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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将驶进巷口,远远就瞧见一部汽车在灿宜家门口停着。
路谦添确然没有约过灿宜去看什么电影,他下午方一回来,料着灿宜该已经下学,才来找她的。哪知宁逸白一脸诧异的望住他,连声问道:“……谦添……?!你怎么在这里?”
路谦添闻言有些不明所以,便道:“……我来找灿宜,她还未回来么?”
宁逸白忙道:“你不是将她约出去看电影么?”
他摇摇头:“……我下午才将到家的,哪里会约她去看电影……”
宁逸白怔了一怔,突然想起什么是的,眉头骤然紧了起来。还未及再说,祁佑森已经跳下车跑过来,开口就是一句:“灿宜没有回来么?!”
路谦添同宁逸白看见他,忙问怎么一回事。他只好将下午的事由头说了一遍。
他大致讲完,路谦添道:“我再去找找,去警局里也说一声。”
祁佑森正要同他一路再去,福生却在后头扯了扯他的衣袖,有些犹豫的劝道:“……少爷,通知了警局想是就不会出什么大事情了,”祁佑森便回过头去,见福生一脸诚恳:“……眼下路少婚期将近,说白了这算他们路宁两家的家事……或者说的再不好听些,少爷您终归是个外人,……饶是担心,面上也请顾虑着些。倘若总似这般放不开手,不清不楚下去,今后只怕不太好。”
于是他即将迈出去的步子,在福生的话尾上刹住。这一盘话,句句在理。祁佑森站在车前怔了怔,最终向路谦添那边道:“……谦添,你别太急,若有了消息……就给我个电话。”
路谦添点点头,忙忙进了车里走了。
祁佑森回家的一路,什么话也没再说。
灿宜由那几个人看住,在边上摞好的几只破烂不堪的竹编篓子上坐了下来。她正忐忑着那车夫不知会否喊来人帮忙,却突然听见外头一个熟悉的声调唤她一句:“宁小姐?”
一偏头不期对上林菱荷有些诧异的表情。
眼下的情形能遇到相识的人,灿宜该好生谢一番天了。便忙向她努力使了几个眼色。
林菱荷一怔,继而笑吟吟的同身后一身笔挺洋装的先生耳语了几句,那先生便颇绅士的拿食指略略扶了扶帽子,告辞先行了。待人一走,林菱荷向打头的那人展了展交际笑容,道:“这里挤的要命,还是麻烦几位往外头站一站再说。”说完,便轻轻撤了步子,闪到岔口子边上。
那几个男人将出来,林菱荷倚在墙根站住了,伸了一只手,依旧笑着:“敝姓林,林菱荷,先生贵姓?”
打头那位立马一脸刹不住的涎笑,握上手去:“原是林小姐!久仰久仰!”
灿宜心想,也不知他是见了美女才这样,还是职业操守太好,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不会轻易告知自己的名姓。不过瞧这几位眼下迷蒙的样子,也颇有些好笑。
林菱荷抽回手来,仍是盈盈的笑着,道:“我同宁小姐许久未见,又是极难见得一面的,可见今日是个巧日子,不知先生们可否行好容我们姐妹叙叙旧?”
那男人有些犹豫,只怕不肯,未及他开口,林菱荷又低头从手袋里掏了票夹出来,抽出一张支票,上前一步递与他们,笑道:“瞧,左右我们两个女人家凭空也离不了这里,先生们倘有要事同宁小姐办的,不如我们一同往前面兴记茶楼里去坐着,慢慢聊。我也不过几句家常话罢了,不要许久时间的。”她又笑着向前一指:“……他们那里的毛尖我尝着倒甚好。”
那几位听了这话,或是本性使然,不自觉便伸手去接那张支票。接下了,也就只有抓抓脑门,仍是涎笑着道:“无妨,无妨,林小姐出钱请我们吃茶,自然香的很,香的很。……只是我们人多,进进出出怕不方便。我看二位还是凑合着这里聊上几句得了,”他待要回身向灿宜摆一个“请”的样子,想起要事,便又嘻嘻笑道:“……等你们聊完了,我须得再同宁小姐说几句的。……不过却不急,不急。”
林菱荷便也不再多说,只是点头一笑,三两步挽了灿宜出来。
“宁小姐,这怎么一回事?”她们往边上走了几步,林菱荷忙问。
灿宜摇摇头,突然委屈起来,谁又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林菱荷又道:“你同他们认得?”
她便摇摇头,将下午的事说了一遍。
“我倒想说是谁家做的,”林菱荷听了,冷笑着哼出一句:“说出来却只怕白赔了你同另一家的关系进去。”
灿宜转过脸望住她。
方才是太紧张了,不曾动脑。可此刻倘或真要静下心来仔细想想,猜个八九不离十的答案却也不难。她所得罪过的人家,说白了也只有一个。
她便无可奈何的低下头去。
她们都许久没开口,林菱荷往前头扫了两眼,见那几人挡住路靠墙站着,便收回视线。她吸了一口气,沉沉的松了,不一刻,却又笑起来,言语诚恳:“……老实说,我曾对你动过一些不好的想法。”灿宜闻声抬起头,怔怔的望住她。
她便又道:“……我当你是个顶幸运的人,可以顺顺当当就嫁的到那种家庭去,且有个体贴的丈夫,公婆亦开明,不但不讲究门第,反倒着紧帮你办庆祝。……瞧,你别误会,我并不是说你的门第有什么,……你多少也知道我过去的一些事,在这一点上我是没有立场去非议你的。至多……也就是有些妒忌罢了。”她看了看灿宜略有惊讶的表情,挑开眉松松一笑:“……我倒不是同你开玩笑的,几年前我败在这上头,转而在交际场里头长久的混下来,说白了心理也有些……怎么说……叫变形罢。女人都太自私了些,自己哪一点不好,便也见不得别人好。你比我幸运的多,我自然要妒忌你。”
这倒有些玩笑的意思了。灿宜想不到她这样坦诚,反倒不知该如何开口了,便也只有向她一笑,浅声道:“……我知道你同别的交际花有些不一样。”
林菱荷笑起来:“这是夸我了。”又叹口气:“……早该知道你日后不会轻松,你幸运过我,可你的日子只怕却未必比我容易。”
灿宜突然有些动容。她们再要开口,那边打头的男人喊过来一句:“林小姐,失礼,我们同宁小姐还有些要紧事要商讨的,还望您多担待,有事先忙去……”
林菱荷知道他们都精滑的很,便只有同灿宜道:“这边我没法带你出去,不过我方才同一路的胡先生讲了,央他去警局里知会一声。”她向前头努一努嘴:“那几位上头也是知书达理的人家,想来暂且不会做什么不良的举动。他们要带你去旁的地方,你且稍拖延片刻,等人来了就好,……不用害怕。”
灿宜便应了,道一声谢。
林菱荷将走几步,却又回过头来冲她笑了笑:“……我说你今后倘或遇上什么难处了,尽可来找我。这一遭儿算应了话儿了。”
【空章】
废话章节……已删
【54】电话
路谦添赶到警局门口子上,将要下车的时候,遇着一位队长正火急火燎的召集属下出发。他眼下顾不得旁人,一心惦记着灿宜,便也懒得问,下了车抬脚就大步往里头去。还未上楼,只听身后那位队长三两步追上来,喊他道:“路少留步!”
路谦添回身一瞧,打量一番前面那几排整好的队伍,还未开口,又听他道:“……路少可是为少奶的事情来的?莫急,林小姐托人来报了警,地方已经清楚了的,我们这就赶过去。路少可以在局里稍等,倘或不放心,也可同我们一路。”
路谦添也顾不得许多始末细节,忙道:“我同你们过去!”说完便急急忙忙的坐进车里去,叫了声:“掉头!跟着他们。”他赶的急,竟忘了这些警队是没有车的。此刻自己干坐在车里,明明四个轮子,倒要磨磨蹭蹭的跟在这些跑路的小兵后头,这却不知要几年才能到地方。于是摇了车窗下来,冲着前头带队的喊道:“地方是哪里?”
那队长连声说了,待要劝两句“莫急莫急”,路家的司机早已踩着油门飞出去了。
“宁小姐,”打头的男人笑嘻嘻摇过来,“走吧?”
他这二字,自然不能是放了她的意思。显见得是想到林菱荷报了警,才要换地方。
“这里风大,我们换个坐处。”
灿宜只得想法子拖一拖时间,便哼道:“我都不冷,你们几个身强力壮的倒怕冷不成?既是要搞劫持,好歹也请敬业些,难得我做人质的都这么肯配合。况且这里风都没有,你们有话就说,早说完早了事。”
那几个听了一愣,继而仰着脖子大笑起来:“毛丫头一个,也敢这么张狂!怨不得人家要休整休整你!”说完便伸手过来,眼见着要掐住灿宜的手臂了,只听外头巷子里一句:“我还要休整休整你们呢!”话声一落,还站在外围笑着的即刻便倒了两个。
这几位尚未回过神来,瞅着路谦添锁紧了眉头,抬脚又踹向另一个。
他倒是面无表情,目光却傲然冰冷,视线扫向里头箍住灿宜的那位,沉了声吐出一句:“你给我把手松开。”
不上档次的如街头无赖者便罢,但凡是个够格摸一摸支票簿子,且算的上无赖中之翘楚的,如眼下者,即便再有眼无珠,想稳稳当当混个营生,好歹也须识得本地几位巨头。且不消说眼前站的是一位太子。
然则他们这一行,纵然是无赖,职业精神还是在的,拿钱办事,替客户保密,不该说的决不多嘴。于是打头那个当下松了手,闪出一脸谄媚的笑揖道:“瞧,我当是谁,原是少爷来了!”
“谁是你少爷!”司机赶下车来,横眉怒道。转而向路谦添耳语几句,反身要将他请到外面去站着。路谦添并未搭理,反而踱进里面,拉过灿宜将她护在身前,又将外套除了下来,披在她身上,这才预备出去。
要不说混饭也要有眼力价呢,偏偏就有不识好歹的,并没反应清楚这位“少爷”是个什么少爷。兴许是气不过自己跟着调戏了这么久的小姐眼见着要飞了,管他谁家的年轻少爷,伸手抓过边上的一个破竹篓子,照着路谦添的背后就砸了过去。他这一扔,只怕多半是没什么“职业生涯”可言了。又许是才入这行当,只晓得将彰显虎气当作从职的要义,却不防经验不足,生生将个虎气演绎成熊样了。
且不说这举动显见得不够磊落,倘若扔的准砸了路谦添也就罢了,偏生他技术不甚精湛,路谦添没砸着,那竹筐往前一飞,不偏不倚正从灿宜边上擦过去,倒砸了她的肩。那小子下手不算轻,加上篓子破,竹签本就参差不齐,大冬天又格外硬,这一砸过去,落在女孩子身上便少不了有些疼处。
灿宜冷不防挨了这么一下,身子一歪,还未站直身,路谦添已经反过身去,定定的站住,冷着脸将里面几位扫了一圈。打头那个也不期手下惹了这么一出,愣了半天神,却见路谦添竟然眉头一松,悠然笑着低下头去。他解开自己衬衫袖口上别着的两粒晶亮的海蓝宝袖针,一边挽了袖管向灿宜温声笑道:“瞧,本想在你面前表现的文雅些,这是逼着我一反常态了。”说完便走上前去,抬起手照脸就是一拳。
那位敢于向路谦添扔竹篓子的青年,说来也不过是眼瞧这位少爷看起来面相秀气温文尔雅,便量着他不是个会动手的类型。哪知这一拳打过来,力道却丝毫不差。说来路莞之前些年闲暇时喜欢演剑,所以路谦添自小耳濡目染,且是正牌出师,只不过不像祁佑森那般得空便应用于实践罢了。
他此番原本就压了一肚子的火,甫一下车不知灿宜的情况,所以出手便有些重。后头见她无事,也就算了。哪承望却碰上这么个不开眼的,非要燎起他的火才算完事。
那人挨了打,在同僚面前面子上过不去,便狠狠啐了一口,攒眉瞪眼的扑过来。打头的知道捅了大娄子,办事不利不说,反倒把更厉害的给得罪了,便赶忙拦下,未及开口,外头轰隆围过来一帮警察,个个抱枪对着里头。警队那位队长三两步迎上来,向路谦添道:“路少同少奶受了惊吓,卑职失职!这样冷的天气,二位还是回府罢,倘倒为这几个不识好歹的生了风寒,却是划不来了。少爷少奶放心,卑职定将此事办妥,亲自去府上谢罪!”他说完转脸向那位英勇出手的哼哼冷笑两声:“这位兄弟,老子瞧着你倒很眼生,”又别过头向打头那一个道:“这种局子都没住过两回的,你也敢拉出来做业务?!瞧这德行,现如今竟都敢向路少动手了,这要传出去,还不叫北区的笑掉了牙齿!好说没把少爷少奶怎么着,不然有你们受的!……咱们都教育你们多少回了,不该打的注意别打!这不给我丢人么!”
队长