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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豪取,而是兵不厌诈。
“没有的事。我只是……呵呵……只是……呵呵……”真
没用!被那双娇眸一瞪,古意语无伦次起来。“我来陪你喝。”
瞧她喝酒的爽飒样,他也想学她,举起酒杯,豪气干云地’
想要弥补刚才的连连出糗。
“咳咳!好辣……茶水在哪里?’’古意被呛得眯住眼,又用
手扬著嘴。
袁千岁递只茶杯至他面前,他连忙接过,大口喝下。
“不会喝酒,为什麽还要喝7’袁千岁淡吟。
“不知千岁姑娘认为“功名”二字如何?’古意不答反问。
“我读过一篇‘南柯太守传’,那作者写得真好,藉蚁国的
政情,隐刺中唐藩镇割据、政治腐败、将帅官吏无不争权夺利,
这就是我对功名的看法。”袁千岁表面冷淡,实则迎合古意的
心意说道‘。 。 ’’
古意这人,天真单纯得教人三两下便能看透。
他不受千钟禄,爱闲看青山霞云,耿直的个性虽有几分邪
肆,倒不失为好人。
她之所以随意说说,也只不过要他更心甘情愿为她铸剑。
她要真正的绝世名剑,拿它去换百鸟散、鱼龙丹。
‘‘果然是我命定的红粉知己。”古意笑得大刺剌,心有戚戚
焉地频频点头。“说英雄,谁是英雄?那些人不过是徒有虚名
罢了,倒不如像我这样,不兴不浪,在山中悠哉。”
“英雄也罢,渔夫也罢,我只管我的剑。”
“我们两个人真有默契,要剑岂不简单?〃
“你肯?,’袁千岁微微惊讶。 ‘
他邪气顽淘地眨眨眼。“对你,我命都肯给你。只要你有
我十分之一的真心。” ‘
. 又来了!忽真忽邪,教人不想杀他也难!
“这句话令人费解。”袁千岁毫不拐弯抹角地直言。她从
来不想也不需弄懂别人脑袋瓜里的东西。
她只杀人。杀人,是不需要思考太多的。
多思考一秒,就会让下刀的时间多慢一秒。
但她现在却想研究古意的脑袋。到底他要她的真心干嘛?
“我们两个是不一样的人。除了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我
们的个性也是南辕北辙的不同。”古意温煦的双瞳映著袁千岁
的星眸。
●
袁千岁扬眉。这岂不是废话?她等待著他继续说下去。
‘你有你要追逐的方向,我也有我要追逐的目标。”古意的
双眼赤裸裸地写著他的情。她,袁千岁,就是他要追逐的目标。
· 不管他们两个人个性、生活背景有多大的不同,他就是要
她当他今生今世的妻,他要令她追逐的方向里有他…一
“你到底要说什麽7’袁千岁揽眉。他们从什麽时候开始
变得可以谈心? ’
每个人的方向和目标确实都不一样,这不用说,大家都了
然於胸。但这句话由他口中说出来,竟然不见平淡,反而触动
她的心弦。 ,
古意明白她会这麽问,是没看清他眼匠的深情,他也知道
她认为他要娶她为妻的提议就像个疯子,他更知道,他的一举
一动看在她眼里显得拙笨且不要脸。‘
。 他唯一不知道的是:为什麽一夕之间他就突然懂得这麽
多?懂得爱与不爱之间的距离,原来可以这麽远在天边、近在
.眼前,好像遇见她之前的岁月都白活了,遇到她之後才真正地
活著。
往後,他身上可多了个重责大任。那个天将降大任於斯
人也的任务,就是教会她什麽是爱、什麽是家人。因为,她老
是独来独往的,像他。
“我想说,今天的风真温柔。”古意搔著头。感情中有太多
时候词不达意,那就推给风吧!是风吹绉了一池寒玉春水。
六 六 六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古意,爱情会不会让人变得像个疯子
或是傻子。
以前他赏月,月亮却只让他感到更寂寞;他观星,星星好
像也在笑他的孤单;他迎风,想要知道列子驾风的感觉,但最
终却知道他是人,他不是林子里的鸟,哪里也飞不了。况且。
要迎风,还必须“待”风。
等待——人就是不知道一生一世,自己在等待的是什麽。
一旦那个人出现在面前了,接下来呢?
拚命去怀疑、去测验那个人不是自己所待,只为安全地保
护自己不被感情所伤?古意不是这样的人。 、 ‘
他是活在紫蝶谷的人,一个世外桃源。虽不曾爱过,但也
正因如此,他的爱更单纯,他只有一种爱的方式,那就是豁出
去地爱。 .
“能不能请你陪我到一个地方采买些东西?,’古意询问著
袁千岁。
· “我答应了,你就会铸剑?,,袁千岁两句不离剑。
“考虑。”古意说得相当认真。他鼓起勇气牵起她的手。
袁千岁眉颦得紧,但没一掌或一刀劈来,古意笑得可开心
了,把这视作她接受他的开始。
“温姑娘,没吃完的一律打包,待会儿我会过来拿。”秉持
著天生勤俭的个性,古意和袁千岁行经柜台时,他向柜台内的
温香香行揖。
温香香给了古意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要赚他的银
两,不简单哪!
呋 咖 呋
当古意和袁千岁一走出绮靡楼,街道上老老少少的人全
盯著这对男才女貌。由於整条街长不过百尺,古意很快就到
了他要找的店。
“就是这儿,我们进去。”古意指著街上一家外表看起来并
无特色的小店铺。
看不出是做什麽生意的,所以袁千岁瞄了眼店门口的招
牌“服服帖帖”,踟触之间,却也随著古意步进去。
“桑大叔,”古意一进店家就大喊著,“麻烦帮我挑件最漂
亮的嫁衣。”回头又朝袁千岁咬耳朵。“桑大叔年纪大了,耳
背,非得喊大声点他才听得见。”
袁千岁把眼瞄向别处,全然不感兴趣状。
倒是……嫁衣?她几时说要嫁他7
. 况且这店里除了挂著几件粗布裳、蓑衣蓑笠,也不见喜庆
婚衣。
“古意,我终於等到这一天。”听见古意的大嗓门,门帘内
走出个老人,一出来就喜出望外地抱著古意。“你爹和我是好
朋友,临死前还担心你陆直,讨不到老婆。”‘
“桑大叔,我今天不就带了个姑娘来?,,古意将袁千岁拉至
老人面前。 . ’
袁千岁虽然觉得无聊,但为了要顺著古意,方便他答应替
她铸剑,不得已冷霜著俏脸依从著。
“真漂亮的姑娘。”老人直赞著,朝门帘内大喊,“老太婆,
你赶紧出来,带古意的新娘子进去试嫁衣。”
一会儿出来个大娘,见袁千岁冷淡的模样,误以为她嫌
弃。“姑娘别嫌这家店子小,以前我们是帮皇宫内苑那些夫人
小姐们做嫁衣的,手工精致纯良,衣服太好了,没摆在外边,都
放在里面。”
“只是试一试。”古意见袁千岁闻声不动,遂拉拉她的手。
“我想见你穿嫁衣的娇样。”
袁千岁牙一咬,随著大娘人内。
“别瞧了,我那个老太婆会留神,不会弄损伤你媳妇儿。”
老人取笑著古意整个心神也跟随著进去。
古意闻言,腼贶地笑著。半盏茶的时间过後,袁千岁头戴
礼冠、身著大红嫁衣,飘飘艳艳地随著大娘步出。
.古意整个人看傻了,一动也不动。
“剑?,'袁千岁吐出个单音。
她都忍让到这个地步,他再不允诺,只怕她真会失手杀了
他! .
“大丈夫三舀九鼎,我对你做出承诺,就不该收回来。一
定得你嫁我之後,我才会帮你铸剑。”他目不转睛地凝著她。
他爱看她超脱红尘之外的冷然,又J怕这份冷然早晚会弃他而去。
‘你可以违约背信。”那哪是什麽承诺?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大丈夫三目九鼎。”他难得地对她口气刚硬。
袁千岁把刀架在古意脖上,却不见他有丝抖意,旁边的两
位老人见了,倒抽了口气,急忙道:“姑娘,你们不是要成亲,
怎麽要杀他呢?'’
“桑大叔、桑大娘,我的命早在她手上,生死随她。”她的眼
清清冷冷,沁透了他的心。她真狠心杀了他,他也l认了。
“哼!我不杀你,我杀他们!”袁千岁冷笑一声,水袖一扬,
两位老人家顿时被一阵劲风呛退了数步,壁上的蓑衣斗笠也
被册纷震下。
“别伤他们!”古意飞快喊著,挡身在两个老人面前,轻轻
叹了声,“你这又何苦?葬送在你_刀下的亡魂已太多。我是自
愿的,死了,可以替你求他们饶了你,你的病也会早点好。”
袁千岁听了这话,如遭矗雷,怔怔地瞅著他,好半天半个
字也说不出。
古意也怔怔瞅著袁千岁,眼眶浮现些许泪光。袁千岁陡、
地咳了一声,顿觉体内气m行乱,古意忙上前要扶她,却被她
挥开。
“你怎麽晓得我的病?〃袁千岁惊疑不止。
她的病没有人知道,连自个儿也是後来才晓得是因为练
使魂大法的缘故。每月十六,月亮比十五盈圆,她就觉得心痛
难当。童侯曾为她请来大夫,但总是诊不出明确的症状,只知
是气弱血亏,吃了好几帖名贵的药材却都无用。
‘‘第一次见你时,我就闻到你的刀不是吉物。”
“这不是我的刀。”袁千岁别过眼,不看他的脸。
情咒弯刀本就不属於她。这把刀是属於千魅国另一个杀
手。 ,
那杀手萌起要杀她之意,跟著她穿越时空追找芙蓉姬魄。
此人已经被她解决掉,但当时她身中他的刀,坠落崖谷,醒来
後自然就将此刀留在身旁。
古意不知她的背景,光见她使的刀便知她染上重疾,实是
莫测高深。 ;
但说他深不可测,又见他一个大男人竟为她留下眼泪,真
是没出息!
‘,心头有百般说不出的滋味,难忍的心酸,与更多的迷惘,
既有被瞧透的空洞,也有种被知音怜惜的感受。一 ‘
“总之,它不吉祥。你把它丢了!”古意望著她。本来没想
哭的,只是心疼她,谁晓得泪水就这样毫无预警地落下,他也
不管了.想流泪便流泪吧!
这些时日他翻了不少古书,更加确切地晓得刀若过凶,必
损及持刀人心肺之腑,遂以心里老早就打算要劝她放弃这把
凶刀。 ,
“你是我的谁,要你管这麽多!”袁千岁嘴角一牵,冷笑著。
想杀桑家二老的冲动,居然这麽神奇地便被古意给硬生生截断。
“我是为你好,你不爱听就算了。”古意自讨没趣地淡道。
见她不想杀人了,他便放心地用衣袖揩去男儿泪,又瞧了她一
眼,拉来一张椅子。一你累了,坐。” ’
“真为我好,就帮我铸剑。”袁千岁低吟著坐下,这铺里终
於敛去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抖得像秋风落叶似的桑家二老
也悄悄退了出去。
“我嫉妒你求剑是为别的男人——童侯。”古意吐实。他
心底老是惴惴不安著袁千岁和童侯的关系。她该不是童侯的
妾吧?若不是,又为何要帮童侯行事?
每当夜里,光想著这些,便头痛欲裂、哀恻绵绵。
“那你现在可以把回忆洗掉,假装我不是为了童侯。”袁千
岁镇住心意,眉问颦紧。要不是为了百鸟散、鱼龙丹,她手里
的情咒弯刀早一把砍下眼前这男人的猪脑,省得废话。
“这怎麽行呢?我们第一次相遇的画面是那麽地美,我永
生难忘。”古意眼见这句话没讨好,反而惹得袁千岁脸色瞬变,
深知见好即收道理的他赶紧献出心中的想法。
“不过你放心,我早晚会帮你铸一把举世无双的好剑。我
已经想好名字了,就叫‘鹿庐剑’。和天下名剑鱼肠剑有得比,
也比你手上这把不吉利的刀好多了。”
.他打算为她铸一把至阳之剑,方能去除她身上的至阴之气。
“什麽时候开始铸?,’袁千岁只关心这一点。。
“等你嫁给我的那一天。”古意说得神采飞扬,袁千岁听得
很感恼火。
’她霜凝著脸,沉声道:“好!我今天就嫁给你!嫁衣我穿好
了,我们现在就回紫蝶谷完婚,然後你马上铸剑。”
央 六 六 连
袁千岁拉著古意,转身欲往外走,正巧两个一胖一瘦的鞑
子迎面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其中一个甚至还踢倒了地上的小
木椅,以向屋内没有用的宋人示意金人大爷来了。
“好漂亮的新娘。”两个鞑子一见袁千岁,立即惊为天人。
古意挡在袁千岁身前,想要阻止两个目露淫光、意欲调戏
的可恶鞑子,奈何功夫不好的他马上被一掌轰飞,鞑子还上前
用脚踩著他的双手。
袁千岁冷眼旁观这一切。平日,她是人不犯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