴力的韵味,这漫天飞舞的草皮,叶、枝、土,还有倒下的树,再配合着那乱窜的金芒,那万点的星雨,那艳丽的旭日,本就是一副奇异而迷人的画面,本就带有诗的韵律,画的艺术,梦的甜美。

“叮叮……”剑始终在交击,大概已经有数百下,没有人能数清楚,因为声音太密集,虽然有人知道已交击了近千下,但却似乎一声到尾,中间根本就没有停顿过一般。

万点寒星渐敛,旭日的光芒也渐敛。

“轰……”两声闷哼响起,星光、旭日之光全部敛去,地上多了一道两丈宽半丈深的大坑。

凌海与司马屠分别跪在两坑之旁,司马屠以长剑拄地,凌海却已短剑拄地,乌黑的短剑,上面还沾着几滴血迹,正在流淌。

是司马屠的血,在其手臂上,还在流着黑血。大坑里有两滩血迹,是凌海的,也是司马屠的。两人都受了很沉重的内伤,但司马屠身上却中了三剑,一柄是毒剑留下的伤口,而另外两道伤口当然是“含月珍珠剑”的杰作。凌海身上有两道伤口。

因为司马屠在动手之前心理上有一丝缝隙,也便成了致败的原因。但司马屠的修为却比凌海深厚多了,虽然凌海有先天真气相助,却始终不属于他自己,而周拳头的真气、冯家的阴阳真气与先天真气又不能协调配合,也在内息上给了司马屠一些机会,使他的反击给凌海添上了两道剑痕,两道深及内骨的剑痕!一道在腿上,一道在腰肋。

凌海的眼中射出了深深的仇恨,直刺入司马屠的心底。

司马屠的眼中露出了恨厉而凶残的神色向凌海回以恶毒的笑意。

凌海的剑用力地拄起身子,右手中的软剑被握成团,身上的伤口淌着殷红的血渍,脸色苍白。

凌海的心神有些颤,自己的真气早已荡然无存,经脉欲裂。体内的先天真气和阴阳真气,还有周拳头的真气,在体内各据一方,使凌海的身体竟划分为三大块绝然不同感受的地域。

凌海冒着汗,但他必须站起来,不站起来,司马屠绝不会放过他,绝对不会!他知道那剑上的毒对司马屠只不过是小事一桩,身为毒手盟之主,又和凌家曾有过那一段孽缘,使他也已经成了一个用毒的高手。不过他知道司马屠的伤也绝对不轻。伤虽然不是很明显,伤口虽然不是很深,但以先天真气逼出来的剑气绝不是普通真气所能比拟的,那至刚至猛的罡气已从伤口处击伤了司马屠体内的数条经脉。

司马屠还有能力杀死凌海,他的功力比凌海精纯,虽被击伤了数条经脉,但仍有能力活动,只是司马屠并不知道凌海体内的情况,所以他不能冒生命之险。

“没想到你的武功进步得如此快!”司马屠抹了一下嘴边的血迹,颤微微地站了起来,沉声道。

“你也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一点,但我仍可以和你拼个同归于尽。”凌海苦涩地笑了笑,冷厉地道。

手中的剑,缓缓地举了起来,似乎很沉重很沉重,剑柄斜推,剑尖直指司马屠的眉心,自有一股不屈的勇气。

在司马屠的眼中,凌海依然充满了生机,因为他很清楚地看到了凌海那自己行动的先天真气,虽然这些真气不受控制,但仍可以散发出一种勃勃的生机。司马屠不准备与凌海同归于尽,那样似乎不值。

“哼,我不会给你机会的,你拦不住我,以后你更没有机会,你骗不了我,那老鬼已死,否则,你体内的真气绝不会有协调不和的情况出现。我想你绝对没有本领在短期之内将真气融合,待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便是你的死期!”司马屠脸色有些苍白,狠厉地道。

“哈哈……枉你司马屠为人一世,却不敢接下我的挑战,咳咳……我真为你感到耻辱。”凌海故意莫测高深的凄声笑道。

“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之别,我乃大金国的王爷,岂是你这样的杂种可以比拟的。我身分何等尊贵,你只不过是个贼民而已!”司马屠嘲疯地道。

“你只不过是个卑鄙无耻、低级下流、无信无义、无仁无德的小人而已,枉完颜阿骨打英雄一世,却有这样的子孙,真叫人不耻!”凌海鄙夷地道。

“哼,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司马屠不屑地道。

“我终有一天会让你死在我的剑下!”凌海狠声道。

“哈哈……我也不会上你一次当,你也没有机会胜过我!”司马屠痛苦地大笑道,转身毫不在意地蹒跚而去。

待司马屠的身影只有一个黑点时,凌海的手一软,“当啷”一声短剑掉在地上,整个人一下子便歪在地上,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爬向那短刀之处。刚才若非短刀战术,他定会死在司马屠的剑下。

“哇咕,哇咕……”一阵让人心底发毛的凄厉蛙叫传了过来。

凌海心里一颤,这该死的东西,迟不来早不来却在自己这最不能行动的时候赶来凑热闹,看来老天是不想放过他了。想到“恨火赤蛤”的绝毒,凌海难免有点凄苦。

凌海握着那短刀,那青幽的光依然在闪烁,想起刚才那射出万道青霞时的光景,真不明白这究竟是一把怎样的刀,居然能给人一种如置身梦境的感觉,或许这把刀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异能也说不定。可凌海却没有机会去研究,他只想握着这把刀迅速逃走,逃离这毒物所在的范围。

“哇咕……哇咕……”叫声凄厉无比,但却很低沉,就像是从地狱里飘出的魔音,让人心寒。

凌海蹒跚地拐到大驹马旁,但“恨火赤蛤”却也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凌海想爬上马背,可惜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但他却感觉到胸口有东西在振动,是一种充满生机地振动,带着一种苏醒喜悦的振动。

凌海很奇怪,怎会有这种情况,他胸口只是一颗特殊的玉佩而已,怎会这样充满生机的振动呢?而且在凌海的心底似也有一股生机在苏醒。

“哇咕……哇咕……”恨火赤蛤向凌海逼到,那闪着红芒妖异的眼睛,让人打心底发毛。那青鳞牛耳的怪模样,给人一种阴森邪恶的感觉。

凌海持刀而立,他不想束手待毙,希望唐不毒能及时赶到。

凌海的胸口那股生机似乎变得更加狂野,更加勃发。他大骇,但却不敢稍有大意,手中的短刀微指“恨火赤蛤”,左手不禁撒开胸衣,掏出那玉佩。但凌海立刻大惊!大骇!大异!大奇!

掏出的竟是一颗发出朦胧而奇异光润的小球,玉佩形状倒依然未变。可却似变成了一颗夜明珠,莹润无比,而且光芒映在短刀之上,便使短刀射出无数道青色的光霞,在虚空中闪烁不定,更奇的是“恨火赤蛤”。

一触到那青霞,“恨火赤蛤”便猛退两尺,似乎这青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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