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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山下到山上的距离委实太远,众人累的只剩了闷头赶路,早把他给甩得没了影儿……
“都上来了就好。”听见自己的爱驴有了着落,岳西不再操心,眼瞅着几个叫花子一拥而上围住了才进门的小个子乞丐,她把视线又移到了一直跪在地上的高公公身上,然后张着嘴哈哈大笑起来!
“就说云画那稳重的性子怎么会在本宫面前大声喧哗上了,二位大师,你们这是云游四方去了?”
山上冷的厉害,小北风呼呼地吹着,高公公和躲在他身后的小宫女喜来一人剃了一个锃光瓦亮的大光头!
“过来,过来……”岳西好笑着对着喜来招手。
喜来吓得小脸都变了颜色,两只手使劲抓着高公公的衣服,越发地往他身后猫了身子。
“没听见娘娘唤你么,平时师父是怎么教你的?怎么这会儿都忘了。”高公公说着不等吩咐自顾自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牵着喜来的手走近岳西,并暗暗地用力捏了她的小手,示意她不要乱动惹怒了喜怒无常的皇后娘娘。
“赶紧给娘娘请安。”高公公当不当正不正地挡了喜来的半个身子,让岳西够不着她。
“干什么,老子又不吃人!”岳西伸手动作非常快地就从他身后把那个瘦小的孩子拖来出来,然后把自己身上围得被子展开,将她的小身子也裹在里面,随后伸出一只手来拍西瓜似的轻拍着她光溜溜地小秃瓢说笑道:“看看这瓜熟了没有……现在本宫就想吃点瓜果。”
“高公公,救命啊!”喜来玩命的挣扎,唯恐自己的脑袋被这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皇后娘娘给咬下半拉去!
“韩月夕!你放开喜来!”小丫头的哭闹声把一直盯着她看的太嫔娘娘们都给惊动了。岚太嫔疯子似的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把所有的人都甩在了身后。
“哦?”岳西揽着喜来身子的手臂收紧,将她完全禁锢在自己的怀中,就算是现在身子羸弱,一直训练有素的她想要制服一个小孩子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皇后娘娘是和喜来闹着玩儿呢,太嫔娘娘们不必惊慌。”高公公一看情况不好,连忙迎着那一堆女人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对跑在人前的江岚使眼色。
“是啊,皇后娘娘断不会为难喜来,太嫔娘娘莫要慌乱。”紧随其后的苏御医也一步就赶到了她的身前,与高公公站成一排,拦住了她的去路,就怕这些人一闹腾,又把韩月夕的狠辣性子逼出来,那可是谁都别想好好过了。
岳西目光烁烁地看好戏,怎么都觉得自己现在是个多余的人,被整个行宫的人给孤立了。
江岚站在高公公与苏谨言身前,无声地与他们做着眼神的交流,并时不时地瞅瞅岳西怀中已经不在哭闹的喜来,眼中都是担心的目光。
“别站在那里含情情脉脉了……”一切尽收眼底,岳西心里有些泛酸,虽然也明白这些人讨厌的是过去的韩月夕,可毕竟现在自己就是韩月夕不是。被那么多人嫌弃,没人心里能坦然了。
“高大师,先说说你和喜来的头发呢?大冬天的剃光头,你们不嫌冷么?”岳西伸手把被子又往身前拢了拢,将怀中的小东西都包在了里面,只留了条缝给她往外傻呆呆地看着。
“唉!”高公公被岳西的几句话说得老脸都犯了红。
他抬起手掌盖在头顶上,眼睛盯着别处说道:“宫里这十几口子人总在山下的镇子里赊粮食,可……老奴没本事,没管好银子,一直没有给人家铺子还上钱。”“这回下去,老奴都没脸再去那些熟络的店铺赊粮,带着喜来在镇子里转悠了一早晨,才想出这么个主意。”
“高文,你是把头发给卖了?”说话的是锦太嫔,她往前走了两步,瞅着被岳西包裹起来的光秃秃的喜来,还没有开口,眼泪先落了下来:“咱们这日子是过到头了么?一把头发能换多少粮,宫里头十几口子人吃饭呢……”
“锦太嫔娘娘,不是一把头发,是两把。”喜来赶紧把新剃的小光头展示给大伙儿看:“师父的头发里有白头发,那个婶子说不值几个钱,说我的头发好,给了六十文呢!”
“呜呜……”听了喜来的话,锦太嫔捂着脸就哭出了声:“你师父是个男子,光着头还好说,你这个小丫头可怎么见人啊……”
一句话让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那几个眼窝子的浅的女人,都陪着落了泪。
岳西不为所动,挨个看看她们,心道,老子苦逼前身死的时候,这几个娘们儿估计都没有流一滴泪。现在倒是为了喜来没了头发伤了心。
“行了,头发剃了再长,喜来虽说是个丫头,又不是明天赶着出嫁,太嫔娘娘们就放心吧,我保证她到时候满头秀发的嫁出去。”
------题外话------
唉,可怜的岳西,怎么就穿越到这么一个东西身上呢~
没一人待见她~
☆、第二十二章 合二为一【首推求收】
岳西的话让几个默默流泪的女人都听着好笑,喜来不过才四五岁,她要是嫁人,少说也得十年光景,可不头发早就生出来了么!可现在行宫里的十几口子人凑在一起都是饿的前心贴着后背,又冷得浑身哆嗦,谁也没有心情跟她耍贫嘴。
低头看见喜来正瞪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贼兮兮地看着自己,岳西对着她一呲牙:“不怕我了?”
每次她脸皮一抽,露出一口阴森森的好牙的时候,其实都是在微笑。只是她现在脸蛋上薄薄的面皮下面都没有肉,于是她那副笑容落在旁人的眼中便是呲牙咧嘴要吃人的模样!
“不……是。”喜来使劲往后仰着脑袋,就差伸出手去推开她了,“皇后娘娘您……”
“如何?”岳西等着她说下文。
“您好臭啊!一张嘴说话就臭死了!”喜来闭上眼睛,小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岳西张着嘴想说点什么,如今又赶紧闭上了。脸上有点发烧。
喜来是苏谨言从山下捡回来的,众人虽然已经穷的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但还是把这个小东西留了下来。
好歹是一条性命。
太嫔娘娘们又都是女人,原本就心软,若是再把她扔到山下去,十有*这孩子早就不在了。所以大伙儿你省一口,我省一口,才有了今天活蹦乱跳的小丫头
童言无忌,孩子说话经常会说一些使人很尴尬的事实。
比如现在吧,她就说出一个大家都闻到了事实:“娘娘不说话的时候就不那么臭,一说话就……”
“喜来!”
“喜来!”
高公公和苏谨言同时出声止住了她的话,然后二人一起望向岳西,面上表情很是不好意思,好似口臭的是他们两个才对。
“嘿嘿!看来是不怕我了。”岳西面不改色,也仿佛喜来说的是旁人一般。她伸手揉着她的头皮,手下的感觉像是在摸砂纸,刺刺的。
喜来睁了眼扭头儿望着她,岳西马上张大嘴巴先对着她吹了一口气,惹得孩子又赶紧把口鼻捂上之后,她才闲闲地说道“臭你也忍着吧。被子里暖和,现在外面很冷,这么光着头出去,小娃娃是很容易生病的。”
上一世,岳西是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
在那里总是大的孩子带着比较小的孩子,岳西照顾起那些后来的小弟弟小妹妹的时候,是最有耐心的,她喜欢孩子,和她们在一起,连她也可以变得毫无心机。
“……”喜来仰着小脸巴巴地看着她,目光是探寻的,感觉到皇后娘娘眼中的善意,终是不再挣扎。
她年岁虽小,懂事却早,好坏还是能分清的。
“今儿还多亏了你呢,好好呆着,我要和大伙儿说说话。”岳西说完,又把她揽在怀中,连头都包严实,只给留了条缝喘气。
“高公公,一会儿这院子里就更冷了,咱们有话都快说。”
“是。”高文对着岳西行礼道:“卖了我们两个人的头发换了一百文钱,买了一些杂粮,和一点点盐。”
“呦!有盐了!”几个女人不知道多久没吃过有滋味的饭食了,听见高文买了盐回来,都高兴的眉飞色舞起来。
岳西面无表情,只暗地里叹了口气,心道:这些可都是老皇帝的女人啊,过的他娘都是什么鬼日子。
这个念头在心里一过,马上就被她自己给甩开了,能活着就不赖。这年头,谁活着容易啊……
“现在这包袱的粮食够大伙吃多久?”岳西没当过这么多人的家,也不知道这伙子男男女女地饭量有多少,只好先和高公公打听打听了。
“熬粥,熬稀点,撒上几粒盐,宫里这些人估摸着能抗三四天。”高公公又把手中的包袱往上提了提,宝贝一样的双手抱在胸前。
“现在咱们可不是就行宫里这几个人喽。”岳西对着堆在院子门口的那几个乞丐和那头鼻孔里正往外喷着白烟儿的毛驴努努嘴:“再加上他们,都吃饱了,这些粮食能吃几天?”
“照这么吃,也就两顿。”高公公又掂了掂包袱里的粮食,知道怕是要保不住了。
“那就吃两顿吧。”岳西发了话。
按理说,行宫里皇后娘娘位份最尊贵,她是绝对的主子,主子既然发了话,他照着去做也就是了,以后即便出了差错也怪不到他头上。
可问题是皇后主子这么多年来除了想着法子的折腾闹腾,可是一件正经事儿都没有办过!
本来前几日她‘薨逝’后,是让整个行宫的人都大大的松了口气,这里的日子虽然艰难,好在除了她以外的所有的人都还算通情达理,大家也就是苟延残喘地混个活着而已。
现在倒好,大家心里的高兴劲还没过去呢,她就又活了过来,吃饭的多了一张嘴不说,还领回了十多个人和一头驴……
“唉!老天不开眼啊,该死的不死!”,高公公在心里默默的嘀咕了一句,忍痛把手里的粮食朝着云画递了过去:“就照娘娘的吩咐办吧。”
所有的人目光都随着那个包袱从高公公手上移到了云画的手上。可大家伙谁都没有说话。
都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听高公公的,省着吃,多捱几天,可他们的肚子里的饥饿感又压垮了理智。
只想着:既然是那个女人做的主,吃饱一顿算一顿。
“娘娘?”云画性子稳重,做事知道进退,她用双手接了高公公递过来的粮食,还是小心翼翼的劝道:“奴婢知道您是心疼大伙儿,想让他们能吃上顿舒心的膳食。可如今咱们在山上日子太过艰难,有了粮也得算计着用……”
“别算计了。”岳西越坐越冷,她身子单薄得过了头,根本不抗冻,把喜来抱在怀里才算有了点暖和气儿,若说她现在能有什么愿望,那还就是喝上一口热粥让冻透了身子缓缓了。
“就听我的,把粮食分两顿儿吃,先把今天对付过去。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说话的时候,她的一双眼睛贼溜溜地在众位太嫔娘娘的头顶上扫来扫去,像是在看谁的头发多似的。
“甭管吃几顿儿,皇后您都别打我们头发的主意!”江岚沉不住气,被岳西看得心里没底儿,她平时说话就不会拐弯抹角,有话就说了出来。
“嘿嘿!还是太嫔娘娘您还真给我提了醒。”岳西一边用手揉着喜来的秃脑袋一边坏坏地说道:“诸位太嫔娘娘都是春秋鼎盛,一头秀发各个生的又黑又浓密……”
“娘娘!”苏谨言一看她果然是又打起了别人脑袋上头发的主意,忙往前走了一步想劝一劝她熄了这个念头。
“苏兽医,这事有你一份。你把帽子摘下来让我瞅瞅头发好不好。”岳西笑眯眯地瞅着他,等着看他的反映。
“咳咳!”苏谨言闭了嘴,尴尬地臊了个大红脸,简直不知道和她说什么好,心里隐隐的有被调戏了感觉。
“等这点粮食吃完,咱就把行宫的牌匾一摘,‘如是山庄’改成‘如是禅院’,再剃了大伙的头发,我改做方丈,你们就跟着我下山化缘去吧……呵呵……”
岳西说的一本正经,尤其是最后几声笑的让人毛骨悚然,只把在场所有的人都说的傻了去。
“娘娘,寺庙里是有佛菩萨供奉的,咱山庄改了名字也不是寺庙啊。”喜来从她的胸口探出头来,把脖子伸得长长地,躲开她的下巴。
“哎呦,懂得不少嘛!”岳西一把把她捞回来,又揣回怀中:“没佛菩萨造像好办,到时候咱找一床颜色鲜亮的被面让你师傅披上往香案上一坐,你看他面白无须,是不是和庙里供得那些很像?再在他身前放置一个香炉,准有人烧香!”
喜来张着嘴巴扭头望向高公公,怎么看也觉得尖嘴猴腮的师父不像庙里供得佛菩萨那么庄严,倒是真和娘娘说的一样,师父是面白无须的。
“娘娘,这可使不得啊!老奴可不敢亵渎神明啊!”高公公心惊胆战地扑到在地,唯恐对面的那个女子哪根筋不对了,明早逼着自己这样做,那可是糟糕透了!
“行了,行了,快起来吧。”岳西对着霞染一使眼色,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