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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敏眼中露出羡慕崇敬的神色道:“你肯定又是偷偷从私塾里跑出来的吧。”赵烈毫不在意道:“呆来里面闷死了,我喜欢蓝天白云和碧水青草,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他双手拉住身后的树干,敏捷荡到身后翠绿的柳树上,垂柳细细枝干被压得弯弯的,不住晃动。
小敏柔声道:“你还没有吃饭吧,我从家里带了几个大饼给你,趁热吃了吧,我特地多放了两个鸡蛋。”她从竹篮中取出两个大饼递给赵烈。
赵烈轻盈从树下跳下,笑着接过温热的大饼,笑嘻嘻的拉着她手道:“我们去河边坐着吃,这里阳光太强,河边垂柳下很凉快的。”他们坐在河边,赵烈顾狼吞虎咽的吃着香甜的大饼,完全忽视了坐在旁边小敏的脸色比刚才红润了很多。
远处跑来一个少年,气喘希希道:“赵大哥,私塾张秀才一直找你,他准备亲自去你家。”赵烈跳起来大声道:“什么?张老师到我家里去了!惨了,我得赶快回去。”他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村口破败的城隍庙乃是村里的私塾,香烟袅袅,老秀才一直在大殿中踱着方步,张秀才原本家道殷实,三岁开始读书,四书五经是背得滚瓜烂熟,满腹经纶,弱冠之年考取秀才,少年得志,但那却是他一生中最大荣耀,从那以后,屡试不中,一辈子郁郁不得志,家道衰败,穷困潦倒,一直在这偏远山村教书。
张秀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赵烈身上,赵烈才华横溢,聪颖过人,出口成章,思维敏捷,写出的文章或诗词虽说略显幼稚,但张秀才读到妙处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拍掌叫绝。张秀才对赵烈倾注了极大的热情心血,几乎把赵烈当成了生命的延续。
张秀才多次对赵烈父母道:“赵烈长相虽然清秀,但身材高大威猛,满脸福相,过目不忘,前程似锦,不可限量。”赵烈的父母看到私塾的先生如此看好他,自然也是满心欢喜。
赵烈的心思却似乎并没有全部花在读书上,从小就调皮捣蛋,性格好动,根本无法静静呆在城隍庙中摇头晃脑大声朗读“子日诗云”,每次只要张秀才一转身,他就会忽然从课堂上消失。
张秀才为此头疼万分,但也无可奈何,因为赵烈每次完成的功课都让他无可挑剔,叹为观止,但张秀才却固执的认为,“欲成大器者,必须正其心,端其行,方才能有所为也。”
赵烈胆大妄为,身材高大威猛,曾经偷偷到附近山上向猎户学习狩猎方法和技巧,然后得意洋洋到附近山上去狩猎,利用自制的弓箭射杀了数只野鸡野兔,甚至用陷阱捕获了一只鹿和野猪,失踪了一整天,害得村子里的人漫山遍野搜寻他。
赵烈的家庭祖祖辈辈生活在山清水秀的山村,父母守着几分薄田辛苦耕耘,父亲靠一身蛮力吃饭,年轻的时候可是出了名的壮劳力,可以轻易把村头的石碾子举过头顶,父亲脸上的皱纹印证了艰辛岁月。母亲心灵手巧,温柔贤良,每天在家织布,日子虽然清淡,但也温馨祥和,赵烈开朗洒脱的性格也让父母的脸上随时露出笑脸,家中充满了欢声笑语。
赵烈像只温顺的绵羊般垂头站立在张秀才的面前。张秀才眼中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长叹一声道:“赵烈,你把昨天学的文章给我背下来,然后写在纸上,如果有一个错字,你就把这篇文章重写二十遍。”
赵烈眼珠一转,脸上露出了怪异笑容,挥墨如泼,不到一柱烟的时间就把洋洋数千言的文章恭敬递给了表情严肃的张秀才。
张秀才接过之后,忍不住在心中赞叹,书法龙飞凤舞,潇洒不羁,狂而不乱,折笔隐锋而为之,如列阵之排云,如百钧之驽发,如高峰坠石屈折,如钢钩万岁枯藤,豪迈之气跃然纸上。
张秀才仔细一看内容,顿时气得浑身颤抖,赵烈写的内容乱七八糟,不知所云,狗屁不通,没有一句是可以成文!他脸色铁青,拿起放在讲桌上的戒尺,朝赵烈慢慢走去,今天太让他失望了,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
赵烈笑嘻嘻道:“老师不要生气,我觉得顺背没有什么难度,于是把昨天的文章倒背着写了下来,老师可以拿出原文,从后面逐字对照,如果错了一个,我马上重写二十遍!”
张秀才不能置信地仔细阅读赵烈的大作,眼中终于露出了惊讶神色,喉咙干咽了几口,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赵烈的话一字不差,他总算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倒背如流,望着得意非凡的赵烈,竟然无言以对。
赵烈不顾呆若木鸡的张秀才,快步溜出城隍庙,刚走到村头就看见了村里杨员外的女儿杨秀英,她和赵烈同岁,相貌平平,脾气暴躁,骄横无理,她爹是村里的大地主,富甲乡里,祖父曾经高中探花,入朝为官,后来荣归故里,成为山村里的土豪。
杨秀英大声道:“终于逮到你了,今天我想吃鱼,快给我到河边捉鱼。”赵烈眼珠转动,忽然笑道:“好吧。”
赵烈和杨秀英走到飘荡着水草的河边,他笑着对杨秀英道:“你在这里等我,我下去给你摸鱼。”说完以后,一个猛子扎到河里,溅起了一阵美丽的水花。
赵烈在水中自由游动,眼睛睁得大大的,绿色的水草在眼前晃动,美丽小鱼在其中穿梭游动。他一口气游到离杨秀英很远的地方,然后悄悄上岸,跑回家换了衣服,舒服地吃着热气腾腾的可口饭菜。
杨秀英在河边走来走去,天色渐渐黑暗了,忽然感到心里恐慌,非常担心赵烈的安危,她对着河水大声道:“赵烈,你不要吓我!赶快出来,我不要你抓鱼了。”河水依然宁静,她惊恐的声音逐渐变成了哭声。
赵烈已经十六岁,独自呆呆的坐在河边钓鱼,心绪天马行空般游走在奇异的幻想中,他不愿意像父母那样辛苦过一辈子,忽然渴望走出小山村,期盼外面的精彩世界,也想像张秀才那样苦读寒窗,他向往那些富家公子的风流潇洒的生活,风花雪月,生活惬意舒适优雅,决定弃文从商。
水面上的浮子微微一动,赵烈手腕一抬,一条大鱼“哗”的一声被拉出了水面。村里的小敏从远处缓步走了过来,两年过去她越发显得亭亭玉立,青春活泼,鼻子旁边的雀斑让她看上去更加朴实和温柔,她还是从竹篮中拿出金黄大饼,每次都多放了两个鸡蛋在里面,黄灿灿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赵烈感激的望着淳朴善良的小敏,这里的清秀山水养育了他,这里有儿时的玩伴,善良的少女和慈爱的父母,还有那严谨刻板的秀才老先生,这一切都让他难忘!但他还是决定要离开,坚定凝望远处的群山,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赵烈笑着对小敏道:“这里有我今天钓到几条大鱼,你拿回家去吧。”小敏脸上露出了娇羞无限的神色,可惜赵烈却没有注意到,此时心中豪情满怀,弃文从商的想法让他感到兴奋紧张,这是年少轻狂的青春时代。
赵烈兴冲冲的走进家门,父亲笑容满面道:“小烈,今天村中杨员外托人来说媒,希望你和杨秀英能在一起,杨员外一直对我们家很好,也很器重你,真没想到你还能有这个福气。”
赵烈淡淡道:“好男儿志在四方,我就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事情,更何况我对杨秀英一点感觉也没有。”
母亲笑着责备道:“孩子他爹,你也太粗心了,杨秀英虽然家道富足,家中有百亩良田,但毕竟是千金小姐,脾气不是很好,其实我早就看出了,阿烈一直很喜欢小敏,她温柔贤惠,更适合我家阿烈。”
赵烈沉声道:“娘也弄错了,小敏对我非常体贴,但我一直把她看作姐姐,从来就没有过别的想法。”
母亲愣住不解道:“阿烈,那你究竟喜欢谁啊?”赵烈笑道:“我谁也不喜欢,她们都是我的姐姐妹妹,今天我在小河边想了一整天,决定到外面闯荡一番,弃文从商,做我想做的事情,这是我的理想。”
父亲微笑道:“小烈,你是爹这辈子最大的骄傲,从小你就与众不同,我也不希望你像爹一样没出息,虽然我很希望你能好好读书,将来谋个一官半职,那也就不会受苦了,但爹还是支持你的决定,只是人心险恶,你还是太年轻了。”
母亲则拉着他的手道:“阿烈,娘也不知道什么大道理,张秀才说你命大福大,将来一定荣华富贵,这次独自出门,一定要小心,千万注意身体。”
赵烈把慈爱的母亲拥在怀中,眼睛一阵湿润,热泪悄然滚落,什么话也没有说。说到就要做到,他连夜写好留给父母,小敏和私塾张秀才的书信,迎着黎明前的微微光芒告别了故乡,从此走上了一条充满传奇的道路。
赵烈经商成功以后曾经回到过故乡,岁月匆匆流逝,儿时的同伴都已经成家了,杨秀英和小敏在苦苦等待五年后,终于先后嫁为人妇,他特地去探望她们,初恋已经成为美好的回忆,她们眼中露出了惊喜神色,望着怀中的儿子,惟有羞赧低头,淡淡的甜蜜涌动心头。赵烈望着她们幸福的模样,感到很欣慰,人生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道路,在那一刻心中感慨万千。
赵烈本来准备把父母接出去享福,然而父母却依恋故乡的山山水水,所有的记忆都存留在故乡,父母并不在意赵烈赚了多少钱,只是心疼儿子在外漂泊多年依然没有成家,他无暇顾及儿女私情,一直没有遇到让他动心的女子。
赵烈理解父母的想法,他为父母购置良田宅院,留下充足银两,很快离开了淳朴优美的故乡,他已经属于外面的精彩的世界,不可能再回来了。想到这里,赵烈胸口猛地一震,仿佛看到了那场熊熊的大火,终于明白父母的选择是睿智的,不然他会内疚悔恨一辈子。
美好的田园风光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漫天弥漫的鲜血和无数痛苦的回忆,忽然变得昏暗一片,无论赵烈走到什么地方都有无数人提着刀剑不知疲倦地砍杀,永无止境,蔚蓝的天空忽然变得死气沉沉,阴森恐怖。
南宫雨屈辱凄美的眼神浮现眼前,赵烈的心慢慢的往下沉,似乎被寒冷的冰快紧紧包裹,小翠无助凄凉的眼睛也悄然浮现,他的呼吸和心跳也似乎停止,因为看到了展莹悲伤的眼睛,他的心忽然冷如死灰,三个少女悲惨凄凉的身影不住旋转,她们不停露出哀怨伤感的眼神,赵烈的心都碎了!
她们凄惨叫道:“赵大哥,你怎么还不来陪我们啊!我们好孤单可怜啊,这里所有的人都在欺负我们,你快来啊。”凄惨的声音缠绵悱恻,就是铁石心肠也闻之泪下。赵烈只觉得心中悲苦万分,无法抑制,万念俱灰,忽然觉得没有活下去的意义,缓缓拔出身后的长刀,抵在自己的心口之上。
赵烈闭上悲伤的眼睛,准备把长刀刺入胸膛,鲜血开始渗出,他忽然看到了韩夜冰紫色的影子,感觉到韩夜冰还活着,还在依然苦苦等待,放在胸口上的长刀不停颤抖,整个人在痛苦中变得扭曲,脸色狰狞恐怖,一个声音在耳边不停地诱惑道:“轻轻的把刀插下,你就什么痛苦也没有了,你就会到一个极乐世界开始美好的生活。”
另外一个声音则坚定道:“你不能死,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完,你的梦想和仇恨都没有实现!”他大吼一声,咬破了嘴唇,奋力劈出一刀!“轰”的一声巨响,眼前的所有幻象统统消失,笼罩在天机谷内的云雾中终于彻底散去,赵烈手握长刀倒在一条小河边,浑身鲜血和冷汗,他已经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量,对面是一座华丽雄伟的宫殿。
宫殿中曼舞轻歌,肴佳酒美,丝竹瑶琴弹唱,仙乐悠悠,简直和刚才萧杀诡异的机关陷阱天壤之别,赵烈最后劈出的刀锋终于击破了公孙策施展的迷雾大法,驱散了毛骨悚然的迷雾。
宋青河一直站在天机谷外紧紧盯着乌黑翻滚的迷雾,赵烈冲进去以后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已经两个多时辰过去了,赵烈仿佛被迷雾无声无息吞噬,如果换了别人可能早就离去,可是宋青河两个多时辰居然一动不动站着,还在静静等待。
谷中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原本笼罩天机谷的迷雾忽然消失得干干净净。宋青河脸上露出了惊疑神色,默默思索,身子忽然拔起,鬼魅般轻轻飘到了天机谷中。
天机谷暴露在明媚阳光之下,这是一条狭长的通道。六座星楼,箭楼,长廊,八卦楼,到处都有激烈搏杀过的痕迹,铜镜劈成碎块青铜镜和玻璃,倒在地上的尸体和墙上鲜红的血液都表明当时的惨烈和血腥。
宋青河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态,没有想到赵烈居然能破解天机谷中匪夷所思的机关陷阱,他全身布满真气,身行跃到空中,急速的朝前飞奔而去,身后的绿色幽冥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