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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裴恋也愣住了,她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原本就是当给了委托人一个爱情梦之后,她领取酬劳后便功成身退,但这样的理所当然在面对他时,她却变得难以启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我不清楚,你的案子承接人是我姐,也许任务到一半就换她接手也不一定。”话说出口,她心中竟莫名变得沉甸甸,像压着什么东西似的。
“原来是这样子。那你们一个CASE大约需要多久的时间?”不知为什么,章翼觉得自己必须问个清楚。
“不一定,从几天到几个星期、几个月都有,全看承接人自己来决定时间长短。”
几天!也有时间这么短的?等他的CASE完成后,她又会去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一种像要掉进黑洞里的窒息感觉令他快喘不过气……
他在想什么?这是她的工作,他无权过问,但只要一想到她曾帮那么多的男人制造过爱情梦想,他就揪着一颗心。
那些男人是谁?他们的条件如何?她是那么样的美好,那些男人是不是都爱上她了!
他焦躁的胡思乱想着,一点都没察觉到心已经偏离原来的轨道。
裴恋又接着解释,“如果委托人的品格或行为有问题的话,通常这个衅留就会直接中止,这个委托人从此变成拒绝往来户。”
“那过程中你当真的投入过感情吗?”他口气急促的追问。
“不行!这是干我们这行最大的禁忌。”
裴恋没跟他说的是,她根本还没遇到她想为之付出真心的人。
听着她的回答,章翼一方面感到放心,一方面心却又揪得更紧。
她不会投入真感情,是否也意味着她对他也是如此?
他们之间存在的是一纸缺乏白纸黑字的契约,只要任务一达成便一拍两散,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我知道了。”他冷冷的说,脸上难得的温暖又不见了。
空气中突然透着深沉的疏离感,裴恋细心的察觉到了。
这样表现的章翼,竟让她手足无措起来,他和她曾负责过的所有委托人都不一样。
之前她所承接的CASE,几乎都不用花什么心思去经营,委托人就会不可自拔的爱上她,也许该说她有当爱情赏金猎人的天分吧,也或许是她天生就有让人喜爱的魅力。
反正每每在短时间内她就能收到近乎完美的成效,让其他在口才、交际手腕上下过苦功的爱情赏金猎人羡慕得牙痒痒的。
但章翼很特别。
在他一身淡漠之中却夹着浅浅的柔情,而这种冲突矛盾的气质,总会不自觉的吸引她为他做更多的事。
这感觉有点像是期盼被妈妈奖励的小孩子般。她当爱情赏金猎人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出现这种奇妙的感受。
只是,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这僵硬的气氛。
“对了,过两天我把该做的家事全都做完,再帮你修剪一下头发,放心,我的技术好得很。”她自信满满的挺胸自我推荐着。
章翼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脑后。
哇,他的头发什么时候长这么长?他都不知道。
以前他最注重门面整洁,并不是因为他爱漂亮,而是他认为一个脏兮兮的人,就算能力再好,又怎么可能被大家相信、承认呢?
然而生活一颓靡,这些基本礼仪便没再多注意,现在她提起来,他才真觉得自己好像太蓬头垢面了一点。
“那就先谢谢你了。”
他客气有礼的同她道谢,再度拉出彼此的距离来。
“不客气。”她站起来把酒和杯子都收了起来,再走回他的身旁,“好了,小酌有益身体健康,多了就会伤身,今晚就到此为止。”她叉腰命令他。
章翼发现她愈来愈有女主人的架式,难道这也是她的职业本能所致?
“我想睡了,哈——”忽然,她很不文雅的打了一个大呵欠。
“那你早点去睡,晚安。”他发现自己好像一个温柔的父亲在关心女儿,不会吧!他该不会未老先衰了?
“那你呢?”裴恋揉揉眼睛,一脸单纯无辜的问他。
“我工作还没做完,晚一点再去睡。”章翼迟疑了一下,才摸摸她的头,像哄孩子似的。
知道她的工作禁忌后,他有部分的心退回到原本还不认识她以前的角落。
这样就好,不应该再有太多的羁绊圈住彼此。
这样的关系,虽不令人满意,却也不至于危险。
也许这样就够了……
“好。”也许是真的想睡了,裴恋柔顺的一点都不像原来活泼好动的她。
她突然踮起脚尖在他颊边轻轻碰了一下,“那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喔!”
看似反射性的举动后,她拖着小小的身子走上楼梯,走到一半,却停下来低头看他。
章翼也正好抬起头看她。
眼波交会的那一刹那,似乎有什么伴随着她的香气窜进他的心,心震颤了好大一下。
相视虽是无言,一切却已尽在不言中——
第三章
这天晚上,章翼吃完饭后便被急CALL回厂里,带回了一堆需要重新修改的程式设计。
他才走进门,差点被一个迎面冲来的身影撞个满怀,他抓住她的肩膀,“别每次都把我这当斗牛场好不好?”她的横冲直撞每每让他啼笑皆非。
“你怎么穿这样?”他这时才发现她穿了一身黑,头上还戴了顶黑色的软呢帽,古里古怪的像个巫婆似的。
“我正在帮你打扫储藏室啊!里面的灰尘多得跟沙尘暴一样,不这样穿的话,一下子就弄得脏兮兮了。”她眨眨无辜的大眼,再挥挥手中的扫把。
这个屋子怎么这么大啊?偏偏她就是对满屋子的杂乱看不顺眼,若不把它们整理干净,她实在无法开始帮他制造爱情想望。
“哦!你辛苦了。”原来是这样。“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好啊!你又要写程式吗?”
“嗯。”他高举手上的牛皮纸袋,今晚就是要跟这些程式奋斗。
“那我可以在你旁边陪你吗?”她的语调忽然兴奋了起来,抓住他的手臂问。
“好……好吧!但你不可以吵我。”他实在拒绝不了她那种小动物才会有的乞怜眼神。
“我知道,啊!你等一下。”她忽然转身,蹦蹦跳跳的跑上楼,再碰碰碰的走下来,头上还举着他原本摆放在客厅旁的雕花古董矮茶几。
“你——”章翼吓坏了,看着她走路摇摇晃晃的模样,他赶紧走到楼梯旁站好马步,准备接住她或那张矮茶几。
神奇的是,她竟然平安的下楼,走到客厅把茶几放回原位。
当初买这张雕花茶几只觉得它很高贵典雅,直到抬着它的彪形大汉气喘吁吁的把它放下,他才知道实心原木的家具原来这么重,可是外表却一点都看不出来。
那……体型比那彪形大汉小两倍不止的裴恋,她是怎么办到的?难不成她是天生神力?
裴恋拍拍手掸掉手上的灰尘,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这张看起来很贵的桌子因为潮湿有点发霉了,我把它抬到顶楼上去晒。”
“你一个人?”章翼明知故问。
“对啊,有没有很感动?”裴恋把小脸凑到他眼前,一副想邀功的样子。
“有,有。”章翼僵硬的点点头。
卡通里传说银月战士力大无穷,剑一扬可撼山动地,这下他真的相信了。
这小妮子力气之大异于常人,也难怪她餐餐都要吃这么多来补充元气。
裴恋匆匆换下身上的衣服冲了个澡后,便跑到章翼书桌旁乖乖的待着,他看了她一眼问:“你要一直这样站着?”
她摇摇头看着他,“你肩头看起来很紧,我帮你捏一摸。”说着,她竟真的开始对他上下其手。
不过真的很神奇,她的手像是被施了魔法般,只要被她手掌摸过的地方,他便会感到冰冰凉凉的很舒畅,疲劳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章翼全身放轻松的任由她摆布,头斜斜的搁在她的腰际,让他产生一股错觉,仿佛身处在甜蜜的家庭生活。
这就是传单中提到的幸福美满的感受吧?这也是她们必须提供给每个委托人的必备要件之一吗?
想到这,那些感觉统统不见了,他浑身又僵硬起来。
“我该开始工作了。”他刻意冷漠的说。
“哦。”裴恋收回手搁在身侧,再席地坐在地板上,撑着头靠在小沙发上看着他,“我这样子会不会打扰你啊!”
“不会。”章翼微微摇头。
其实,他已经开始不排斥她在他身旁走动,甚至有点习惯了这样的感觉,其实还满窝心的。
他试着让自己专注的处理事情,不知时间流逝多久,他才意识到她还在旁边陪他。
糟了!他一投入工作就忘记了身边的人事物,她会不会觉得很无聊?
转头一看,发现她已经蜷成小小一团,靠在沙发上沉沉睡去。他看着熟睡的她!眼神瞬间柔和起来。
放下钢笔,他走到她身边踏下来,静静凝视着她。
他现在才发现她有多美!卷曲长翘的睫毛镶在白瓷般粉嫩的肌肤上,小巧秀气的鼻子搭配樱红饱满的水唇,棱线优美细致的下巴像一笔勾勒出来似的,简直就是电脑塑造出来的完美娃娃,竟找不到一丝缺陷。
他下意识的伸手抚摸她光洁美丽的额头,抓起一绺乌黑亮丽的发丝放在掌心中把玩着,她的甜甜清香钻入他的鼻子,一下子充满他全部的嗅觉,心里跟着暖呼呼起来。
以手指描摹过如画的眉眼,饶是不信任爱情的他也不由得痴了。
她的明亮开朗就像一颗灿烂的宝石般,相对出他的阴暗、消沉。
他的生命中何时出现过这样纯净的光芒?就是因为如此,才让他沉迷不已。
他不受控制的俯下头轻啄她红润的菱唇,但随即像触电一样弹了开来。
他在干什么?
他这样的举动跟登徒子没有两样。
虽然她自己说是因为他的召唤才前来替他服务,但于情于理,他都应该自重,不能占她的便宜。
这样美好的她是不属于任何人的!
等地达成任务,让他尝到爱情的滋味以后,她便如风一般卷离他的生命……
他不自觉打了个哆嗦,缩回抚在她颊上的手,心,又一次退却了。
他不断告诉自己,她只是个过客,时候到了她自然会离开,他就又会变成孤孤独独的一个人,一切都不会改变——
难得的休假日,章翼好不容易把手边的工作清理掉,想赖在家里什么事也不做的过一天。
正当他想将这念头付诸实行时,一把亮晃晃的剪刀赫然在他眼前闪啊闪的,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干吗?”除了裴恋那小鬼头还会有谁?
裴恋笑嘻嘻的把剪刀收到身后,在他面前的小沙发坐了下来,抓起他的手猛摇晃着,“今天的天气正好,外面太阳不会太大——”
一听就知道是在暗示。
他不理她,伸了个懒腰,把自己身体转到看不见她的另一边,打算先睡他个五个小时再说。
“外头虫鸣鸟叫、风光明媚,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溜达真是太可惜了。”裴恋干脆跳起来,把整面落地窗的窗帘拉开,让灿烂的阳光倾泻进屋里头。
“啊!”章翼赶紧拿抱枕把头盖住,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快起来、快起来,你身上都要发霉了,出去晒晒太阳消消毒。”她用力的抓住他的两只手臂,使劲的想把他撑起来。
“让我休息,我都快累死了。”他奋力想甩掉她,却没想到她像只八爪章鱼似的愈黏愈紧,挣脱不开。
“我不管、我不管!”裴恋一边摇他一边抱怨,“我来快两个礼拜了,几乎没离开这栋房子超过一公里,你今天一定要陪我出去走走!”
章翼被她的气势给震慑到,懊恼的从沙发上翻下来,垂头丧气的坐起来,“好啦,走!”他平时被操得都快挂掉,好不容易放假还得舍命陪女子,他到底是招谁惹谁?
“耶!耶!”她高兴的边跳边转圈,只差没把他拉起来跳华尔滋。“啊,等一下!”她突然走开,再走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把剪刀。
“你想干什么?”她一步一步向他逼近,他心里益发觉得毛毛的。
她挥舞着手中的剪刀,笑得诡异,“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
“约定?”被一个小巫婆拿刀威胁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对啊,约定呀!”她用手在脖子前一抹,比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我真的没答应你什么。”他几时许过她什么芭乐诺言没做到了?他绞尽脑汁就是想不出来。最后是裴恋先放弃猫捉老鼠的游戏,“剪头发啊,你忘记?”
“哦,原来是剪头发。”他松了一口气,差点被她吓死。
“剪完头发后,你顺便把胡子刮一刮,不然人家会以为我是跟爸爸出去玩,那多扫兴!”她边说边准备替他进行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