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如辉和李叔躲在马车里。靳衍痕、楼辰和邢幕则牵着马,站在离官道五六丈的树丛之中,一边安抚马匹,一边观察官道上的情况,。
不一会,果然看到三匹马从远处飞奔而来,马速极快,仿佛黑色的闪电穿梭于夜色之中。
看到几人的速度,邢幕倒是放下心来,快马狂奔他们根本不会注意到有人藏与官道两旁吧。
可惜事情并未如邢幕所料,就在快马几乎跑过去的时候,不知为什么,领头之人忽然勒马,骏马长嘶一声,停了下来。紧跟在后面的两人也急忙勒紧缰绳,却还是跑出了两三丈才停下来。
躲在树丛中的几人皆是一惊,却也不敢妄动。
那人只是停下马,扭头看向树丛,目光之精准,好似早就看清他们藏身之处。
那道目光……
是他?
楼辰暗暗心惊,这人好生敏锐,这样也逃不过他的眼睛吗?
靳衍痕与邢幕的手,都已经搭在了长剑上,楼辰倒没有这般紧张,她并不认为这人会对他们动手。如果他要害她,之前也不会叫她走。那他此刻停在这,又是为什么呢?
之前隔着溪流,现在隔着树丛,两人依旧冷眼相对,高大的骏马上,男子身姿挺拔,只是夜风中,夹杂的血腥味浓郁了不少。
男子忽然回过头,看样子像是要策马离开。
“等等。”
清冷若玉的声音带着凉意,男子不自觉的再次勒住缰绳,回头看去,只见一抹流光朝着自己飞过来,男子没有多想,抬手稳稳地接住。低头一看,一个雪白的瓷瓶躺在手心。
男子眼中划过一抹诧异,又看了那隐身于夜色中的人影一眼,将瓷瓶收入怀里。这次没再迟疑,男子用力踢了一下马肚子,马儿吃痛,如离弦之箭般向前飞奔而去。两名黑衣人也立刻跟上。
直到三骑消失在夜色之中,靳衍痕才松开握剑的手,“辰儿认识那人?”清朗的声音里,丝毫不见之前的紧张,反而带着几分懒散,就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楼辰摇头,“还一个人情。”
说完楼辰也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牵着马慢慢走出树丛。
危机暂时解除,但周围都是密林,低矮的灌木丛也不适合让人夜宿休息,邢幕说道:“天快亮了,赶到下个镇子再休息吧。”
“好。”
几人赶了一夜的路,终于在辰时赶到了下一个城镇。
夜间赶路,不管是马匹还是人,都更加疲惫,靳衍痕看了一眼身边几人略显憔悴的脸色,说道:“昨夜折腾了一宿,大家都很累了,不如在这镇上休整一日再走吧?”
他知道,这话只能他说,他身上的毒,多拖一天,便多一分危险。他们一行本就是为了赶往陵城为他求药,自然不会有人提出要休息耽搁行程。
几人委实累了,尤其是方如辉和李叔,骨头都快散了。靳衍痕说完之后,大家都没有意见,楼辰也没多说什么,于是,一行人便在镇上多留了一日。
若是靳衍痕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打死他也不会在这镇上多留一刻。
------题外话------
我知道,你们肯定看上了这高大上的男配,但是我家辰儿是“只选对的,不选贵的”,所以,痕痕留给辰儿,男配留给你们!
第二十九章 劫
小镇名叫茂扬镇,镇子虽不大,但因为此地盛产洁白通透,触手升温的暖玉,在燎越也算小有名气。m。 乐文移动网不少商人都聚集在此,购买原石或者精品小件回大城镇贩卖。这才刚过辰时,街道两旁的店铺就已经开了,整个小镇都热闹起来了。
几人折腾了一晚上,现在自然没心情四处闲逛。为了休息好一些,几人直奔镇上最好的客栈,吃了早饭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楼辰平日里,白日从不睡觉,午间小歇都很少,所以即使昨晚奔波了一夜有些疲惫,她也只睡了两个时辰便醒了。既然醒了,她也没有再睡的心思。
这个小镇如此热闹,商贾也多,或许能找到些稀有的药材也说不定,反正今日已经决定不走了,楼辰便想着到大药铺逛逛。
楼辰走出房间时才刚过午时,楼下的大堂里已聚集了不少食客。旁边紧挨着的几个房间里都很安静,想必他们都还没醒,楼辰也没特意叫醒他们说明去向。
下楼用了些午饭,也问清了镇上药铺的位置,楼辰独自一人出了客栈。
街道两边店铺林立,人头攒动,比早上的时候更加热闹繁华。街边还有不少小贩在卖些小暖玉,每块都不大,洁白无瑕的玩意在日光下闪着柔和的荧光,很是漂亮,不少姑娘都在小摊前驻足。
楼辰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出了客栈就直奔最近的医馆去了。
店小二指路说得很详细,楼辰沿着巷子没走多远,便看到了一间装饰精美的医馆。和方如辉的“千草”不一样,这医馆处处透着贵气,相比之下,少了几分为医之道讲究的普善胸怀。
这里名贵药材不少,稀有药材怕是没有,果然,当楼辰说出自己想要的几种药材之时,药房先生愣了一会,脸上堆着笑意,回道:“姑娘,不好意思,你说的那些药,我们都没有。”
和自己预料的差不多,楼辰也没太失望,只点了点头,回道:“那算了。”
楼辰转身准备离开,医馆里忽然冲进来几个人,走在前面的一名年轻男子大声地叫道:“吴大夫,快救命啊!!”
楼辰与几人错身而过,浓重的血腥味让她皱了皱眉头,鲜红的血从担架上滴下来,留下一条长长的殷红血痕。
什么伤流这么多血?楼辰微微侧头看去,只见担架上躺着的,是一名三十出头的健壮男子。他脸色煞白,面无血色,若不是身子够壮,流这么多血早就死了。
楼辰扫了一眼,发现他身上没有其它伤口,只有左胸上插着一根被折断箭羽的断箭。血便是从那个伤口一直往外冒。
楼辰本来已经走到门边的步子又停了下来,箭都没有拔出来,伤口不应该流这么多血,除非这个人的体质特殊,又或者那只箭特殊?
医馆里坐诊的吴大夫显然也被这一幕惊着了,从没见过有人中箭伤出这么多血的!吴大夫急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是被箭射伤的?”
一开始冲进来的年轻男子脸色也很苍白,应该是被吓的。从背着的兽皮包里掏出了几只箭,递到大夫面前,红着眼睛说道:“是这个,我自己做的倒钩箭。我和我哥今早进山打猎,没多久就发现了一只野猪,我们追了过去,我哥去吸引野猪的注意力,我在旁边用倒钩箭射野猪。没想到……没想到这时候树上忽然掉下来一只蛇,我的手一抖,就误伤了我哥。吴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哥啊,求求您了!”
男子说到后面,哽咽得话也说不出来了。
楼辰看了一眼男子抓在手中所谓自己做的倒钩箭,神色不变,眼眸却微眯了起来。
一支普通的长箭上,箭头磨得很尖,箭头旁边是几片薄刃弯成的倒钩。钩子不仅前端锋利,整片薄刃都磨得森森发亮。这箭若是用来捕猎,只要射中了,猎物就算当时不死逃脱了,奔跑拉拽之下,伤口只会越发严重,不需片刻也会失血过多而死。只是此刻这箭射到了人身上,若是不快些取出倒钩,这人同样会失血过多而亡。
吴大夫看了一眼那倒钩箭,不仅浑身发寒,摇头说道:“这倒钩子硬拔下来是不行的,伤势只会更重。”
站在吴大夫身边,药童打扮的年纪男子小声地说道:“师傅,要不用刀把伤口一点点割开,再把钩子慢慢拿出来?”
那人的血一直往外涌,不一会,担架旁已经集了一大滩血液,医馆里充斥着血腥味。原本医馆中人就不少,此刻更是都聚集在一旁窃窃私语。吴大夫额头上冒出了薄汗,若是现在不动手治疗,这人死在此处,他必定要被人说延误病情,若是治的话,要怎么治?!难道真的要一点点割开?
“他伤的位置,在心口往上一寸之地,若是用刀一点点割,不小心伤了旁边连接心脉的经脉,他的命就没了。”
就在吴大夫左右为难,打算死马当活马医的时候,一道清雅中带着几分冷意的声音忽然响起。众人立刻寻声望去,只见一青衣女子立在人群之中,绝美的姿容皎若秋月,周身带着冷意,让人不敢靠近的同时,也不舍移开眼。
最先回过神来的,还是那年轻男子,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白,气息也越来越弱的哥哥,男子哭着说道:“那、那可怎么办?总不能不取出来啊,你们快想想办法吧,我求你们了。”说完男子也不管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了,跪在担架旁,一会朝着吴大夫,一会朝着楼辰猛磕头。额头咚咚咚地砸在石板上,听得在场的人心惊肉跳的同时也感到心酸难过。
楼辰眉头微皱,绕过男子,对着吴大夫身边的药童说道:“去拿一片参片过来。”
“啊?哦!”药童愣了一下,连忙起身冲向药房,竟然忘了问过师傅,便听从了女子的吩咐。
吴大夫想到之前这女子问药房的那些药材,不禁对她多出了几分好奇。他一辈子与医药打交道,这双眼也算利,这位姑娘虽然年轻的过分,医术却绝对不低。毕竟一般人也用不上她所说那些药,甚至一般大夫估计都没听说过那些药材。
吴大夫微微拱手,虚心地问道:“姑娘是不是有办法?”
这时药童拿来了一片薄参片,楼辰利落地接过,蹲下身,掰开男子的嘴,将参片放在他舌根之下,然后对着还跪在一旁的年轻男子说道:“扶他起来。”
男子愣愣地看着女子,又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吴大夫。
吴大夫那双锐利的老眼盯着楼辰,嘴里利落地说道:“姑娘既然有办法,就按姑娘的意思做吧。”反正若是出事,皆是女子所为,众目睽睽之下,也赖不上他安心堂!
年轻男子也不多想,小心地扶起奄奄一息的哥哥。刚把他扶正,那青衣女子居然一掌狠狠地拍在哥哥胸口那只断箭上,血霎时间喷了一地。
“啊!!!”一直昏迷不醒的男子吃痛,叫了一声后立刻又晕了过去。
众人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也退后了好几步。
年轻男子目瞠欲裂,瞪着楼辰吼道:“你干什么!!”男子双目赤红,若不是还抱着昏迷的哥哥,谁都不会怀疑,他会立刻冲上前去,对女子动手。
楼辰站起身,丝毫不理会男子的咆哮之声和杀人的眼神,只是对着吴大夫点了点头,说道:“你给他止血包扎吧。”
清冷的嗓音如一汪冰泉,吴大夫回过神来,才发现让他束手无策的那支倒钩剑已经从受伤男子背后贯穿而出。如此一来,原本棘手的伤势便成了普通的贯穿伤,虽然伤口大了些,却不再像之前那般连止血都难了。
吴大夫连忙上前包扎,看到背后的伤口时,暗暗惊奇,伤口这般整齐,那姑娘出手时,怕是用上了几分内力吧,不然这箭不可能出来得如此干净利落。吴大夫正想赞一句“姑娘好手段”,可惜抬头再看之时,那道青色的身影早已经走出了安心堂。
楼辰看天色还早,决定到另一家药铺看看。
这条街比她之前走过的巷子要热闹得多,街道两旁卖暖玉的小摊不多,倒是小食摊不少,走在街上,各种食物香味扑鼻而来,人多倒也算正常。
“姑娘要来碗豆腐脑吗?”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楼辰扭头看去,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她面前放着一个大瓦罐,旁边还有一个装糖水的小罐子,身后零零碎碎地放着几张木凳,却没有桌子,和旁边的摊子相比,老婆婆这很是清冷。
老婆婆的眼睛有些浑浊,看起来眼神并不太好,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说道:“我这豆腐脑是早上才刚做好的,新鲜着呢,姑娘尝一碗吗?”
低头看了一眼清亮柔滑的豆腐脑,楼辰低声回道:“好。”
老婆婆很开心,伸手拿起旁边的黑瓦碗,熟练地舀了一碗豆腐脑,再浇上糖水,递给楼辰:“给,姑娘。”
楼辰掏出钱袋,从里面拿出最小的一粒碎银子,一边接过碗,一边将银子放在老婆婆手里。
老婆婆掂了掂手里的银子,为难地说道:“姑娘,我这摊子小,到现在也才卖出两碗豆腐脑,我……我不够铜板找你钱的。”
楼辰轻抿了一口豆腐脑,才开口说道:“我身上没有铜板,只有这些碎银子,而且你的豆腐脑我也吃了,总不能不付钱吧。”
老婆婆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将银子递了过来,说道:“那……那等姑娘明日有铜板了,再给老婆子吧。一碗豆腐脑,也不值几个钱。”
楼辰将老婆婆的手推了回去,眼神柔和,声音也轻了些,回道:“您家的豆腐脑很好吃,我以后会常来的。这银子您收好,我下次来吃时,您就别再收我钱就好了。行吗?”
老人家手里抓着银子,想到家里的情况,最后还是点头说道:“行!姑娘你记得常来,我每天都在这摆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