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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饭钱?”
“我可不好意思腆着个脸过去白吃白喝。”叶勉程双手接了岳西递过来的茶杯,一仰脖就喝了,伸手自己拿了茶壶又倒了一杯。
岳西侧着脸往叶知县身边一歪身子,凑近他说道:“那你堂堂知县大人就好意思给人家六百文钱,然后你拖家带口地去吃?”
“我不去!我才不和他一起出去丢人现眼呢!”叶秋瞪了满脸贱笑对着自己示好的叶大人一眼,拉着椅子坐到岳西另一边儿:“我现在看见他就有气,当家的,您再让我看多看他几眼就能把我活活气死喽!”
“你又干什么没带脑子的事儿了?瞅瞅把我家账房给气的!”岳西笑模笑样地看着叶勉程,而叶大人则起了身冲着叶秋直作揖:“秋,秋……求求你了……给我留点面子呗……”
“扑哧!”他一张嘴岳西就低头一笑:“说的什么话,你就不怕要了舌头。”
“当家的,我跟您说,您别看他现在当着您说话这么低声下气的,在家的时候可厉害的不行呢!还说……”
叶秋是气坏了,见到了岳西如同见到了娘家人,肚子的糟心话也开了闸似的叨叨的出来,可说着说着他就赶紧闭了嘴,因为那个姓叶的说的话实在是没法和外人说!
“我说什么了?你倒是和岳公子说说啊……”叶勉程要面子,和他自知自从上了行宫求岳西把师爷再还给他之后,他在岳西面前就永远没有面子可讲!
“你……”师爷气得脸都红了,剜了他一眼之后拧了身子骂道:“你就是个厚脸皮的!我没你脸皮厚,你说的也不是人话,我没法和当家的学!”
“对对对!”叶勉程赶紧又拖着椅子往前凑了凑,小声说道:“不能说就不说,那是咱两口子的话,岳公子也不方便听。”
岳西抬了头面无表情的盯着屋顶,心里还是琢磨着叶大人估计是又干了什么缺心眼儿的事儿了。
果然,她才想到这里,身边紧挨着自己坐着的叶秋已经又气呼呼地开口说道:“当家的,您知道他又干了什么缺心眼儿的事了吗?”
岳西一挑眉,做了个猜不到的表情。
“腊月二十三,衙门才放假,他去临县赴宴,临县的知县大人的父亲过寿,不去不好……”叶秋心里气恼,面朝着岳西故意不看一直朝着自己赔笑脸的叶勉程。
“嗯,同僚之间走动也是应该。”岳西随口附和道。
“可他和那个同僚多大的交情啊,临出门前我才给他备的礼金,装在一只信封里,结果他喝了几杯酒之后就糊涂了,把另一只信封当礼金给了人家!”
“那是他才领到的俸禄银子和粮票啊!五石好米,三十贯钱的银票就这么给出去了!”
“您说,明年他吃什么啊!”
大昭的官员是年俸,再一想叶勉程手底下也没了私房钱,照叶秋这么一说,他明年确实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难怪那么好面子的叶大人只随了六百文的喜钱!
“这不是还有你呢吗……”叶大人的声音小了很多。
他不愿意叶秋当着外人的面说钱的事儿,哪怕那个人是岳西他也觉得抬不起头来。
叶勉程宁愿回家吃糠咽菜,在外人面前,他县令大人的面子还是要的。
“他没钱了,你就不管他了?”岳西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笑着问道。
“那倒不是。有我一口吃的自然就有他一口。”叶秋低着头小声说道:“我就是气他喝酒误事,出门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要贪杯,可他不听啊……辛辛苦苦一年,俸禄银子都便宜了外人……”
“当家的,外面有个主顾想大年初二雇咱们一辆车送夫人回门,咱们接不接啊?”
门外,小伙计尖细的声音传了进来。
“有生意当然接。”岳西对着叶秋一使眼色:“老楚忙着成亲的事儿,估计是外头没人盯着,你去看看。”
“嗳。”叶秋忙应了起身出了屋。
“唉……我家师爷真是的……”叶勉程叹了口气,蔫头耷脑的不说话了。
“师爷是为了你好,你别不识好歹!”岳西把手里的杯子往桌上一放,拍着桌子说道:“你们两个过日子,除非收养个孩子,要不老了跟前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叶秋能不着急吗?他就是想得长远些,不攒银子,以后你们干不动了吃什么?”
“嗯。”叶勉程两手在桌上搓着杯子,点了头:“知道。所以他都叨叨我两天了,我不是什么都没说吗。”
“没说就对了!”岳西说着话把手底下的东西推到叶勉程的面前:“喝酒的事,一定要量力而为,否则真是会误事的!”
“这是?”叶勉程凑近了桌子上的东西一看,马上摇了头:“银票?这我不能要!哪有我撒了银子让岳公子您填亏空的道理!”
“行了!大老爷们别那么多事儿!”岳西起身把银票直接塞到他的手里:“拿着吧,从新封个红包给老楚,叶大人拿六百文确实不好看……”
叶勉程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银票,先是叹了气而后又点了头:“那我收了!”
岳西微笑着点了头:“你给我引荐过来的那几个镖师可是要到咱们铺子来呢,那天把话都和我挑明了。”
“您答应了?”叶勉程把银票收好,抬头问道。
“没有。”岳西又坐回去才接着说道:“不知道对方的根底,我哪能轻易应了。”
“我手底下有个衙役也求过我,想把他儿子送进太平局呢。”叶勉程说道:“我也不知道铺子里缺不缺人,岳公子,收不收?那小子身手不错!咱慈县的后生大多会几手,比那些半吊子镖师不次!”
“那几个镖师和车马都是城西的李捕头引荐的,正好,明儿看见他我给您打听打听。”
“好。”岳西抬眼瞅着他小声说道:“我这一趟出去走了不少地方,正好有个想法想和你们几个商议商议呢,不过啊,咱都先帮着老楚把婚事办了,等过两天把人聚齐了再说铺子的事!”
“成!”听岳西说又有了新的想法,叶勉程两眼放了光。对于岳西的眼光他是绝对的信任,只要她说了,他便会无条件的支持。
“哎?怎么我来了半天了,就没看见那个姓郑的?”叶勉程起了身往门口走去:“我可老日子没见他了,还真想和他逗几句嘴呢!”
“是我让郑兄帮着拾到新房去了。”岳西轻声说道:“老楚都不知道明儿把静静娶哪里去呢!”
……
楚应知都快愁死了!
今儿就是他和杨静姝的大喜之日,眼瞅着铺子里的人都在忙,也知道当家的还特意的带着阿静出去置办了嫁衣头面,可既然是成亲就得洞房吧?
那房呢?
直到该成亲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晚上要把阿静带到哪里去呢……
问了高公公几次婚房的事儿,对方都说当家的自由安排,让他安心等着做新郎官就好。
楚应知就在这样的忐忑心情里迎来了腊月二十六。
☆、第四十八章
腊月二十六,楚应知和杨静姝成亲的好日子。
西厢村的大院子里天还没亮的时候便已经灯火通明!
原本应该请娘家的全幅人给新娘子上妆穿嫁衣的,可杨静姝早就和娘家断了联系,如今她早就把岳西当了娘家的依仗:“当家的,你随便吩咐个人过来帮帮我就成!”
头天晚上杨静姝偷偷地对着岳西说道。
“这可不是随便的事!”岳西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儿:“好好睡觉,明儿一天有你忙的!余下的事情都不用你操心,有哥哥我呢!”
因此才一起来,岳西就在院子里扯着脖子喊上了:“各屋的姑娘们,赶紧的,今儿咱们家的姑娘出嫁,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这可就看你们的了!”
“……”几个屋里同时挑了帘子,连褚慧慧都站在了门口,几个女人一起瞅着她笑道:“你说你啊,怎么就没个正经的时候!”
“呵呵!”清冷的早晨,院子里的积雪还未打扫,岳西只围着斗篷站在院子的当中,一张嘴口中就冒出一股子哈气:“今儿我说的可是正经事,静静要上妆,做这个,没人比你们几个更合适了!赶紧去她的屋里帮帮她,我是不会捯饬女人……”
几个人看着她一番喷云吐雾,妖精似的说了一番话,末了,锦娘走到她跟前小声问道:“我们这身份的,成么?不是要全福人给上妆吗?”
“你们怎么不是全幅人了?”岳西环视了一眼站在四周的几个女人,而后大声说道:“以后你们都会有儿有女,有家有业,从我岳家出去的女儿,没有一个不是让人羡慕的!今儿我把话撂在这里,咱家的姑娘以后可都是别人家求着娶的!”
岳西这话既不是大话也不是胡扯,而是大实话。
行宫里的那些太平娘娘和宫女们都被一把大火烧没了,如今站在这个院子里的人都随了岳西的姓,这是岳西托叶勉程给办的。
他们这些人如今可是有了堂堂正正身份的人。
有太平局的生意支撑着,有她岳西这个当家的在,还有谁敢说他岳家的女子嫁不出去的?
“素莲,去,打盆子热水来,要热些的,秀珠,你再去打盆子凉水来,别加热水……”
锦娘听了岳西话不再多说,直接挽了袖子开始分派起活儿来。
“嗳!”两个女子同时应了。转身去了厨房。
“怎么还又是凉水又是热水的?听着还挺玄乎……”岳西摸摸下巴不解地问道。
“开脸的时候用热水洗脸,这样开得干净还不会很疼,再用冷水敷面,脸上的肌肤才会紧致紧绷,这样上了妆服帖好看。”
锦娘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这当女人可真麻烦……”岳西打了个哈欠,摇着头往自己屋里走去。
“说的你好像不是女人似的……”瞅着她进了屋,锦娘才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纯爷们儿,不解释!”已经进了屋的岳西忽然探出头来说道。
“哈哈!”一院子的女人顿时哄笑起来,嘻嘻哈哈地往杨静姝住的屋子走去。
“云画,扶着点慧慧。”岳西丢下一句之后又缩回了屋子:“嘶……真他娘的冷啊……可是冻死爹了!”
云画和霞染是岳西的陪嫁丫头,别看这些人现在都姓了岳,可还是没人敢轻易指使她们两个。
“又说粗话!”躺在床上还未起来的美人闭着眼说道:“到你这里也不能睡个安稳觉……”
“你睡你的,我这屋现在可没人敢随便进来,都知道屋里睡着妖精呢。”
解了斗篷,岳西在火盆边烤了烤手,瞧着炭火已然虚了,她用布巾垫着把火盆子端了出去。
“这时候最容易中煤气了……”
“煤气?”赢素睁了眼,翻身对着门口的女人问道。
“炭火在燃烧不充分的时候会产生一种……东西,这种东西在屋子封闭严实的情形下,人呼吸多了是会很危险的,轻者昏厥,重者会……”岳西做了身子后仰翻白眼儿动作。
“哦。”赢素应了一声,没在言语。
“还早,你可以再眯一会儿。”岳西走过来侧身坐在床边,把被子往上扥了扥。
“不睡了。”赢素牵起岳西的手吻了下:“母后说,让你初一进宫呢。”
“初一……”岳西抬头望了屋顶,略一思忖后便点了头:“没问题!”
“不要怕。”赢素起身拥住她单薄的身子轻声说道:“初一,我要在宫里接受朝臣的拜贺,有我在,母后不会如何为难你的。”
“呵呵!”岳西抬头伸手拍了拍他睡得粉扑扑的俊脸说道:“陛下啊,你娘叫我初一进宫,不也是命妇们进宫去朝拜她的日子吗?”
“您倒是说说,我算哪门子的命妇呢?”
“……”赢素一噎。
随即他沉了脸。母后果然是也对娘子出手了……
“女人之间的事儿,你甭管!”岳西伸了双臂搂住赢素的脖子,两个人头抵着头,她嬉皮笑脸地说道:“就一条:不管我做什么,你都得向着我!明的不成,暗的也成啊!”
“好!”赢素沉着的脸又在她的笑容里柔和了起来,他情不自禁的在她的额上吻了吻:“你放心,你夫君做事有底线的……”
当年,父皇龙驭宾天之前曾经给他留了一道圣旨,这道圣旨在皇史宬里是有记载的。
在万不得已的情形下,他的父皇允许他杀掉他的母亲!
隐忍了这么多年,赢素手握那道圣旨从未想过要拿出来,而今,当裕仁皇太后满脸带笑地准备对岳西出手的时候,他却想起了那道几乎被他忘却的圣旨……
……
天亮前,赢素不声不响地离开了西厢村的院子,竟是没有惊动一个人。
而此时杨静姝已经装扮一新,正红着脸坐在屋里,和一屋子的女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
“先让哥哥看看漂亮吗?”送走了偷偷摸摸地皇帝陛下,岳西也到了新娘子的屋里,她手里还端着一只大托盘。
“看看吧,看看我们几个人的手艺怎么样?”几个围着杨静姝的女人让开,而素莲赶紧过来要接岳西手里的托盘,岳西摆了摆手。
“这是静静出嫁前在娘家吃的最后一顿,再回来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