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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墨-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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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源,以他们那样家庭,纵然不万分看重门第,却是极重脸面的,到时还肯不肯接纳灿宜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见今听了路谦添的提议,想来想去亦算可行。一来,期间乔家有意要闹,他便可使灿宜从局中出来,就此躲远开。二来,也可算得一段磨合期,同路家,甚至同他们整个生活阶级。若合了,便成就灿宜的好姻缘,若不合,总归也好给她留个后悔的机会。
  因此也就暂且应允了。
  将近年根的时候,路家特为此预备开个宴会。
  宁逸白因觉得拿不准乔家的态度,倘或自己也出席,只怕灿宜同他们几家的首一番正式社交就此成了告别宴也未可知。是以推说自己不适,加之这算不得两家谈及婚嫁的重大宴会,便也就不出席了。
  至此,腊月二十八的活动,二十这日路夫人派了人过来量灿宜的尺寸,二十七,便来接灿宜了。
  她方一出门来的时候,路谦添正斜靠了车门站着,扬眉冲她笑道:“夫人,你可算收拾好了。”
  灿宜怕父亲听见,便回身关了院门,促眉白他一眼。
  少年三两步靠上前来,接了她腕上的手袋,在手里提着掂了掂,又道:“也不重,怎么磨了这么半天?”
  她偏头一笑:“嘱咐了爸爸一些事情。”
  路谦添将灿宜让进车里,自己绕到另一边钻了进去,关好门转脸看着她,挑了嘴笑起来:“你还真贤惠。”
  灿宜见前座里一个大仆人并一个丫头在场,没好意思的,便低声道:“……你再说!”
  谁知他却干脆呵呵笑了起来,扫一眼前座的两人,冲她朗声道:“你是要做我媳妇的人,怕什么,夸你的话也不爱听。”
  开车的仆从打后视镜里瞧瞧路谦添,又瞧瞧灿宜,咯咯笑着:“少奶奶,阿四跟着少爷这么些年,头一次见他高兴成这样呢!”
  灿宜不好意思起来:“……哪里就是少奶奶了……”
  前座名唤泉音的丫头这会子也转过头来,伏在座上笑道:“叫宁姑娘岂不生疏,饶是有这半年的时限,可我们跟着少爷的,都知道实情,早把姑娘当作少奶,日后叫起来,只怕您也就见怪不怪了呢!”
  路谦添道:“听见了?你敢得罪了他们?”
  灿宜道:“你就挑拨罢。”
  “怎么是挑拨,”他此刻抬手一搭,勾住灿宜的肩,稍一用力便将她紧紧揽近自己身边,挑眉笑道:“你喜欢做好人,只怕今后他们只听你的,再不待见我了呢。”
  灿宜推不开他,却听阿四跟泉音互一对视,笑起来:“两口子,听谁的还不都一样。”
  路谦添笑着没说话。
  隔了半晌,灿宜轻声道:“……不管怎么说,既许了半年,便还是仍旧像以前一样过半年罢……”
  “你当那半年是与你说着玩的,”少年扬眉一笑:“若似以前一样过,何须要与老师赌这半年的约?!……这半年,其实是拿给你的。”他略顿一顿,别过脸:“……我拿半年时间给你,是为要你半年后顺顺当当做我的妻。”
  灿宜没有开口,良久,路谦添沉声道:“……灿宜,这半年只怕是最难的光景了。可是你放心,我绝对不容旁人多嘴一句,打从今起你就是路家少奶奶,说话做事按少奶奶的身份来,我定要在半年后娶你进门。”
  她点点头。
  然而情绪却突然酸涩起来,仿佛陷进一尺泥泞的潭,渐渐握不住手里的藤蔓。
  “你只要记着,除了你,我不要别人,”他说,“你这样想着,半年很快就过了。”
  她别过脸,看见窗外路过的店面,玻璃窗上贴的美女广告画隐约写着“美丽牌香粉”。她渐渐想起那些远去的过往,不由自主伤怀起来。彼时她红肿着半边脸颊,等急匆匆的少年带上车来两个细致的物件。她仿佛站在旁观的角度上,看见隔过暧昧的空间和粉尘色,他为她直直的擎着手里的镜子。又或者是漫天干燥的色调里,清冷的风吹来马路对面少年的一句喜欢你。脆生生砸进她的心和她的人生。
  他们曾经这般沉匿在暖容的光线和风景里,如同幻象,擦过她如今的视野,柔化成绵绵的山,在她的心里起伏。
  温暖她。也一定温暖着他。
  他揽着她的肩,又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她的一只手。
  这样一碰,她眼里便落了两道水痕。
  车子在一家店门前停住,路谦添柔声道:“我陪你去试试衣服做得怎样了。”
  他下车为她开了车门,灿宜抬头一瞧,正是上次祁佑森带她订旗袍的那家“点荣锦”。
  甫一跨进店门,王老板便笑着迎上来:“瞧,这不是路少爷!”
  路谦添问了声好,笑道:“我们来取衣服。”
  王老板道:“我正是要给少爷送过府上去,哪成想二位竟然亲自来取了。”他说到“二位”便不禁拿眼睛去看灿宜。因是几日前路夫人吩咐下的活计,送了一位小姐的尺寸来叮嘱了许多遍要好生做的,他核对了乔家小姐的尺寸,觉得不是,还琢磨路家少奶奶许是要变了呢,见今巧极赶上路少爷带人来店里,便仔仔细细瞧了一眼。
  这一瞧,不禁“咦”了一声:“……宁小姐?”
  灿宜点头一笑,问了个好。
  “怎么,”路谦添道:“你们认得?”
  王老板醒过神来,只怕自己摸不清楚状况,多了嘴,便赶紧讪笑着摆摆手:“……不算认得,不算认得,也就是宁小姐来做过一次衣裳。”
  路谦添闻言回身冲灿宜饶有兴致的笑起来:“是哪件?这里价钱贵,怕不是平日穿的罢?我可曾见你穿过的么?”
  灿宜摇摇头:“是一件旗袍。”
  “旗袍?”路谦添顿时挑眉笑道:“你穿旗袍的?”
  王老板见自己说漏了嘴,他并不知灿宜无心隐瞒,只怕惹出什么感情官司来,眼见着省府大事将近,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便抢上前替灿宜辩白一通:“……也就是件极普通的旗袍,祁少爷忙忙的催我两个时辰赶出来的,不耐看,不耐看……”
  “……佑森?”路谦添促眉一问,王老板登时没了下文,悔不当初。
  祁佑森过了眼的衣服哪可能不耐看,于是便转脸瞧着灿宜,犹疑道:“……佑森……带你来量的旗袍么?”
  灿宜见了他的表情,突然笑起来,点了点头:“许你跟别人合影,就不许我跟别人吃饭?”
  “你们还一起吃饭了的?”
  “岂止‘我们’,”灿宜笑道:“七八位少爷在场呢。”
  此话一出,王老板急忙赔笑道:“……宁小姐不如先来试试衣服?”
  路谦添听见那“七八位”三个字,略站了半刻,继而却耸了耸眉头,回过身笑着冲王老板道一句:“麻烦您把衣服取来。”不一刻,又见后面泉音也跟了进来,于是笑道:“泉音,你带‘少奶奶’进去试试衣服。”
  这话生生磕绊停了老板的步子,捧着衣服刹住嘴边的“宁小姐请”,立马换言:“……少奶奶请,少奶奶请。”
  灿宜见路谦添挑了嘴角笑望住自己,便摇摇头,浅浅笑着跟老板进里面去了。
  却哪知将擦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突然握住她的胳膊,俯身凑上前斜斜的一笑:“夫人,你把头一遭旗袍穿给别人看了,不该给你夫君作些更别致的补偿么?”

  【46】陪同

  车子兜兜绕绕,终于驶进路公馆的大门,沿着甬道开了不多时,稳稳停住。
  路谦添下了车,绕过来给灿宜开了门,冲她温柔的笑了一笑:“……欢迎回家。”说完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里面去了。
  甫一进大厅,迎上来一个丫头,笑盈盈道:“少爷回来了。”侧脸一瞧灿宜,同路谦添知会了个眼色,便也冲她一笑:“这位可是宁小姐了?”
  灿宜点点头,问了声好,那丫头又道:“我叫作泉香,是跟着太太的,宁小姐有什么尽管吩咐。”
  路谦添向泉香笑了笑,问道:“父亲回来了么?”见泉香摇头,又问:“母亲可在房里?”泉香点头一笑,他便握着灿宜的手道:“灿宜,你来。”
  她跟着他上了楼梯,心里忐忑难以平复。及至一间房门口,路谦添停住步子,回身温和的望住她:“放心,母亲是个温柔的人。”
  他抬手往门上一敲,她便没了却步的机会,只听里面应了声,路谦添便推开门牵着她走了进去。
  靠窗的沙发边上,站着的年轻小姐正是路希窕,她往这边一望,见着灿宜,拘谨的笑了笑,道了句“姐姐好”。
  沙发里的夫人转过脸来,面孔上满是温和的笑,倏然仿佛让灿宜看见身边少年眉眼间的影子,她怔怔的站住,竟然忘了问好。
  “灿宜,这是我母亲。”路谦添浅声道,“母亲,这就是灿宜。”
  “见过的,”路夫人笑着招呼他们过去坐下,“那次思苏生日上就见了。”
  此刻提到“思苏”二字不免多少有些尴尬,于是少年扯开话题,温温一笑:“怕母亲忘记了。”
  “瞧你,”他母亲表情里略显宠溺,向灿宜羞他道:“哪里就急的这么样了。”
  灿宜没好意思的,便低头一笑没有说话。
  路希窕挨着母亲坐下来,略略笑着小声问她哥哥:“……我该叫姐姐什么才好……?是宁姐姐,灿宜姐姐,……还是嫂嫂……?”
  灿宜闻言急忙笑道:“路小姐见外了,叫灿宜姐姐听起来倒还好些。”
  少年挑眉把她望住,玩笑一句:“你管希窕叫路小姐,难道不是见外?”
  “正是,”路夫人道:“灿宜你只管叫她希窕就是了,眼下也不必拘什么外人的礼节,大家亲近些才好。”
  灿宜便点头应了。
  正说着,先前的丫头泉香敲门进来,禀了一声道:“夫人,方才桂升那边来回话,说是备年的炮竹烟火一类都重新置办齐全了。”
  路夫人听闻此言更加笑开了,向前一凑身,拉过灿宜的手轻拍着,却拿眼睛扫着儿子,道:“你们听听,可知道这是怎么个事由?”
  路谦添笑着耸耸眉头,灿宜正纳闷,又听路母笑道:“也不知是谁,把我们府上过年使的烟花一半都给放尽了!”
  灿宜这方才醒过意思来,正是说他的求婚,便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晚饭前,路谦添带灿宜往府院里四处转着,顺带讲与她各处的位置,边走边笑道:“记清楚了,日后可没人再陪你认路的。”
  灿宜道:“你过河拆桥,立马就不负责任了。”
  他扬眉笑起来:“认都认了,左右你是没机会反悔的。”
  她也一笑:“那可未必。”
  他便上前一两步,横身挡住她的去路,笑吟吟道:“你若敢抛夫……”
  她笑睨他一眼:“便怎样?”
  他眉头一横,抱起胳膊做个思虑的表情,眼风里扫见什么,突然抬手指着灿宜背后道:“你瞧!”
  灿宜闻声回身望过去,怔怔打望了一圈却也没瞧见什么,这才醒悟上了当,转回脸来:“骗……”
  在她的话尾上,撞上面前少年温柔的吻。
  树木的枝桠斑驳而僵硬,在了无生趣的季节里割划出一片支离的天空。她的视野是他细碎的发端,穿过去,就看见灰凉的天,暗着,暗着。可是仿佛能够闻见冰糖的香,一滴一滴化在她的舌尖上。远去的时光都飞进亘久的天幕,随各人的生命流长。她的视野,是荒疏且无色的秃枝,直楞楞切下远上万丈的虚空。她看见一丛一丛,写满她和他的事迹的光霞,氤氲在世界上方的某处角落里。
  她想,倘若她的年华是一面瑰丽的墙,那么他便是她所遇见的最是多彩的流光。
  他们这样对站在苍老的树下,由这些眼下即将远逝的植物们见证着,相互道一句无声的喜欢。四季后又是一轮新鲜的生命,时间过去了,它们便可将此印刻在自己的年轮上,传承给一季新的春天。
  路谦添直起身,把围巾圈在灿宜的脖子上,温和的笑起来。
  他说:“你瞧,这样你还怎么逃我的婚?”
  路谦添的父亲是个很沉默的人,灿宜一顿饭吃的不免拘谨,又或者是他们这样家庭十分注重茶饭不语,总归席间大家所讲加起来左右不超过十来句罢了。
  晚饭过后,见路父去了书房,灿宜便深深松了一口气。
  “你可紧张?”少年打她的背后凑上来问了句。
  她先摇摇头,略过一会,又深刻的点了点。
  他转到身前来,轻声道:“……父亲他,只是不喜欢多说话。”见灿宜还是一脸不安的表情,于是扯开嘴一笑:“放心,这却并非不喜欢你的意思。”
  后来她局措的等了一个晚上,总是担心会突然被传唤到那一间书房里去,可是最终没有。
  就这样坐立不安的等候里,灿宜想起自己的父亲。独自一人在家的父亲不知现在有没有睡着,尽管她只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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