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想她的样子一定很傻,都来不及闭眼睛,他也没有。于是她就傻愣愣地和他对望,然后在他撤离的那一刻很没出息地瘫坐在地。
沈修扑哧一笑,暧昧的气氛瞬间消失,他弯下身来拉她,带着笑意说:“是你说要送礼的呀!”
离夏埋着头死也不动,沈修微惊,他是莽撞了些,难道她生气了?于是拉开椅子跟着坐下来,凑过去非要看她的脸,被她一把挡开就更忐忑了。
“生气了吗?”
离夏摇头,是有点吓到了。
更多的……还是羞怯和……
“太丢脸了!”离夏孩子气地蹬蹬腿。
沈修黑线,果断地拉开她挡住脸的手,见她还真有些愠色,胸闷极了。他只不过是没经受住诱惑,失去了定力做了他那一刻想做的事情,怎么现在看来好像他是非礼未成年少女的怪叔叔?
但她红着小脸皱着鼻子的样子又太过可爱,让他忍不住捏住她的脸颊说:“丢脸什么啊!真是不会说话……”
离夏果真安静了,大概也举得自己表现得太夸张,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有生气,也没有不开心的……”
“那就是开心了?”沈修笑眯眯地问。
离夏语塞,心里那个懊恼,为什么现在都是阿修占上风呢?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啊!那时总是一脸担忧跟在她身后,对她所有的无理取闹都默然接受的沈修,现在却成了走在前方的那个人。
“又皱眉。”沈修伸手按住她的眉头,凑近去看她眉峰上的伤疤,轻手抚上去,喃喃道:“这个有七年多了吧,颜色都变浅了,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了。”
他的手弄得她有些痒,缩了缩脖子才说:“再浅也是伤疤!反正是你把我毁容了!”
沈修发自内心地低笑:“唔,毁容了好,反正我说过会负责的啊。”
离夏一窘,还有些不适应阿修用叶小川的语气开着玩笑,可是抬头看见他认真凝视着疤痕的眼神,一下子无言。八岁受伤的那个夜晚,他也是这样看着她吗?记忆太模糊了……只记得那天狠狠地打了他,还指使他帮她做了好几天功课。
疤痕会随着时间慢慢变浅,他们的羁绊却似乎越来越深了。沈修不再是那个任她欺负的小男孩,今天十七岁的他,有着少年颀长的身躯和独有的锐气,靠近一点还可闻到他衣服上又清冽又温暖的气息。他有最温柔的心,对所有人都笑脸以待,偶尔也发脾气,沉着脸的样子很吓人;他有很优异的成绩,虽然不是顶尖,也足够老师们翘起大拇指了……
要数他的优点,她可以罗列出一大堆,但是于她而言,最重要的莫过于他曾那么温柔地说‘我喜欢你’,还有在昏暗的楼梯上很认真地说‘永远不会让你伤心’。
说出口的话无形无状,飘飘渺渺地消失在空气里,但打在人的耳膜和心脏上,就催化成了承诺,让她想记一辈子。
“阿修……”
“嗯?”沈修目光下移几寸,盯住她黑白分明的眸子。
离夏拉下他的手,面色还有些羞怯,但仍旧是轻声细语地说:“生日快乐!”
沈修微笑,一个‘乖’字还未出口,她已贴过唇来,这次闭上了眼睛。
刚才两个人都太过慌乱,其实都记不清什么感觉,这一次她停留的时间虽长了些,但仍旧只是轻柔地贴住不动,一会儿又觉得奇怪擦着他的唇换了个角度,柔软的同时有了点酥麻,她才满足地退回去,而后一咕噜爬起来拍拍手,豁朗地说:“这下我们扯平了!”
沈修撑不住笑,他能说什么?
“晚安!”离夏走到门口,又回头看还坐在地上的他,担忧地问:“你那脚……能自己站起来吧?”
沈修五分无奈五分无语地看她,她却已经毫无同情心地飘走了。
**
十月底,高二的第一场月考将许多人打回了原形。离夏每考完一门就对沈修哇啦哇啦地叫完了完了……听得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但他还是充分理解的,这次的题目很难,估计老师们也是想在分科后给个下马威,拉回因校庆放松了大半年的他们。
数学考完后,离夏抢来孟溪的试卷瞄了一遍就不满地抱怨:“凭什么你们文科班数学这么简单!为了公平,也应该把英语给我们弄简单点啊。”
孟溪笑开,“不服气?等你当了教育部长再去改吧。”
“我要是教育部长,我……”豪爽的声音突然暂停,离夏悲哀地垂下头:“想取消的事情太多,竟然不知道先讲哪一件。”
这次月考她果然没考好,虽然大家的总分都不高,但名次是骗不了人的。沈修还是在第一页中段,她却已经从第二页中段跌落到页尾,让人跌破眼镜的是周遥居然去了第三页末与进步了的叶小川挨得紧密。孟溪去了文科班,算是扬长避短了,第一次就排在了文科前二十位,周远更是排在文科第二,喜得依旧做八班班主任的老刘笑开了花。
季翔和熊诗璐对她这一次的失利并没放在心上,只说可能前段时间校庆分了心,又还没适应理科班的节奏,题目又难。看着因安慰自己而找着借口的父母,离夏心里更不安。但父母最后花了长篇幅说的一个理由她就不赞同了。
什么上了高二,女生,尤其是理科的女生,冲劲就比男生小很多,落后一些是正常的!
有他们这样安慰女儿的吗!歧视!
上学时,她将这个事情说给沈修,他笑够之后居然还赞成地点头:“叔叔阿姨说得不错啊,女生逻辑思维是弱些……”
离夏气得要死,伸手去掐他的脖子,沈修一阵摇晃,差点车毁人亡,她松手后连咳几声后才说:“听我说完……虽然大多数是这样,但相信你只要认真,一定可以赶上来的。”
离夏虽满心欢喜,却仍旧冷哼:“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不过这件事还是潜移默化地影响了离夏,周远他们也训练,叶小川上课还老是睡觉或者找她磕牙,为什么就能够进步呢?她痛定思痛,学习认真了许多,重要的课程上再也不和叶小川聊天,晚自习放学回家也不老是趴在电视机前了。
饶是如此,第二次月考前,离夏还是忐忑极了,生怕这一次名次再下降,就坐实了‘女生逻辑不好’的谬论。
每次月考前,他们都要整理教室做大扫除,离夏这次是值日生之一,沈修不好明目张胆地过来帮她,只能以‘热心帮忙’的名义留在了自己班上做着事等她。
离夏今天有好朋友为伴,身体极度不舒服,组长看她恹恹的,也不让她擦窗差她去洗拖把。她哀怨地拖着好几把去厕所,他们这层都在大扫除,都满了。于是她又转战高三教室和实验室所在的另一个口字型建筑,高三的还在上课,一般没什么人过来。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哗啦啦水流声里有熟悉的娇笑声,好像是周遥。离夏已经滑至嘴边的称呼却在旁边一人的调侃声中卡住。
“我就说沈修一定喜欢你吧?今天还留下来帮你做扫除。”
“不要乱讲!”周遥好像拍了那人一下,安静了会儿说:“他是有别的事才留下的。”
“能有什么事啊?”另一人问。
“嗯……好像等季离夏吧。”
“常来找沈修的二班那个?”又一个人,尾音带着点不屑,“校庆和周远一起弹琴的吧?”
“是啊是啊,离夏很厉害的。”周遥的声音。
“钢琴也没周远厉害吧?而且她老过来找沈修,粘得很,不就是邻居嘛,至于吗?”还是前一个人的声音。
“呃……沈修和她一起长大,感情很好的。”
“再好以后还不是要有各自的生活?男生不都很讨厌女生粘人吗?说不定沈修已经烦她了……还是你好啊。”最后一句是对周遥说的。
周遥呵呵笑两声,转移了话题:“洗好了吗?洗好了就回去咯。”
“马上!”
离夏倚着拖把站了会儿才如梦方醒,尽量轻手轻脚地快步往回走,偷听毕竟是不好的行为,哪怕偷听到的是别人对她的评价呢。她自然不会因为这番对话就怀疑沈修喜欢周遥,也知道以周遥的立场,不可能用‘她和沈修在恋爱’来为她正名,只是……
她很粘人吗?
她自以为比起被人写匿名纸条骂的初中时代已经好了许多。
再者,现在她也只粘着沈修啊!
他都没说什么,那个女生那么激动干什么!
另外一个她在意的问题……
难道在他们眼中,她和阿修只是关系很好的邻居?阿修和周遥才是般配的吗?
虽然不高调是他们共同的想法,毕竟他们是早恋,但现在看来……哪怕他们在学校里牵手,也只会被说成是感情好的邻居?胸闷……牵手拥抱亲吻都做过的算哪门子邻居啊?!
她坐在门口的座位上托着下巴脸色变幻想得入神,组长一个回身看见她,无语地问:“离夏你洗的拖把呢?”
“啊?!”她终于回魂,看着门旁的拖把,抱歉地干笑两声。
组长大人有大量,挥挥手说:“你脸色不好看,先回家休息吧,我们能做完的,明天还得考试呢!”
对啊!明天还有她的‘背水一战’呢,她在乱想些什么啊!
甜甜地对组长和组员道了谢,收拾书包去七班。沈修还真的在擦窗户,课桌上又架了个凳子,周遥在下面扶着仰着笑脸看得认真。旁边的人各忙各的,没人留意到她。离夏吞了吞口水,才轻声叫:“阿修……”
沈修几乎是立即回过头来,冲她笑:“你坐着等我会儿,我帮她们擦完上面的。”
周遥也笑着打招呼,“不好意思啊离夏,要麻烦你等等了。”
教室里还有几个女孩子,冷冷淡淡的,离夏难免揣测刚才和周遥说话的是哪几个,一下子觉得自己在这里是一个完全的局外人。
明明知道只是错觉,可为什么她的失落又如此真实。
多情却被无情恼 5
她难过失落,更多的还是因为无奈。毕竟闲言碎语不管在哪个生活圈子都会有,要是每个流言都要认真去在意,谁还能安心做其他事呢。她无奈的是,就因为他们还是高中生,所以不能正大光明牵手站在所有人面前宣布关系,不能在家长老师嘲笑他们幼稚时坚定地发誓他们会一直在一起。
因为……偶尔的某些瞬间,连她自己都不太确定。
那几个女生至少有一句话说对的。
以后各有各的生活。
人生那么长,谁都不是预言家。
虽然她有决心维护和沈修的感情,但“无奈”、“不得已”这样的词语不是凭空制造出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生理期的缘故,精神上那个悲观的自我掌握了她,即使回家路上和沈修相谈甚欢,回家后也认真地复习了明天要考的科目,但她还是失眠了。
第二天下午考完数学,因为不用晚自习,他们的传统是要一起吃晚饭,离夏恹恹地靠在孟溪身上一言不发。
“怎么了?”孟溪捅捅她,好久没这么粘她了。
“肚子疼。”半真半假的借口。
孟溪哦了一声,挽着她慢慢走,看看前方,沈修被叶小川缠住不知道在说什么,于是又低头对离夏说:“要不让沈修送你回家休息吧。
离夏摇摇头,“我好久没和你好好说话了,今天不理他。”
孟溪轻笑,摸摸她的脸任由她去了。
有些小心思注定只能和同性分享,但放松地和孟溪靠在一起时,她又开不了口了,毕竟较之孟溪,她已经幸福太多,为什么她还不满足呢?
吃饭时沈修被叶小川拉在另一边落座,对了一路的数学答案还没说完。他看着对面脸色不太好的离夏,隐隐有些担心。离夏对这次考试的在意,他比谁都清楚。不止是想证明自己,也是让父母宽心。
离夏倔起来很恐怖,就好比小学时为了能来市里看父母咬了牙认真准备竞赛;但她洒脱起来也很吓人,前一刻被她视为珍宝说死也不放的东西,也许下一秒就能云淡风轻地抛下。因为了解她这些性格,他才总是忐忑,生怕某天被抛下的就成了自己。
吃过晚饭,大家分道而行,离夏仍旧没好脸色,偶尔的笑容也显得牵强。不想再被敷衍的沈修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离夏诚实地点头,他如果知道自己胡思乱想又该批评她了。
沈修哦了声,视野里闪过某家甜品店,急忙停了车问她要不要吃冰淇淋。
“不要。”离夏干脆拒绝,捅他的背,“快走快走,回家还要复习呢。”
“你不是说冰淇淋总可以让你心情变好吗?”沈修纳闷。
离夏苦笑:“可我没说心情不好时非得吃冰淇淋吧?”
笑话,她才不自虐呢,偶尔控制不住在生理期吃冰淇淋,当天晚上都会痛得她想自我了断,更何况现在她没心情让自己心情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