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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的如影随形的梦魇直到岳西穿越到韩月夕的身子里,又站在韩月夕曾经住了五年的‘静中圆’前面的时候,岳西心里就隐隐有了预感:自己的灵魂能依附到这具身体上绝对不是偶然的事情……
再到她看到腊梅树下一身红衣的赢素,她便知道了结果:这是宿命!也是执念!
前世因今世果,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
那些韩月夕的最彻骨的痛也点点滴滴的刻在了岳西灵魂的记忆里。
今日,楼夫人终于给了她一个解释:你们原本就是一个人,是有着同样灵魂的前世今生!
岳西的一只手捂着剧痛不已的胸口而她的另一只手则用力的抓起了身上的被子使劲的扭着攥着扯着……
那股久违的,几乎被她忘却的恨意又控制不住的冒了出来,让她有了想要与这个世界同归于尽的疯狂!
“够了!够了!”终于松开抓着被子的手,岳西摇着头大声喊道:“再这么恨下去咱俩就一起死吧!”
“娘子!”房门被从外面撞开,一袭白衣的赢素踉跄着冲进屋里几步就奔到床前把岳西抱在了怀里:“不要说那个字……你和孩子都得好好活着……我一个人去死就是了……你要长命百岁……你要一世无忧……”
“陛下说得真是好听!”楼夫人起身朝着桌子的方向走去,跟着赢素进屋的几个女人几乎同时伸了手想去扶她,看着素莲和云画先赶了过去,众人方才站在原地未动。
“也就是我家岳西这个傻东西才会信你的话!”楼夫人才坐下,锦娘已经点了桌上的蜡烛,昏暗的房间里顿时亮堂起来。
身体里韩月夕的记忆又有些抬头的迹象,脑子里都是那些痛苦的片段一幕一幕的在她的眼前闪过,几年的时间,那些痛苦并未随着时间的流逝儿淡去,现在仿佛愈加的清晰!
岳西只觉得身心俱疲,整个人都没了精神。
她软软的靠着赢素,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当然会好好活着,这么好的日子我才舍不得死,你也不能死……”
“什么死了活了的!晦气!”楼夫人冷着脸一摆手,锦娘忙对着床上的那对夫妻使了眼色:“就是!婶子说的极是,好好的都别说那些晦气话……”
“就是,就是!”屋里几个女人被岳西突然的昏睡吓得一天魂不守舍,如今总算是看着她又能坐着说话,众人才算回了心神,一起随声附和着:“婶子守了你一天一夜,当家的可不能再说那些有的没的话让婶子担心了!”
“嗯。”岳西微微点头,觉得肩膀上扛着的脑袋重的像个大铁球,随时都会掉下来!
顾不得众目睽睽之下,她还是靠在了赢素的身上虚弱的说道:“扶我回去,让娘也好好歇歇。”
“好。”赢素的脸色看着比他身上的衣服还要白,他弯腰才要抱起岳西,楼夫人已经开了口:“你们先出去,婶子有几句话要与陛下说。”
“陛下,把我的女儿放在行宫里冷落了那么多年,你可曾后悔过?”众人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屋里又安静下来。片刻之后楼夫人才沉声问道。
赢素抱着岳西的手臂收紧,将她牢牢地固定在自己的胸前。
他慢慢的低头看着岳西说道:“不是后悔,是恨我自己!”
有些事,大错铸成,连改过的机会都没有……
“好在娘子又回来了……好在你又回来了……”赢素低下头抵着岳西的额头小声说道。
楼夫人低了头似是发了呆。
“好好待我的女儿。”楼夫人无神的眼睛望着地面缓缓的说道:“别再让我这个当娘的失望。”
“娘?”岳西挣扎着下地,赤着脚走到楼夫人身前蹲了下来:“娘还要我?”
“当年可是你不听娘的话无论如何都要嫁他,是你不要娘了……”楼夫人眼中的哀伤是掩饰不住的。
岳西知道她眼睛虽然不好,但心里却什么都明白!
“当年,女儿年轻不懂事,让娘伤心了。”岳西说着话,俯身行了大礼:“我给娘赔罪!”
“这是我的错。”赢素走到岳西身边与她一起跪了下去:“岳母大人有气只往我身上撒就是……”
“你快起来吧!”皇帝陛下才一跪下,楼夫人就站了起来,她心里虽然痛苦不堪,可也没有到失了分寸的地步。不管怎么说,大昭天子的一跪她受不得!
“这是家里不是朝堂。”赢素偷偷伸出手去握住了岳西的手柔声说道:“这个错,为夫早就该认下了。娘子,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这都是我的过错!只是不知老天还给为夫留了多少时日……不能陪着娘子白头到老,是我不好……”
“陛下死不了!”楼夫人叹着气还是伸手扶起了赢素:“扶岳西起来,地上凉。”
“娘?您这话什么意思?”听出母亲的话中有话,岳西扑到她的身前问道:“您答应给他治病了?”
“是他自己对你不好,活该受了那么多年的罪!”说到赢素,楼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此蛊分为雌雄蛊,雌雄在一起的时候,阴阳调和,蛊虫便没了毒性。”
“当年,我女儿与陛下大婚的时候,我便将那一半蛊毒种在了月夕身上,只要你不负她,与她洞房花烛的时候就是蛊毒除去的时候……可你是如何对我家月夕的?!”
楼夫人横眉立目对着赢素说道:“活该你疼了几年!你可知道我的月夕在行宫里一日一日熬得有多辛苦……”
“娘,这么说当初您在我掌心拉出的口子就是为了种蛊的?”岳西赶紧接了楼夫人的话茬,不让她在过去的那些问题里纠缠。否者这些问题将会来回来去的提起,没个完!
“嗯。招魂只能种在鲜血中。”楼夫人点点头,又扭向赢素才想开口,岳西已经抢着说道:“我知道了,他身体里的是雄蛊,我身上带的是雌蛊,雌蛊脾气温顺,所以我只是偶尔胸口疼,而雄蛊就脾气暴躁,所以陛下蛊毒发的时候,浑身都痛,要死要活的……”
“正相反。”楼夫人淡淡地说道:“陛下身上的是雌蛊,你身上的雄蛊。”
“此蛊为人的血肉养成,因此雌蛊雄蛊都沾染了人的脾性:当雌雄蛊虫分开的时候,雄蛊薄情寡性。雌蛊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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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看不清,错字和不通顺的地方回去改~
☆、第七十二章 接受现实
雄蛊薄情寡性,雌蛊痛不欲生?
没想到招魂还有这么个特性,赢素偷偷地瞟了岳西一眼,有点不好意思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看你还是不疼,总是护着他!”楼夫人本想在敲打赢素几句,奈何一开口就被岳西抢了话茬去,最后也懒得多说话,背身对着小夫妻一坐开口往外赶人:“娘累了,你们也回去歇着吧。”
“娘,我知道您是心疼我……”岳西推开赢素的搀扶,慢慢地走到楼夫人的身边从身后将她抱住。
楼夫人身子僵直的坐着,显然,她并不习惯于女儿这般亲近。
“跟谁学的,不要总是动手动脚的……”楼夫人绷着脸,空洞的眼睛里隐者淡淡的笑意和不知所措。
“娘心疼我,我也心疼娘啊。”岳西身子虚弱,脸色难看,可还是嬉皮笑脸的说道:“您放心,回去我就揍他!一定揍得他下不了地走不了路!”
“真是胡闹!”楼夫人终于忍无可忍笑了出来:“客房里的那个就是下不了地走不了路,你还要把陛下也打成那样,然后再找娘来给他们治?”
“娘若懒得救治他们就不要治,我养着他们就是了,反正咱家也不怕多两个碗加两双筷子!”岳西趴在母亲的背上小声说道。
“快回去吧,吃点东西再歇着。”楼夫人放缓了语气嘱咐道。
“娘的背上好舒服……”岳西像只熊一样趴在母亲的背上轻摇着身体:“我不想起来……”
上一世,是她没有父母的孤儿,因此特别羡慕那些有父母疼爱的孩子。
即便楼夫人性格古怪冷淡,岳西还是从心底里喜欢亲近她。
“娘……”她轻声叫道。
“少说点话。”楼夫人摸索到她的手拍了拍:“娘就在这儿,又跑不了。”
“嗳。”岳西乖顺的应了,侧脸在母亲的脸颊上蹭了蹭:“娘也吃点东西再歇着……”
“这孩子,不知道托生到哪里去了,怎么如此粘人……还爱动手动脚的……”听着女儿和陛下一起出了屋,楼夫人才抬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摸,口中不以为然地数落着岳西,心里却是软软的:“还是生闺女好……”
……
从母亲房间出来,岳西就看见了站在院子里的那些人都紧张兮兮的盯着她看!
“没事儿,有我娘在,你们不要担心。”岳西对着众人挥挥手示意她们赶紧散去:“素莲……”
嫌弃地看了扶着自己的赢素一眼,岳西改了口:“心莲……”
“当家的?”素莲连忙从一堆女人里挤了过来:“我在这儿呢!”
“让大师傅给我娘单做两个清淡的小菜,再煮点粥。”岳西嘱咐道:“你要看着我娘吃了再让她歇着!”
“是!”素莲行了礼快步朝着厨房走去。
“咱们也走吧。”楼夫人好安静又不善与人打交道,人一多她便会莫名的烦躁。岳西招呼一声便带走了一院子的女人。
“当家的。”院子外面霞染抱着一个小孩子静静的站着,看着岳西从里面走出来忙迎了过去并对着赢素行了礼。
“这孩子好不好带?”岳西过去对着那个瘦弱的孩子拍拍手:“来,抱抱!”
“娘子,你还没有好……”赢素走过来拦住她。
那是明成的孙子,赢素虽然可以允许他苟延残喘的活着,却怎么也对这个孩子喜欢不起来!
“不过是个孩子!”岳西瞪他一眼:“你至于么?”
“这孩子哪儿的?”锦娘也凑过来小声问道:“怎么平白的府里又冒出这么个小东西?”
“是……”岳西还是伸手把那个孩子从霞染的怀里抱了过来掂了掂分量,依旧觉得太轻!
“是陛下在上朝的时候捡的,本来养在别院里,可他那里都是男人不会带孩子,我就让送到咱家来啦。”
赢素不愿意世人知道这孩子的身份,岳西只好扯了慌。
“看着就不像有钱人家的孩子!”几个女人凑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道:“看看他瘦的,平日定是连饱饭都吃不上……”话里话外充满了同情:“这孩子的爹娘不是东西!好歹是条性命,怎么能说扔就扔了!”
“先在家里养着,你们几个多费心照看些。”岳西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那个孩子正愣愣地仰着脸瞅着她,不哭不闹的,如同布偶一般。
“你叫什么?”岳西随口问道。
赢素眼神凌厉的望着他,等着小孩子开口。
小东西依旧望着岳西似乎是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你会不会说话?”岳西更加小声的问道。
“会。”小东西终于开了口。
“那说几句听听?”岳西笑着逗他。
“是要叫你娘亲吗?”小东西侧着头很小声地说道。
小于氏一生无子,当初赢曜把这个孩子送到她屋里寄养的时候,她是从心里喜欢他,很想把他收在身边当儿子养大。
因此颇下了一番功夫教导这孩子叫自己一声‘娘亲’。只是当时这孩子辗转流离已然受了惊吓,不管小于氏如何对他好,他都不肯轻易的张嘴。
今日不知为何开了窍,模模糊糊想起了小于氏的那番话,他细声细气地说道:“叫了娘亲就有衣穿有饭吃……”
“唉!”岳西叹了气,把孩子搂在自己的胸前才想说话,赢素已经沉着脸从她的手中把小东西夺走塞回霞染的手中:“娘子身子还未痊愈,是不能忧思过度的!把这个孩子抱走,不要惹我娘子伤心!”
“是。”霞染不敢耽搁,顾不上行礼抱着孩子忙回避了。
“这个孩子太讨厌了!”回了自己屋子,赢素扶着岳西坐下,口中犹自喋喋不休着:“这么小就会装可怜讨好娘子了,长大了一定是个狡猾的家伙!”
“你那小心眼子……”岳西掐着小指的指尖比划道:“比针鼻儿还小!”
“为夫说的不对吗?”赢素小声嘀咕着如同怨妇一般:“希望朕将来不要后悔……”
“孩子他爹,你蛊毒早就解了,难道你没有听见母亲的话吗?”岳西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那个孩子还小,一如白纸般纯粹。
他的成长完全要看是什么人用什么样的方式将他养大,岳西相信,只要不往这个孩子的脑子里灌输仇恨,那他一定会成长为一个正常的孩子,与自己的两个儿子一样。
“嗯。”赢素点点头,面上倒没有欣喜的表情:“为夫近来一直觉得疲惫体力不济,若是蛊毒解了为何呢还有这般状况?”
“你这性子啊……”岳西撇撇嘴。
赢素的多疑小心也是骨子里的,想要改变也是很难的事情。
“别说是你,我最近不是也体力不济?”岳西思索了一会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我一路从帝都到登州,再从登州走回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