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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家团聚
岳西站在门口喊了一嗓子,马上又小跑着爬回了炕上,撩了被子钻进被窝还没等躺好,喜来就自觉地滚进了她的怀里:“爹爹抱着我,我身上暖和!”
“一会儿你亲爹亲娘就来了……”浑身发热却还冷的厉害的岳西伸臂抱着了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我又没病,爹爹干嘛说我也病了?”喜来不解地小声儿问道。
“这个……”岳西的话才开了口,屋门便‘咣当’一声从外面被推开,江岚卷着一股子凉气径直冲到炕前,弯着腰就往岳西的怀中摸去:“喜来怎了?是哪里不舒服,让娘看看……”
喜来回了头,把被子往下压了压,正看见江岚满脸着急的神色和没有关严的门外苏谨言来回走动的身影。
这屋里住的是岳西,没有传唤他是不方便进去的。
“苏大夫,您进去吧。”云画和霞染抬着一只炭盆进了屋,并招呼立在门口的苏谨言也进了屋:“主子后半夜就烧上了,早就说过去请您,她都不许呢!”
苏谨言老脸一红,低头默不作声地进了屋,先站在门口看着炕上的几个人,并没有走到跟前去。
“喜来,让娘看看啊,你躲什么?”江岚越是伸着手臂去摸喜来越是往岳西的怀里躲,急的江岚一条腿跪在炕上急赤白脸地在被子下揪着他的一条腿就往外拉,娘两个较上了劲:“爹爹,救命啊!”喜来揪着岳西的衣襟喊道。
“快把被子给我盖上,你儿子没病,是老子病着呢!”
这两人一通折腾,岳西遭了秧。本来身子就烧的发疼,如今被子又被扯得四面透风,她忍无可忍地说道。
云画赶紧走了过去弯腰将被子重新给她盖好,又把压在腿上的被子往上扥了扥:“主子,苏大夫也过来了。”
“嗯。”岳西把身子蜷起,抬头看看还穿着大红喜服的江岚不禁笑道:“岚岚,今儿这头发梳得的是什么发式,瞅着可不好看呢!”
“光顾的着急了,才起来,就听见你说喜来病了,我和他爹都来不及梳洗便急着过来,你现在又说他没病,这是闹得哪一出啊?”
江岚被岳西说的满面通红,颇有些不好意思的侧身坐在炕上,虎视眈眈地盯着从被子里露出个小脑袋的儿子,随时准备扑上去抢人似的。
“听见了吧?”岳西低头在喜来的耳边说道:“不管他们背后说什么话都不打紧,你都不要听,人哪,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也不要相信耳朵听见的,那些都有可能是咱断章取义看到听到的一段,你得问问自己的心……”
岳西从被子下拿起喜来的小手贴在他的胸口上接着说道:“儿子,你凭心说,他们对你好不好?”
喜来回了头,若有所思的盯着岳西。
这番话对于他如今的年龄来说理解起来是费劲的。
“你看看你的爹娘,在知道你生病的情形下竟是连面子里子都舍了就往我这屋里跑,你看看你娘,咱们在行宫的时候那么落魄,你可曾见过她像现在这样邋遢?难道你还不明白?天底下没人能比自己的父母更疼你了……那是掏心窝子的疼啊……”
喜来看着岳西,很安静的听她把话说完,而后小东西垂下眼帘来沉默了片刻,他从被窝里爬了出来,一直爬到江岚的身前轻声说道:“娘,我没有生病,您不要急。”
面对着这样的儿子,江岚是不知所措的。
她回头望着站在门口的苏谨言喃喃说道:“谨言,你听到了吗?”
“嗯。”苏谨言闷声应了,随即转过了身子。
“喜来,你再叫娘一声……”
江岚笑着看向自己的儿子,眼泪已是扑簌簌的落下。她双唇颤抖着说道:“再叫我一声吧……”
“娘……”喜来穿着单薄的里衣,低着头小狗一样的跪爬在炕边,似乎也觉得这一句娘叫的陌生。
江岚伸手想要抱住自己的孩子,却发现这小东西早就长得不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分量了。
她起了身,几乎是拼尽了全力才把那具已经开始要长成大孩子的身体抱了起来,想要对他说几句话,可藏在肚子里的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全都化作了一声声哽咽的轻唤:“喜来……喜来……喜来……”
这一声‘娘亲’她想了快八年了,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认,眼睁睁的看着孩子那么小就跟着自己挨冻受饿,江岚的心里只剩了无边的愧疚……
她竟不敢张嘴去答应。
苏谨言快步走到妻儿的身边,伸臂抱住了已然哭的摇摇欲坠的江岚,对上儿子扬起的小脸也是哑口无言。
他低头在喜来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喜来马上把头往后仰去,并伸手推开了他。
在行宫的那段岁月,喜来知道苏御医和岚太嫔是对自己好的。
因为在天冷的时候,他可以偷偷地去钻岚太嫔的被窝,而整个行宫里都没有东西可吃的时候,苏御医都会想法子给他弄点吃的充饥……
曾经,他认为这世上没人能比他们对自己更好。
直到他知道他们是自己父母的那一天,似乎原来这些所有的好都变了味道。
他觉得自己是见不得光的孩子,甚至,连自己的父母都不愿承认自己的存在。
而从始至终,他想得都很简单:哪怕你们能偷偷地告诉我也好啊,为什么要让我认为自己是没人要的孩子……
这样的痛苦也是一直藏在岳西幼小的心灵里的。
她是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
她最在乎的不是自己父母的贫穷,而是自己最终被抛弃的结果。
所以,她理解喜来的纠结与痛苦。
儿子本能的动作让苏谨言的心碎了一地。
几尺高的汉子在一怔之下,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喜来,是爹爹不好……委屈了你们母子。”
喜来不说话,也不哭,只伸了小手不停的擦拭着父亲眼中流出的泪水。
岳西吸了吸鼻子,对着站在屋子中间不停抹眼泪的云画和霞染使了眼色,只是她眼睛都快挤抽筋,那二位也只顾得陪着人家一家子落泪根本没往炕上看!
“嗯……”她有气无力的呻吟了一声,困难的挪动了下身子:“孩子穿的少,别冻着他。”
“哎呦!”云画赶紧用帕子在脸上擦了一把,对着苏谨言说道:“这都忘了,主子还病着,苏大夫您快给看看吧,一早就烧,到现在也没退呢!”
“稍后,我去去就来!”
苏谨言红着眼睛对着炕上的岳西行了一礼,随即快步出了屋子。
江岚哭的眼睛红肿,她先是看着丈夫离去的背影发了呆,随即又抱着喜来往火炕边上走了几步,狠了几次心都舍不得把儿子放下。
“要不给喜来把棉衣穿起来吧,可别真把他冻病了。”霞染也擦了脸上的泪水走到江岚身边劝道。
“看我!哪里像个当娘的……”江岚抽抽噎噎地说道,终是将喜来放在了炕边上,才想找衣服给他穿上,喜来已经动作麻利地爬到岳西身边,出溜一下滑进了她的被窝:“爹爹病着,我要给爹爹暖被窝!”
小东西的身子在外面待了不少时间,如今连里衣都是凉的,岳西顿时被冷的出了哆嗦了一下,但还是伸臂把他搂进了怀里。
“那……那……”江岚拿着衣服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想了想,她那喜来的衣服又放在炕边上,自己也朝着门口走去:“那娘也去梳洗一下。”
走到了门口,她的手才搭在门闩上便又回了头,正看见被窝里的两个人俱都瞪着眼睛贼溜溜地望着自己,江岚咧嘴一笑,小跑着到了炕边,她抬腿爬了上去,俯身在喜来的脸上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乱亲,最后还在岳西的脸上也来了一下!
原本侧着头看人家娘俩亲热的岳西立马瞪了眼,满脸的嫌弃:“不要趁机占老子便宜!”
“哈哈!德行吧你!”江岚脸一红,伸手把被子给这一大一小掖好,这才笑着下了炕,抹着眼泪发着酸出了屋子:“这儿子我是白生了,他还是跟你好……”
“你娘嫉妒了!”岳西低头在喜来的耳边小声嘀咕道。
小东西仰着脸望着她,随即小声说道:“我是和爹爹最好……”
“这个可以有!”岳西心里一阵子得意,很想摇头摆尾的得瑟几句,奈何实在是没了力气,也只好作罢。
“给我投块布巾过来,我得擦擦脸……”想着昨儿是人家两口的洞房花烛,一定没少对着啃,岳西便觉得江岚亲在自己脸上的那一口内容太多,不擦都不成了!
“主子,您脸不脏啊。”
苏谨言梳洗一番并换了一身平时穿的棉袍进到屋里的时候就看见岳西正坐在炕上用一块湿布巾擦脸,瞅那玩命的架势,似乎是不把那层脸皮搓下来就誓不罢休似的。
岳西把布巾递给云画,扭头看见站在地中间的苏谨言不禁又觉得一阵膈应:“再换盆水。”
“啊?都换两盆了……”云画诧异的说道。
“那就先诊脉吧。”岳西瞪了苏谨言一眼,话里隐含着火气。
苏谨言莫名其妙地四下看了看,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惹着她了,只好陪着小心低眉顺眼地走了过去……
诊了脉,他连方子都未开,只对岳西简单的说了说病情便出了屋。
当初准备逃跑的时候就备下了不少药材,就是怕躲在山上有人生了病缺医少药的耽误了。
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只是他才出了屋子,没走几步呢,就听见岳西在屋里说道:“我要洗澡……”
------题外话------
梦魇婉婉小妹妹,生日快乐!
这一章送给你~
大了一岁,你会离这个社会越近~
不管将来遇到什么,都要用平和的心态去面对~
还要记得,这世上永远没有一个人能像母亲那样爱你~
☆、第九章 一定回来
华盖山深处,屋外大雪纷飞天寒地冻,石头房屋内其乐融融笑语欢声。这些人自打出了行宫后只觉岁月分外静好,倒是没有一个人提及要下山的话题。
岳西在正月里小病了一场,这一病她倒是想开了,每天不用云画和霞染催促,只要看见药碗端上来便一仰脖喝了。
如此按时服药,按时作息,再有两个老丫头应心伺候着,到了正月初五岳西便觉着自己大好了。
韩月夕身子底子不好,岳西到了古代几乎多一半的时候都在吃药。
她嘴上虽然不说,可心里却是腻烦透了!
再加上赢素的影子总是时不时地从心里冒出来,岳西觉着还是不能让自己这个干养着,她得找点事情做。
山上冷的堪比后世的冰箱,身子差点的人都不敢轻易出屋,岳西病才好,也不敢往大了折腾,她把门一锁,又开始了按照上一世的方法锻炼起来。
左不过大雪封山什么事也做不了,岳西便逼着自己静下心来调理身子。
这一调理就是几个月。
苏谨言每日除了教喜来识字便是一早一晚的过来给岳西请脉,岳西也极为配合,哪里不舒服了都会说出来让苏大夫赶紧给换个方子。
到了四月初的时候,她自觉从里到外的焕然一新起来。而同样在山上休养了小半年的人们也都变得丰盈滋润,瞅着气色就好!
山下到了四月正是春耕农忙的时候,山上落了一冬的积雪才开始消融。
这个时候倒是比冬天更加的危险,因为那些已经开始有了融化迹象的积雪随时都有雪崩的可能。
不过这些都不能再把岳西关在石头垒成的屋子里,她活动的范围也从院子里扩大了院子外面的树林子里。
“喜来!”江岚推开了屋门对着院子里喊了一声,手里还拿着一件还没有做完的夹衫,想给儿子试试长短,好把底边扦上。
只是喊过之后半天也没听见孩子答应,江岚迈步出了屋子朝着岳西的房间走去。
“没在屋里。”云画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身子,两手都是面粉,看样子是在准备午饭:“主子说带他出去干点正事儿。”
江岚停了步,转身又朝着虚掩的院门走去,只站了一会儿便摇着头回了屋:“嘁,这两人出去能干什么正事儿……”
……
离着石头房子不远的树林子里,岳西正仰着脑袋站在一棵大树下面教喜来爬树。
“伸手……看见你头上的那根树杈了吗?够到它,你就可以接着力爬得更高……”
喜来的小脸憋得通红,一只手抱着不粗的树干,一只手试探地向上伸展着,只是他试了几次都是指尖堪堪碰到那根树杈,并不能用手抓住,他低了头求助的眼神瞟向岳西。
“在往上些,两条腿夹住了树干,就这么点距离,男子汉会怕么?”岳西并不过去帮忙,只是轻声说道:“要想爬得更高,除了踩在别人的肩膀上就是自己卖力气,你想想有谁愿意一辈子被你踩着吧……”
一刻之后,喜来蹲在那根方才用力够都够不到的树杈上喘着粗气往树下看,岳西却已经走到了离着他很远的一下片空地上闭着眼惬意地晒太阳。
“爹爹,我怎么下去啊……”他对着站在远处的岳西喊道。
岳西眼都不抬地懒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