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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字一出口,让他心头原本的气闷瞬间顺畅了不少。唔!婉婉,很好听的音韵。
婉婉甜笑入颊,忙着点头,“是的,夫君。”一族之长又怎样?她只认定他是个能保她活命,免于被其他人轮暴,最后可以安全离开大漠的男人罢了。
换句话说,他就是那个要被她好好利用的男人!
闻言,荆野王差点跌落下马。她叫他什么?夫君?!哪来的怪称呼?她敢不承认他是一族之王?
荆野王的眉头倏地打了个死结,他虽然允诺她兄长要保护疼借她,但并不代表她就可以与他平起平坐,他不会容忍地无法无天的!
笨女人,原来她到现在还没认清自己的价值啊!
没关系,他会让她明白得彻底,她不过是一个附属于他的女人一一美丽得让他惊艳的女人而已!
第三章
横度大半个沙漠,婉婉终于看到青绿的山脉,一座颇具规模的碉堡建筑就坐落在半山腰上。
荆野王既然是西荒的领袖,那么这座建筑应该是他个人的行宫吧!婉婉是这么认为的。
走进碉堡后,荆野王将婉婉护在身下,免去她与满满一屋子好奇万分的荆族人直接面对面的机会。
接着他们来到一扇硬实古朴的巨大房门前,荆野王一脚踢开房门,随即传出“嘎吱”的声响。
“门轴那儿脱落的情形越来越严重了!”荆野王自顾自的抱怨,又赏了斑驳的门板一大脚,终于把门阖拢了。
婉婉杏眸圆瞠的瞪视着这个应该是属于自己的房间,破损的原色木头裸露在石灰墙壁外,环顾四方,除了一张面积庞大的白色长毛皮毡铺在冰冷的石板地上,还有一口破旧的大不箱子和一个龟裂的炭烤火盆之外,什么家具也没有。
“呃?”婉婉眨巴着眼,露出希望能听到一个比较合理又满意的解释的神情。
她并不寄望自己的房间能像她皇兄的寝宫那样富丽堂皇,但也不能如此寒酸、破败吧?
荆野王故意忽略婉婉一脸期待的表情,径自叮咛着,“记住!别离开这个民间。”
回程的一路上,怀抱着身上除了他的毛皮禁衣外什么也没穿的她,那种心神荡漾的遐想让他显得心浮气躁。
该死的,非得马上举行婚札不可!他毫不迟疑的转身,只想尽快解决这件事。
“慢着!”婉婉唤住荆野王欲离去的脚步,“我以后要住在这里吗?”
“不是!”荆野王回过头来看着婉婉她。居然胆敢拖延他?不知死活的女人,当真一点都不懂西荒男儿的豪迈天性一起,能有多波涛汹涌吗?
他想将她推向地毡,不顾那劳什子婚礼.马上要了她!但想归想,他仍用尽全力克制自己的冲动。
谢天谢地!婉婉在心里低呼着,她讨厌这个房间啦!
“是我们要住在这里!”他丢下这句话。
天啊!恶梦成真,婉婉简直要晕倒了!
她那是什么表情?不满意?西荒,不养娇惯柔弱的女人!
荆野王深睨了呆若木鸡的婉婉一眼,决定不搭理她。
“这门闩不好,你确定你走了之后,不会有人闯进来?”婉婉哀怨的语气留住了荆野王的脚步。
“进我的房间?除非那个人活得不耐烦了!”他顿了一下,凝眉深思,然后将捆绑她衣物的布包丢还给她,“把自己打扮好,我们晚上成亲。”
今晚就成亲?这么快就世界末日了?婉婉捧着布包跌坐在地毯上,欲哭无泪。
荆野王转身再度踢向那扇门,“吱嘎!”一声,那扇早该寿终正寝的大门又让荆野王给踢阖上了。
此刻,房间里只剩下婉婉一个人,还来不及整理自己的情绪,便听到其他的声响,来自墙壁的男一头,很陌生、很奇怪、很低沉的一种呻吟—一
婉婉拎起下摆过长的毛皮裘衣,轻手轻脚的贴近那面墙壁,将耳朵凑了上去,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隔壁房间内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咿咿……啊啊……喔喔……”
是女人的淫叫声!婉婉顿时羞郝的嫣红了脸。
原来隔壁的人正在亲热办好事呀!拜托,太阳都还没下山呢!
哼!蛮子就是蛮子,使起野蛮本性来当真不分时间。
一扇一点都不安全的房门!几片一点都没有隔音效果的墙壁,一间简陋败坏,毫无隐私可言的房间,这算什么?!
婉婉攀上了窗台,瞪着外头的陌生荒地好一会儿,最后只能窝回到地毡上,兀自生着老半天的闷气。
虽然她极想从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逃跑,可是,万一不幸落人随便哪一个力大无穷的野蛮男子手里,被先奸后杀那才叫得不偿失。
唉!看来只有那个下下之策,就是乖乖的准备当荆野王的新娘。
但是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很快找到一张地形图,再偷偷溜回江南去找她的姨娘,陪姨娘一起经营那家小酒楼,白天努力的做生意招呼客人,晚上再开心的数着白花花的银子。
她好怀念她十二岁以前还没被皇兄带回皇宫在民间逍遥自在的日子啊!
婉婉的眼中闪现信誓旦旦的光芒,“荆野王在这个房间内你别想碰我!”否则,她一定会扯开喉咙叫救命,大喊杀人唷!她要哀嚎得比待宰备烹的母羊还要可怜一千倍.让这个大房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荆野王有多野蛮、差劲与不人道,只会使蛮力欺负弱小的女人。
一想到这里,婉婉的嘴角终于浮现兴奋的微笑。原来扮演弱者的形象来博取同情,以便能达到目的并不太难呀!
“公主,我是荆大娘,给你送东西来了。”一个声音来自门后,随即门就打开了!一名肥胖的中年妇女指使着两名壮汉将两口存放婉婉私人物品的箱子给搬进房里。
哇!婉婉高兴得跳了起来,急忙打开箱子!里头装的可是跟着她从江南到京城,又从京城带到西荒,她极为重视的东西呢!
她先从其中找出替换的干净衣物,才对着眼前的胖妇道:“荆大娘,谢谢罗!我……你先出去吧!”
她才不要当着陌生人的面更衣呢!
婉婉心里直纳闷,那两名壮汉早就走人了,怎么荆大娘还杵着身子,不动如山的站在原地?
“公主,我来帮你更衣吧!”
婉婉连忙推辞,“不用了,我没那么娇贵,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那我就告诉公主有关今晚婚礼的事。”荆大娘硬是想耗在这儿。第一次见到从中土来的公主,令她挺好奇的呢!况且,她身上还肩负着帮一大票荆族女人打探情报的责任。
“别喊我公主,离开中土之后,我就已经不是深宫中的那个婉婉公主了,大家叫我婉婉就好了。”
荆大娘好像被她的这番话给骇着了,只见荆大娘两颗褐色的眼珠瞪得圆滚滚的,比栗子球还要大,“不再是公主?那你是什么?这下你可惨了!”
荆大娘没头没脑的直嘀咕着,接着便摇晃着她那笨拙肥胖的身躯跑得无影无踪。
“等等啊!你把话说清楚,我为什么会惨了?你不是还要告诉我有关婚礼的事吗?”尽管嗓音再大,婉婉仍是叫不回荆大娘。
“莫名其妙,荆族人全都没半个正常的!”婉婉也学着举起脚,大力的踢向那扇爱作怪的门板,见它终于乖乖的关上,她这才安心的换起衣服来。
唔!既然是婚礼,她可不能太难看哩!
她又从箱子里翻出欢儿特地替她准备的红色嫁衣,开始穿戴了起来,毕竟,再怎么不情愿,一辈子也只有这一次婚礼了。
她也没忘了佩戴自己精心准备的首饰物件,就算是增添自己的美丽风采好了。
※※※
“什么?她头疼?今晚不出来了?”荆野王额头青筋暴跳,踢翻了面前的一张桌子,桌上的食物洒了满地,震天怒吼的声音让周围的人直想掩耳逃命。
来向荆野王报告这个消息的女人叫做荆彩奴她是他众多床伴之一。
先前,荆彩奴被派去通知婉婉婚礼的时辰到了,但是过了许久后,她才慢吞吞的来回话,“婉婉人不舒服,不想参加婚宴。”
她胆敢不配合他的决定来出席婚礼?荆野王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原本对她的欣赏与珍惜的心情,此刻全被他给踢到天边去了。
管她头疼与否,他只想将她从内室中揪出来!
扭断她纤细的脖子比较爽快,活到三十来岁首度要把婚姻的枷锁住自己脖子上套,没想到居然被硬生生的摆了一道。
荆野王身边的人及时将他强行拉住,“荆野王我看你就甭结婚了,而既然宰了羊、备了酒,大伙儿就唱得痛快吧!等你回房后她还是你的女人,跑不了啦!”
荆野王的五官依旧罩着黑云,但是,犯不着为了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放着现下的乐于不要。他抄起倾倒在地面的大坛烈酒,一口气先吞下大半缸殷暗的液体.嘴里不停的咒骂着,“不知轻重的女人,这是你自找的,晚上铁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彩奴,过来!”荆野王一把抓起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大掌伸人她的衣服内。
哼!他才不会缺女人呢!
于是,大厅里开始少了新娘的酒宴狂欢。
荆彩奴感到好得意!这一切多亏了荆大娘透露给她的讯息。
中土来的女人想独占荆野王,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够不够!她们一伙儿女人可是爱煞了荆野壬那独特的男子气概以及傲人的本事……呃!是指在床上的那种好本事啦!说什么也不能轻易就将他拱手让人独占,所以,当然要对那个中土来的女人先下个马威啊!
此刻,待在房间里的婉婉将大厅中传来的饮酒喧哗作乐声听得一清二楚,也等得很不耐烦了。
有哪个新娘子是枯坐在房间里从黄昏等到天黑,再从天黑等到入夜的吗?
突然,一道灵光劈入她脑中,搞不好荆族的迎亲嫁娶完全不同于中土习俗,她根本不该呆呆又乖乖的留在房间里枯坐干等呢!
人在生气时蕴生的力量特别大,她轻而易举的拉开笨重的房门,循着沸沸扬扬的声音往大厅那儿走去。
到了目的地后,婉婉微微一愣。原来大厅是这般模样啊!虽然破旧古老,却宽敞得不像话,墙壁挂满了照明的火把,原本可能流落在空气中的浓浊刺鼻霉味,也让食物的香气给驱散不少。
大厅里摆了一排又一排的长桌子,只怕容纳了不下三、四百人,这些餐客啃食着香味扑鼻的烤羊肉,对着酒坛子大日的豪饮烈酒,还与女人肆无忌惮的当众调情。
每个人都饮酒作乐,喝得醉醺醺的,神志也昏沉沉了,她的婚礼呢?她敢打赌,只怕早就开始甚至已经接近尾声了。
而她居然没被通知来参加,荆野王竟这般冷落她!
婉婉顿时变成一只两眼冒着熊熊烈火的母狮,迅速在筵席间移动身于,欲吞噬的目标,就是坐在大厅前台阶上的罪魁祸首——荆野王。她发誓要让他付出如此羞辱她的代价!
他还是穿着下午的那一套衣服,惟一的变化是他的长发扎成了一束,整个人看起来整齐了一点。
荆野王打从那一抹美丽的红色火焰出现在大厅的另一头时就注意了,他望着她一路上撞翻了好几坛老酒,扫落了一堆碗盘食物.发出哐啷哐啷的巨响她也踹踏了几只想拦阻她身影的大脚……她到底在气什么?
她不是不屑出现在婚宴上,与他完成婚礼吗?
荆野王有些疑惑的搓搓下颚。
“大美人,你不要荆野王的话,就留下来陪我。”
一个声音对着婉婉献殷勤,深深的被她精心打扮过后更显得艳光四射的美丽容颜所折眼。
谁说她不要了?这人真是醉得可以!她讨厌死了这些醉汉身上的酒气啦!
“小宝贝,今晚你一个人睡太寂寞,我很乐意让你来我的房间!”
见鬼了!婉婉轻啐着,光是应付一个蛮子她都已经感到很头疼了,她才不要再多来几个自找苦吃。
婉婉终于来到台阶下,抬起头睨瞪着荆野王还有让他左拥右抱的三个女人,女人们酥胸袒露衣衫不整……可恶!他们居然一点也不避讳,当场演起活春宫来!
天杀的野蛮人!气死她了!她可是百般委屈才愿意当他的新娘,没想到他居然还敢在婚宴上抱别的女人。
那几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又丑又胖的,就像是几只冬天前进食过多,能量储存过剩的母熊罢了!
荆野王冷漠阴惊的俯视着台阶下气冲冲的小小身影,他将一只装满烈酒的杯子摔向婉婉的脚边酒红的液体喷溅上她的红色喜衣,形成双层的腥红气息。
他又搂来一个女人,啃咬着女人的后颈,刻意让她的怒火更炽。谁怕她来吵得天白地覆啊!想和他作对?哼!简直是不自量力。
婉婉气血上冲的脑袋被酒杯的碎裂声给震醒了。冷静、冷静,要控制住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