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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了吧？多长时间没给我打电话了？你呀，我不给你打电话，就从没主动打给我，你知道电话费多贵吗？你现在有钱了，也学会为富不仁了？”林文埋怨她。
“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方宁捅了她一下，嬉笑着。
两个人闹了一会，才安静下来。
“哎，说正事，宝宝好吗？为什么不带他回来，我都想死他了？”林文问。
方宁楞了一下，连忙掩饰了一下，“和他爷爷奶奶一起去美国了。”
“挺好的，别忘了下次一定要带他回来，听到了没有，要不就翻脸了，知道吗？”林文做了一个一刀两断的手势，笑了起来。
“好啊，下次也不带他回来，看你怎么办？”方宁强作笑颜，她不能再对林文絮叨自己的那些烦心事了，她的痛苦再也不想有人分担了，也只好骗她了。
“去你的吧，你呀。。。张志轩表现怎么样？”林文推了她一下，想了想，还是问了她最想问的问题。
“挺好的，比任何时候都好。”方宁叹息了一下，自己说的是实话。
“知足吧，别再叹气了，只要他对你好就行了。”林文仿佛看出了方宁的不如意。
方宁点点头，“别光说我了，你怎么样？”
“老样子，不过。。。”林文沉默片刻，显得有些难为情，停顿在那里，不再继续说下去。
方宁好奇的看着林文，她的脸上有些别别扭扭的红润，林文怎么了？“说呀？林文，你倒是快说呀。”
“我要是说了，你可不准生气？”林文的话有些磕磕绊绊的。
方宁使劲的点头答应。
“方宁，我可能爱上肖飞了。”林文不安的盯着方宁的眼睛看了一会，又不敢碰触她的目光，低下头，两只手交错在一起，揉搓着。
方宁的心“咚”的响了一声，震的她不自禁的抖了一下，急忙敛定心神，笑了笑，“林文，你真傻，如果你爱上肖飞，我只会替你高兴，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真的吗？方宁？”林文抬起头，说话声带着哽咽。
“当然了，林文，我发誓，以宝宝的名义发誓，我希望你得到应有的幸福。”方宁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而正常。
“方宁，我对不起你。”林文趴在她的怀里，开始哭泣。
“好了，好了，你真是个大傻瓜。”方宁搂住她，想着该怎么安慰她。
林文抹了抹眼泪，吸了一下鼻子，“方宁，是我辜负了你，我把你结婚的事也告诉了肖飞，就为了让他死心，我太自私了，光想着自己，你原谅我，好吗？”
方宁摇了摇头，拉住林文的手，“你看你，咱们两个有说这个的必要吗？”
林文揉了揉鼻子，笑了，方宁也笑了。
方宁郑重的对林文说，“林文，我和肖飞永远也不可能了，我爱的人是张志轩，在我的心里，没有人能取代他，你要相信我，好吗？”
林文咀嚼着她的话，点头，她的心情好了起来，她并没有背叛朋友，如果方宁有一丝丝的责备，她该怎么办呢？
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斩断情缘，成全他们，方宁比她更需要一份完美无缺的爱情。
她心里一直盼望着方宁现在是幸福的，这样她的心才能对的起朋友，也不枉费自己对肖飞的单相思。
林文藏不住任何的心事，把她对肖飞的感情淋漓尽致的说给方宁听，“肖飞回来找你，我开始不告诉他你去了哪里，谁知道他天天的往我这儿跑，说的全是你，方宁，我真受不了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只为了自己还爱着的女人，就在那个时候，我开始动心了，我发现自己爱上他了，可他一点也不知道，一点也感觉不出来，他心里想的只有你，没办法，我就把你结婚的事告诉他了。”
林文手里的烟抽完了，又点上了一只，手指轻微的抖动着。
“他现在好吗？”方宁眼睛中有了潮气。
“不好，他还在爱着你，他只爱你一个人，这是他说的。”林文深深的抽了口烟，把烟雾吐了出来。
“那你呢？”方宁问。
“我无所谓，他爱你是他的事，我爱他是我的事，谁知道呢，一切随缘吧。”
方宁对林文的爱情观从来就不能理解，对林文她也实在是爱莫能助，她不可能再和肖飞有任何的关系了，就是为了林文，她也不能再出现在肖飞的面前。
“好了，林文，别再多想了，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支持你。”方宁只能鼓励她了。
林文吃吃的笑出声来，“当然，我们永远是死党。”
“看你，又哭又笑的。”方宁想缓和一下她们之间的气氛，这个话题让人憋闷。
“算了，管他呢？只要你对我好就行了，方宁，走，出去吃饭去。”林文把该说的话都说了，情绪好多了，又恢复了她那乐天知命的态度。
“还是在家里吃吧？”方宁不想出去吃，她的妊娠反应还是很厉害，一点也闻不得饭店的味道。
“吃什么？家里只有一个茄子，两个黄瓜了，还是出去吃吧？”林文跑到厨房看了看，举着手里的茄子在那边喊。
“有没有面条？就下面条吃吧？”方宁现在只能吃面条，上顿吃了，下顿还想吃，一点也吃不够。
“面条？有倒是有，不过鸡蛋就剩一个了，都让我昨天炒着吃了。”
“一个就一个吧，快点，我都饿死了。”方宁催她快做。
“好吧，好吧，你们家张志轩那么有钱，不会连面条都不舍得给你吃吧？”林文大笑着问她。
“少废话，就你嘴贫？”方宁气不过她。
“是啦，是啦，有钱的人就是小气。”林文还要说。
“小心我撕你嘴，信不信？”方宁无奈的站在厨房的门口，把手扬了扬。
“怕你啦，怕你啦，”林文忙不迭的求饶，嘴里却哼哼起自己改编的邓丽君的歌，“为什么要对钱掉眼泪，难道是为我穷，都说那有钱人拿钱最吝啬，颗颗眼泪都是钱，都是钱。”
方宁实在是拿她没办法，她们俩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的唱到，“颗颗眼泪都是钱，都是钱。。。”
方宁离开的时候，林文告诉她，“肖飞今年夏天就从美国回来了，你要见他吗？”
“林文，你告诉他，我现在很幸福，也希望他能幸福，别再回忆过去了。”方宁握着林文的手，“林文，我希望你能让肖飞得到幸福，好吗？”
“知道了。”林文感激的抱了抱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死丫头，重色轻友”，方宁擦了擦被她亲过的脸颊，给了她一拳。
开车回家的路上，方宁想了很多，她惊讶于自己的平静，抛掷在脑后的陈年往事重新被提起，肖飞还爱着自己是林文亲口转述的，竟没在她的心底涌起任何的波澜，相反，当她对林文说她爱张志轩的时候，她的心里是起伏翻涌的，爱情真是个令人绝望的东西，不爱就是不爱了，爱着就是还爱着。
她和肖飞是多么的相似，都爱着自己不该爱的人，多么让人费解呀？他们原本也是相爱的，可爱情却从此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张志轩自始自终在她的脑海里，在她的梦境里，没有人能把他驱赶出去，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方宁更加不能把她和张志轩现在的微妙关系告诉林文了，她只有自己解决掉她的问题。
她一定要在肖飞回来之前把一切都处理完毕，北京也不能久留了，她要离开北京，去寻找一个更适合她生存的空间。
方宁的心中别无他求，爱与不爱都毫无意义，她已经不能得到幸福了，但她真心的希望林文可以，她只剩下这个愿望了，她能为林文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第 59 章
方宁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流产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门诊手术而已，来做人流的人还真不少，一大早就赶来排队的她只排在第五个。
一个小生命就这样从她的身体里剥离出来，毁灭了，方宁并没有感到太多的痛苦，却有一种失重般的轻飘飘的感觉，她的身体在那一霎那是最疼痛的，到现在也还在疼着，她的心却如释重负，她终于勇敢的走出了第一步。
方宁走出手术室，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她高看了自己，她的肚子痛的越来越厉害，冷汗直流，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开车回家了。
方宁虚弱的靠在椅子上，有人从她身边走过，好奇的看着她。
拿出手机，给张志轩打电话，“我在医院，来接我好吗？”
方宁的有气无力让张志轩无法不紧张，“出什么事了，我马上就到。”
还好他没有去外地，还好他就在她身边，张志轩庆幸自己没有离开北京，如果不是今天早上有事走不开，此时此刻他一定在深圳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早上还好好的？
方宁素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神色淡然的看着他。
“怎么了？”张志轩不顾走廊上众多的围观者，把她抱在怀里。
“先回家吧，什么事也没有”方宁不想成为别人的笑料，盼望着快点离开。
坐在车里，张志轩把暖气开的十足，把车座放平，让她斜躺着。
方宁闭上眼睛，她想睡一会，张志轩没再问什么，双眉紧锁，车却开的很稳，在北京纵横的车流里穿梭着，她脸上的痛苦的表情让他预感到了什么，他从容的等待着她的答案。
回到家，方宁没让他抱着，她自己能走，张志轩不解的跟在她的身后，他更加的迷惑了。
家里温暖的就像是春天一样，方宁躺在被窝里，在张志轩的注视下，她觉得自己像个罪犯一样，正在等着他的逼供。
该来的终究要来的，方宁决定直言相告，她没有什么可见不得人的，她要说的话一样可以摆在桌面上。
“志轩，我把孩子给流掉了。”方宁说，房间里压抑极了，她在等着张志轩的爆发。
“为什么？”张志轩并不想方宁想象的那样，冷静而平和，却更让人胆寒。
“因为我要和你离婚，我要离开你。”方宁咬紧牙关，把要说的话尽情的说了出来。
“为什么？”张志轩又问了一句，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他的影子压在她的头上，像要把她压垮一样。
“不为什么，我不爱你了，我要离婚。”
张志轩笑了笑，“是吗？可以，谈谈你的条件吧？”
方宁没想到张志轩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早知道她也不必犹豫这么长的时间。
她的心里不该有的跳跃的火花，被无情的恶风扑灭了，是的，张志轩从来就没有爱过自己。
他或许早就盼着这一天呢？
方宁的心像她的脸一样的惨白，“我可以有条件吗？”
“当然，这是你的权利。”张志轩脸色异样的阴沉着。
“我想要宝宝，可以吗？”
“宝宝，哼，放弃了吧，说下一个吧？亲爱的？”张志轩看着她的眼神让她害怕极了。
“那就没有了。”方宁闭上眼睛，不想说话了。
“不想要我的钱吗？”张志轩慢腾腾的问。
方宁豁的一下坐了起来，他的话在她听来，是轻佻的，粗鄙不堪，“人我都不要了，要钱干什么？”
张志轩痛苦的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又睁开眼睛，“宝贝，该给的我一定会给你的。”
“把宝宝给我，好吗？”方宁几乎是哀求他，眼泪怯怯的滚出了眼眶。
“给你宝宝，你会留下吗，会不离开我吗？”张志轩粗暴的对她喊了起来。
方宁眼里噙着泪水，神情恍惚的摇了摇头。
“那你就拿着钱离开吧。”张志轩擦了擦她的眼泪，“宝贝，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我希望你养好身体再离开，好吗？”
张志轩不再看她，凝视着窗外，微微的笑了一下，箭步如飞的出去了。
方宁再也承受不住了，她的戏终于完结了，该是谢幕的时候了，只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悲伤，繁华落尽，一切转头成空，只有她的爱还在那里，她能够确定，它的光环还没有褪尽，她还爱着他，她的心并没有死去，只有她自己可以独自琢磨的痛苦，再也没有人来怜惜她了，她舍不得，舍不得他，她要他，要他。
只是她再也没有这样的资格了。
断了就是断了，了断也就了断了，没有落花满地，没有姹紫嫣红，古诗词里的离别是伤感的，她的离别呢？
她希望的结局终于来了，可这真的就是想要的吗？
张志轩同样惊骇于方宁的变化，一切都好好的，她这是为了什么？
耍小孩子脾气吗？
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张志轩简直透不过气来，他几乎让她给气疯了。
但他还是不能相信她会离开他，离开他，有那么容易吗？
他的心热辣辣的痛了起来，他不能让她走，但他一定要搞清楚她这么做的原因。
他的女人，谁也夺不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